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期待與預兆
阿拉德大陸的居民對美酒可以算是情有獨鍾,因為沒有什麼太過繁忙的交通,喝酒幾乎沒有什麼顯而易見的副作用。
喝酒有害身體嗎?但是不喝酒還算活著嗎?哈哈哈。
美酒節是當年教會時代就通用的節日,也是教會戰爭結束之後唯一沒有被廢除的節日,更是受到教會全大陸勢力的影響,全世界都會一起慶祝的節日。其地位好比春節也不為過。
「會長……這個日程表,難道說美酒節不放假嗎?」
「好像是的……女王強制給了我們一個護衛的任務,我們得隨時聽後調遣,包圍赫頓瑪爾。」
愛麗絲和林交談著。
「會長……我可以暫時先退會等到美酒節結束再入會嗎?」
「……」
反差!
林的心裡正在噴發著各種各樣的語句,總結一下就是:「反差首先的反差是我以為美酒節最多和邊緣的復活節差不多的地位,看了遠遠超乎想像,說不定是超越了春節和除夕的存在,第二就是在我心中一直如此賢惠的愛麗絲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你到底多想去美酒節啊!」
「會長,加一天班不就好了,美酒節要整整狂歡三天哦,三天全都在加班可要遺憾一年的哦……」愛麗絲杵著咖啡桌。
林一下子就正常了:「對了,女王說我第一次的美酒節要是全在值班就太可憐了,而且還要成為第一騎士,至少的假期還是有的。」
眼睛放光的愛麗絲:「那麼……難道說……」
「叫我們在市中心開一個小店,不管賣什麼都行,只要能隨時找到人就好,然後輪班派人協助巡邏就行了。」
「哦……哦……」
「然後剩下的大部分會員在輝煌街的前廳廣場開放夜市,也是為了能隨時找得到人。」
「好啊好啊,輪班比較遠的是不是可以出去逛逛?」愛麗絲真的到底有多想去啊……
「應該是可以的,還有女王吩咐在第二晚上要開放輝煌廣場作為萬人舞會的場所,這我就不懂了,為什麼不是最後一天進行舞會呢?」
愛麗絲立馬站起來了,還有後面端著咖啡來的婼珊,捺和卡伊。
捺笑起來:「原來阿笨這都不知道啊,愛麗絲,你解釋吧。」
「咳咳……阿拉德美酒節有三天時間……也稱為三夜,幾乎每個國家都是用這個制度規範地過這個節日,這是幾百年前的大主教定下的法律,也是唯一沒被推翻的法律。」
「第一天,第一聲雞叫的時候每家的房頂上都會升起美酒節的旗幟,所有店舖都會立刻開張,在中午之前所有民眾都會手持前一天領到的10女皇免費卷,免費卷由皇家發放,也就是說美酒節第一天上午是購物的狂歡,這一天所有商家也都會丟出血本,為了有個好名聲也是個好兆頭,購物結束不會把東西送回家,因為有規定,拿著免費卷買到的東西必須分享給大家,所以這時大家會把買到的美味或者糖果,最重要的當然是美酒送到前宮廣場早就準備好的巨大餐桌上,這是大主教被人稱頌的美談,他在制定這個規則的時候點著頭:『在慶典上,大家想到餐桌上的食物也有我的一份,甚至會保持好奇心去尋找自己的貢獻,這才會有趣而且開心嘛。」
「的確……所有人都參與進去,這實在是很天才的想法。」林感歎。
「接下來是美食和美酒大賽,各大商舖會把自己貢獻的食材送來,就用桌上的食物會舉行誰吃得快吃得多比賽,勝者會由女王親自送上獎盃,還有不菲的獎金哦,一邊暢飲,一邊為比賽的選手加油,一邊聞著四處的酒香,笑著選手撐不下的樣子,這時所有餐館包括皇宮廚師都在奮力製作美酒節的佳餚,夜幕降臨的時候會擺上沿街的宴席,就是街有多長,桌子就有多長,所有人都坐上來,不分彼此,隨意吃,隨意喝,隨意歡鬧,沿街的美味可以逐一品嚐,平時天價的菜餚可以免費吃到,廚師們會笑著來問你需不需要再添,然後圍著篝火跳舞,直到第二天早晨。」
「第二天……原本是潑酒狂歡,但是潑酒太容易醉,而且太奢侈,所以很多年前就改成一盆水就一滴酒,一缸水就一盆酒的摻水酒用來潑酒慶祝。當天所有人都不會穿得太多,都會來到街上,手持水盆,每家門口都會放著一個水缸,裡面摻了一盆酒,然後街上會有遊行的齒輪車,齒輪車上有露著膀子的壯漢,他們舀起齒輪車上裝載的水沒有分別的潑路人,路人就舀起水潑車上的人,然後整條街都是水和淡淡的酒味,每個人都全身濕透,中午之前還會在大廣場潑水亂鬥,女孩常常被男孩整個丟進噴泉裡,中午之後再次準備好長街宴,伴著整個城市的淡淡酒香,大家換上乾淨衣服吃飽喝足,夜幕降臨的時候會把桌子都抬到廣場上,晚上桌子上會擺起上千種美酒,沒有任何東西,只有酒,當然也有些賣燒烤和小吃的攤位,就在廣場上是全民參加的萬人舞會,今年的這個舞會就在輝煌廣場進行哦,在品嚐世界各地所有美酒之後,有些喝醉的人就陷入美夢,整個城市在酒香中沉睡。」
「第三天……所有商店和集市全都開放,在光顧長街宴的同時也有無數人逛著這一年最繁茂的集市,這一天是外地遊客和外地商客湧入的最多的一天,因為基本所有商店都是半價促銷,城市裡開啟各種各樣小型活動,各個集體都在內部巨型活動,當然不排除對外開放的,公會裡是工會內部的慶祝,皇宮有貴族舞會,市民們參加自己的家庭聚會或者親友聚會等等。等到傍晚,所有集會都會結束,可以看到每個城市都有壯觀的一幕,所有人都會在空地上種下一株植物的苗,無論是專程跑去郊外,還是在自己家門口,然後這株植物將用一小杯酒澆第一次水,然後全世界人都會在同一時間在自己種下的植物面前閉起眼睛:『紀念前一年為了國家和光榮死去的英雄,紀念前一年我們努力地活著,紀念前一年的愛情和奮鬥,我們希望明年因為美酒澆灌過的莊稼能夠豐收,我們希望明年能和平安詳,我們祝願所有正在慶祝美酒節的阿拉德人幸福安康……』」
總算要解釋完了。
「然後美酒節就算真正結束,這一天晚上不會有任何人喝酒,大家會安詳地結束這個節日,收拾城市裡的節日殘留,努力讓明天的城市也煥然一新。」
「為什麼不會有人喝酒呢?」林不懂。
婼珊笑笑:「因為阿拉德人是愛著酒的,生怕哪天喝得過分了酒會沒了,也是相信有酒神的存在,過分飲酒是對酒神的不尊重,就像愛自己的愛人首先要尊重自己的愛人,喝酒是飽含熱情的。」
林站起來:「啊……原來美酒節是這樣啊,我真是萬分期待啊,特別是長街宴,這個實在太棒了,但是三天連續就不怕會下雨麼?」
「呵呵,不怕不怕,王家魔法行會可不是吃素的,哪天肯定會驅散烏雲,甚至會控制氣溫保持在適宜溫度。」
這時食堂的咖啡廳有敲門的聲音。
婼珊過去開門,居然又是女王。
「陛下……立刻不能天天跑出來,大臣多擔心啊。」阿笨去幫女王取大衣。
但是女王卻沒有開玩笑的表情:「阿笨,我不是想出來,我是感覺到皇宮裡有個視線,一直在盯著我。」女王臉色不太好。
把女王扶到咖啡桌前,幾個人紛紛讓座。
「現在宮裡沒有可以好好保護我的人,所以我到這裡來了……」
卡伊:「視線?怎麼回事?」
捺:「美酒節期間應該是和平期,沒有國家會有什麼動作的。」
女王:「的確是有視線,我感覺到了,我很不安,所有到這裡來安心點……王宮現在空蕩蕩的,大臣和內侍都忙著採購。」
林猛地抬起手來……
「阿笨?怎麼了?」女王問,好像對林抬起手很驚異。
「沒什麼……呵呵,抓蒼蠅,女王啥時候不見皮膚都好好哦……」
「真是……這種時候開什麼玩笑。」
「哈哈……」
林放到椅子底下的右手……血流如注,他剛才伸手抓住了往這邊擲過來的小刀。
林和卡伊在房頂上飛馳,林的右手已經包紮好了。
「林……沒有發現瓦損壞和腳印。」
「沒毒,大概只是試探。」
「看來有些過激的人……」
「咱們要做兩手準備,你去把出差的人想辦法叫回來開會吧。」
「好,還能找到點別的人麼?」卡伊問。
「還記得可以挑戰前幾位劍聖的權利麼?雖然沒人願意挑戰八千斬,但是的確劍聖和參加大會的一些人趁這個機會要來水都拜訪八千斬,我去試試能不能說服他們在赫頓瑪爾過節,這樣我們也多點力量。」
「林,是不是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的太多了?」
「有備無患嘛……現在除了我們每人能保護女王和這個城市了。」
(因為常駐這個城市的聖職者教團因為輝煌街的擴建放棄會址離開了赫頓瑪爾,的確是一山不容二虎,現在龍王的時代裡避開鋒芒換個地方發展也是情理之中)
「以前是貝納帶著女王逃出來,現在輪到我了。」
「呵呵,我本來是個帝國人,但是帝國在我心中就是一個角鬥場,要是這個公會一天不消失,我就一天跟著你好了。」卡伊點上一根煙。
「呵呵……分頭找吧。」
兩條黑影在赫頓瑪爾的屋頂分開。
捺在輝煌街的食堂裡呆呆望著窗外,因為他剛才看到林確實是抓到從外面飛來的什麼東西。
「有人要對女王……」
突然看到窗外靠著輝煌街的集市上,有個餐館的二樓坐著一個人……點了一盤超辣的麻婆豆腐,就是捺點過一次喝了一口井的水然後一個個把全公會都忽悠了一遍的那種。
一個稍許黑眼圈的男人用勺子毫無表情舀起鮮紅的麻婆豆腐放進嘴裡,這個男人頭髮挺長,但是不可思議地飄著,擋住了額頭卻沒有擋住後頸。
「挺帥的小子,就是黑眼圈和吃的東西很奇怪。」捺笑笑。
懶散沒有扣全扣子的白襯衫,有些發白的臉色和俊俏的臉型,就是在這一片懶散之中,右手卻反常地戴著黑色的手套。
這幾天明顯城裡的人多了好多,都是來這裡過節的嗎?我還是覺得這種大節日在故鄉過要好得多……
捺沉默了……故鄉麼……
也許是覺得小山村沒有大城市熱鬧吧。
公會裡忙著準備輝煌街的活動和市中心的開店,關於開店的事情和林討論過很多遍了,林好像對店這方面的事情很難說清楚,或者說也不在行,他說他最熟悉的店是網吧,要不要開一個?
開酒吧……我們缺少一個上檔次的調酒師,在美酒節有點班門弄斧的感覺。
開餐館……既然有長街宴,餐館又多,沒什麼生意可不好玩。
適合節日氣氛和簡單容易,而且不丟輝煌街面子的話……
幾個人聚在食堂,和凱伊一起。
「今天必須決定下來要開什麼店。」捺主持。
女王還沒走:「哎?今天還沒決定好?還有三天就是美酒節了哦。」
「斯卡迪大姐,你說我們開什麼好?」蘿咪叫起大姐來了……
「我的話……我喜歡你們開蛋糕店哦,大家都穿的可愛一點,然後彬彬有禮端著精緻的蛋糕出來。」
穿的可愛一點……薩柯心中想像著。
「換一個吧……」林尷尬地笑著:「凱伊好像不太擅長做蛋糕。」
「哎?蛋糕不好嗎?蛋糕多可愛。」女王抱著毛毯坐在雙人椅上。
凱伊問:「一直都吃我做的東西,你們就沒有擅長一點的飯菜或者絕活?」
林舉起手:「說道料理……我其實學過。」
「你們這裡有面嗎?不是乾麵,是放在水裡煮熟的面。」
「湯湯水水的面會好吃?」強恩發出質疑。
林走進廚房,開始燒湯,一邊尋找著可以代替的材料,一邊問著凱伊蝦在哪裡。
「原材料差太多,可能下午才能做好,你們下午來嘗嘗我做的。」
下午,幾乎大部分沒工作的人都來到食堂。
林一人一碗麵,一人一雙筷子,不會用筷子的給個叉子。
「一邊喝湯,一邊吃麵。」
一片熱氣騰騰中……
「嗯?怎麼回事,這面被水泡了之後居然沒軟,還很有嚼勁。」
「這糖不是甜的,不是鹹的,味道不好形容,但是很好喝。」
「濃郁醇厚的味道,麵條也方便吃……這究竟是?」
林笑了:「這是拉麵,區別於種種流派,是正宗的日式拉麵,還可以加入各種輔料,比如排骨大腸什麼的,面彩色豐富,對於中國人的我幾乎不能形容這種美味,只能記得這個感覺,雖然我也喜歡蘭州拉麵,但是因為特殊原因,我只會做這一種面。」
「什麼原因?」
「呵呵……我高中初戀的時候對方告訴我最大願望是開個拉麵店,然後每天的生活裡都有拉麵的香味,所以專門去學的。」
「那就定下來了!開拉麵店!」
曾經有個無名小國的將軍曾在國家將要被帝國吞併的時候誓死抵抗,即使在大戰之後的和平年代帝國也忍不住他們的擴展欲。
這個將軍有著濃密的白鬍子,有個看起來很清爽的光頭,他在已經破爛不堪的城牆上發表了最後的演說此時,城門已破,完全無能力再堅守下去,帝國的下一波衝刺將會打開屠城的序幕,這並非一個人或者在這裡的幾百人可以挽救。
「在這裡的兄弟們……我的同胞們!」鬍子都在隨風飄動,在撩人的硝煙中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許我們離當年那個戰場太遠了,和平的慵懶讓我們都無法拿起兵器,在對方大兵壓境的時候我們才想起當年為了維護和爭取我們這個獨立的國家名稱的時候……」
「我不知道你們的親人朋友正常生老病死和目送戰友抱著炸藥毀掉敵人的攻城武器哪個更加傷痛。但是我敢說我到現在為止想起我的戰友絕沒有傷心的意思!他們是為了我們的自由!為了證明我們這個國家的獨立存在!」
「老國王死前告訴我……我們之所以要戰爭,要進行這會奪取更多無辜人生命的戰爭,是因為這些無辜的人比起死亡更加痛恨忘記自己的姓氏!成為一個所謂的帝國人!」
「風吹在我們臉上的時候會因為丟棄自己的信仰而撕裂,用水擦洗身體的時候會因為遺忘自己的尊嚴而感到灼燙,當我們被送進墓地的時候會因為曾經在自由的戰爭中落敗而死不瞑目!我們的姓氏是斯高雷!哪怕流乾鮮血!我們還是斯高雷!」
最後剩下的幾百士兵和民眾都紛紛吶喊起來:「為了斯高雷!為了斯高雷!」
渺小的國家一直為自己的獨立和只想要一個不是帝國人,而是獨立的國家的自由,他們為了這個奮鬥到今天,奮鬥到整個國家流乾最後一滴血。
「我願和你們同生死!我願和你們同殺敵!如果他們正要推倒城牆衝進來!那我們不如衝出去!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嗡……」
戰鬥的號角吹響,全城的男女老少,所有士兵,包括頂替了在戰鬥中中箭的國王成為國王的這位白鬍子將軍。
然後在和帝國的絞殺下,全軍覆沒。
不……不是這樣,也許是這個將軍在最後時刻猶豫了,他還抱有一絲希望,國王的兒子還在戰火中存活,在衝鋒的前一刻將軍委託老管家把年少的王子送出城去,作為斯高雷的最後火種,這個王子會延續這個信仰……他的名字從此改為斯高雷。
十多年後
少年趴在鐵絲網上,看著遠處的戰俘營裡放飛的風箏。仍然在帝國的邊疆,不想去公國的少年仍然在離故鄉不遠的土地上,此時老管家已經死去,只留下十多年嘔心瀝血對少年一定要復甦斯高雷的教導。
「嘿,你在幹嘛呢?」鐵絲網底下女孩問男孩。
「這不明擺著呢,看你們放風箏呢。」
「你知道這個叫風箏啊。」
「雖然公國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我都不知道,可惜我恰巧知道這個叫風箏。」
女孩翻過鐵絲網:「那我講給你聽啊,我就是公國人。」
男孩睜大眼睛:「喂!你不是戰俘麼?你現在是不是越獄?」
「呵呵呵……哈哈哈。」女孩摀住肚子:「幾個月了,你看到戰俘營有管理嗎?我們經常出來吃飯然後回去睡覺。」
「那這戰俘營到底有什麼用?」
「傳說公國要反攻回來了,軍人和政府都跑光了,我們戰俘當然要等著祖國來搭救,你幹嘛還不跑?」
「哦……我爺爺昨天死了,我不知道該往哪跑。」
「大街上大概都沒人了吧,不知道能不能把餐館的門給弄開,我餓壞了。」女孩揉揉鼻子。
「我帶你去找吃的吧,在這城裡我也混了聽長時間了。」
「哈哈,真是謝謝了,我叫路易斯克裡斯,姓斯卡迪,是公國人。」
「哦,我叫斯高雷,雖然在這裡,但我不是帝國人,家鄉已經沒了。」
「斯高雷?難道是十幾年前那個斯高雷高地?」
「呵呵,那個地方以前不是帝國領土的,十幾年前改建成高地城堡是完全的侵略。」
「不說了……好悶,快帶我吃飯去。」
兩人在空蕩蕩的城鎮隨意走動,本來在大陸上走會潛意識看看兩邊,害怕有疾馳的馬車衝過來,但是現在完全不用擔心,到處都是灰塵和翻滾的廢棄物的城市……這就是戰爭。
「那個餐館已經不行了,我昨天進去掃蕩了最後的食物,地窖好像被燒了。」
「哦……就是在戰地偷情被老公一把火把姦夫情婦都燒死在地窖的那個案件嗎?虧他們在這種形勢下還管不著自己的下半身……哈哈哈。」
「公主你倒是在這種形勢下意外地開朗啊。」
「哦……呵呵,你怎麼知道我是公主的。」
「姓斯卡迪……我知道的百分之一的公國當中就包括這個。」
「哈哈……本公主對最近伙食很不滿意,小的們快快努力找到餐館。」
「全素的你吃嗎?」少年用手擋著太陽。
「雖然好掃興,但是……好吧。」
在蔬菜市場找了一推車還沒腐爛的蔬菜運到燒死人的那個餐館裡自己烹飪。
「斯高雷,50公里之內聽說有帝國的城市,而且還是行省,到那裡你就不用擔心了。」
「你要回公國麼?」
「我要是獲救當然要去公國。」
「我也想去,我不是帝國人,我是帝國的敵人,所以就是公國的朋友了。」
「好啊,你要是準備在公國參軍的話我們絕對歡迎你。」
「嗯,黃油在哪?」
「斯高雷這個名字有點繞口,當做一個國家的名字還好,人名可不太恰當……今後叫你阿路好了。」
「喂……你也知道這名字的意義吧。」
「嗯,我明白,阿路是我稱呼已經戰死的公國國王……我的父親時候的稱呼。」
……沉默
「你這樣稱呼國王麼。」
「他是個嬉皮笑臉的人,他告訴我們常常露出笑臉才能讓國民感到安心,才能給予這個國家信心。」
「現在是斯卡迪女王掌權吧?」
「沒錯,我的姐姐……因為她才有現在的公國,她掌權兩年大膽啟用人才,在戰局上展開了公國的明顯反撲,這場戰爭有她我們一定能贏。」
吃飽喝足準備返回難民營的時候……
走在路上,忽然一陣風把一棵樹懶腰砍斷,兩人都很驚奇。
「我們斯高雷有種信仰,目睹死亡必須花半分鐘以上為他哀悼才行。」
「是麼?主教時代有明確的規定,簡短默哀為36秒。」
「是傳說中為他人的哀悼有對自己的救贖的意思麼……呵呵。」
兩人在路邊為大樹默哀起來,30秒過去斯高雷正要睜開眼睛的時候路易斯摀住他的眼睛:「還有六秒!」
兩人興致勃勃往戰俘營走去,好像在戰場上找到了難尋的知己一樣。
就在手快要接觸鐵絲網的一瞬間,已經在和戰俘營裡的同伴親切打招呼的時候……
一陣轟響……
眼前的一道金光,然後是金光的膨脹……可以明顯看到上空有個橢圓形物體落在地上後金光從裡面爆發出來……
轟
巨大的爆炸!!
在廢墟中斯高雷把路易斯拋了出來,被氣場震開很遠,也許是因為離爆炸中心有著微妙的距離,兩人留下了性命,而剛剛還在如此近距離打招呼的同伴……現在那裡只有一個大坑。
路易斯捂著嘴……眼眶裡淚水大顆大顆湧出:「那個裡面還有叔父……還有哥哥……還有從小玩到大的……」
遠處是帝國的軍隊浩浩蕩蕩……而不是預想中的公國援軍。
「要麼是公國被擊潰了,要麼是帝國的援軍提前到來了。」
路易斯完全癱倒在廢墟裡,煙塵讓斯高雷一直咳嗽,但是路易斯好像沒有在呼吸一樣。
「哀悼是對生者的拯救麼……就因為那個哀悼,我已經摸到鐵絲網了,多一秒都不行……但是就因為那個哀悼……一個哀悼。」
彷彿是哀悼奪走了自己的親人……
斯高雷抓起路易斯的手:「這種事情我也遇到過,整個城市的人都死光了,在我眼前死光了,但是我仍然好好活著……跟我來吧,我把你送回公國,你要答應將來接住你的力量幫我復甦我的國家!」
但是面對漸漸靠近的帝國軍隊路易斯呆若木雞,斯高雷只好抱起路易斯往城鎮深處逃跑……
哀悼是對生者的救贖麼……
僅僅36秒,這就是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