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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義斷恩絕 第四節 鐵血首相 文 / 綠影藍刀

    1587年6月20日,北京,天相殿廣場。

    四千名文武京官按照所屬部門和職位高低站成方隊,相互交映的紅藍兩色官服在廣場上形成了一片湧動的海洋。稍作遠處,大明門少見地對京城的平民敞開了官府的神秘,數萬民眾和普通士兵聚集在廣場南端御衛隊士兵的封鎖線外,興奮的喧鬧聲嗡嗡不絕於耳。

    滴漏銅壺的純銀指針停在了未時的刻度上,兩百名樂官一起奏響了雄壯渾厚的軍樂曲。在民眾狂熱的歡呼聲中,一隊御衛隊士兵從天相殿中正步走出,直到漢白玉台階前才向兩側分開隊列。一個頭戴紫金冠身披玄色斗篷的英武身影頓時出現在人們面前,他便是帝國的傳奇領袖,被奉為神明般的帝國內閣首相忠武王蕭弈天。

    在蕭弈天停住腳步的剎那間,御衛士兵們一同頓響手中的長戟,用力發出震耳欲聾的高喊:「帝國威武!忠武王威武!」遠處的封鎖線外,市民們也狂熱地跟著呼喝起來,匯聚在一起的巨大聲浪在廣場上空久久迴盪不息。

    蕭弈天抬起雙手示意人們安靜下來,他犀利如電的眼神在廣場上僅僅一掃而過,卻令數萬軍民盡數生出由衷的敬畏之情。

    「士兵們,朋友們,帝國的臣民們!」一切都在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只聽到首相鏗鏘有力的聲音在人們耳邊迴響。「昨天,蒙古汗的使者給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羅剎人的大軍越過邊境向王庭發起進攻,他們的人數達到十八萬之多。而我告訴他說,『這確實是個壞消息,如此之多的敵人,意味著戶部又得為帝國士兵準備一大筆賞金了』。」

    廣場上響起一陣輕鬆的哄笑聲,就連御衛隊士兵們的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首相稍作停頓之後又繼續說道:「那些貪婪、無恥,毫無榮譽感的羅剎人,他們背叛了條約,背叛了我們!難道我們可以容忍如此的放肆妄為嗎?可以容忍他們朝著帝國的榮耀恣意唾罵嬉笑嗎?我所要說的是——不!決不!

    「任何膽敢冒犯帝國的人都必須給予他們足夠的教訓,讓他們懂得什麼叫做尊重,什麼叫做敬畏!中華帝國的子民們,大敵當前,我召喚你們的勇氣和力量!請記住,你們是高貴的漢人,是偉大黃帝的子孫!華夏並不是一個空洞無力的概念,她就存在於我們每一個人的內心之中,是值得我們為之拋灑熱血的存在!朋友們,這是我的帝國,也是你們的帝國,是我們所有人的帝國!現在,拿起武器!讓我們如鐵石般堅強,心存中華以及一切我們所能為她的效勞!為帝國的榮譽盡上我們的責任!

    「我們準備在這個艱難的時刻支援朋友,那些英勇無畏的蒙古人!這是任何聰明人都不會逃避和拒絕的使命!他們不僅僅是帝國的盟友,更重要的是,當我們朝向海洋征服世界的時候,蒙古人守衛著我們的後背!臥榻之旁,又豈容他國染指?勇敢的中華子民們,我要對你們說:願力量和榮耀與你們同在!」他猛地上前一步振臂高喊道:「現在,和我一同走上這光榮之路,去追尋更多的財富和榮耀吧!」

    「帝國威武!忠武王威武!」看著眼前無數支手臂揮動組成的沸騰海洋,聽著雷鳴般不絕於耳的歡呼之聲,帝國首相蕭弈天的嘴角浮現起一絲微笑。「民心如此,尚可一戰。」——

    「大人,樞密院已經制訂出了兩個出兵方案供內閣參考。」慕容信光放下手中的兩份計劃書,又在兩名軍官的幫助下鋪開地板上的巨幅萬國全圖。「一是大軍經過西洋航線出發,沿經好望角、北鑰群島、休達、尼德蘭,在立窩尼亞的裡加登陸;另一方案是從阿丹直入紅海,由陸路前往帝國要塞阿力山達郡,在那裡換乘地中海艦隊的船隻前往雅典,再從愛琴海經伊斯坦布爾海峽進入黑海。在克裡木地區登陸,北上進擊莫斯科。和第一個方案相比,這條路線可以節省超過一個月的行軍時間,同時我國在東地中海上擁有希臘、克里特島、羅德島、尼克西亞、阿力山達等多處領地,在後勤供應上zhan有較大的優勢。另外,帝國也沒有了主力艦隊長期離開大明海的危險之虞。但是,第二方案的缺點也非常明顯,首先是軍隊的陸上行軍距離增加了將近一倍,這意味著更長也更脆弱的補給線,以及敵人更多的民兵和游擊組織。最重要的是,我軍將不得不穿越奧斯曼土耳其人控制的伊斯坦布爾海峽,冒著被他們從後面捅上一刀的危險和俄國人作戰,其利弊種種還請大人定奪。」

    蕭弈天只是付以淡淡一笑,「也就是說樞密院拿不定主意,所以讓內閣來決定了?慕容大學士,不,現在你不是內閣大學士、樞密院副帥和刑部侍郎,我也不是帝國首相,就讓當年的休達指揮使慕容信光和西洋總兵蕭弈天來討論這件事吧,你認為那條路線更好?快回答你的長官,指揮使!」

    「我……」慕容信光躑躅著難以回答,「大人,後一個方案顯然風險更高一些……」

    「可是樞密院還是沒有否決掉它!因為它的優勢也同樣顯而易見,對嗎?」蕭弈天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失望地搖搖頭道:「身居高位之後就不再有當年的勇氣了嗎?就開始愛惜起自己的聲名了嗎?你們明知道這一戰略的價值,卻不敢冒險去將它付諸實施,真是可笑。試問,自古以來有哪一條高明的計策不是先將自己置於險地?有哪一個偉大的統帥不敢於為勝利而冒險?如果你們沒有這個膽量的話,就讓我蕭弈天來決定吧!」

    「大人!深入內陸作戰對我軍大為不利啊!」

    蕭弈天冷笑一聲,凌厲的眼光隨即掃了過來,令得樞密院副帥心頭一陣發寒。「這麼說來內陸作戰是帝**的軟肋了?我們是世界上最龐大的帝國,也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可今天我的元帥竟然告訴我,我們戰無不勝的軍隊竟然不敢踏進敵人的內陸!這種毫無道理可言的觀點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呢?永樂皇帝的軍隊曾經不止一次深入蒙古人的腹地達數千里之遙!于謙總督也有過率軍深入新大陸林莽追擊土蠻的歷史!就是我自己,不也帶領過四千輕銳孤軍直搗印加帝國的經歷嗎?要說帝國軍隊離開了艦隊就不能戰鬥,這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已經產生了某種依賴心理,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謊言!

    「在蒼茫的大海之上,帝國青龍艦隊是所向無敵的王者之師,但這還遠遠不夠!因為帝國的利益不僅僅是這海洋,還有那廣袤無垠的大地!甚至有那麼一天,我們頭頂的萬里蒼穹也要屈服在中國人的羽翼之下!我中華帝國的戰士們,不管是騎兵、步兵還是神機兵,都要有在任何地方與敵人作戰並消滅他們的決心和信心!當戰爭到來的時候,我們不用去問敵人是誰、有多少,只要知道在哪裡能把他們從巢穴裡拖出來就夠了!」

    「大人,還有個問題,關於軍費……」

    忠武王徑直走到桌前拿起樞密院的報告飛快瀏覽了一遍,不禁愕然:「預計超過四千五萬銀幣?你這個數字也太大了吧!」

    「我們只是假定了戰爭進展順利,並且能夠在一年以內結束的情況。」慕容信光回答,「這個數字是由蹇尚大人提供的。」

    「那麼,蹇侍郎,」蕭弈天掃興地坐了下來,懶洋洋地問道:「這場戰爭能夠撈回本嗎?」

    蹇尚苦著臉擺了擺手,「大人,以我們對俄羅斯的瞭解,他們的土地對於帝國並沒有太大的價值,既不便於直接統治,也難以從傀儡政權進一步獲利。」

    「那麼,我該如何向子民們兌現許諾的財富呢?」蕭弈天苦惱地追問道,「人民難以理解諸如國家安全這些大局,他們所希望看到的只是凱旋的軍隊和閃亮的戰利品。」

    「奴隸!」慕容信光不假思索地脫口回答,他對這中日戰爭中最大的財源至今記憶猶新。

    「慕容大學士說得不錯,」舒時德也附和道:「新大陸長期以來都是人手不足,出於安全考慮也沒有大量使用蠻族奴隸,現在正好可以往那裡輸送俄羅斯人。」

    「聽起來似乎不錯。」蕭弈天動心地點點頭。

    「大人,我還有一個想法。」沉默已久的於慶豐也開口道:「大人想必還記得假道滅虢的典故吧。聽說小西洋的莫臥爾帝國極為富庶膏沃,大軍凱旋的時候為何不在那裡盤桓數日?順便也可報報萬曆十二年他們攻打卡利卡特的一箭之仇。話說回來他們好像也是唯一一個尚未為此付出代價的國家了吧,光憑這一點就已經有很充分的理由了。」

    「既然如此,那就沒別的問題了。」蕭弈天滿意地回答,「調近衛軍神機第二師、驃騎第一師、驍武第一師,國防軍府軍五衛,外籍兵團朝鮮第三旅共八萬官兵依照樞密院第二方案組成泰西征討軍進攻俄羅斯,即刻啟程出發。征討軍指揮官由——」他飛快地掃視了一遍站在堂下的幾名軍官,「平南將軍閻漁樵擔任,蕩寇將軍龍興漢為副將。散會。」

    「請稍等一下,忠武王大人,我還有異議!」

    「怎麼?」準備退出門外的將領們都停住了腳步,已經開始埋頭收拾桌上文件的蕭弈天也迷惑地抬起頭來,「颯玥郡主?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李華梅移步走上前來,殷紅如血的絲錦斗篷在纖塵不染的大理石地面毫無聲息地擦過,她昂首挺胸地坦然承受著四面匯聚來的驚訝目光,睜大眼睛盯著忠武王一字一頓地說道:「大人,請您容許我出任大明帝國泰西征討軍的指揮官。」

    大殿中一片寂靜,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蕭弈天遲疑地問。

    「大人,我要求率軍前往俄國為帝國效力!」

    首相沉默了片刻,「閻漁樵將軍?」

    「咳,忠武王大人……」閻漁樵小心地斟酌著措辭,「丙戌戰爭已經證明了颯玥郡主傑出的軍事指揮能力,和臣相比她無疑是更好的指揮官人選。當然以臣下之愚鈍見解,自然不能代替內閣的決策。」

    「信光,你覺得呢?」

    「如果能夠請到颯玥郡主大駕參與我們這次行動,樞密院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了。」慕容信光微笑著說:「您是帝國的女英雄,當代的花木蘭、穆桂英,能夠在你的指揮下戰鬥,想必士兵們都會大受鼓舞的。」

    「嗯。」蕭弈天未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又把目光轉向於慶豐,直至看到他默默地點點頭。「好吧,現在我正式任命大明颯玥郡主李華梅為帝國泰西征討軍的指揮官。龍興漢將軍是你的副帥,他是一位穩健精幹值得信賴的指揮官,你們在俄國的合作將會非常愉快。就這樣吧,此次軍事會議結束,內閣大學士們留下。另外……華梅,小心點。」——

    「大人,您還有什麼事嗎?」將軍們在行禮致意後便走出了大殿,六名大學士則朝著忠武王走了過來,於慶豐首先開口問道。

    「蹇尚、老舒,自從和叛軍開戰以來,我對國內的經濟民政情況一直關注得不太夠。」蕭弈天沿著繪有精美浮雕的台階慢慢走回座位,用最平淡的語氣說道:「現在國內外的局勢已經漸漸明朗清晰起來,要想對外採取積極主動的帝國戰略,財政便是最根本的保障。現在就由你們兩位來向我們介紹一下吧。」

    蹇尚向前稍稍邁出一步,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後說道:「大人,帝國的主要計劃財政收入可以分為田稅、鹽稅、商稅、雜稅四大部分。在萬曆十四年中,由於大面積天災的影響,帝國境內糧食嚴重歉收,總產量僅為七億六千萬石,徵取稅款為九千零四十萬銀幣——」

    「慢著!」蕭弈天驚訝地打斷了他的報告,「你確定沒有算錯?我記得在張居正大人的時代,帝國每年田稅僅有三千萬石,折合銀錢也不過六千萬上下,怎麼現在糧食減了產稅款反倒增加了一半?農民的負擔會不會太過沉重了?」

    「大人對此倒不必多慮,如今佃戶的生活比起以往可好多了。」蹇尚笑著搖搖頭,「在實行新稅法以前,皇莊以及王公貴戚的田產都是免稅的,很多地方豪強也與官府勾結,虛報土地,偷逃稅額,造成國家財政緊張入不敷出。前年我們藉著平息叛亂和政治改革的機會對各省的田地數量進行了一次詳盡準確的調查,得出的實際田畝數比原來登記在冊的多出了將近三成,稅源自然也擴大了許多。」

    「好吧,繼續。」

    「第二筆收入是鹽稅,這一項和過去相比變化不大。去年的數目是六百五十萬銀幣;第三筆財政收入來自商業的稅收,據目前的核算為六千二百九十萬銀幣;其他雜項收入包括官窯礦山等為四百萬銀幣。上述四項總計為一萬六千三百八十萬銀幣,合銀八千一百九十萬兩。呵呵,說起來大人您可是也繳了將近兩千銀幣呢。

    在經常性開支方面,地方官衙薪俸行政開支為五千六百萬;軍費日常開支為六千一百七十萬;另外還要算上新大陸的靖海運河修建工程撥款兩千四百萬,總計一萬四千一百七十萬銀幣,年度財政盈餘兩千兩百一十萬,算上乙酉戰爭的收支則為六千兩百九十萬!戶部已經將詳細帳目存檔記錄。」

    「你的意思是說帝國去年的財政盈餘足以再打一次中日戰爭?」蕭弈天被這數字深深地震驚了,起身向他走了過來。「真是難以相信啊,兩年前我們還在為資金緊缺而苦惱呢。」

    蹇尚笑得滿臉紅光四射,露出十足一副守財奴的表情:「大人,好消息還不止如此,根據我的計算,今年國家的財政收入應該可以達到一萬八千萬銀元,如果農業產出得到恢復的話也許會更為樂觀。戶部的計劃是向工部和兵部各增撥一千五百萬用於基礎建設開支,另撥五百萬作為黃河治水專款,請大人予以核准。詳細的文件將於明日內送到天相殿。」

    蕭弈天微微頷首表示同意,「聽起來不錯,我看了過後會盡早給你批復的。老舒,對你那筆錢我有個建議,看看能否主要用於帝國境內的道路交通及水運建設?在帝國境內建起發達的快速交通網絡,從而提高帝國對邊疆地區的控制能力。另外,要是你嫌錢多的話——」首相調皮地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不妨花點錢把江南沿海的帝國造船廠修繕一下,看看劉家港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大人說的是,請容我下去後組織工部官員復議一個方案出來。」舒時德立刻回答道。

    「那麼,蹇尚,」首相又把頭轉向戶部侍郎那邊,「我想知道帝國南方的民生情況,越詳細越好。」

    蹇尚立刻換成一副嚴肅的樣子,「我立刻派人和林振衣聯繫。」

    「不。」蕭弈天擺擺手,「我要派一個更為親信的人去——若秋,你替我去一趟吧。」

    「大人!」吳若秋聞言一愣,不解地說:「我恐怕辦不好這個差事,還是請您——」

    「我,命令你去。」蕭弈天的聲音一下子轉為嚴峻,「在這一時期,你不適合留在北京,就替我到江南去微服私訪一遍吧。」

    「大人,我不明白。」吳若秋委屈地分辯道。

    蕭弈天冷冷地注視著他的眼睛,逼得吳若秋垂下頭去。「你不明白嗎?那就先去南京吧,等三個月後你回來時就知道了。先下去準備一下吧,明天一早出發。」

    吳若秋惶然地行過禮退了下去,留在殿上的大學士們不由面面相覷,慕容信光上前說道:「大人,吳侍郎此去江南,是否需要我從刑部調幾名精幹的密探暗中護衛?」

    「不用了!」蕭弈天猛地一揮手,轉身走上雲台,高聲喝道:「來人!」

    大殿一角的帷幕後立刻響起一陣金屬碰撞的鏗鏘作響,陳應龍頭戴羽翎冠身著輕質環甲,肩披繪著黑麒麟徽記的灰色長斗篷,邁著軍人的步伐手按刀柄走上殿來。他身後跟著兩名軍校,左邊一位全身墨色重甲,腰間懸一把長刀,一副標準的御衛隊裝束;右邊那位卻穿著精幹簡練的絲質海藍色勁裝,臉上蒙著一張青銅面具,顯然是類似錦衣衛之類的密探首領。

    「大人,御衛隊聽從您的命令!」

    「立刻派兩名密探著便服暗中跟隨吳若秋,掌握他的安全以及行蹤。必要的時候可以便宜行事,明白嗎?」

    「明白!」陳應龍立刻朝著身後的密探隊長吩咐了幾句,後者隨即轉身消失在帷幕後面。

    「大,大人。」胡波鼓起勇氣,微微顫抖著聲音問道:「吳侍郎是否做了什麼不應該的事情——」

    「你實在沒有必要問這麼多,胡波。」首相的聲音突然又變得溫和起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冷酷無情。「事實上,我是在幫助若秋遠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從他的作為來看,要是留在北京無疑很快就會深陷其中。當然你們也可以放心,要是若秋之前曾經說錯了話站錯了隊的話,我是決不會還為他費這麼多事的。」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地分別看了慕容信光和於慶豐一眼,「若不是為了帝國的至高利益,我也決不想對自己的朋友動用這至高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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