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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龍蝕日 第一節 燃燒的櫻花 文 / 綠影藍刀

    當羽柴秀吉得知釜山落入敵手的消息之時,日軍已經再次成功地將戰線推進到了平壤附近。由於之前李如松大軍的潰敗,朝鮮地方抵抗力量士氣大為下降,而日軍也吸取了之前冒進的教訓,放慢腳步以野蠻恐怖的殖民統治來鞏固對佔領地的統治。

    無論西線戰局如何,李如柏的兩萬步兵仍然深深鍥入日軍的右翼戰線,令他們如鯁在喉進退兩難。由於東線山區地形決定了大兵團作戰的艱難,迫不得已之下,羽柴秀吉集中了北方戰線一半的軍力以步步為營的謹慎手段把明軍包圍在金剛山一帶,試圖以長期圍困的方式令明軍彈盡糧絕不戰自亂。

    負責包圍圈總調度的是日軍大將宇喜多秀家,除兩萬本軍外,他還可以全權指揮另外兩個一萬五千人的軍團,從北、西、南三面構成一道直至海濱的弧形陣線。

    帝**方面,李如柏雖然據有險要地勢不懼敵人仰攻,但軍中的糧食卻越見匱乏。儘管手下參將提出利用日軍兵力分散的弱點各個擊破的突圍方案,優柔寡斷的他卻久久難下決定,最終以太過冒險為由否決了這一計劃。

    於是雙方都做好了長期對峙的打算,李如柏命令手下士兵以小分隊為單位四出打獵,同時也可以兼起巡哨游擊的作用。他們往往在樹叢中端著強弩一動不動地潛伏好幾個時辰,耐心地等待著飛禽走獸或者日軍官兵出現到視野中。這種不甚正規的作戰方式令宇喜多秀家大為苦惱,以致於最後不得不派出忍者部隊與明軍展開一場別具特色的山地叢林戰。

    7月10日,沉悶的戰局突然有了轉機,一支五十人的明軍部隊出乎意料地從日軍防禦線的結合部穿了過去,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了敵人後方。這個小隊的頭領是一位名叫史威的軍官,其祖上曾經參加過帝國永樂年間對北元偽帝的遠征,在捕魚兒海追擊戰中因傷與大隊失散最終流落關外以打鐵為生。史威自幼便勤習武功,少年時即已有小成,百十里內無有敵手。後來在一次蒙古部族間的內訌中,史威與妻兒失散於戰亂,他激憤之下投身綠林,憑借過人的武藝與膽識成為橫行於漠北乃至奴爾干一帶,令過往商隊聞風喪膽的盜魁。他十多年前由於機緣巧合棄惡從善投效到李成梁帳下,成為遼東軍中一員猛將。

    此時史威潛伏在樹叢中小心地窺探著日軍的營地,這裡已經處於敵人的防禦線的最外圍,是存放補給物資和減員部隊休憩整頓的場所。因此,儘管前線上兩軍的斥侯交戰不斷,這裡卻幾乎感受不到太多戰爭的氣息,偌大一處囤糧重地竟然只有十餘日軍哨兵懶散地抱著長矛來回踱步,或而背靠空曠山坡上的松樹幹享受著盛夏的和熙陽光。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史威仍然保持著最初的耐心,不管怎麼說這和身為強盜的時候在商路上守株待兔比起來只是小事一樁罷了。很快到了傍晚時分,西斜的落日透過樹葉間的點點縫隙將斑駁的金紅色光影灑在地上,毫無警惕之心的日軍士兵開始三三兩兩結伙準備晚飯。當灶坑中火焰騰騰水沸米香的時候,一名武士站起身朝樹林走來。史威停止口中的慢慢咀嚼,將吃了一半的乾糧塞回腰間的口袋,貼著地面緩緩爬向敵人。突然間他一躍而起,如同撲向獵物的山豹般迅猛無比,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竄到了武士的背後。他左手按住敵人烏帽子兜與胴甲的接口處,輕車熟路地扳開喉輪,右手中探出一把匕首乾淨利落地插進日本士兵的咽喉。整個動作兔起鶻落,驟然遇襲的武士只來得及悶哼了一聲便軟軟向後滑倒。

    不一會兒,全身日式鎧甲裝束的史威縮身弓腰走出樹林,猙獰的面甲遮住了他的本來面目,愈發昏暗的天光也使他得以有驚無險地接近敵人。史威飛快地掃視了一眼日軍營地,草地上東一處西一處分佈著十幾堆營火,圍坐成團的日軍士兵約在百十人上下。他怕被引起敵人太多的注意,不敢走近坐在中央喧嘩笑罵的其他武士,小心地坐進外圍一圈足輕士兵中。

    沒想到的是,周圍的足輕突然跳起身來,一臉驚異地看著史威哇啦哇啦叫個不停,遠處的武士們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史威不知道日本軍中等級森嚴,足輕士兵面見武士要恭順行禮口稱老爺,斷然不會有同灶吃喝的道理。再加上史威身材高大,從敵人身上剝來的鎧甲極不合身,更兼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不得不心生懷疑。

    史威自己心頭有鬼,一下子跳將起來拔刀出鞘,落日映在倭刀薄薄的鋒口上,道道緻密的紋理蕩漾起血一般殷紅的流光。轉眼間,兩個足輕士兵已經被劈倒,他再一個虎跳上前,將倭刀刺入第三個士兵的胸口。這時其他的士兵們也都抓起武器撲了過來,史威連忙疾步後退,想要拔出倭刀迎擊。不料倭刀形制狹長薄輕利於削砍不利於擊刺,刺入敵人身體後竟被肌肉牢牢夾住一時拔將不出,而足輕士兵的長矛又接連不斷刺來。情急之下容不得多想,史威不得不放開刀柄拔出肋差,在敵人主力近身之前且戰且退。

    史威在槍林中左閃右避,伺機用手中的肋差斬斷了好幾支竹矛。突然間,一個身影閃到他面前,揮手示意足輕們退後。此人頭戴裝飾有水牛角肋立的唐冠胄,身穿一套縹絲威的切付小札二枚胴具足,腰間別著一對倭刀。他揭開面當大聲喝道:「吾乃肥前武士山下松太郎,兀那唐人可敢與我一騎討?」

    史威雖然聽不懂對方說的日本話,但看他從足輕們手中接過一把倭刀輕輕扔了過來,傻瓜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他將肋差插回腰間,腳尖一挑將刀握在手中,雙臂運力斜斬向敵人。山下松太郎右手一翻閃電般拔出太刀,兩弧刀鋒使勁撞在一起激射出耀眼的火花。他冷哼一聲,手中的太刀如毒蛇吐信閃電般攻向對手。史威眼見倭人刀勢狠辣霸道,便以刀為劍,或挑或擋,走的都是輕巧靈動的路子。山下松太郎久戰無功不免心下焦躁,右手賣個破綻,左手卻悄悄拔出肋差從下面直刺過來。

    這出其不意的一招令史威毫無防備之下不免手忙腳亂,他情急之下兵行險著,以包著鯊皮的刀鞘生生架住這致命的一擊。然則此時先機已失,大凡習用太刀的日本武士多擅使長短雙刀,緊要時刻以肋差配合迎敵。此時兩朵刀花連連襲來,迅疾如電的攻勢直令人眼花繚亂,再加上史威手中兵器又不趁手,只能一手持定太刀一手綽著刀鞘勉強與敵人周旋。

    正當史威心下暗自叫苦時,樹叢中突然沙沙連響,數十支弩箭疾射而出,登時將日軍射倒一大片。山下松太郎耳中聽得自己人慘叫連連不由心頭劇震,手上動作也不免為之一滯,立刻被史威抓住機會反擊。

    日軍士兵震驚之餘怒吼著衝向樹林,然而弩箭精準而密集的射擊立刻將他們盡數擊殺在數十步外。少頃,五十名明軍士兵手端強弩以三列散兵線走出樹林,他們對已落下風的山下松太郎置之不理,只是從火坑中抽出燃燒的木條向糧倉走去。

    「不!」山下松太郎低吼一聲,踉踉蹌蹌向後退去,史威胸有成竹也不再進逼,束手負劍冷眼盯著他。只見日本武士跪倒在地,丟下太刀將肋差換到右手,用力刺入自己的左肋,忍著巨大的痛苦用力向右橫切過整個腹部,接著刀勢一轉向上反拉直至心臟。帝國士兵們饒有興趣地冷冷看著他完成這一不可思議的舉動,最終垂著頭撲倒在地。

    「好了,」史威不屑地走上前去將日本人的屍身一腳踢倒,「真是一群瘋狂的暴徒!弟兄們,把這些倉庫全部燒掉!讓這些倭寇們也嘗嘗斷糧的滋味吧!」

    「八嘎!」宇喜多秀家拍著桌子大吼起來,「十萬石糧食就這樣被唐人付之一炬?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糧場不是有三千護兵嗎?怎麼被敵人這麼容易端掉了?」

    「宇喜殿,話可不能這麼說。」黑田長政分辯道:「前幾日不是您自己說要鞏固前線才把糧場護兵調走大半的嗎?剩下那點人就連給各處軍營押送糧草都嫌不夠,還談什麼守備?出事的時候糧場也就一百來人,大明人當然是當仁不讓一口吃下了。話又說回來,誰能料到這些唐人會出現在離前線五十多里的大後方?」

    宇喜多秀家悻悻地哼了一聲:「算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剛收到羽柴殿的軍令,唐人的艦隊已經封鎖了對馬海峽,釜山也落入了敵人之手,現在大軍已經決定放棄北進伺機撤回日本。羽柴殿讓我們可以根據戰況自行決定,要是一時啃不下李如柏這塊硬骨頭的話,可以向西撤退與大軍回師南下。」

    黑田長政冷笑一聲,「笑話,當然是一同南下了,要不大軍走了我們還留在這裡等死嗎?」

    宇喜多秀家道:「但這是朝鮮腹地的最後一支大明軍隊了!只要能夠消滅他們,朝鮮的三千里河山就再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只要能等到信長公的援軍?」

    黑田長政放聲哈哈大笑,「醒醒吧老兄,哪裡還會有什麼援軍?能夠救我們的就只有我們自己!離開戰場返回日本,這才是唯一的生路!」

    「你這個懦夫!」宇喜多秀家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個真正的武士應該戰鬥到最後一刻再以切腹來完成光榮與尊嚴之路。」

    「懦夫?」黑田長政拚命笑著直到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這沒什麼好丟臉的,在安州的時候我就已經和死神見過一次了!光榮與尊嚴之路,哼,你以為我害怕這個嗎?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怖!你有過這種感受嗎?當千萬枝箭矢在你耳邊呼嘯,身邊的武士一個個慘叫著倒下,敵人的鐵騎從尚在喘息呻吟的傷兵身上踐踏而過,以雷霆之勢向你逼近。頭上的天空也被箭雨遮蔽,腳下的大地也在馬蹄下戰慄,這才是真正的戰爭,稍一猶豫就會有人流血死亡的戰爭!不是我們玩的那些兒戲!朝鮮已經牽制了我國三十五萬的陸軍兵力,超過二十萬官兵在戰爭中喪生,他們都是經歷了統一戰爭的老兵,是我**中寶貴的精銳之士啊!且不說現在對馬海峽已經被大明國封鎖,就算海路依然通暢,信長公又能往這裡調派多少兵員呢?就算派來大軍增援,那些毫無戰鬥經驗的新兵又如何能與大明人的虎狼之師抗衡呢?」

    宇喜多秀家砰地一拳砸在桌案上,心有不甘地說:「難道我們就只能功虧一簣嗎?」

    黑田長政嘿嘿一笑,「你所能做的不過就是在潰敗和更大的潰敗中選一個罷了。至於我嘛,呵呵,」他從桌下摸出壇清酒,一把扯開栓口的草繩。「就當個渾渾噩噩的傻瓜好了。」

    包圍金剛山的五萬日軍在一夜之間退得乾乾淨淨,沿途丟棄的軍器營帳不計其數。心有餘悸的李如柏但恐是敵人之計,下令全軍朝西北方向徐徐後退,撤入京畿道補充休整。南逃的日軍雖然人數仍然多達十萬,但經過長時間的苦戰軍心動搖將卒疲憊,一路上不斷有人開小差私自逃散。

    李華梅在南部沿海取得的大捷和日軍罷兵南撤士氣低落兩大消息傳開之後,飽受外族壓迫ling辱之苦的朝鮮軍民無不心懷振奮之情,因為殘酷鎮壓而漸漸式微的義兵活動也再度熾烈起來。每天傍晚時分,總有朝鮮義兵小隊身著農夫裝束埋伏在日軍營帳附近的水源處,專等日軍士兵前來汲水時便從草叢中抓出預先藏好的弓箭猛烈攻擊。甚至白天行軍之時落單的士兵也不免難逃義兵們燃燒著灼灼仇恨的追殺。

    無力上陣殺敵的老百姓們也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嚮導們故意將日軍引入歧途,讓他們在崎嶇蜿蜒的山道上耗費體力,拖著沉重的腳步落入義兵們的陷阱。水井和食物裡被投下了毒藥,強佔的民房在深夜總會燃起大火,疲勞、恐懼乃至於絕望的情緒像滾雪球一樣不斷擴大,蔓延到全軍的每一個角落。士兵們早已成為驚弓之鳥,在風聲鶴唳中尖叫著四散而逃。最後就連各位軍團長和大將們也被都深深浸沒在了這森冷刺骨的氛圍中,整天悶在營中借酒澆愁,將行軍防務等諸事一概拋在腦後,對屬下軍士的減員也不管不問。到了羽柴秀吉率軍進入慶尚道,停駐豐基等待與馬場信次部會合之時,十萬大軍已只餘下區區四成。

    會師以後的日軍約有七萬五千人,此時整支部隊都已經完全失去組織性成為一夥流寇,完全是出於從眾保命的心理將這群散兵游勇聚集在一起。他們一路燒殺劫掠胡作非為,直竄到迎陽灣邊的浦項港。

    帝國平倭提督李華梅早已通過地方百姓將日軍的行動瞭解得一清二楚,駐守釜山的大軍分水陸兩路齊進,將日軍直逼入長馨岬的九龍浦內。數萬日軍士兵擁擠在長寬均不過二三十里的灘頭上,海上有戰列艦的猛烈火力轟炸,陸地上狹窄的通道也被明軍堵得水洩不通。每天都有武士在絕望中切腹,逃散投降的足輕更不計其數。迫不得已之下,羽柴秀吉只能派出使者前往明營向李華梅求和。

    「日軍全體官兵放下武器,交出所有器材物資,僅攜帶糧食淡水由海路離開朝鮮?」帝國提督大帳內,李華梅看罷日使遞交的書函,隨手丟到一邊,冷冷哼道,「你們有資格提出這樣的要求嗎?」

    「提督大人,」使者道:「我軍將士尚有七萬之多,如若走投無路拚死一戰的話,這樣的結果相必提督您也不願看到吧。」

    「是嗎?」李華梅站起身來,伸出白皙修長的玉指輕輕拂了拂額前的劉海。「那你就回去告訴羽柴秀吉整軍準備一戰吧,草長得越密,割起來才越有勁哩。秋收季節快到了,本提督也不想和你們多耗時間耽誤農時。五日之內,我定要結束此戰。」她走到青銅滴漏壺前瞅了瞅,接著說道:「馬上就到午時了,我軍將於未時初刻發起攻擊,請使者早回本軍吧。」

    「不!提督大人!」日本使者連忙擺手道:「我們可以再商量!您也把條件說出來吧。」

    「投降。」李華梅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這是你們唯一的活路。」

    「提督大人,您的意思是?」

    「自羽柴秀吉以下將領都前來帝**前乞降!交出所有軍器物資,全體官兵一律解除武裝按俘虜論處!這就是我軍的條件,沒有任何更改的餘地!」

    9月9日,惱羞成怒的羽柴秀吉一口回絕了帝**的勸降條款,下令麾下日軍拚死突圍。

    地平線上隱隱升起一抹黑線,繼而幻化作千萬個模糊的人影,數之不盡的日本士兵如同漲潮時洶湧的巨浪,朝著明軍陣地席捲而來。

    儘管敵人數量眾多,帝國士兵臉上卻毫無懼色,前有壕塹拒馬長槍巨盾,後有重炮火銃強弓硬弩,如此堅固的防線根本不是毫無組織的日軍所能突破的。此時帶火的箭矢如飛蝗一般激射而下,火光落處日本士兵紛紛慘叫著撲倒在地。再過得片刻,各式火器也把怒火傾瀉到敵軍群中,日軍抵敵不住如此猛烈的火力,衝鋒之勢也漸漸減弱。

    「提督大人請看,」一處小山頂上,李家南站在旌旗傘蓋下對李華梅說,「以我軍防線之固,敵人是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的。」

    李華梅舉起千里鏡望了望戰場,斷然下令道:「命朝鮮兵團讓開一條道路,放倭人過去。」

    「提督大人,這怎麼行?」李家南驚道:「這不是白白放敵人一條生路嗎?」

    李華梅嫣然一笑,道:「我正是要給他們一條生路,讓倭人心中不存死鬥之志。當敵軍從防線缺口一擁而過之時,也正是他們精神上最脆弱之刻。我們可以等到倭人突圍近半之時從兩側發起強力攻擊,把鬥志全無的他們攔腰截斷!脫圍而出的敵人必定會倉皇逃竄無暇反擊,正好派出精銳騎兵從後面追擊驅趕!這樣是不是比對付七八萬負隅頑抗的困獸要好得多呢?」

    李家南後退一步單膝跪下,「提督高見!屬下等但聽提督將令行事!」

    李華梅含笑點點頭,她知道這位副官及其背後所代表的軍方已經認可了自己的指揮才能。「李大人,這是我們在朝鮮打的最後一仗了,幹得漂亮點吧。」

    當日沉西山大戰落幕之時,九龍埔的地面已經橫陳了三萬多具日軍士兵的屍體,羽柴秀吉在突圍途中死於亂軍,其下將佐大多率隊投降。

    至此,乙酉中日戰爭朝鮮戰事正式結束,為期一年半的戰爭中帝**付出了大約兩萬的傷亡,而朝鮮軍民傷亡達到七十餘萬;至於日本方面,參戰的三十八萬大軍盡數覆滅,其中絕大多數戰死或失蹤,四萬零九百二十七人為帝國所俘虜。按照內閣特使帶來的建議,李華梅命令將日軍俘虜不分高低貴賤一律賣至朝鮮礦山充當奴隸,售賣所得用來充抵軍費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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