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西門寒露帶馬前行,手提大棍,靜靜的看著林沖。
看來林沖能夠擋得住她這一棍,也讓她很是有點驚訝,那王英張牙舞爪,上竄下跳的,兩口了合起來也沒擋了她幾個回合,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好像讀書人一樣的林沖,竟然能憑一桿長槍,就化解了她擊出的一棍。這讓西門寒露頓時起了好勝的念頭,一時間反而靜了下來。
「留下人來。」林沖顧不上和西門寒露糾纏,止住了身形,腳在地上一蹬,已經凌空竄了起來,向押著扈三娘的丫環們追去。
「想救人,得看我同意不同意。」西門寒露冷哼一聲,攔在了林沖的前面,雙手緊執大棍,冷冷的看著他。
「這位女英雄,還請讓開,否則,休怪林沖無禮了。」林沖這慢性子的毛病還是改不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他還有閒心抱拳施禮,向對方發表謙虛的感想。
「哼,就怕你不敢動手,這東平府人,我來得,回不得,你也留下吧。」西門寒露大棍一擺,頓時棍影閃動,嗚嗚作響,與林沖斗在了一起,兩人槍來棍往,當真是旗鼓相當,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一個棍沉力猛,棍中夾雜著槍法,仗著身巧步靈,橫掃豎砸,打得不亦樂乎。一個槍法精妙無比,槍影如電閃雷鳴,迅捷無比,在棍影中躲閃挑撥,瀟灑利落。
可是林沖畢竟惦記著救人,一時間被西門寒露攔住了去路,幾次強攻之下,都不得突破,眼見著扈三娘被一干丫環連推帶搡的擁進城門內去了。王英趴在地上,學高衙內耍混的樣子,拍著地面乾嚎還我娘子。
豹子頭立刻被激出了血性,口中惡聲道:「我念你是個女子,有意相讓,你竟如此不識好歹,看我槍法。」
激怒之下,林沖槍法陡變,招招直向西門寒露的要害之處招呼,一時間穩住了心神,頓時比剛才要狠了幾倍也不止。
「林教頭,這個娘兒交給鐵牛了,你快快去救人。」我正仔細的看著林沖的一招一式,防止他突出奇招,把西門寒露活捉了。那黑旋風已經胡亂的撕下了身上的衣裳,自己在旁邊把傷口捆紮了一下,擎著兩柄大斧,打著雷就過來了。
「操,欺負我老婆,那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我立刻把大刀一掄,大步向前踏了幾步,擋在了黑旋風的面前。
「鳥人,來得正好,黑爺爺正好拿你祭斧。」黑旋風立刻狂吼著,把剛剛的一股怒火都向我發洩了過來,手臂展開,足足延伸出來三米多,直接一斧就剁過來了。
「黑碳頭,來得好。」我大笑了一聲,根本就不想躲開,來到陽谷縣後,淨指揮小弟玩了,真正出手的時候也不多,今天正好試試武二哥的身手到底真的假的。
光。
一聲巨響,武二哥的大刀直接橫在半空,黑旋風的板斧在兒臂粗的刀柄上劇烈的彈了一下,帶著一團足球般大的火星收了回去。
「好力氣,誰走誰是鳥人,今天咱們見個分曉。」黑旋風倒真是夠愣,這一下,立刻就把剛才被人砍的事兒給忘記了個乾乾淨淨,根本就不想管其它的了,兩眼放光的睜著我,生怕我跑了似的。這小子這脾氣,除了當土匪,估計也幹不了別的,一聽說打架,嗓子眼裡直向外面伸小巴掌,除了賭錢,喝大酒,耍混,k人,基本上就沒有其它的愛好了,讓他這樣的人干正經買賣,也沒有人會放心呀。
這傢伙說打就打,一上來就只有幾個音調,哇~~呀呀~~哇,呆~~~哇呀呀。
一邊叫得比鬼都難聽,一邊大斧搶得好像風車一般的向我招呼,瞧那興奮的樣子,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這傢伙一打起架來,好像過年似的,全忘記了讓林沖救人這事了,氣得王英一拐著腿拄著槍在遠處大叫:鐵牛,鐵牛哇,好兄弟,快快換下林教頭來,讓他去救我家娘子。
可是這王英來東平府,肯定是個美麗的錯誤,我那些流氓小弟,個個也都不是好東西,有些個就專門愛打落水狗。見他在一邊叫得讓人心煩,立刻十幾個小弟,揮舞著片刀就上去了。那王英雖然也有點五把抄,可是西門寒露那一棍,顯然把他打得不輕,加上不知道怎麼弄得又傷了條腿,結果槍剛端起來,就被人搶過來扔在地上,幾把片刀便已經到了他面前了。
王英仗著底盤低,立刻一個翻滾,球一樣的滾出了十幾米,跳了起來,一拐一拐的玩命的奔逃,我那些小弟,本來也沒想真要他的命,立刻打著哈哈,用刀指著他狂笑,氣得他跳著腳大罵東平府沒有一個好人,全是混蛋,就知道打群架,沒有一點英雄氣概。
可惜他現在先丟了老婆,又丟了人,叫起來也沒有什麼底氣,可能心情也差到了極點,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著要受捆,去見他娘子子,與她同生共死云云。可惜我那些小弟都沒那個心情去捆他,搖著頭回來了。氣得他跳著腳的在原地罵街。
我揮動大刀,與黑旋風硬打硬碰,以快打快,以猛對猛,大刀搶得呼呼作響,空中刀斧相擊,光光巨響,激得一團團的火花四濺,一時間好像開了晚會似的。
這黑旋風雖然技巧性的東西不多,經常被摔跤的,相撲的使個巧勁兒就能弄個跟頭,但鬥起狠來,恐怕這梁山上,除了老魯和武二哥,還真很難找到對手,哇呀呀的亂叫打中,一雙大斧至少砍出了幾百下,居然還底氣十足,每一斧砍下來,都沒減一分勁。
我雖然佔著武二哥的身體,鬥狠當然不會輸給任何人,但最近我當老大當得,把這份狠勁全用在床上了,好幾個老婆,一晚上下來,平均十幾次,比公獅都負責任,鐵打的也盯不住啊。這黑旋風還沒喘粗氣呢,我倒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再打下去,晚上可就沒戲了。
「喂,我說黑鬼,今天就到這吧,我看你也他媽的累得快岔屁了,咱們歇個把時辰,喝上兩罈好酒,打兩小姐美一下,再開戰如何?」我趁黑旋風坦克一樣的衝過去,一閃身,把他讓了過去,待他轉身殺回來的時候,拄著大刀,沒好氣的看著他。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吃了鬥雞了,這個好戰勁,打架當年過一樣。
「沒門兒,沒門兒,今天不殺個一千回合,咱們就沒個完。哇呀呀,吃我一斧。」他一邊碾了過來,一邊把大斧揮舞成兩團黑芒,向我劈了下來。
「你大爺的。」我沒好氣的看著他,實在沒心思打下去了,這小子力氣太大,武二哥雖然狠,但卻不是憑蠻力取勝的主兒,平時總喜歡打醉拳就可以看得出來,武二哥的腦袋決對夠聰明,這醉拳和太極一樣,沒有占非同常人的領悟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成為高手。所以,很多時候
武二哥扁人的時候,用得都是巧勁,跟這黑旋風是兩路打法。
現在這黑旋風野豬似的一陣亂打,我一時間倒也有些心煩,這簡直就是標準的小痞子打法嘛,再跟他玩下去,有**份哪。
「你這斯,說得什麼鳥話,什麼大爺二爺的?」黑旋風看來就扁人有兩下子,這句來自現代的罵人的話,他沒搞明白,站住身形,呼哧哧的看著我。
我靠,我差點沒樂出來,原來這小子也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強,這幾輪斧子剁下來,他也累得一身汗,只不過這傢伙實在長得太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在淌汗,不知道的,冷丁一打眼,還以為一個燒焦的樹樁子被潑了一盆水呢。
更好笑的是,他那兩把板斧,刃都捲了,快變成錘子了。由於他不顧生死的向我一頓亂砍,只注重重量,不注重質量的斧子,根本就沒法和我手中這柄千錘百煉的大刀的堅硬程度相比,幾百下砍下來,我的大刀啥事沒有,他的斧頭倒已經變成狼牙棒了。加上我也砍了他上百刀,他用板斧架來架去,現在他的大斧,基本上已經快變成大鋸了,看起來這個彆扭。樣子亂七八糟好像他那一頭的亂草樣的關發似的不雅。
「噢,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大爺人不錯。」我喘了口氣,笑嘻嘻的道。
「什麼叫大爺,俺沒大爺。不要廢話,你我再打過,不打痛快不算完。」這傢伙歪頭想了半天,立刻的揮大斧,沒好氣的道。
「對不起,我得回去喝茶了,拜拜。」我轉身就走,這小子嘴巴不怎麼好玩。
「鳥人,留下頭來。」這傢伙立刻不幹了,揮著兩柄鋸齒大斧狂追了過來。
「好小子,本老大不願意搭理你,你還當我讓著你是不是?」我頓時有些火了,沒見過這樣的,我再砍他幾刀,他兵器都沒了,還打個屁。難怪宋老大不喜歡他,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知道嗎?
正當我倒提大刀,想給他來個拖刀計,殺他個屁滾尿滾的時候,西門寒露忽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手中的大棍竟然騰的一下,被林沖挑飛了出去,嗚的帶著巨響飛上了半空。
「露露,怎麼了?」我頓時大驚失色,拖刀計順勢變成了前衝,猛的向兩人躍了過去。林沖雖然歷害,可是從他們剛剛交手來看,西門寒露斷沒有接不住林沖長槍的力氣呀,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