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藍齊從遙曖那時索要來了畫筆,在那卷軸上疾疾作畫,以求在那妖魔衝出空山靜月圖之前將他攔住。只是他這般作為卻是毫無用處,那妖魔只在初遇藍齊的畫作之時行進速度慢了許多,但待得後來,藍齊的畫筆又哪裡阻得住他,藍齊見此情狀,卻是暗叫不好,心中卻是苦思對敵之策,正彷徨無措之際,抬眼之前卻是瞧見了那在身側屹立的巨大銅爐,那爐中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這一瞧之下,卻是藍齊猛的醒悟過來,才想起這八角亭子之中尚有此一大助力。
他心中有了打算,卻是拿起畫筆在那卷軸上連連作畫,只是這次他卻不是阻那水流的前行,卻是改阻為疏,將那水流導向那卷軸的尾部。這一切卻是藍齊有意為之,他正暗自使出自己心中的那個毒計,此時那水流行進速度或快或慢,但無論無如何,那水流都已經流入了藍齊預先為他設計的線路之中,他正一步步的落入藍齊的陷阱裡。藍齊在那卷軸上畫了許久,只待那水流到來,便要將那妖魔捉拿。遙曖和天機煌三人正全身看那藍齊作畫,他們知道這畫作乃是關係那畫中封印的妖魔,自是全神觀看,哪裡還敢分神。三人正凝神觀看,就見那藍齊猛的拋掉畫筆,伸手抓住那卷軸的尾端,看準那銅爐外的空洞,猛的將那卷軸的一端拋入那銅爐之中。藍齊這一下突然的舉動卻是讓眾人嚇了一跳,遙曖驚呼一聲,就要衝上前去拉那卷軸。藍齊卻是猛的閃出,伸手攔住了他。這時,就見那卷軸的尾端,一顆黑星突然從那畫作中躥出,「嗖」的一聲躥入了那熊熊的火焰之中。
這一變故卻是讓遙曖猛的醒悟過來,剛才他救寶心切,一時間卻是未想到這其中緣由,此刻看到那黑星從那畫作中躥出,卻是明白了城主的意圖。藍齊的意圖很明顯,卻是將那畫作中的妖魔引誘出來,將他引誘到一個更加危險的地方,卻是借那銅爐中的熊熊火焰將他灼燒。此刻,那黑星已從那畫作中躥出,藍齊見計謀成功,心中大喜,伸手拉住那畫紙,猛的一用力,卻是將那烈火中的卷軸拉了出來。他拋軸入入爐,伸手攔住遙曖,再見那妖魔從那畫作中躥出,直到伸手將那卷軸從那鈾爐中拉出,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但他做得極快,這也是為防那妖魔再次借那畫作從那銅爐中逃出啊,藍齊從看到那妖魔毀壞空山靜月圖開始,便知這妖魔極其厲害,中間兩人也算是間接交手,藍齊便感到這妖魔不好對付,若想把這妖魔徹底除去,卻是要借助那銅爐的力量才可以,他此他卻是在心中想了這個計謀,才將那妖魔引到了那銅爐中去,那妖魔這一次卻是上了當了。
藍齊將那卷軸從那銅爐中拉出,這卷軸自進入那銅爐到出來為止,雖只是片刻時間,且這卷軸亦是世間一法寶,尋常火焰卻是灼傷不得。但那銅爐中的火焰與那世間凡火卻是不同的,它們卻是當年灼燒石世黎的火焰,是這世間最為熾熱的火焰,任何妖魔或著法寶,一旦進入這火焰中都將難以承受那種灼熱。藍齊將那卷軸從那銅爐中拉出,但見那卷軸的尾端的畫紙已是一片焦黑,那根軸木竟也是被燒掉了一塊。以這卷軸如此法寶尚且被燒成這樣,可以想像那火焰是何等的熾熱。此時那妖魔以一顆黑星的樣子從那卷軸中衝出,卻沒想到落入了那銅爐之中,那爐中燃著得世間最為熾熱的火焰,定能將他燒為無形的。那妖魔自然也是知道火焰的厲害,身子化成的黑星在那銅爐裡面四處亂躥,那銅爐的外面雖也有四個圓洞,但不知為何,那黑星似乎看不見一般,根本不向那銅爐外面的圓洞沖蕩。想來必是這銅爐之中設制了什麼極厲害的禁制,否則的話,豈不是任何進入其中的妖魔都能從那圓洞中衝出嗎。
此時天機煌三人也早已瞧見了那在銅爐裡面亂躥的黑星,知那妖魔已經落網,便全都走上前來觀看,四人聚在那銅爐前面,看著在那火焰中亂躥的那顆黑星,心頭都不約而同的捏了一把汗,都不曉得這火焰能否將這妖魔化去。卻說這火焰十分厲害,世間妖魔哪裡能夠承受得了這股火焰,只是自從千年之前石世黎在這火焰中灼燒之時逃走,之後便不知去向,以致玄城中人已知這火焰奈何那石世黎不得。此刻這妖魔多半是那魔頭石世黎,為免當年之事重演於今日,四人自是要緊盯那魔蹤跡。
卻說四人見那黑星在那火焰中激躥,那黑星雖是片刻之間似乎未受那火焰影響,但在那火焰中躥動厲害,自是想要尋找出這銅爐的出路,只是似乎毫無辦法,只能在那銅爐中四處亂躥。四人緊盯著那亂躥的黑星,自是連眼皮也不敢眨一下,那黑星初始之時尚能亂躥,但那火焰乃是灼熱異常,尋常妖魔入則即死,這黑星能耐這般長久已屬不易,那黑星在裡面受了那火焰炙烤,行動速度便慢了下來,也不像先前那樣激躥。到得後來,那黑星竟像石沉大海一樣慢慢的從那火焰中落了下去,直直的停在了那銅爐的中央再無動作。四人見此情狀,自是一陣納罕,不知此時情形卻是為何,天機煌三人乃是初次到此,就連這初元閣也是第一次進來,這等情形他們自是不知是什麼原因了。三人便齊齊的望向藍齊。
藍齊貴為這靜月玄城的城主,近幾百年來他也捉了許多妖魔,但真正用這火焰灼燒妖魔他卻也是第一次做,這等情形他卻也是第一次遇到,三人都以探詢的目光望著他,他卻是不知如何回答了。他扭頭細看那銅爐中靜立不動的黑星,心中也是不明所以,但他想來,那火焰乃是世間最為熾熱的火焰,任何事物進去之後都將化為無形,這妖魔人化成的黑星不知如可卻是在裡面呆立不動呢。此時那黑星在裡面一動不動,卻也不知那妖魔此刻是死是活,藍齊卻是不敢去拿那蓋子一探究竟的。
遙曖看著那顆在那火焰中靜立不動的黑星,忍不住問道:「他,他已經死了嗎?」
藍齊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卻開口道:「不知道。」這一下,卻是讓三人大感意外,三人自是不會料到這靜月玄城的城主也是第二次用這火焰啊。藍齊看著那顆黑星,心內卻道,這火焰十分熾熱,尋常事物在裡面早已化為無形,這顆黑星在裡面雖已是靜立不動,卻是十分可疑,如今且莫管他是死是活,我且煉他七七四十九日,到那是再看情況如何。他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對天機煌開口道:「這妖魔十分了得,不可輕開此爐,且再用這烈火煉他七七四十九日,到時定能讓他形神俱滅,化為無形。」
天機煌聞言,點了點頭。藍齊雖是這般吩咐了,心中卻仍是沒底,若是到了那七七四十九日之後,這黑星仍在這銅爐之中,到時候,這銅爐到底是開還是不開。只是如今只顧得了現在哪裡顧得了將來,那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的情形只得等到那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再說了,況且藍齊料想,那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只怕這黑星早已化為無形了。
藍齊暫時有了對付那黑星的辦法,又朝那銅爐中觀望,但見那黑星自剛才靜下來之後,再無動作,真是不知是死是活。如今不知這黑星到底是什麼東西,若它是那妖魔煉之後所化成的捨粒一類的東西,這倒是好說了,此刻便可開爐將它取出,唯怕這是那妖魔的緩兵之計,只騙得藍齊開爐,那妖魔好乘機逃走。
藍齊既已打定了主意,便知這黑星非一時間可以煉化得,他站起身來,看這亭中形勢,似乎應在此多加幾道禁制,以防那妖魔逃走。這時他卻看到了那那倒在地上的少女霧舒。霧舒自被石世黎吸走體內生之氣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霧甲城將那貓妖的魂魄收在那葫蘆天烈之中,以此放到霧舒的懷裡,才將霧舒的性命保住,只是到得此時,霧舒卻仍是不醒人世啊。
藍齊知道了他是紫剎的女兒,便知她關係重大,如今天下氣運變化,妖魔石世黎也已現世,在此非常時刻,她的出現只怕會在這靜月玄城中引起不小的紛爭啊。此時此刻,靜月玄城卻是絕不允許紛爭出現的時候。藍齊心內思索良久,不知如何處置這少女。於其讓她留著成為玄城的一大禍患,倒不如直接將他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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