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孟翔霍然抬起了頭,循聲望去,聲音來源之處正是礦坑連接外界的那一條唯一的通道,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一團血紅色的影子,正堵在了通道的下端,不過他一下子卻沒有看清楚那團紅影究竟是什麼東西。
心中一動,孟翔立刻聚攏眼神,眼光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也幫他看清楚了那個團紅影的真實模樣,那是一個戴著血紅色面具,穿著一身血紅色盔甲,披著一件血紅色斗篷的怪人,就像被血染出來一般。
在心中搖了搖頭,不認識,孟翔馬上想到了什麼,收回了目光,將頭轉向了那個負責勸說秋索已經投靠於他的修仙者,想問一問他,因為從那個血紅色怪人的口氣中可以推斷出,他們之間應該是相識的。
只是看了那個修仙者一眼,還沒有問出問題,孟翔的神情就凝重起來,因為他發現不但他想要詢問的那個修行者神色不好,臉色蒼白如紙,雙腿顫動,其他四個投靠於他的修仙者的情況也是如此,甚至比第一個修仙者還要糟糕,雙腿軟得就像麵條一般,都快撐不住身體了。
他們會出現這種驚恐的情況顯然和那個血紅色怪人有著直接的關係。孟翔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又將目光轉向了秋索等一般修仙者,除了秋索的情況還算不錯之外,其他的修仙者的情況比起那五個投靠於的修仙者還要遠遠不如,甚至有些的腿已經完全軟掉了。如果不是相互攙扶了,恐怕早已經跌倒了。
有大麻煩了!孟翔心中有了一個強烈的不好預感,不過他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冷眼旁觀,想看一看事情究竟會向什麼方向發展。當然了,他已經暗暗做好了防備,準備應付一切意外的發生。
血紅色怪人從血紅色面具中透出的目光居高臨下的打量所有人,在孟翔身上停留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不過眼神中透出的全是輕蔑,顯然十分看不起孟翔。
最後,怪人猩紅的目光停在了秋索的身上。冷冷地說道:「秋索,你這個廢物!我早己知道你根本一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過去了這麼多天,每一次都說馬上就要完成任務了,但是結果呢。不但一事無成,而且還讓自己的手下成了叛徒。如果我不出現你自己是不是也要成為叛徒啊?」
「血鬼使者,我絕對沒有背叛無血先生的意思。如果口不應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秋索的聲音顯得有些乾澀。不過還算鎮定。
「不要跟我解釋,沒有用的。主人已經對你們的消極怠工很不滿了,我這一次來就懲罰你們的。原本我只想小懲大誡的,但是沒有想到你已經縱容自己的屬下投敵了。而你自己也打算投敵,實在是是罪不容誅。我只有送你們上路了。」
「血鬼使者,你聽我解釋。我的屬下確實有幾個投敵了。但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至於我自己和其他的同伴絕對沒有任何一點要投敵的意思,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望血鬼使者能夠明鑒。」秋索的語氣依然顯得比較平靜,但是仔細聽卻可以發現他的聲音已然出現了細微的顫抖。
「秋索,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這些鬼話嗎?識相的,立刻引頸就戮,我給你和你的屬下一個痛快,否則我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血鬼使者的語氣中充滿了嗜血和殘忍。
「血鬼使者,我想見無血先生,我要當面解釋。如果先生要懲罰我,我心甘情願受罰,絕對不會有一字怨言。」秋索的臉色更白了,不過還是能夠維持鎮定,而且他的手下則已經有不少站不起來了。
「見主人?」血鬼使者發出了陰險的冷笑,「秋索,你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就憑你犯下的彌天大罪,你還有什麼資格和臉面去見主人。」說話間,他探出了一隻長著至少二寸長指甲的手掌向秋索的一個手下就是凌空一抓。
頓時,一股雙腿綿軟全靠別人扶著的修仙者,就像一隻被無形身子拴住了的小雞,連掙扎都沒有來得及掙扎就落入了血鬼使者的手中,被他一把住了肩頭,又尖又長的指甲直接就刺入了他的身體,頓時鮮血淋漓。
也許是疼痛驅淡了恐懼,肩膀被血鬼使者刺透了肩膀的修仙者竭力將頭轉向了秋索,尖著嗓子喊道:「秋大哥,秋大哥,秋大哥救命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聲音都扭曲了,透出了無盡的痛苦和恐懼。
「聒噪!」未等秋索做出反應,血鬼使者就發出了一聲低喝,而一聲低喝之後,那個被他抓在了手掌中的修仙者立刻露出了迷糊的神情,眼睛似乎也睜不開了。
緊接著,血鬼使者對著手中的修仙者深深地吸一口氣,頓時一道道血紅色霧氣就從他的七竅中冒了出來,飛入了他的口中,而在這個過程中,那修仙者劇烈地掙扎,但是由於他的肩頭被對方牢牢地扣住了,任憑他怎麼掙扎都沒有任何作用。
「血鬼使者,請放了我的屬下!」秋索的臉色變得鐵青,身體也開始微微顫動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生氣。血鬼使者根本就沒有搭理秋索的意思,繼續對著手中的修仙者在吸氣,這讓秋索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似乎想發作,但是終究沒敢。
過了大約三十秒的樣子,被血鬼使者抓在掌心的修仙者漸漸地不動彈了,從他的七竅中飛出來的紅霧也變少了。與此同時,他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身體迅速的乾癟下去,很快就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慘白不見一絲血色的皮膚軟軟塔塔的掛在骨頭上。就像穿著一件格外寬大的衣服,顯得十分怪異,也十分的噁心。
此時的修仙者的眼光已經開始潰散了,身上透出的氣息也在迅速減弱。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不行了,就像一個生命走到了盡頭的老人,隨時都會死掉了,不過他的口中依然發出輕微的聲音,仔細辨認卻是在呼救:「救命,救命,救命……」
就算已經到如此地步了,血鬼使者依然沒有放過那個可憐的修仙者的意思。探出了左手的食指,用長而鋒利的指甲貼著他眉毛上方飛快地轉了一圈,緊接著指甲輕輕地一挑,他的頭蓋骨就飛了出去。露出了紅白相間的大腦,動作顯得十分嫻熟,顯然這種動作他並不是第一次做。
看著微微蠕動的大腦,血鬼使者的眼睛中射出興奮的光芒,緊接著他的嘴巴一張。一條紫黑色的舌頭就像撲向獵物的毒蛇,直接插入了人腦之中,隨之那條恐怖的舌頭開始不斷進出血鬼使者的嘴巴,而那個修仙者的大腦則在飛快地減少。
不一會的功夫。他的腦殼中就變得空空如也了,整個大腦都被吃掉了。在腦子被吃掉的過程中。那個可憐的修仙者也曾經發出了幾次慘叫,但是就像被割斷了喉嚨的雞。很快就沒有了聲息。
在旁看到了一切的孟翔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血鬼使者竟然會凶殘到了如此的地步,讓他心中殺機大盛。同時,他也算是明白了那些來自於無血山莊的修仙者們為什麼會對他畏如蛇蠍了。
血鬼使者將那個腦殼空空的修行者隨手一拋,就像扔掉一團沒有任何價值的垃圾,然後將頭轉向了秋索以及其他和他站在一起的修仙者。這時除了秋索之外,其他的修仙者很多都已經站不起來,如果不是修仙者不食人間煙火的話,那麼現場一定屎尿橫流,臭氣熏天了。
看著就像被剝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中的修仙者們,血鬼使者的眼睛透出了濃烈的輕蔑之色,就像在看一群待宰的小雞小鴨,一點也沒有將這些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存在留有哪怕是一絲的尊嚴。
「秋索,我的話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準備怎麼死?」血鬼使者一邊將目光在秋索和其他的修仙者身上來回移動,透出一副打量食物的模樣,一邊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們會反抗,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懼怕他們反抗。
「秋索,你還準備反抗不成?」見到秋索沒有立刻給予答覆,血鬼使者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也許是為了起到震懾作用,也許純粹只是為了大快朵頤,他再次探手向一個修仙者抓了過去。
秋索直愣愣地盯著血鬼使者,見到自己的又一個屬下被活活地吃掉後,回頭看了看已經被恐懼吞噬掉的屬下們,眼神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霍地將頭轉向了孟翔,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孟先生,如果你能夠答應幫助我和我的兄弟們免遭這個惡魔的毒手,我們願意誓死追隨,刀山油鍋,永無二心。如違此誓,天地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剎那間,坑洞中所有修仙者,包括殘暴絕倫的血鬼使者都一下子將目光集中到了孟翔的身上,這不禁讓他有些不爽。他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竭力收斂了氣息,否則血鬼使者也不會沒有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了。
要死也想將我拉下水嗎?孟翔一眼就看透了秋索的心思。至於他所謂的效忠,在秋索看來,也只是一個畫餅而已。如果他不能夠殺死血鬼使者,他自己小命都難保了,又怎麼可能接受別人的效忠呢?
至於秋索為什麼會恨他,孟翔也十分的清楚,他一定將他當前的悲慘遭遇都歸罪到了他的頭上,認為都是他害得。當然了,這屬於遷怒,但是他也能夠理解,在一定情況下,人的心理是會被嚴重扭曲的。
面對著修仙者們不同目光的注視,孟翔神情顯得很平靜,平靜到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只見他將目光迎向了秋索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此話當真?」
秋索萬萬沒有想到孟翔會顯得如此從容淡定,不由得愣一下,看著對方就如兩眼深潭,波瀾不興的眼睛,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奇怪的情緒,大聲說道:「孟先生,只要你能夠救得我等性命,我等絕不食言。」
這時血鬼使者不爽了,冷笑道:「有爺爺在,你們一個兩個都休想活命。」殺機四溢,溫度驟降,他的身邊甚至立刻就飄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