精明幹練的羅蓮哪肯那麼輕易就放過她﹐硬是對她苦苦相逼﹕」周你姐的,現在什麼時候了?」
「10月中旬。」周裝得很傻很無知。
羅蓮用話語敲她大腦:「一個月已經過去了。」
周顧左右而言它﹕「是啊﹐時間過得好快。」
「一個月前我們打的那個賭﹐結局應該水落石出了﹖」
周搔首撓耳地跟著羅蓮裝糊塗:「什麼賭啊,我都記不清了。「
「周你姐的,裝什麼大頭蒜。」羅蓮伸手指去扣周的頭說:「你這腦袋響著呢,還沒壞。」
「你說那小白臉醫生是不是,俺看他可憐,決定放過他,給他一條生路。」
「狡辯是無用的。「羅蓮心直口快地周的謊言給戳穿了。「願賭服輸。老周﹐你堂堂巾幗女將可要一言九鼎。」
「我有說我要賴帳嗎?」
周還真是守信﹐隔天一下班就立馬過來花店幫工。
羅蓮還真手下不留情,一會兒叫周擦窗戶,一會兒叫周掃地板,一會兒叫周泡茶,把周給指使得團團轉。
周天天一邊打掃,一邊跟個復讀機似的反覆抱怨自己交友不慎,掉入陷阱。
羅蓮就會跟鬼一樣衝上去給她一頓板子吃。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那些天花店天天鬧翻天。
他依然每天過來花店買了一朵玫瑰花。周見他來﹐一如既往地痛宰他。他總是尷尬地垂下頭,二話不說掏錢付帳。付帳的速度比以前來得飛快,來得不假思索。這應該是男人的慣性作用。男人在拒絕一個女人後﹐對那個女人多少會抱有歉意。
我問周:「以前你對人家懷有不良企圖,為了讓人家記住你,你時不時地坑人家。現在早跟你說你沒機會了,你咋還不思悔改呢?」
周堂而皇之說:「他拒絕了我,嚴重傷害了我的自尊,我得討回我的損失。」
羅蓮說:「為了花店的贏利,我對周的所作所為完全認可。」
我也不多嘴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還得被打的那個願挨。他既樂意當黃蓋,天天主動送上門來受宰,我也無話可說。
除了這小小的疙瘩外,還有一個問題一直在我心中盤繞著。那就是周到底是不是真喜歡他。這個問題我問過她,週一口否認:「當時我不過是為他的絕等條件所吸引﹐喜歡他就談不上了。呆子,我警告你,這年代,什麼都能動就是不能動真感情。」
我無法確定周說的是真是假﹐是對是錯。更無法確定周對他是有情還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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