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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爹娘亡故 文 / 易者

    凌別回到家中,只見一個大約六七歲的男童正嗚嗚哭泣著趴在一堆瓦礫邊,吃力的想要撬動一根橫倒著的木樑。

    這孩童腕上,赫然掛有一塊晶亮玉符,正散發著陣陣柔和光暈。

    凌家在狼子過境後,收養過不少失去雙親的孤苦孩童,多年來,這些孩童不是被劉策所建立的孤兒院收容,就是為東陽世家所接納,只留一男一女兩個小娃,生得最為可愛討喜,凌馳夫婦說什麼都不肯讓孩子離去,凌鐵就是其中之一。

    「這、這怎麼可能!我分明囑咐過,叫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要將玉符摘下!」凌別怔怔看著凌鐵腕上那塊晶亮玉符,彷彿著了魔一般定立當場。他回到永安城,立即感應到送給爹娘的二塊玉符尚算完好,並且都位於家中,卻沒想到,所持玉符的,竟是這麼一個路邊揀來的小娃。

    「凌鐵!」凌別一把抓上孩童手腕,以一種要吃人的語氣問著:「說!這玉符是怎麼得來的?是不是你偷來的?」

    「大哥……啊!好疼!」凌鐵強忍著手腕劇痛,急聲道:「這、這是娘給我玩的,你快救娘呀,娘去裡屋找荷兒……」

    「裡屋?」凌別看向徹底坍塌的小樓,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他已經感應到,這堆廢墟下確有一吸尚存,可惜的是,這一絲微弱氣息卻不是他娘。

    凌別揚手發出一道氣旋,直接將大堆碎石木條統統席捲上天,很快便在家宅廢墟中發現了氣息已絕的娘親,以及一個腕戴玉符的俏麗女娃。

    女娃雙眸緊閉,蜷縮在一處牆角。週身閃動的晶瑩靈光,使她能夠不受重壓侵害。這就是凌家養女,凌荷。

    「又一塊玉符!」凌別面色鐵青的瞪視著倆個孩童,咬牙切齒的問著:「誰來告訴我,爹去了哪裡?還有馨兒呢?她怎麼又不在家裡?」

    凌荷見到平日溫和可親的兄長突然現出兇惡神態,當即被嚇的六神無主,只知嗚咽抽泣。還是身為男孩的凌鐵膽大一些,他怯怯的望著凌別,支吾道:「爹

    、爹去虞嫂家中幫襯……馨兒姐姐出去玩了。」

    「你倆等在家中,不要亂跑。」獲知凌馳去處,凌別當即飛身向外疾馳而去,虞嫂家他也知道,就在鄰街不遠。虞家當家在八年前的守城戰中身亡,剩下一對孤寡母女,因生得頗有幾分麗色,時常受到附近小痞欺辱騷擾,這事傳到凌馳耳中,他立即怒不可遏的將所有欺辱二女之人狠揍一頓。從此便對虞家多有照顧,時常幫助她母女做些力氣活。

    不多時,凌別來到虞家小院,只見院中倒斃著十數具怪獸屍身,各色青白血漿流淌一地。一座快要坍塌的小樓前,身負重傷的凌馳兀自不倒,手持半截屠刀,奮力阻擋著二條身披厚鱗的醜惡凶獸。

    凌別屈指一點,將二隻凶獸當場炸裂。急步上前,撫住搖搖欲墜的凌馳,心中最後一絲僥倖化為烏有。

    凌馳的形象十分淒慘,胸前,面部,大塊皮膚遭到腐蝕,小腹更是被扯出一道巨大裂口,從中能夠看到蠕動的腸子。一條胳膊則被齊根咬斷,不知所蹤。這種傷勢換作修者受了,也是凶險異常,更何況,凌馳只是一個有些勇力的凡人。

    「爹!我……」凌別看向渾身找不到一塊好肉的凌馳,只覺喉中生澀異常,一時竟不知說何是好。這麼嚴重的傷勢,即使他全力發動天衍星露訣也是回天乏術。

    「好、好……不愧是我凌馳的……」凌馳嘿嘿笑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力竭身亡。

    凌別看向含笑而去的養父,心中悲喜交集,凌馳在今世能夠走到捨生為人這一步,就意味著靈性的旅程已將功行圓滿,相信用不了幾世,他也能夠有機會進階修者之道,從而徹底超脫俗世紛擾,這是值得歡愉的。然而,身為人子,親見父親慘死眼前,這又使凌別心中鬱結難當,一時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咦,屋中怎沒有動靜?」凌別忽然想起一事,那雙凌馳拼著命都要保護的孤女寡母哪兒去了。

    凌別一腳踹開屋門,室中,無人。

    後院裡,仰躺著二具渾身赤裸的殘缺女屍,使人一看就知,這二女是從後屋翻窗逃走後,被遊蕩在外的怪獸逮個正著,淪為盤中餐。

    「殺劫臨頭,豈是你等能夠輕易能夠逃過的……」凌別冷笑著抱起凌馳屍身,飛天而去。這些個心中充滿私慾,只顧得自身,便不顧他人的愚癡凡人要是也能避過劫數,那才叫天下奇聞了。

    凌別曾經測算過雙親運勢命理,二人雖都是純樸善良之輩,今世,卻都有劫數在身。按照二人原本運數,凌馳性情剛硬豪爽,卻是過於蠢直,恐將因義生害,多有血光之災,至於何紫嬌,本身雖無引劫跡象,但又因身在元武國中,也難免要應在狼子破城的劫數中。然而,在凌別的干擾下,永安城中大半百姓都躲過了戰禍災劫。沒有遭到滅頂之災。他本以為商洛半妖一滅,此劫就已算完。卻沒有想到,這場劫數只是被暫時押後,在最後關頭,天道運數還是回歸到原本的路線上,使得永安城生靈塗炭,終究還是沒能避過城毀人亡的慘劇。就連一直受到凌別庇護的雙親都沒能倖免於難。

    凌別回到家中,依舊面色不善的向二個小娃詢問起事情原委。

    就在今日大早,凌馳穿著條大褲衩,在井邊洗涮,隨手將玉符擱在一邊,正巧被眼尖的凌荷瞧見。

    凌荷見玉墜晶瑩閃亮,便向爹爹討要。凌馳本就是不拘小節之人,沒有多想就將玉符交給凌荷把玩,自顧出門去了。

    凌荷喜得美玉,洋洋得意的拿著寶貝在凌鐵面前獻寶。二小娃一番打鬧,擾得何紫嬌不得清淨,只好將自身所佩之符取下,一人一塊,這才平息了爭搶風波。

    「這兩個小兔崽子……卻是累得爹娘替他們頂了劫。」凌別心中暗恨,忽又轉念想到,此番戰禍看似只是凡俗爭鬥,實則牽扯甚廣,連他都算漏一著,又怎能將氣撒到兩個無知孩童頭上?

    「哎~不用怕,我並沒有要怪罪你們。」凌別輕歎一聲,眼神逐漸轉柔,他將收繳來的二塊玉符重新掛上二人頸間:「這兩塊玉符既是爹娘給的,就是你們的東西了,好好戴上吧。」

    凌荷輕按上微有餘溫的玉符,怯怯的問著:「哥……爹娘是不是因為我們,才、才死的……」她被埋在地下許久,卻分毫未損,就是再不懂事,也該明白玉符中蘊含的神奇力量了。

    「不是。」凌別十分乾脆的回應著「這個問題太過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盡的,總之,你們能夠逃得一難,就要好好珍稀這個機會,如此才算不負爹娘養育之恩,明白麼?」

    安慰下兩個哭哭滴滴的孩童,凌別在院中清出一片空地,擺開引魂陣法,招來了雙親亡魂,又開啟二界通道,以元神裹上爹娘魂魄,直朝冥途深處遁去。

    二界通道的另一端其實並不在陰冥界中,而是處在一處冥界與輪迴本源的交界口。修者想要以靈體進入陰冥界,必定會受到層層陰兵阻攔。但是想要進入輪迴就沒有問題。因為那裡根本無需守護,輪迴本源可說是天玄星上最為穩固的天然陣法。即使能將物質層面的天玄星從宇宙中徹底抹去,輪迴之法依舊能在陰冥界穩固運轉,簡單的說,這就是一個永存不滅的完美循環。

    二界交接處就像是一條由雲霧構成的螺旋隧道,一直延伸到遙遠彼端。隧道盡頭是一片光的海洋。那裡是一切靈魂的——和歸宿,魂魄一旦重歸故里,會在光中融合真靈,消化今世所得,靜待下一次的旅程,一切都由本心自選,並無半點勉強和掩蓋,更無所謂的審判或是懲罰。

    凌別望向彼端光芒,不由怔怔出神。他每一次來到這裡,都會生出一種遊子歸故的深切感應,因為那無限光芒正是孕育靈魂的源泉,也是他心中真靈曾經沉寂千萬年的真正家園。不過凌別可不會真想要重歸家園,對於融合了真靈的修者來說,那樣做實在和『自殺』沒什麼兩樣。

    凌別心念一動,虛無中就有一男一女二條魂魄顯出淡淡虛影。他曾經極力想要避免爹娘亡故,這看似是有情,其實不過是想要長久擁有的私心作祟。在永安城中親見天機重歸正途,使得凌別生出另一番感悟,他決定不再貪戀俗世情愛,親自將爹娘送入輪迴。

    「哎?我怎覺得身體怪怪的,我不是已死了麼?哎呀!娘子和乖兒都在,莫非你們也死了?」凌馳剛一現出形體,立即咋咋呼呼的叫喚了起來。許多死於非命的魂魄,由於執念過深,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已死這個事實。凌馳能夠認清自身狀態,就說明他此番歷劫全是出自本心所求,而非是遭了無妄之災。

    「我記得,我正在家中替馨兒縫製衣裳,後來就……我這是在做夢嗎?」何紫嬌有些暈乎乎的問著。

    「爹、娘,你們的確是死了。但這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段旅途的。你們將要去的地方是那裡……」

    隨著凌別話語,二人抬首看向隧道盡頭的純白光芒。白光中散發著恆古不變的安詳氣息。在這種氣息的感染下,二人心緒逐漸由迷茫轉向寧和,彷彿只要能夠融入其中,其他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那是……什麼?為什麼我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凌馳看向無盡光芒,心中疑惑的想著,他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不用開口就能夠將心中所想十分清晰的傳達出去。

    「那是你之真靈蘊養之所,你剛才感到的,就是真靈的召喚。」

    何紫嬌感應著充斥整個空間的龐大能量,有些不解的說著:「我總覺得,要是去了那裡,好像會丟失一些重要的東西似的?」

    「的確,你們會在沉寂中忘去前塵過往,這是靈魂歷練所必須的一步,不然,心中抱持著舊有觀念,便永遠不可能明白新的道理……」說到這裡,凌別心中就是一歎,他頓了頓,又道:「等你們將來修煉到與我等同的境界,如果還有追溯前世的意願的話,就能夠重拾今世的一切。」這就是純粹安慰之言了,要是何紫嬌將來真能達到同凌別一樣的境界,又怎會幹出一些強求緣分的蠢事來呢?

    何紫嬌聽言,不由緊張的摟上凌別,說什麼都不肯放手。即使從前有過許多次相同經驗,她依舊不想忘去至親之人。

    凌別笨拙的抵擋著何紫嬌的摟抱,略有尷尬的說道:「娘,你不要這樣啊……也許將來還有機會再見。」

    「遺失記憶也不算什麼吧。」凌馳滿不在乎的說著:「我喝醉了就經常這樣,一覺醒來,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你個沒心沒肺的死豬頭!」何紫嬌狠狠瞪了凌馳一眼,又轉向凌別哀求道:「起碼要使你爹不能在轉世後戀上別的女人,乖兒,娘就求你這一回,你一定要答應娘,不然娘絕不轉世!」

    凌別聽言,頓覺一個頭兩個大,他有些猶豫的說著:「呃,這樣的方法是有的,不過,爹的境界已經超出娘一籌……過度的癡纏糾葛,會使爹的道途變得很不好走。」

    「啊!這多麻煩呀……我看不如算了罷。」凌馳雖然聽得不明究理,卻是本能的感覺到,將二人緣分強行牽在一處,似乎不是一件怎麼好玩的事情。

    「怎麼,你不願?憑我的才姿,委身於你這個殺豬漢,莫非還是你吃虧了不成?」

    凌馳小聲嘟噥著:「吃虧也談不上,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生生世世糾纏不清……這樣就不能換個新鮮……」

    「你想要嘗鮮?我還沒死……不對,即是我死了也不行!啊!我想起來了,你一大清早就去那虞寡婦家中,莫非真如坊間所傳,你已將那虞家母女通吃?哎~我好命苦哦……」

    「誰說的,這是誰說的?造謠,純屬造謠!」凌馳臉紅脖子粗的爭辯道:「我只是去幫她家補個屋頂,卻沒想到,屋子修到一半,樓就塌了大半,後來又闖進幾隻怪物,總不能見死不救,是吧。」

    「你真是好心,放著家中妻兒不顧,竟去救那騷寡婦!我、我跟你拼了!」何紫嬌越說越氣,最後竟然不顧一切的將凌馳撲倒在地,胡亂撕扯了起來。

    二條靈體在輪迴前拉扯一番,最後,在凌別的調解下,凌馳還是選擇了屈服,他覺得除了自己外,實在沒人能受得了這個潑辣的娘子,既然她都賴上了自己,也只有坦然承受了。

    凌別略帶同情的看向備受欺凌的凌馳,歎道:「爹的境界就是高,既然你都願意自損真靈幫助娘,那我就破例一回吧。」

    「啊?啥真靈?我可沒答應呀……」

    不顧凌馳的抗議,凌別指尖沁出一縷金光,飛速在二人掌心劃下一個金色印記。金印一成,二人頓覺心中生出一種心心相印的奇異靈覺,彼此互視一眼,雙方心思立即瞭然於心,小小芥蒂也隨之逕自消融。

    「成了,直到徹底超脫俗世為止,這道姻緣法印都會伴隨你們,你二人如能在以後的輪迴裡繼續相扶相持,即可借法印之力逢凶化吉,早得解脫,只是,倘若有一人心生悖念,不但自身會受到反噬,另一人也必受牽連,難得善終。」

    「呵呵,這樣就最好不過了。」何紫嬌聽得法印神奇功效,不由樂得咯咯直笑。她現在已經能夠清晰的感應到,凌馳的確是這世上少有的專心守一之人。只怪凌別沒有早日替他倆加上咒法,使得她聽見許多坊間傳聞,憑白吃了不少飛醋。

    好不容易滿足了娘親的非分之請,凌別又問:「爹、你在俗世還有什麼心願未了,我可替你辦成。」

    凌馳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爹沒有什麼心願了,只有一事,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不過我估摸著你也該知道才是。你要是有心,可以去探尋一下你的身世,說不定,還有人一直惦記著你……」世人死前總有一大堆放不下,而凌遲卻是了無牽掛,單憑這一份灑脫的性情,就不是常人能夠具備的。

    凌別略有詫異的看了凌馳一眼,正容道:「那是沒有必要的,我只知我今世是凌馳與何紫嬌之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嗨,看見沒有,我早跟你說了,咱們兒子不是常人,他是,是……反正就是有出息,像我。」凌馳樂呵的向著愛妻誇耀著。他還不知道,凌別為了他這個便宜老爹,早就將生父頭顱割下,送進輪迴再造去了。

    「娘,你呢,可還有什麼心願?說罷,不論什麼事都可以。」

    何紫嬌牽上凌別,說著:「兒呀,你長大了,娘放心。可是,你妹妹馨兒,還有家中那幾個小娃卻還小……」

    「我會照顧好馨兒。至於鐵子跟荷兒,也會將他們妥善安置,保證不使他們受了半點委屈。」

    凌別不但自小就能夠自己料理一切事務,還能幫著做許多家事。長大後,更是沒有使家中多操過半分心思,故此,何紫嬌對凌別的信任,甚至超過偶爾犯渾的凌馳,得到凌別保證,她立即笑逐顏開,緊緊擁上這個稱心養子,半響不肯撒手。

    最後,還是凌馳等的不耐,一把拉上總也不肯上路的何紫嬌,說道:「你還要婆媽到什麼時候,漫漫人生,終有一別。兒子,我們去了!」

    二人攜手並行,逐漸消失在通道盡頭。

    「爹,娘……再見了。」凌別目送此生父母進入輪迴,回想起年幼時在爹娘膝下渡過的無憂歲月,眼中依稀有霧光閃動。即使深明輪迴之道才是無上正途,他依舊無法抑制心中波瀾。

    ————————————

    凌別從入定中醒來,一手抹上眼角淚痕,不由黯然失笑:「情之一字當真妙不可言,我以為我能夠超脫,事到臨頭,卻依舊存有貪戀之心……」

    感歎著自身修行不足,凌別站起身子,剛欲將凌鐵,凌荷帶到供奉府中暫住,就見一個身著碎花裌襖的女童跌跌撞撞跑了過來,一頭同他撞了個滿懷。

    「哥!你回來啦?剛才一陣地震好嚇人……爹娘都沒事吧?」

    凌別讓開身子,現出了身後雙雙氣絕的男女屍身。

    「啊啊!爹,娘!」凌馨兒見到爹娘死狀,大滴淚珠頓時奪眶而出,她急切的拉住凌別,悲聲道:「哥!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有辦法救爹娘,是不是?」

    凌別僵硬的點點頭,他的確知道一些法術,可使凡人借屍還魂。可是他卻沒有將這種法術用在爹娘身上。因為,任何一個有道之人都明白,強求緣分,除了引發更大惡果之外,不能改變任何事。比起俗世的因緣,他更希望看到爹娘能夠獲得真正的超脫與改變,因此他選擇了放手,而不是貪戀。

    「那、那你快些救救爹娘呀!」

    「這件事可以做,卻又不能做,你明白嗎?」凌別俯下身子,替馨兒拭去眼角淚痕,輕聲說著:「你也該長大了。」

    馨兒一手甩開凌別,大聲哭叫起來:「可我才八歲啊!你叫我怎麼長大!」

    凌別聽言,一時無言以對,他本想使馨兒多過一些無憂童年,待到她身心俱足,再傳授修煉法門。然而眼前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他的計劃。使得心性未固,認知觀念還停留在世俗層面的馨兒,在不明道法的心境下,過早的面對殘酷現實,這的確超出了一個小姑娘能夠承受的範圍。

    「哥~你倒是說話呀!哥!」

    「八歲,或是八十歲並無分別,這一關你總是要過的。」凌別背轉過身子,彷彿自語般的低吟著:「每一個靈魂都會依照自己的計劃來選擇覺醒之路,即使不是在這一生的計劃裡,那麼在其他的輪迴中,依然充滿著各種機會來使靈性成長。所以不必為爹娘的亡故而感到哀傷,他們只是暫時離開了這片天地,回歸到原本的形態。只要心意相牽,無論彼此身在何處,冥冥中總有一種力量會引導你們相聚在一起,而生命和靈魂,也會永恆下去,生生不息。」

    「騙人,你騙人!人都死了,怎可能再次相聚……哥哥是大混蛋!」凌馨兒大聲哭叫著,顫顫巍巍的跑掉了。

    望向馨兒遠去的身影,凌別只有無奈歎息,再高明的師尊,也沒有辦法將他的悟力硬塞給徒弟。面對心中有著太多世俗觀念的馨兒,他知道,自己這番話算是白說了。

    「哎~還是先讓她一人靜一靜吧……」凌別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立即追去,只是以心念召喚著遊走在外的幽刑。

    「去跟著馨兒,不要讓她做出蠢事來。」

    「遵命。」幽刑一爪撕裂一隻兇惡地獸,在眾多獲救者驚異的目光中,緩緩沉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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