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天降橫財2
不知不覺時間已過了八點，趙主任必須馬上趕回水發辦拿資料，這才依依不捨地起身告辭，志強和何倩一直把趙主任送到賓館大門口才停下。望著三步一回頭的趙主任，何倩笑得柔肩一起一落的，笑停之後湊近志強嬌嗔道：
「鬼傢伙，你想在幾天之內搞掂所有的青山人？」
「就算你不把人民群眾當數，這樣說話也未免太誇張啦！」志強朝四周掃了一眼之後，轉而對何倩輕聲細語道：「這裡談話不方便，我們還是邊走邊談吧！」
兩人並肩朝何倩選定的早餐店走去，離開人來人往的賓館一段距離後，何倩才輕笑著道：「我一點也沒誇張，你不是已經把李縣長、馮縣長和趙主任他們搞掂了？」
志強笑著道：「其一，除了李縣長他們幾個，縣委、縣政府還有一大班人，只要其中一個跟我們過不去，將來做事就會有大大小小的麻煩；其二，李縣長從未單獨跟我打過交道，趙主任也只是在電話中聊了聊，恐怕都談不上搞掂吧？」
上班時間街上行人很多，何倩便從肋下偷偷給了志強一拳：「鬼傢伙，我不信你這一點都看不出，做老大的李縣長已經號令手下為你們鞍前馬後，你還想要人家怎麼樣？馮縣長是張老三的舅舅，肯定早就認識你，說不定還很有交情；為了擺脫眼前的困境，為了未來的巨大利益，李縣長對你熱乎一點也不難理解；我就是想不出趙主任為何如此熱乎。趙主任平時十分清高，對一般人根本懶得答理，剛才竟然對我都熱情洋溢，真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你這鬼傢伙對他施了什麼魔法！」
志強嘿嘿一笑道：「知識分子是人，『共產』黨員也是人，我不過是把他們當常人看待而已。」
何倩嬉嬉一笑道：「我一直都把他們當常人看待，為什麼直到前兩天才托你的福得到一官半職？」
在大街上不少行人，志強還是禁不住笑出聲來，呵呵一陣才壓低聲音道：「也許是本人比你長得有魅力吧！」
何倩又從肋下給了志強一拳，然後輕聲細語道：「嘿，是那十萬元的回扣費在起化學反應吧？」
志強傻乎乎道：「啊？原來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本人魅力無窮呢！」
又吃了何倩一個柔拳之後，志強才嘿嘿一笑道：「是！又不是！有些人是看眼前這十萬，有些人已經在想十萬之後的二十萬、三十萬。呵呵，如果他們確有誠意的話，不但會變成二十萬、三十萬，而且可能變成四十萬、五十萬，甚至更多、更多……」
突然停下腳步的何倩，用力地握了一下志強的手，微顫著聲音道：「你……你……你已經決定留在青山大幹一場啦？」
被何倩的溫暖柔軟的小手一握，志強的聲音變得有些發顫：「還……還沒最後決定，不……不過你昨天也看到了，縣……縣委和政府兩班人都很積極，這……這裡又是我熟悉和眷戀的家鄉，當……當然希望留下大幹一場啦！嗨，我就怕……」
「怕他們中途變卦？縣裡的經濟形勢已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對這一次的招商引資他們是下了死決心的，關鍵是你們別貪得無厭。」何倩湊近志強耳邊道：「在公在私，我都希望你能留下來，我……我會盡力幫你的！」
話到此處正好到了那家的早餐店，兩人停住話題，挑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來，志強往周圍掃了一眼後，對何倩輕聲細語道：「我也希望能留下來，但在青山這種地方做事風險很大，我們不得不謹慎一些，只要預期的回報夠高，到時哪怕收回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也不吃虧。還有……我這次不再是單純的打工仔，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何倩微愣了一下後，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盡心竭力幫你！一定！」
志強定定地看了何倩一會，然後連連點頭道：「謝謝！謝謝！」
何倩那張彩霞滿天的俏臉突然陰沉下來，壓低聲音呵斥道：「謝什麼？怎麼謝？你怎麼對我還是這樣客氣？我在你心中就變得那麼陌生？」
志強連連搔頭道：「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只是順口說的！」
何倩咬著牙，歪著嘴，用桌下的手狠狠地擰了一下志強大腿，擰著志強倒吸冷氣時，何倩才快意的笑出來：「順口也不行！本小姐的厲害你十年前就領教過，下次要是再犯，看我怎麼收拾你！還傻愣著幹什麼？捨不得請我吃好的？」
看著悶頭悶腦的志強，何倩禁不住輕笑出聲，見四周沒人注意，又在志強腿上狠擰了一把……
從水庫壩址考察回來後，陳老將德福、志強和林飛趕出自己房間，一個人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分析水庫資料，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兩點，陳老才再次打開房門。預定的談判時間就快到了，德福、志強和林飛都急於瞭解回報率究竟是多少，陳老先是不緊不慢地對付一大碗稀飯，然後一倒床就合了眼。林飛故意大步走到床頭，陳老卻眼皮也不抬一下，志強嘿嘿鬼笑時，忍無可忍的林飛對著陳老高聲大氣道：
「老傻瓜，你到底怎麼回事？把自己關了一天一夜，憋不出屎，也憋出了屁，你怎麼連屁都不放一個？」
志強嬉皮笑臉道：「人家又餓又累，哪還有屁可放？」
陳老臉上隱隱露出笑意時，志強對德福使了一個眼色，德福馬上大聲道：「飛仔，老人家累了就讓他休息吧，我們還要趕時間呢！」
德福和志強作勢往外走時，林飛仍不肯挪腳，陳老猛然睜大眼睛道：「你還不捨得走？不怕別人把生意搶啦？」
林飛正要邁步時，陳老自言自語地嘀咕起來：「這些傢伙不是笨蛋，就是瘋子，他們所有的計算好像都在替你們作想。第一是裝機容量打了折扣，只要多花一點心思，就可以把裝機容量提高到1.8萬千瓦；第二是發電時間打了折扣，在自然條件一般的地方建水電站，年發電時間通常也不止3500小時，我查過水文資料，青山縣這種地方建小水電站，年發電時間應該在4100小時以上；第三是電價定得特高，即便是在我們廣東，水電的出廠價也不過兩角多錢，青山提高了一半；第四是工程期算得太長，這種小電站工程別說三年，準備充分的話一年也用不了；第五是預算超標，他們指定的設備兩個月前就降價了，三套設備一共降了二百多萬，加上其它材料共有三百萬的節餘，可他們仍嫌自己不夠大方，為了不出現重大意外影響完工，竟然違規多加了一百萬的預算。瘋啦！真是瘋啦！這小瘋子的家鄉人原來都是些大瘋子呀！」
從房間出來後，三個人都一言不發，剛走到空曠無人的停車坪，耳紅眼迷的德福就一把抓住了志強：「阿強，阿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五年之後我們不是有十倍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