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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權傾天下 第二節 決戰中的較量 文 / 綠影藍刀

    面對眾人驚異的神色,胡波不動聲色地疾步上前俯身半跪。「參將胡波拜見總兵大人。」

    蕭弈天定了定神,沉聲道:「胡波,你不是駐守在印加通貝斯要塞嗎?怎麼到中土來了?」

    「大人,」胡波臉上猶豫的表情轉瞬即逝,他起身答道:「除下官之外,申總督也來了。」

    儘管已有心理準備,蕭弈天還是著實一驚,可胡波接下來的話更為震撼:「除了必要的守軍之外,我們的部隊已經傾巢而出。二十四艘共工戰艦、三十三艘輔助船隻以及四萬士兵正在塘沽外海等候指令。」說到這裡胡波略微頓了頓,又接著補充道:「總督大人是用總兵衙門的印信調動這些部隊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弈天心頭已有了分寸,卻仍然裝作驚惶不安之狀。「申大人調集這許多軍隊到中土來幹嘛?行省的海上利益該靠什麼來保證呢?」

    胡波壓低了聲音,「大人,您還不知道吧,朝廷已經頒下聖旨,命令行省禁海停商。您想想,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申大人把聖旨抄在廣場示眾了十幾天,憤怒的百姓就在總督府門口圍了十幾天。結果申大人出去見他們,聲淚俱下地說要冒死上諫,求皇上撤回聖旨。這樣一來,行省上下都是同仇敵愾,要求總督大人以武力對抗朝廷的暴政。我們為了趕在您的艦隊返航之前會合,不惜冒險穿越景宏海峽,萬幸靖海侯南泓伯兩位大人在天之靈護佑,一路上竟有驚無險未折損一人。大人,申總督和在下隱姓埋名秘密潛入北京,就是要來找您商量現今的對策。」

    「申大人現在何處?」

    「下官馬上就可以帶您前去與大人相見。」

    「嗯,很好。」蕭弈天又問,「你們過天津時可曾見過慕容指揮使?」

    「沒有,」胡波回答道:「我們看到了您的艦隊在港口停泊,但是出於安全考慮,申大人認為還是不要暴露行蹤的好。」

    蕭弈天點了點頭,「中土錦衣衛勢力甚大,確實要多加小心。胡波,你現在立刻帶我去見申總督吧。對了,接下來還有件事,你說你們的艦隊停在外海是嗎?」

    「正是。」

    「這裡是我的令箭,讓外海的艦隊進天津港,一同併入慕容指揮使麾下。現在中土的局勢你們應該也有所聽聞吧,皇上已經頒下了勤王令,有了這個借口,我們的軍隊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京畿重地了。我現在寫封信,你給慕容指揮使帶去,他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是!」胡波斬釘截鐵地回答,他停了停,又道:「大人?」

    「還有事嗎?」蕭弈天正在桌前奮筆疾書,頭也不抬地問道。

    「編制上我仍然是您的直屬副官,」胡波平靜地說,「能為大人效力是我的榮幸。」

    一個時辰後,北京某地。

    「你現在應該知道聖旨的事情了吧。」申時行此刻顯得異常興奮,「說說有什麼看法。」

    「下官在早朝上曾想勸諫聖上收回成命,可惜未能成功。」蕭弈天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真要按聖旨上說的做,我們就根本毫無立足之地了啊。軍中有不少弟兄提議與朝廷決裂,我們自己在新大陸獨立建國,可是依下官想來……」

    「怎麼樣?」申時行急切地問。

    「下官想來此舉不妥,舊大陸不但是我們的戰略後方和資源產地,也是主要商品集散地之一,與它的聯繫直接與行省的興衰密切相關。從這個意義上講,獨立建國無疑是自絕後路。可是,下官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還請總督大人示下。」

    申時行緊緊盯著對方,努力想從那雙清澈的眼睛中看出些什麼。「弈天啊,我們當今之計,既不是順從朝廷的苛政,也不是妄自尊大地獨立為王。你想想看,行省四百萬黎民的命運繫於你我之手,唯一的出路就是揭竿而起,推翻暴君,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新帝國!」他見蕭弈天似乎尚在猶豫,便上前拍拍這年輕將領的肩膀,道:「那時候,我為君王,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執掌天下兵馬大權的大元帥。老夫膝下無子,唯有一小女,正與將軍年歲相當。若你我結為姻親,老夫百年之後,這錦繡江山難道還會落入他人之手?」

    蕭弈天受寵若驚般單膝跪下,拱手道:「弈天何德,能受大人如此厚愛?大人但有所命,雖萬死亦不相辭。」

    申時行大大鬆了口氣,伸手將他扶起,又道:「現在京中防守薄弱,合你我之軍,當有六萬之數,可以一舉控制北京防務。到時候,明朝皇帝還不就在我們手中任由擺佈?」

    蕭弈天連連點頭稱是,「大人,此刻一切有利因素都在我們這邊,蒙古人的入侵吸引了朝廷的全部注意力,傾巢而出的北京守軍也在保定被蒙古人幾乎全殲。若非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光是三大營的二十萬京軍負隅頑抗,我們的勝算也要大打折扣。如今任憑朝廷和盟國人去兩虎相爭,我們只消坐收漁利就可以了。」

    「千載難逢?」申時行放聲大笑,「你想得太天真了!實話告訴你吧,蒙古人入侵的大體時間,我早在離開西京前就已經知道了。三大營會離開北京主動出擊,然後被蒙古聯軍以優勢兵力一舉擊破,所有這一切,我就如同身在北京一樣清楚。」

    「這怎麼可能?」

    「這當然可能。」總督滿意地回答道,蕭弈天的忠誠對他而言就是成功的保障,他瞇起眼睛,彷彿已經看到坐在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山呼萬歲的盛景。「你以為蒙古入侵是一個偶發事件嗎?錯了,事情沒這麼簡單。蒙古人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只是現在,這顆棋子突然不再滿足於自己的身份,想要和背後的那隻手一較高下。」他嘿嘿冷笑兩聲:「棋局已經漸入高潮,現在是該將軍的時候了。」

    蕭弈天不由打了個寒顫,意識到一個驚天陰謀正在慢慢揭開面紗。他喉嚨發乾,顫抖著聲音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蒙古人……這是您的計劃嗎?」

    「我要有這樣的能力就好了。」申時行冷哼一聲,「策劃了這次蒙古犯邊,並以此為由調走北京城中的幾乎所有部隊,除了首輔王錫爵,誰還有這樣的本事?至於目的嘛,不外乎就是控制京師局勢,然後逼宮政變之類了。你絕對想不到的是,他甚至還派出心腹遊說我們對此保持中立和緘默,條件是允許新大陸自立為王。哈,想來說服那幫蒙古蠻子的代價也應該不菲吧。真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既沒料到蒙古人突然暴起反噬,也更不會想到我們將改變立場介入爭鬥。這局棋,他輸定了。」

    「大人,那麼我們的計劃是……」

    「讓蒙古韃子佔領北京對未來的新帝國一點好處都沒有!其他各省的勤王軍也絕不會和我們站在同一條陣線反對朝廷。我們的盟友只有一個:時間!趕在勤王軍進入北京之前擊敗蒙古人,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大人,我們還有一個盟友:戚繼光的薊州軍。」蕭弈天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戚老將軍現在和我們站在一邊。」他簡略地向總督解釋了幾句,中間自然有意無意地省略了不少。

    「嗯,好極了!」申時行欣喜若狂地拉著蕭弈天雙手,「我就知道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副,年輕人,擋在我們面前的還多著呢!」

    西元1584年6月14日,北京南郊,渾河北岸。

    蕭弈天在紙上寫下最後一個字,封入木盒,然後摁上自己的印章,扭頭望向侍立在旁的蹇尚:「這兩封信必須在三天之內送到。」

    蹇尚一言不發地接過兩個木盒,轉身走出大帳。蕭弈天長吁了一口氣,對陳應龍做了個手勢,「召集所有士兵,三通鼓後接受檢閱。」

    六萬來自西洋的精銳明軍於渾河邊擺開陣勢,迎風獵獵招展的天青海龍旗遮天蔽日,精鍛鋼甲的淡灰色光澤寒氣四射。三通鼓後,蕭弈天身穿亮銀鎖子甲,肩披流金白虎袍,全裝慣束威風凜凜,在眾將簇擁下走上點將台。面對這位富於傳奇色彩的一代名將,士兵們用力敲擊著手中的武器,以熱烈的歡呼表示自己由衷的敬仰。

    「帝國的勇士們!」蕭弈天舉起雙手,示意士兵們安靜下來,「為你們的幸運感到驕傲吧,一百二十年的夢想終於在今天變成了現實!因為西洋士兵的軍靴終於踏上了中原的土地!若是于謙大人尚在人世,他也會為你們自豪的!」

    一陣雷鳴般的歡呼淹沒了他的嗓音,蕭弈天微笑著等到這股浪潮過後,又大聲說道:「你們可還記得,于謙大人畢生的心願是什麼?」

    六萬個聲音一同整齊地回答:「驅除韃虜,復我中華!」

    「現在,」蕭弈天從腰間拔出霜嵐,刀鋒直指當空驕陽,「蒙古鐵騎已經深入帝國腹地,朝廷無能,保國衛民的重任只有交給西洋的戰士了!我們當以這皇天后土列祖列宗之名起誓,讓西洋的戰刀飽飲韃子們的鮮血,用敵人的首級祭奠于謙大人的在天英靈!」

    看著眼前驟然間沸騰的軍團,蕭弈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將士們的士氣令他非常滿意,現在,該是讓敵人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6月15日,初次交鋒。

    鬼力赤惱火地看著帳下兩位惶恐不安的副官,自昨天起,一支神秘的騎兵部隊便開始不斷侵擾蒙古人的側翼。這些士兵騎著健壯的高頭大馬,手中的強弩威力和準頭都同樣驚人。他們往往以十數人一組,遠距離狙擊哨兵和斥候。若是派兵出營迎戰,人少則被登時射殺,人多時又只能眼看著他們從容逃離——畢竟在速度方面,蒙古矮種馬只能算得到中下水平。

    今天一大早曾有百餘名撒馬兒罕輕騎兵忍不下這口惡氣,跟在一組敵軍後面窮追不捨,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明軍設下的死亡陷阱:大群火槍騎兵從天而降般出現在他們四周,一陣近距離齊射之後,聞聲趕來的蒙古後續部隊能夠找到的就只有千瘡百孔的焦黑屍體了。

    明明是遊牧民族擅長的戰術,現在卻報應不爽地降臨到了自己的頭上,看著越來越厚的傷亡報告,鬼力赤拿不準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明軍的指揮官已經不再是以往那些莽撞無能的庸人,恰恰相反,他深諳用兵之道,對蒙古軍隊的情況更是瞭如指掌。這些明軍不僅裝備了臂張弩、騎射火槍等先進武器,馬匹的品種也與中土大不一般;至於單兵戰鬥力和士氣更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到了這個份上,任何人都會明白:自己這下遇上真正的行家裡手了。

    是尋找明軍主力決戰,還是直撲近在咫尺的北京城呢?鬼力赤有點猶豫不決,要是黑狐教使者尚在軍中的話,他應該會有很好的建議吧。

    帳門突然被一把掀開,一名斥候飛快地跑了進來:「報告將軍,前方發現明軍陣地!敵人數量約在兩萬左右!」

    「好!」鬼力赤一拍巴掌站起身來,副官們連忙如釋重負地讓到一邊。「馬上給我集合全軍,天黑前拿下這個陣地!」

    眼前整齊的步兵方陣令蒙古人終於找回了幾分熟悉的感覺,要對付這樣的敵人早已是輕車熟路。蒙古突騎從兩翼包夾,配合正面騎兵衝擊,再頑強的步兵方陣也無法與之抗衡。鬼力赤興致勃勃,親自率領前衛部隊殺奔前去。

    明軍方陣前列勁弩齊射,帶著倒鉤的三角箭頭著實對蒙古人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可是,蒙古士兵們狂喜地看到,敵人未曾接戰便已開始全線退卻,這大概是保定之戰在明軍心底留下的陰影所致吧。他們忽哨著揚起馬鞭,加快速度衝向膽怯的敵軍。

    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鬼力赤暗暗對自己說,這與連日來遭遇的凶悍敵人簡直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一定有什麼問題。他回手勒住韁繩,胯下戰馬一陣長嘶,前蹄懸空立了起來。不錯,明軍的戰陣是在後撤,但這絕不是敗退!他略略揚起頭,遠望敵陣中徐徐後退卻不曾動搖絲毫的如林旌旗,心頭驟然升起一陣寒意。「停止前進!全軍後退!」他放聲高喊,可嗓音卻被淹沒在了雷鳴般的馬蹄聲中。

    明軍的前鋒步兵確實在整齊有序地撤出戰鬥,他們身後,一組重型火炮戰車編隊如同潮水退去後現出的礁石一般,橫亙在了蒙古鐵騎們面前。結實的偏廂木板之後,數不清的大口徑火炮和滑膛槍對準了絕望的騎士們。

    扇形攻擊鋒現在已經亂成一團,不少騎手因為勒韁繩時用力過猛連人帶馬摔倒在地。所有人心中都是同一個念頭,只想能化作飛箭逃出這個該死的陷阱。

    大地在怒龍的咆哮中顫抖不息,刺鼻的硝煙味幾乎讓人感到窒息,鬼力赤不知道明軍到底有多少火器在同時射擊,可他看到了自己的部下們在一瞬間血肉橫飛的慘狀。這些大炮身短口闊,膛中裝填的並非普通球形彈丸,而是千萬緊緊塞在一起的鋼珠鐵片。雖然射程不遠,可一旦爆發,它們灼熱的鋒利邊緣能夠像劃開一張紙般輕易穿過蒙古兵的皮甲,把裡面的肌膚皮肉撕個粉碎。當幾百門這樣的大炮一同發出怒吼時,鋼鐵的火焰足以殺死百步以內的任何敵人。一片空白的腦子裡終於閃過了個理智的念頭,鬼力赤命令後衛部隊即刻上前接應——要是漢人的騎兵乘這個時候發起衝鋒,眼下這些驚慌失措的士兵只能是刀俎下的魚腩了。

    可是明軍並沒有發起衝鋒。恰恰相反,戰車隊在第一輪的射擊之後便馬上轉為機動,重新隱沒在同樣緩緩後退的步兵方陣之中。就這樣,十幾萬蒙古大軍眼看著天青海龍旗大搖大擺地漸漸遠去,竟不敢造次上前追逐。

    「真是活見鬼了。」等明軍消失在視野外之後,鬼力赤悻悻地罵道:「十幾萬大軍,竟然奈何不了區區兩萬漢人!不但傷不到他們一絲汗毛,還白白折損五千多人,這種仗根本沒法打了!」

    「將軍,」副官小心翼翼地說,「敵人戰術詭異多變,我們要是不掌握主動的話,只怕非但拿不下大都,倒要陷在這裡被漢人軍隊慢慢拖死。」

    鬼力赤重重哼了一聲:「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這樣吞吞吐吐的,和那些滿肚子壞水的漢人有什麼分別?」

    「是,是……」副官連聲應道:「小人的意思是,明軍現在一定兵力空虛,才用這些伎倆來拖延時間。我們離大都只有不到三十里路,只要不和跟他們過多糾纏,集中全部力量直撲大都城下。漢家朝廷就是大人您掌心之物了。」

    「嗯,此計甚好!」鬼力赤摸了摸下巴,呵呵地笑了:「把所有斥候都派出去,打探一條通往大都的捷徑,在此之前不要理會漢人的任何挑釁!」

    當晚,明軍大營帥帳。

    蕭弈天驚奇地看著眼前這方巨型沙盤,上面用陶土捏出北京城周圍的地形詳情。山川起伏、河流縱橫、城郭關塞無所不包羅其中,再加上巧妙細緻的著色,不但看上去精美異常,敵我態勢和戰略部署也一目瞭然。

    「我們連日來對蒙古的襲擾應該已經取到了預期的效果。今天交戰以後,伏兵發現蒙古斥候大量出動,在渾河左岸尋找渡河通道。」於慶豐手持一柄長鞭,在沙盤上輕輕地指點道。「這與我們戰前的分析完全吻合,蒙古軍隊不願再浪費時間等待主力決戰,他們想要渡過渾河直接攻擊北京。只要能夠控制住渾河右岸,防止蒙古人強行渡河,那麼這裡就是他們唯一的必經之路——盧溝橋。」

    「你分析的很好,」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眾人聞言都尊敬地讓到一邊,等待那老者走近前來。「但是決不能被動地放任他們渡河。只要有一個蒙古兵到了北京城下,從政治上來講,我們就輸定了。」

    「戚老將軍說得是,」蕭弈天略一頷首,道:「信光,明天一早讓游騎小隊全部出動沿渾河右岸巡哨,除了盧溝橋附近以外,只要看到探路的蒙古斥候一律就地射殺!要是人手不夠的話,我把所有騎兵都交給你調遣——包括朱雀營在內。」

    戚繼光補充道:「這樣還不夠。明天我們要對蒙古人發動最猛烈的一次全面侵擾,徹底破壞他們對周圍環境的偵察能力;至於蒙古人的斥候嘛,不能一昧地斬盡殺絕,這只會提醒敵人我軍已在渾河岸邊佈防,甚至令他們覺察到盧溝橋是一個陷阱!」他從於慶豐手中接過長鞭,熟練地在沙盤上比劃著。「比如這裡,還有這裡,都是難以渡過的險要崖谷,可以不用那麼重視;但是另外一些地方,就決不能放任何一個蒙古人活著過去了!」

    蕭弈天用心察看沙盤,不時在手中的地圖上做著記錄。等到戚繼光說完之後,他才問道:「戚老將軍,我們手頭兵力只有蒙古人的三分之一,若是他們分幾路齊頭並進令我軍顧此失彼,又該如何是好呢?」

    「他們絕對不會這麼做。」老將軍捋著花白的鬍子爽朗笑道:「北京兵力不足是蒙古人所恃的重要優勢,分兵則會令這個優勢完全喪失。蒙古兵進入北京固然是我們的失敗;可是如果佔領了北京,軍隊卻受到重創甚至被包圍全殲,這對敵人來說是完全無法接受的。所謂兵法就是一種賭博,計策越高明需要冒的風險也就越大。在這種情況下,誰有膽識把自己置身險地,誰就能贏得最後的勝利。一個被種種限制束手縛腳的將領是不可能打勝仗的。」

    蕭弈天點點頭:「晚生明白了。」他又略微抬高聲音道:「就讓蒙古人的野心在我們的劍下永遠終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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