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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帝國反擊 第七節 光復釜山 文 / 綠影藍刀

    6月15日,遼東都司,總兵府。

    李成梁坐在墊著虎皮的座椅上,雙眼陰晴不定地盯住坐在對面的建州指揮努爾哈赤。「你想要親自帶人去北京進貢?」他拖長聲音道:「現在遼東正處於動亂時期,內閣的命令已經下達到了東北各個邊鎮,沿途軍事重鎮都處於警戒狀態,這個時候上京可不太容易啊。」

    「這個就全靠總兵大帥您的扶持了,」努爾哈赤恭順地笑道:「我們此次準備的貢品清單在這裡,總計虎皮十五張、豹皮十五張、黑貂皮四十張、鹿皮五十張、熊掌二十對、上等野參五百斤、名駒五十匹、珍珠五十斤、榛松蘑菇鹿狍野豬等干鮮特產各一百五十斤。」他起身上前,深深弓下腰將禮單雙手捧給帝國總兵。

    李成梁不以為然地接過禮單,漫不經心向上面一瞟,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單子上的貢品數目竟然比努爾哈赤所報的少了許多。他是久經官場之人,如何不明白內中關竅,登時嘴角微微一鉤,笑道:「時時進貢本是你對天朝帝室的拳拳孝心,雖然局勢有所不便我們卻也不好阻攔。這樣吧,本帥知道你跟海西部那些蠻子大不一樣,就給你一張入關進京的特許證吧。不過——」他捻了捻鬍子,語氣一轉道:「親自進京就沒什麼必要了。我也不瞞你,如今朝廷對進貢使團的待遇可不比從前,內閣首相忠武王蕭弈天蕭太師定下了規矩:除補貼往來路費之外,賞賜銀錢物品不得超過貢品市價的總和。另外,有內閣在那裡瞪著,就算你親自前去,皇上也不會因為龍顏大悅封你個什麼官職頭銜。」

    努爾哈赤臉上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謝謝總兵大帥的提點,小的不過是想去帝國京師見見世面,豈敢再有非分之念。若大人覺得不妥,小的不去便是了。」

    李成梁又略帶得意地露出微笑,擺擺手道:「你誤解本帥的意思了。現在海西四部作亂為禍,奴爾干的局勢簡直一塌糊塗,這個時節你離開本部不怕出什麼意外嗎?」

    努爾哈赤恍然大悟地連連點頭,「小的愚鈍,幸虧大人明示,不然可要被奸人所乘了。」

    「哈哈哈哈——」李成梁終於大笑起來,看到這些邊荒蠻夷們露出如此憨傻神情時他心中總免不了流露出這種難以言表的得意。

    「總兵大帥,」建州衛指揮仰起頭,黝黑的臉膛上閃動著那種一觀便是毫無心機的狡黠,「既然海西四部不遵天朝教化南下劫掠,他們便是我等帝國忠良的公敵。小可願率領本族部眾為帝國和總兵大帥征討此獠,敢請大人恩准。」

    「嗯,很好!」李成梁興致正高,輕鬆地一口允諾下來,「為帝國盡忠是你建州指揮的本分,哪裡還需要本帥批准?唔,本帥剛接到樞密院的命令,海西四部的行為已經被定為叛亂,遼東軍隊正要整裝前往討伐。你既然有這份心思,正好可以出一點力。要是在戰鬥中還立下點功勳的話,也正好可以向內閣保舉你做個將軍。」

    努爾哈赤立刻翻身屈膝跪地,「大帥對小人恩重如山,雖萬死亦難報寸恩!」

    就在這時,李如松匆匆走了進來,「父帥大人,遼東監察使李書林求見。」

    李成梁向後慢慢一靠,「努爾哈赤,你退下去吧。」

    「小人謹准大帥將令。」努爾哈赤又起勁地行過大禮,這才在遼東總兵滿意的笑容中起身離去。驕矜的傢伙,且慢慢沉浸於自己的得意之中吧。藉著你的愚蠢,建州的勢力才能夠在白山黑水之間茁壯成長。等到我女真各部統一羽翼成熟之時,也正是你們漢人把骯髒的爪子從奴爾干挪開的時候了。

    總兵府前院,一名身著白綢便服年僅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悄悄注視著從大堂內走出的女真部長,用幾乎難以察覺的細微聲音對身邊的隨從耳語道:「我看此人絕非池中之物,讓錦衣衛密探好好摸清他的底細。」說完,一絲笑容浮上他的臉孔,帝國遼東監察使李書林走向親自降階相迎的遼東總兵,彷彿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親熱地打起了招呼。

    正當遼東軍在建州女真的支持下對海西女真發起進攻之時,帝國平倭提督李華梅也在組織對侵朝日軍的全面反擊。佔領濟州對馬兩島之後不久,帝**在強大海上力量的掩護下同時從釜山和長興兩處登陸,將日軍的退路一舉截斷。

    長興所在的全羅道是故大元帥李忠莊公舜臣任水師左軍節度使時鎮守的舊地,自從失陷敵手以來各處義兵的抵抗就從來沒有停過。起初有日軍的毛利輝元軍團一萬五千人坐鎮全州,強力鎮壓之下義兵的抵抗多多少少還是會收斂一點,可後來柴田勝家潰敗王京防線吃緊,朝鮮南部的駐軍都被緊急徵調前線。前來接替防務的第三梯隊大多是在本州四國一帶臨時徵召的足輕部隊,非但不熟悉駐防區的地理人文情況,作戰能力和實際經驗也都難以與毛利輝元軍團相比,原本已經漸漸淡化的反抗便又熾烈起來。等到帝國平倭先鋒官易飛率領大軍出現在海岸上時,大受鼓舞的義兵們立刻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爭先投入帝國平倭軍麾下。在這些友軍的嚮導和助戰下,易飛輕而易舉地奪取了長興城,建立了後續部隊源源不斷開入的牢固陣地。

    釜山的形勢卻遠沒有如此樂觀,在此組織防衛的日軍主將是外號「雷槍斬」的馬場信次,此人是日本戰國甲信大名武田信玄手下四名臣之首馬場信房之子,在日本本土領有伊豆、相摸、上總、下總、武藏五處領地,有五國一太守之稱。雖然手下只有三萬訓練不足的足輕部隊,馬場信次卻對此並不太擔心,他完全相信自己手下的直屬兵力——七百名精銳「雷備隊」騎兵能夠抵擋中國人的搶灘行動。

    17日上午,帝國艦隊雲集到釜山海岸邊,開始用艦炮對日軍的防禦陣地進行火力準備。午時剛到,旗艦上便升起下令登陸的信號旗,上百艘登陸艦和小艇迅速向海岸挺進。

    登陸戰的主力是尹成浩指揮的朝鮮兵團,作為第一支正式編入帝**序列的獨立外籍部隊,其總編製兵力達到十萬之多。由於軍團編製中沒有重型火炮,輕火器的數量也相對較少,主要職能是作為近衛軍主力的側翼掩護或擔任輔助攻擊任務。按照和朝鮮方面進一步談判磋商之後簽訂的《中朝共同防衛協定》,明帝國在任何時候有義務保護朝鮮國不受任何形式的軍事侵略或威脅,而朝鮮國的軍事義務則是保證外籍兵團的兵源和部分軍費。協定中規定,除現役外,朝鮮國應當隨時保證登記在冊的預備役軍團兵不少於十萬,且必須是年齡在十六至二十四歲之間、身體強壯勇敢堅毅的健康男子。預備役士兵被外籍兵團錄用後需到帝國薊州軍營中接受為時不少於半年的嚴格中式訓練,合格後方正式載入軍籍。所有外籍士兵應當在帝**中服役十五年,其間所有薪酬待遇包括退休金和傷亡撫恤都與普通國防軍相同。此部分費用由帝國和朝鮮國按四比六共同承擔。

    此刻第一批踏上釜山土地的是朝鮮兵團第一旅的士兵,他們在薊州大營經受過為期三個月的兵種訓練和同樣時間的戰術訓練,參戰前也按照戰場需要進行過整備換裝,實際戰鬥力可以說和帝國國防軍不相上下。他們剛一跳下運輸船,便在齊膝深的海水中按照作戰操典組織起來,由兩名手執大型方盾的擲矛輕步兵、一名使用朴刀或鐵鉤的白刃格鬥兵、一名長矛手和裝備鳥銃的伍長構成一個基本戰術單位,相互掩護著向海岸上挺進。在他們背後,近衛軍的炮兵部隊則忙著將沉重的火炮和彈藥卸到專用的登陸筏上,幾人一組將其推上海灘。

    日軍的短促突擊就是在此時開始的。轉眼間,密密麻麻的足輕士兵從隱蔽處湧了出來,平端著手中的扁頭竹矛向帝**衝過來。此時登上海灘的朝鮮兵團數量只有兩個營一千人,而近衛軍的大炮在登陸筏上是無法提供火力掩護的。

    可是帝國朝鮮兵團並非戰爭初期不堪一擊的朝鮮正規軍,也不是散兵游勇般打游擊的地方義兵。面對洶湧而來的敵人,他們沒有哪怕片刻的驚懼,而是立刻由散兵狀態轉換為戰鬥隊形,各個伍之間相互靠攏,以百人的卒為單位結成與敵人抗衡的戰陣。

    一切都和訓練場上一樣。

    擲矛兵們排成單列橫隊半蹲在地,把盾牌緊緊靠在一起構成櫓牆。伍長們在盾牆後面舉起鳥銃,瞄準迎面衝來的敵人。密集的火器擊發聲接連響起,帝**的陣線前隨即升起一排灰色的濃煙,有超過一百名日軍被鳥銃擊中,慘叫著紛紛撲倒在地。然而對於洶湧而來的數千人而言這只是滄海一粟,滾滾洪流只是略為一滯,便又流暢如初地殺將前來。

    伍長們已經退到後列裝彈去了,擲矛兵則紛紛站起身,將手中的標槍奮力投向敵人。慘叫連連聲中,日軍的前鋒已經衝到面前,手中的竹矛對著帝國士兵一陣亂刺。可是在鐵皮鑲邊外襯牛革的厚實硬木盾牌面前,這種盲目而紛亂的攻擊根本沒有什麼實際上的用途,反倒是躲在後面的朝鮮長矛手每每看準機會從盾牆後突然發難,刺殺了不少日軍。

    「真是愚蠢啊。」帝國朝鮮兵團指揮官尹成浩在自己的座艦上用千里鏡觀察著戰場局勢,「正面衝擊擁有強大防護力的盾步兵,完全是毫無意義的『自殺』行為呢。」他放下千里鏡,對身邊的參謀說道:「向旗艦發信號,登陸受阻,請求艦隊進行一輪火力急襲。」

    一分鐘之內,十二艘主力艦的側舷同時噴射出大團火光和煙霧,猶如上百條火龍在齊聲咆哮,七百二十枚炮彈如暴雨一般傾瀉到密集的日軍隊列中。就算晴天裡落下雷霆霹靂也不會比這讓人們更心驚膽寒了,轉瞬間,數以千計的士兵在焰火般華美的霰彈風暴中灰飛煙滅,熾紅的實芯彈在人群中尖嘯著飛過,如同鋒利的刀刃般削去一塊塊焦黑的軀體。日軍的隊列被從軟肋處撕開一處巨大而猙獰的傷口,令它整個痛苦地顫抖起來。

    作為一名老練的副官,尹成浩不會漏過任何粉碎敵人的大好時機,此時見日軍陣腳鬆動,立刻下達命令:「以兩為單位,散兵短促突擊!」

    朝鮮兵團的編制與帝國其他序列的部隊大不相同,一個「兩」由左、右兩個伍組成,左伍長又兼任兩長,既可以分開獨立作戰,也能合併起來組成一個十人小隊。收到指揮官的命令後,兩長們立刻指揮小隊收縮正面寬度進行戰術變形。四名擲矛兵分別處於前排和左右兩翼,用手中的盾牌來保護整個小隊;兩名長矛手負責攻擊前方敵人;格鬥兵則從側翼提供掩護;兩長和右伍長居於小隊後衛位置,用鳥銃遠程殺敵。

    以大方陣發動衝鋒的日軍面對帝**機動靈活的散兵隊伍一時有些無所適從。如果從正面進攻,效果和方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而如果要從兩與兩之間的空隙鍥入攻其側翼,長而笨拙的竹矛在這種環境下決不是格鬥兵的對手。

    面對無法戰勝的敵人,最明智的辦法是逃跑,最愚蠢的辦法也是逃跑。

    當看到好幾千日軍發一聲喊轉身逃跑之時,露出會心微笑的並不止是尹成浩一人。

    朝鮮兵團的士兵們開始追殺那些潰逃的足輕,這並不太容易,尤其是同時需要保持隊形不致散亂——畢竟在主力部隊登陸建立防線前,安全還遠遠談不上。追出約摸五百步距離,尹成浩座艦上吹響了收兵號,士兵們朝著倭人遠遁的背影唾了幾口,以兩為單位交替掩護徐徐而退。

    日軍的陣地上突然豎起一面皂色大旗,數百名騎兵以鋒矢之備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他們排成大三角形的突擊隊列,氣勢洶洶地殺奔前來。

    「敵騎來襲!快結槍陣!」營長們揮舞著軍旗高聲喊道。朝鮮士兵們又重新緊緊聚在一起,擲矛兵在外圍保持半蹲姿勢,將手中盾牌並排立起。

    「一百步!」伍長們用鳥銃向敵人猛烈開火。

    「五十步!」擲矛兵起身投出標槍,又立刻蹲下身子躲在盾牌後。

    「準備接敵!」長矛手們齊聲大喝,將手中的丈二長槍倒向前方,架在擲矛兵的盾牌上。

    「接敵!」日軍的騎兵挾風雷萬鈞之勢狠狠撞上帝**的陣線。這些騎兵全都身披南蠻鎧頭戴角盔,手綽一柄薙刀,背上則插著寫有「雷」字和馬場家紅黑底雙波紋家徽的戰旗。兩軍相交的一剎那,首先是無數戰馬的連聲嘶鳴,在密集的槍林前,沖在最先頭的雷備隊武士紛紛從倒斃的戰馬上摔了下來。然而單單一排槍陣如何能擋得住數百騎兵的集群衝鋒呢,幾乎只是在轉瞬之間鋒矢的突出位置就已經從朝鮮士兵的方隊中撕開了一道裂縫。武士們大聲呼喝著,一面舞動薙刀左右揮砍,一面驅動坐下戰馬強行向前衝撞。陣線的突破口在日軍的強力衝擊下變得越來越大,如決口之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一營迂迴截斷敵人退路!三營組成灘頭阻擊陣線!二營向兩側疏散,以卒為單位重整建制!」正在尹成浩遲疑不定時,從旗艦上發出了這樣的信號。帝國平倭提督李華梅見軍情危急,乾脆越級對朝鮮兵團直接下達命令。

    訓練有素的帝**士兵立刻行動起來,被攔腰截為兩段的朝鮮二營散開建制,向兩翼迂迴避敵鋒芒;剛剛登上海岸的三營以槍陣徐徐迎上前去,防止敵軍進一步突破擴大戰果;方才沒有受到太多損失的一營則填補上二營留下的空隙。三支部隊站定陣腳,頓時將雷備隊圍在了中央。

    此時日軍的局勢大為不妙,眼看四面皆是敵人的混成編隊,標槍鉛子如雨點價紛揚射來。又兼戰場狹小沙土鬆軟不易發揮騎兵衝鋒的優勢,只能猛揮薙刀試圖阻止帝**衝上來貼身肉搏。由於白蠟木槍桿當不得薙刀之利,往往一合之間便被削成兩截,失去武器的朝鮮長矛手們在刀鋒所迫下不住後退。一些擲矛兵則勇敢地頂起盾牌,在木塊四下橫飛的辟啪聲中冒著被戰馬衝撞踐踏的危險擠了上去,一得到機會便將手中的短矛狠狠刺入馬腹。當雷備隊武士連同座下戰馬一起翻倒在地時,格鬥兵便上前將其一刀殺死。

    馬場信次遠遠看著心下駭然,連忙命令手下的足輕部隊前去救援。可明軍既已下定決心要吃掉這塊到手的肥肉,又豈能眼看著被人奪走,當下主力艦舷炮瞄準日軍前來的方向一陣覆蓋射擊。一時間鋼鐵與火焰的風暴轟鳴著肆虐大地,足輕們早被這鬼神般的威力嚇破了膽,沒等明軍的炮彈落到自己頭上便轉頭狼奔豕突。非但沒有完成救援任務,刀槍軍器倒是丟落了不少。

    雷備隊眼看孤立無援行將待斃,只能做拚死一搏以圖突出重圍。為首的武士舉起薙刀,下令全隊朝著帝**第一營與第二營結合部全力衝突。明軍忌憚敵人衝鋒威力強大,不敢正面阻擋,只從側面以標槍鳥銃狠命攻擊,待敵人前鋒衝出包圍圈時,再由兩面一起壓縮。一時間槍挑箭射,有不少武士被擊落馬背,活活喪生於自己人紛亂的馬蹄之下。

    突出包圍圈的行動很快變成了一場災難,薙刀騎兵們無心與帝**過多糾纏,幾乎毫無抵抗只顧各自逃生。朝鮮兵團盡一切努力想要盡可能多地殺傷敵人,最終還是迫於機動力的差距無奈地放棄了。

    這天的戰果令雙方都不甚滿意,帝國朝鮮兵團陣亡三百一十九人,傷四百零七人,傷亡總數七百二十六人;而日軍方面陣亡一千四百五十二人,傷八百五十人,總計兩千三百零二人;其中雷備隊武士失去戰鬥力者為四百三十六人,減員率達到六成之多。雖然帝**的傷亡交換比達到了驚人的一比三,但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擁有強大的海上火力支援的結果。實際上,三個朝鮮營沒能全殲數量相當於己方一半的日軍騎兵,這也充分說明了敵人並非不堪一擊的魚腩之師。在李華梅看來,這種硬碰硬的正面消耗戰並不應該是帝國軍隊作為。

    而日軍方面,足輕部隊的全面潰敗固然是在意料之中,但連最精銳的雷備隊騎兵也黯然鎩羽而歸,這樣的結果可就令人難以接受了。令馬場信次更為心驚膽寒的是,帝國方面派出的陣容僅僅是二流的朝鮮部隊,不但沒有騎兵參戰,火器的配備率也遠不如正規明軍。即使這次能夠僥倖重演王京大捷的幸運,可誰又能保證海對面那個大帝國不會派出第三批、第四批遠征軍呢?據說大明擁有一萬五千萬人口和兩百萬兵員,戰爭動員力接近無限,難道信長公就一定要我們跟這條可怕的巨龍死鬥到底,讓日本的血在朝鮮這塊土地上白白流乾嗎?

    不管敵人心中是怎樣想法,等到18日帝國平倭提督李華梅踏上家鄉的海岸時,釜山登陸區已經集結了八千朝鮮士兵和兩千近衛軍士兵,今後一周之內,往來不息的運輸船隊還會為這條戰線補充更多的士兵。

    馬場信次並沒有固執地困守釜山,在失去制海權的情況下,保留海岸根據地已經再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集結起有生力量尋求敵軍主力決戰。抱著這種想法,他主動選擇了向北撤退。於是,在戰爭爆發一年零三個月之後,李華梅兵不血刃光復釜山,將朝鮮境內之敵的退路徹底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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