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別行至二女閨房,探出一絲神念向裡看去,就見莫然甜甜靠在娘親懷中,相擁而眠。而朱焱,則是恢復了本體,四仰八叉的躺在由兩張獸皮靠墊拼接而成的大床之上,舒服的翻滾著。
「這朱雀為何生的這般美麗,睡相卻是如此不堪呢?」凌別輕笑而過,向養生閣行去。
凌別坐於養生閣中,埋頭思索「戰事將至,改造穿雲梭的計劃只得暫時擱置了。最近似乎盡碰到些陰性的玩意兒,還是先煉製一些克制的寶貝吧。嗯……還有防禦玉符也需要一些……」凌別從一邊棚架中取出幾塊叫老徒弟代為收購上等古玉。指尖輕劃,便將所有璞玉去殼,切割成一寸長,半寸寬,一分厚的長方玉片。復又取出數塊各色中品晶石,依樣畫瓢一併切割。
凌別選了一片木性晶片,按於古玉之上,雙掌相合。幾番銀光閃動,一快雙色二面的防禦玉符煉製完成。
這時,吳明背著一大筐各色草藥走了進來,對師尊微微一禮,便將眾多藥草一一分門別類,佈於紫金大鼎之中,催動元火。頓時,室內充滿了一股藥香之氣。
師徒二人各自煉丹,煉符。
一夜過去。
凌別收拾著手頭數十塊玉符,瞥了眼仍在不停煉丹的老徒弟,說道:「過猶不及,煉丹可是門十分耗費心力的功課。以你目前的修為,切記不可勉強。」
吳明苦笑道:「弟子只是想盡一份力而已,刀兵一起,苦得還是城中百姓呀。」
凌別暗歎一聲,這徒弟還是沒有悟。
「那你就盡力而為吧。我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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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別行至家中。
「爹,娘~我回來了。」
「咦~?你小子這麼快就回來啦,東陽山莊去過了嗎?」啃著一塊大炊餅的凌馳含混不清的問著。
「我師父出手,還有什麼事兒解決不了。爹,這是你的。還有娘也有。」凌別取出二塊玉符。
「呀!好精緻的玉符呀,這上面是什麼花紋,太好看了!乖兒知道替娘買東西啦!」凌母高興接過玉符,拉起凌別就是一陣揉捏。
「什麼嘛,大老爺們兒戴這玩意兒,怪不好意思的。」凌父嘟噥著。
「這是一件小禮物,你們現在就戴上吧。」
凌馳大大咧咧將玉符隨意往脖子上一掛,怪聲道:「兒子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嘛,平白無故的送什麼玉符。」
凌母在一旁揪著凌馳腰間軟肉,罵道:「你個豬腦,這是乖兒的一份心意!你當他跟你似的只知殺豬嗎?」
凌馳撓撓頭皮,嘟噥道:「殺豬有什麼不好……」
凌別笑道:「殺豬很好,豬肉好吃。」
「哈哈~還是兒子懂我。」凌馳也樂了。
凌別走到妹妹搖籃邊,取出一塊水性玉符,輕輕塞進襁褓之中。
「哎~?你小子想得周道,連妹妹都沒忘記。」凌馳笑道
「那是自然,一家人,怎能少了她?」凌別隨口回道。
「兒呀,你這是又要去哪兒呀?也不吃些早點再走?」凌母對著凌別背影喊著。
「我去看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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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別行至豬圈。
懶洋洋的黑子見到凌別,立刻來了精神,興奮得嗷嗷直叫。
凌別輕笑。照例洗澡,刷毛,喂果子。
「不錯、不錯,你的體質增強了不少。今天多給你吃一個。」凌別又摸出一個火陽果。
黑子開心的吃著,發出了滿足的豬叫聲。
凌別將一塊玉符掛在黑子粗大的脖子上,默念法訣,玉符隱入黑子體內。
黑子頓覺渾身一個激靈,黑子古怪的瞅著凌別,不明白他對自己做了什麼。
凌別扯起黑子那張大耳,輕輕道:「你知道麼?要打仗了。」
黑子似懂非懂的呼嚕著。
「放心,有我在,保你無事。」
凌別將黑子趕入豬圈,返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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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別漫步行於市街之上
「這片繁華之地,三日之後,即將不復存在……是否還有什麼未了之因緣呢?」凌別暗暗思量。
「嘿~小娃娃!靠邊一點兒。擦著你可別哭鼻子。」一輛貨運馬車自凌別身邊緩緩開過。
凌別抬頭,一面粗布大旗迎風起伏。
見面有緣麵店鋪!
「哥~過來坐呀,你也來吃早點呀!這裡的點心好好吃哦!」莫然坐在一邊高興的喊著。
凌別上前
「主人……」莫默含情脈脈的望著凌別。
「在外不要叫我主人,我可不想被人當怪物看。」凌別輕笑。
在一邊吃著甜果的朱焱也飛了過來,以鳥啄向凌別打著呼。
「你這小鳥怎就沒個消停。」凌別苦笑。
「小哥兒,好久沒來了,今天要點什麼?」熱情的老闆上來招呼著。
「還是辣醬面吧。」
「好勒,你等著,辣醬面一碗!」老闆返身喊道。
「見面有緣……」
「哎~?小哥你說啥?」老闆疑惑道。
「見面有緣,這塊玉符送給你。」凌別取出一塊玉符。
「哎呀,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呀。」老闆推諉著。
「哥~我跟你說哦。老闆的娘子最近懷了小寶寶咯。」莫然樂呵道。
「原來如此……」凌別微一愣神,說道:「那就送你三塊,一塊給你娘子,一塊給未出出世的寶寶。權當祝你喜得千金的賀禮好了。」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啦。哎?小哥,你咋知道我娘子會生個女娃,而不是男娃?」
「我猜的。」凌別隨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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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吃完早點,悠然漫步。
莫然歡快的逛著早市,一會兒要買這個,一會兒要買那個。凌別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最後乾脆將錢袋塞給莫然,讓她喜歡什麼直管去買。
「主人,你好像有心事。」莫默傳音道。
「嗯,這元武國,恐怕要不太平了。」凌別回道。
「是否是涵勻城噬心老祖的事呢?」
「咦?你也知道噬心老祖?噢~對了,原先你和莫然就是住在涵勻城中的吧。」
莫默幽幽一歎,回道:「是呀,而且莫默還認識老祖。他雖然在暗地裡對凡人十分殘忍,可是對妖族卻很好。周邊一些修為低弱的小妖們都受過他不少恩惠。他還對莫默說過,只要我留在城中,即可保我無事。等他在此地事了,便會帶我去一處人族不敢欺侮妖族的地方。只是我擔心戰禍一起,最後會引來修者注意,這才帶著莫然避往深山,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躲過。幸好遇到了主人……」
「你可知道他的底細?」凌別問道。
「莫默只知,在我來到涵勻城前,劉王爺便已對他言聽計從了。修為嘛……雖然我沒有見過老祖出手,但是從他能夠隨意聚斂氣息來看,老祖應該已經結成妖嬰了。」
「妖嬰都結了,怎會想要去霸佔凡間國度呢?這下事情有些麻煩了。」凌別暗暗頭疼。
「主人……你可不可以……」莫默欲言又止。
凌別苦笑「怎麼,你想要我放他一馬?你也太看得起你主人了。不要忘記,我已經不是從前的天衍伯歧了。以我目前的修為,若是真給他撞見。大概你求他放我一馬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莫默也被凌別逗笑,復又不解道:「莫默還是不懂,大家為什麼非要爭鬥呢……」
「因為非爭不可。」
凌別想了想,又傳音道:「不過你可以不用理會那些紛爭,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
一隻堅定的小手握上莫默柔荑。
「哥~你剛才一直在和娘打情罵俏對吧?貘都知道。」另一邊的莫然突然說道。
莫默羞紅著臉,不知如何作答。
凌別疑惑道:「你能聽見我的傳音?」
莫然噘著小嘴,說道:「聽不見,不過能略微感應到一點。再看你們親親我我的樣子,貘就能猜中。你們,你們在親熱。」
凌別哈哈笑道:「你懂什麼叫親熱?那我們也來親熱親熱好了,這下你總沒意見了吧。」凌別一把抓過莫然小手,揉在手中,細細把玩。
莫然這才轉嗔為喜,高高興興帖上凌別,兩手緊緊纏上其臂膀,咯咯直樂。
朱鳥朱焱在空中飛得無聊,忽見下方有一小販,手中提著一根由稻草紮住上端的竹棍。竹棍之上,插滿各種色彩艷麗的小人兒,散發著絲絲香甜之氣。朱焱不由嚥了一大口口水……
「姑娘要吃那個!凌別去買!」朱焱在凌別頭上嘰嘰喳喳的盤旋著。
「哪個呀?哦,你是說糖人吧。好,給你買,等著。」凌別隨口應了。
朱焱歡快的鳴叫著,吸引了一群圍在糖人邊直流口水的小傢伙們的注意。
「哥~你看那隻小鳥好漂亮哦……」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娃娃,奶聲奶氣的叫著。
「哎~!真的哎!我把它打下來給你玩。」一個稍大一些的孩童從懷裡掏出一張彈弓……
「咻~」的一聲,石子射出。朱焱靈巧避過,對著下方孩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哎呀!還挺會躲的,你們都看著幹什麼?一起射呀!」
孩子王一聲令下,眾小弟紛紛取出彈弓,對著在低空飛來飛去的朱焱就是一陣亂射。
朱焱輕揚飛舞間避過石子攻擊,不時發出幾聲尖細叫聲,彷彿在嘲笑著孩童們的無能。
一個長得瘦小如猴般的小娃見久射不中,靈機一動,跑到路邊握起一團濕泥,就朝朱焱扔去。
朱焱驚呼一聲,堪堪躲過,美麗的紅羽上卻佔上了一點污垢。
眾孩童齊聲歡呼,紛紛效仿。朱焱雖是不怕淤泥,但是這種臭烘烘的東西實在是另她感覺很不爽利。無法之下,只得氣惱的鳴叫數聲,漸漸飛遠。她知道,有這群皮孩子在,自己的糖人兒算是吃不成了。
莫然甩著凌別袖口,埋怨道:「哥~那些壞孩子欺負朱焱姐姐,你怎麼也不攔著呢!」
「哈哈~玩玩而已,無傷大雅。她不吃了,喏~這個糖人兒給你。」
莫然喜滋滋的接過一串糖人兒,美美的舔了起來。
一邊懊惱的搓著小手的孩童,見莫然吃得香甜,一雙雙小眼紛紛會聚過來,直盯盯的看著莫然,流露出羨艷之色。
凌別微一皺眉,又買了幾串糖人,遞向其中最大的一個孩子「不用眼饞,我請你們吃。」
生的虎頭虎腦的大孩子望著糖人,嚥了口口水,搖頭道:「不行,我不能無緣無故拿你的好處。」
凌別微微有些詫異。
「這樣吧,算我欠你一個情。以後有誰欺負你,就報我衛虎的大名,我替你去教訓他。」說罷,也不等凌別接話,一把抓過糖人兒,擺出一副大哥派頭,你一根我一根的對著手下眾小弟兵分潤起來。
凌別洒然一笑,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