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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權傾天下 第六節 分裂的帝國 文 / 綠影藍刀

    西元1584年7月2日,太行山東麓,正定府西郊。

    鬼力赤遙望遠方衣甲鮮明旌旗招展的明軍隊列,絕望地看著他們整齊的陣形逐漸展開,如林矛戟好像一道雪亮的死亡屏障,橫亙在蒙古殘軍與前方的山隘之間。從對方的旗號上看,這正是在保定會戰中倖存的薊州軍龍興漢所部。他們撤自紫荊關後,依照蕭弈天和戚繼光的密信指示,繞到蒙古主力的大後方奇襲井陘口,一舉截斷了敵人退入山西的後路。

    自渾河一戰逃出生天,蒙古軍中糧草輜重不餘分毫,士氣也隨之低落到了極點。斷了炊的蒙古騎兵們在冀北平原上大肆劫掠破壞,卻又激起了當地民兵武裝的猛烈反抗。明軍的追剿輕騎更是日夜窮追不息,一旦趕了上來,往往便是一場毫不留情的殺戮。

    好不容易到得正定,迎接這幫殘兵敗將的卻是蓄勢已久的鋼刀,這殘酷的現實令鬼力赤幾乎無法直面。環顧四周,十幾萬大軍如今只剩區區不到兩萬衣衫襤褸神情恍惚的幽靈,一個月前的意氣風發豪情壯志現在也早已片片飛散化為烏有。進是鐵甲當關,退有追兵來襲,他一時倒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將軍。」一隻胳膊從旁伸過來拉住馬韁,鬼力赤猛扭頭看去,黑狐教使者黑色兜帽下陰沉的面孔令他打了個哆嗦。

    「將軍,」使者加重語氣道:「我們的行蹤盡在蕭弈天掌握之中,山西已是去不得了。」

    鬼力赤此刻心中已是一團亂麻,「眼下該怎麼辦?我們豈不是要被活活困死在這裡?」

    使者的話語依舊平靜如水:「從正定折往南下,甩掉追兵後直入河南地界。」

    「你瘋了?」

    「我希望,」使者瞟了他一眼,「這只是你一時衝動的修辭性說法,將軍。」

    「南面只會深入敵人的腹地!」鬼力赤帶著被愚弄的心情繼續大聲吼道:「把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一同葬送在你的瘋言臆語之中!」

    使者輕輕歎了口氣,「你們這些粗莽武夫都是一個樣,只知道從純軍事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相信只憑一股血氣之勇就能征服中國這種無稽妄想。將軍,你的失敗並不等於大蒙古帝國的失敗。早在你們恍然不知之時,教主早已做好了安排,現在時機終於成熟了。蕭弈天即將看到,他所面臨的將會是一個分裂的帝國!」

    突然失去鬼力赤餘部的行蹤,龍興漢感到分外疑惑。未及數日,前往收復山西的各路明軍也先後抵達正定府。龍興漢與慕容信光經過一番商議,決定不再理會這支殘軍的下落,經井陘口向太原進軍。

    部署在山西全境的蒙古軍隊總共也不過兩萬,以近八萬明軍的兵力進擊不過是牛刀小試。儘管如此,兩名將領還是小心謹慎地制訂了作戰方案,開始步步為營地收復國土。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8月13日,明軍收復代縣。經歷過近三個月的屈辱後,雁門關重新回歸了帝國的懷抱。漫步在殘破不堪的關城之上,撫摸著被血漬浸透猶然散發出淡淡硝煙味的城台磚石,耳邊彷彿還能聽到明軍士兵拚死搏殺的吶喊聲在天地間久久迴響。上至統兵將官,下至普通士兵,身處此境無不潸然。

    山西全境收復在即,以內閣和樞密院之名義,慕容信光在雁門關舉行了盛大的陣亡將士悼念儀式:於關內樹碑林一座,其上有自雁門關指揮使以下全部兩千三百零七位忠烈殉**人的姓名,以上官兵一律追升三級,並依此向其遺屬發放一筆豐厚的恤金。此外其餘死戰陣亡的山西守軍也循此例酌情處理。

    這是蕭弈天交給慕容信光的另一個任務:重新鼓舞因山西失陷保定慘敗而備受打擊的軍心士氣。因此,慕容信光不但邀請了山西各州府的官紳名流出席,把儀式搞得分外隆重;還主動提出要奏請內閣,將雁門關保衛戰中令侵略者肝膽俱裂的《秦風·無衣》定為帝國的正式軍歌。此外,他對自發組織民團抗擊蒙古人的地方士紳予以了重重褒獎,至於臨敵不戰而降的軍官則一律嚴懲不貸。

    由於山西省在蒙古人短暫的掠奪式統治中遭受了嚴重的破壞,慕容信光在悼念儀式後宣讀了內閣草擬的政令:免除大同府錢糧賦稅十年;免太原府賦稅七年;免沁州、遼州賦稅五年;免汾州府賦稅三年;減平陽府、潞安府、澤州三年賦稅各半。

    但是,慕容信光接著強調道:由於蒙古入侵造成的軍事空虛,樞密院決定在山西五府三州範圍內實行軍事改革。全省所有軍戶限今年內到所屬衛所登記造冊,最後一次出丁服役。自萬曆十四年起,山西省全境改行募兵制,凡已登記的軍戶一律銷籍轉民,由國家按名冊提供官田耕種。募年十八以上、四十以下民壯自願效者十萬入伍,供給衣食住所外另有餉銀每月二兩。士兵年滿五十後退伍還鄉,由樞密院撥銀八十兩為養老資財。因傷殘提前退伍者另加一百二十兩賠償金;殉國死難者則向遺屬發放恤銀五百兩。如果士兵在服役期間立有戰功,則在上述標準的基礎上按功勳級別予以增加。

    除了經濟上的優厚待遇之外,樞密院還責成地方政府給予軍人及其家眷種種便利特權。例如:百戶以上的軍官退伍後可在地方州縣出任保民官之類的鄉紳職位;立有二秩以上功勳的士兵地位與秀才相當,擁有面見地方官員免跪等多項權利;現役軍人家屬名下產業一律減稅三成,戰死者遺屬則免去賦稅三年等等。

    至9月7日,尚書省與樞密院的公文同時到達太原,對上述所有條款均以法令形式予以確認。新任首輔剛毅果敢而不失仁厚的作風贏得了山西軍民的一致擁護,人們很快從打擊中恢復過來,開始集中精力重建幾乎全部毀於戰火的家園。儘管不少儒家文士對武人地位的迅速提高表現出極大的不滿,他們酸腐的聲音卻被完全淹沒在了威武雄壯的赳赳戰歌聲中。

    不過,隨之同來的另一份絕密文件則令慕容信光大為不安:蕭弈天令他剋日趕回北京,理由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南地有變」。

    就在慕容信光兵發山西的同時,直隸的軍政改革也拉開了帷幕。7月12日,萬曆帝降旨加蕭弈天太師銜,官拜內閣首相,總管天下一應軍政事務,六位大學士及樞密院大元帥戚繼光也各有封賞。當月17日,遼東總兵李成梁遣長子李如松進京拜見首相,表明了關外明軍擁護內閣的態度。幾乎同時,山東三司也聯名上書表示支持。

    然而並非事事都這麼如意。7月22日,舒時德的手下送來了瓦爾基裡雅商會的密信,內稱南直隸總督徐民式密謀以「清君側」的名義武力對抗內閣,並已向鄰近各省派出密使遊說;而目前浙江、福建、廣東、江西、湖廣五省態度尚不明朗。

    最糟糕的消息終於到來了。7月25日,李贄一行到達北京,他向蕭弈天提供了一個重要情況:鬼力赤的蒙古殘軍在河南境內出現。河南都司王雙是王錫爵的親信,他不僅接納了這支敵**隊,還調集河南各衛軍陳兵於黃河南岸,公然擺出了與北京分庭抗禮的架勢。

    「那麼,這等於是明目張膽的叛亂了。」蕭弈天仔細審視著地圖,拿起硃筆在開封府上輕輕畫了個圈。「對於這種事情,決不能姑息遷就!」

    「太師,如果河南與南直隸的叛黨結成同盟,那麼我們與南方省份的陸上聯繫將被截斷。南方的糧食也無法通過漕運供給京師。如此局勢對我們極為不利。」戚繼光憂慮地說。

    「只要我們還控制著海洋,這個問題就不算嚴重。」蕭弈天放下地圖長歎一聲:「我擔心的是南方五省到底會投向那一邊。」

    戚繼光道:「浙江福建軍隊多是老夫的舊部。若太師肯准,老夫願親往說之。」

    蕭弈天搖搖頭,道:「老元帥怎可輕涉險地,何況現今我們人手不足,京中更是離不開您啊。不如您修書一封,我派人從海路送去。」

    「如此也好——對了,」戚繼光忽又想起一事,道:「遼東總兵李成梁曾與老夫相熟,此人英毅驍健,素有大將之才。麾下一支精銳鐵騎,縱橫關寧師出必捷威振絕域,自來邊帥之功莫盛於此。此次能夠得到他的全力支持,對我們而言不啻又是一大幸事。再者,我曾聽成梁介紹過關外的情況。那建州雖然是邊遠苦寒之地,但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如果我們能夠組織人手大量開墾的話,一定能夠使之成為京師的穩固後方。」

    蕭弈天疑惑地抬起頭望向戚繼光,道:「建州的情況我倒不太熟悉,可是聽說當地土蠻活動十分猖獗,時常興兵犯我州縣。若是在那裡大規模屯墾,一方面土蠻的長期騷擾劫掠難以應付;另一方面也意味著遼東軍必須留駐在關外,無法給予我軍在南方的平叛行動有效支持,這樣部署看起來似乎有點得不償失啊。」

    「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戚繼光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得意地笑了起來:「平定南方的叛亂不過是遲早的事,難道太師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嗎?」

    「老元帥的意思是……」

    戚繼光從桌上拿過地圖慢慢展開,向蕭弈天指點道:「兩千年來,北方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一直是我華夏帝國的心腹大患。雖然我們據有長城雄關,但防得了一時未必就防得了一世,若被他們衝破邊防則勢必如同洪水決堤洶湧不可阻擋。歷史上這樣的悲劇也曾多次發生,而每一次都意味著長久的動亂和巨大的災難。要解除這個威脅,」他的手指越過綿延不絕的群山,劃過長城沿線的邊防重鎮,最終停留在了蒙古高原的腹地。「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勞永逸。太師請看,奴兒干都司位於韃靼部落東面,與長城九邊恰成犄角之勢,利於分兵合擊,而戰時由此就近補充糧草也能有效地緩解國家的財政壓力。因此,想要徹底控制蒙古,就必須先平定奴兒干。欲最終平定奴兒干大大小小數百家部族勢力,就必須及早在建州打下堅實基礎。

    「至於李成梁的關寧騎兵,我本來就不打算讓他們參加南方戰事。一者,當地野人的牽制令遼東可派出的兵力大打折扣;二者,李成梁雖有為將之能,但此人心氣驕矜恩威無度,絕非可委大任之帥才;三者,遼東軍久居北地,南下難免水土不服,白白影響了我軍士氣。因此,不如就讓他做個封疆大吏,令其全權提督建州經略。」

    「好吧,」蕭弈天苦笑一聲,「運至京師的米糧,八成以上來自南方各省,其中又以南直隸為最。按照戶部清查的結果,太倉存糧可支十年之用。可真到了打起仗來,到底能支持多久還是個問題。開發建州也可以說是逼不得已了。我們現在什麼戰備物資都很緊張,要說勉強夠用的也就只有銀子了。就這樣吧,發佈一道政令,鼓勵直隸、山東、山西、陝西四省無地少地的農民遷往遼東屯墾,除按人頭分配一定數量的田地外,每家農戶還可以得到若干銀錢用於農具、種籽的購買。」他說到這裡不由歎了口氣,「信光剛要去了一大筆軍費,這裡又得大大破鈔。照現在的花錢速度,太倉也很快就要見底了,當這個家還真是難啊。蹇侍郎,現在戶部和工部都是你在主持,怎麼樣,給我們指幾條財路吧。」

    蹇尚道:「大人,所謂『工不出則乏其事,商不出則三寶絕』,現今之計還是應當在北方四省推行重商政策,鼓勵農戶們多種植棉茶桑麻,也勸說地主士紳們興辦工坊。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做到藏富於民,國家的稅收能得以大大提高。」

    蕭弈天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你說的這些都不是旦夕之功,等到那時候仗也該打完了。我要的可是馬上就能夠實實在在擺到眼前的銀子!」

    一直坐在角落裡不吭氣的於慶豐突然開了口,「大人,辦法也不是沒有,但大都是飲鴆止渴,只能救得了一時之急。」

    「說來聽聽。」

    「其一,除了戶部掌管的國庫存銀外,朝中各部門都另有獨立賬目,其中又尤以太僕寺所貯為最多。過去朝廷財政吃緊時也往往從這裡調用,我們也可效仿之。其二,據說大內庫房中供皇室使用的專門款項累積可逾金銀億萬,實在不行的話也無妨借來用用。其三,我們還可以打打貪官們的主意,發抄家財的同時也順便清除一下王錫爵在京的殘餘黨羽。」

    「最後這個主意不錯!」胡波一拍手跳了起來,「大人,就讓吏部來辦吧,保準讓他們那些貪官污吏一個都跑不了!」

    「蹇尚、若秋,你們的意思呢?」蕭弈天又不動聲色地問道。

    吳若秋猶豫了片刻,道:「我們已有言在先,對能夠懸崖勒馬棄暗投明的王錫爵餘黨一律不再追究。現在若以雷霆手段假吏治之名將他們一舉剷除,未免有失信用。昔日漢高祖劉邦入關中時,與秦地百姓約法三章,以顯漢軍之寬仁。現在北方人心未定而南方叛亂欲起,恐怕不宜……」

    蕭弈天輕輕哼了一聲,「不僅如此,若被逼至走投無路,他們狗急跳牆式的反撲會對我們的戰略大局造成不小的影響。如果他們和南方叛軍互通聲氣,成為潛伏在我們身邊的內應,豈不壞了大事?但是——」他突然話鋒一轉,「這些貪官污吏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又侵吞了多少國家資財。治吏乃治天下之根本,如果不能還百姓一個政治清明,我們和王錫爵之流又有什麼區別呢?就算要冒著與整個體制為敵的風險,我也絕不會作出任何的讓步與妥協。胡波,這事交給你了,哪怕把整個直隸的官場翻個底朝天,也絕不能姑息放過任何一人。」

    「太師大人!您這樣做等於是在把更多的官員推向叛亂!」吳若秋爭辯道:「治理國家和行軍打仗不同,一眛強硬是不行的。」

    「你對大人還不夠瞭解。」胡波在一旁冷冷地答道:「在我們這位主公看來,只要手中握有一柄足夠份量的大鐵錘,那麼一切問題都會成了任你敲打的小鐵釘。別說一個直隸省了,要是整個帝國的官僚體系都已經腐化了,大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把它砸個粉碎。在他和大明國運之間,是絕對容不下任何障礙存在的。」

    吳若秋心頭一震,不由微微抬起頭望向蕭弈天。在那令全天下都為之戰慄的凌厲眼神中,他看到了自己所期冀的東西:冰冷陰沉的殺氣之下,熊熊燃燒著一腔火熱的赤誠。如果一定要把天下托付給某一個人的話,那麼眼下就是最好的選擇了。「我明白了,大人。」

    文淵閣的雕欞大門突然被一把推開,陳應龍猛然闖了進來,「太師大人!一大群太學生聚集在承天門外,加上來自各地的文人儒生足有好幾千人。他們吵鬧著要求向內閣各位大臣陳疏意見,希望停止在直隸等地的改革等等。四周圍觀的百姓很多,附和他們的人也不少,這樣下去我怕要出事的。」

    蕭弈天點點頭,「不用驚慌,自古所謂『文人造反,十年不成』。難道我們還能怕了幾個區區書生。況且,他們不過是受了些挑動和唆使,真正的幕後主使才是我們要對付的目標。慶豐,即刻調集城防部隊,關閉外城九門,宣佈全城戒嚴;胡波,把吏部和刑部所有信得過的探子都派出去,混在人群中打探消息;對了,蹇尚手下耳目眾多,讓他協助你;若秋,你是禮部的負責人,先出去和他們談談。我隨後就到承天門。」

    看著四人點頭領命而去,蕭弈天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扭頭朝戚繼光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看來攤牌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

    「太師大人請寬心,」戚繼光慰道:「敵人的準備時間並不比我們更充分。那些不甘失勢的舊官僚煽動太學生們鬧事,不僅打亂了我們的部署,也同樣令南方的叛黨措手不及。我們借此機會可以名正言順地對王錫爵餘黨開刀,也就逼迫南方提前動手。這樣一來,說不定對我們還更為有利。」

    「但願如此吧……」蕭弈天長歎一聲,眼中第一次現出了幾分迷茫。「為了能讓漢唐盛世得以重現,前面還得有多少崎嶇坎坷,還要有多少精魂忠烈來為之獻身沙場啊。我們費了這麼多的努力,付出了這麼多的代價,流了這麼多血這麼多汗,到頭來真的能夠帶給帝國真正的強盛,帶給百姓真正的富足嗎?翻開歷史,那個王朝的基石不是千千萬萬仁人志士用自己的屍骨和著鮮血砌就的?它們中又有哪一個最終沒有背棄原先信誓旦旦的理想呢?推翻了一個腐朽殘暴的舊王朝,新王朝又隨著時間推移變得更加腐朽殘暴,這個以暴易暴的怪圈就這樣在歷史的延續中不斷往復循環。拋開盛世的浮華光影,真正留給人民的到底有些什麼呢?還不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真的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努力也會是這樣的結果……」

    戚繼光走近年輕的太師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慈父般的溫和語氣說道:「你現在不正是在為了江山社稷而努力奮鬥嗎?看看你身邊的夥伴們,上至列位內閣大臣,下至普通的西洋軍士兵,他們對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命令都毫不猶豫地去堅決執行,毫無畏懼地去面對由此帶來的任何後果,不管這命令是多麼地違背常理離經叛道。究竟是什麼產生了這樣的力量呢?是他們對你的信任!

    「身為一位統帥,最重要既不是縱橫天下所向無敵的武功,也不是運籌帷幄決戰千里的謀略,而是下屬對你毫無保留的信任,敢於以身家性命相托付的信任!有了這樣的信任,將士們在最危急的情勢下也不會動搖分毫,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決不會被你的怯懦所拋棄;有了這樣的信任,將士們對最離奇的命令也不會產生懷疑,因為他們知道你所指引的道路一定能到達目標。現在,你還要懷疑自己來辜負大家的信任嗎?」

    蕭弈天慚愧地笑了笑,「多謝老元帥的教導。」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道:「政治上的權力已經具備,那麼現在,該是實現我們畢生抱負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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