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者將那魚桿扛在肩上,轉身就要沿著那走廊朝那石山後面走去。天機煌見他走開,便朝不遠處的拔度和遙曖揮了揮手。拔度和遙曖見狀,連忙跟了過來。那白眉老者肩上扛著那魚桿,走在最前面,而天機煌緊跟在他身後。那老者掃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拔度和遙曖二人,目光突然落在了拔度右手所抓的少女霧舒的身上。
白眉老者奇怪的道:「這個女孩是誰?拔度你為什麼要抓著她。」
拔度見他出口相詢,便開口道:「她,她紫剎是的女兒。」白眉老者一愣,低語道:「紫剎的女兒,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嬰。」老者聽到她紫剎是的女兒,心內似乎有些吃驚,忍不住又回頭看了霧舒一眼,見這少女眉宇之間有股英氣,與當年的紫剎有些相似,心內暗道:「倒果真與他有些相像。」又轉頭問拔度:「怎麼捉到她的。」拔度將如何遇到拔度,又如何將這少女捉了過來的事說了一遍。白眉老者聽他講完,心中愈發驚奇,想不到那妖魔石世黎和霧甲城都曾出手救這少女,如此看來的話,霧甲城和石世黎之間必是有著無數聯繫。
白眉老者看了霧舒一眼,心內暗道,想不到紫剎的女兒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唉,沒想到那件事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小一輩的都已長大成人了,而那些仇恨竟然還在延續著,真希望能夠快些終結這些仇恨。想到這裡,老頭不禁歎了口氣。拔度道:「城主,你卻又在歎什麼氣呢?」城主,這人卻原來是這靜月玄城的城主,三界之中大有名頭的藍齊。
藍齊只是搖了搖頭,卻不沒有回答拔度。四個人朝那靜月玄城的後面快步走去。這側面的石廊長不過一二百丈,四人片刻之間便已走完,轉了彎,四人便已到了那靜月玄城的城後。此時,在這玄城的後面,一道溪流從玄城上飛馳而下,在這城後形成了一道炫麗的瀑布。那瀑布上的許多水滴經風吹過,竟是落入那空氣中,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層水霧。四人在那走廊中行走,那道瀑布掛在那裡,正好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水幕,將這走廊與那外界隔了開來。那瀑布因是從那靜月玄城之中的大山上奔洩下來,那山中小溪又因山中山泉而成,因此當那小溪從城上奔洩而下的時候,竟有許多魚也跟著飛洩下來。要知道這玄城可是高達盡百丈,飛洩之勢十分了得,在這下面雖是面積十分廣闊的湖泊,但這一落之勢仍是十分厲害。
這高下差別雖然甚大,但不知這城下的湖水有什麼好的,竟是有無數魚類從那城上隨水而下,如此數千年來,在那瀑布之中竟是生出一種飛魚來。這種魚和普通的魚類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者乃是這些魚的魚鰭甚是寬大輕薄,迎風展開竟是如同翅膀一般。這些魚兒藉著那些溪流的飛墜之勢,身子騰空而起,隨退展開魚鰭,在魚鰭的幫助之下,它們的身子會慢慢的向前滑翔而去,慢慢的落到那湖水中,此刻如果站在遠處看的話,會看到許多飛鳥在那瀑布周圍飛動,其實那都是些滑翔的魚兒,這等奇魚,天下間也只有這靜月玄城有啊。
卻說四人繞到這靜月玄城之後,處在這水幕的後面,那白眉老者剛才看了霧舒一眼,之後再沒說話,遙曖心中實有許多疑惑,剛才聽拔度講得不明所以,此刻在這裡遇到城主,便有心有問個明白,便快步走到前面,來到藍齊的身側。藍齊回頭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遙曖見狀,便小聲的道:「城主,這石山之中到底是什麼妖物,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藍齊一愣,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甚是懇切,知他對此事尚不瞭解,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剛才他又出來了,最近這幾年,他似乎愈發不安份了,現在,天下太平日久,人心浮動,這些妖魔們也是蠢蠢欲動,唉,咱們玄城的擔子也愈發重了。」說到這裡,藍齊長長的歎了口氣。天機煌聽到藍齊開口,眉頭也不禁皺了皺,有意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凝神靜聽。
過了一會兒,藍齊又開口道:「這妖魔十分了得,在這裡關了盡萬年,尚且壓不住他的魔性,若是被他跑了出去,定是天下的災禍啊。」遙曖道:「這妖魔再怎麼厲害還不是被咱們玄城抓了起來,那石世黎如何了得,咱們不也是有制他的法子嗎,想來世間之魔再怎麼厲害,終抵不過咱們正道法術,所謂邪不勝正嘛。」
藍齊聞言,呵呵一笑,卻是不置可否,心內卻是歎了口氣:後生小輩,尚不知天下事,勝者為正,敗者為邪啊。他知遙曖尚且年輕,嘴上卻未點破,見遙曖有意要探究此事,身後的天機煌和拔度似乎也對此事頗感興趣,便又開口道:「這個妖魔可和以往的妖魔不同啊,以往的那些妖魔,因為他活著的時間要比我們靜月玄城存在的時間還要長久啊。」
遙曖不解的道:「這又如何?」
藍齊道:「以往的那些妖魔,多從人世間中來,我等知其來歷,曉其術法門路,當可以我玄城術法克之,可是這個妖魔在我靜月玄城建城之時就已經被封印於此了,第一代城主柏聖君窮其一生精力方能將其封印,可見這妖魔法力何其廣大,況且當年柏城主將其捉拿回來之時,對其亦是毫不瞭解,只是用計將其騙到此處,若是真以術法而論的話,卻也未必是他對手啊。」
「在這世間,我玄城的歷史不過萬年,而那鬼府存於世間少說也有三四萬年的光陰,而天界神殿更是長存於世六七萬年的光陰裡,在我人族尚未臨世之時,這妖魔便已存於世間,要知那時,世間洪荒,混亂不堪,天降靈識,神鬼之族爭相掠奪,得識者開靈智,修術法,成天下不敗之業,那時之時,天下靈識最繁,神鬼兩界不勝相爭,以天降之靈識開無上的大智慧,創出許多世間難以想像的術法,再以此無上術法去爭奪世間之靈識,如此遁環往復,若論起來,那時的術法真有毀天滅地之功啊。」
「神鬼兩族爭戰不下數千年,終致相持不下,以致成就今日的局面,兩族各據所得靈識,修習術法,誰也奈何誰不得,天下因此得享太平,當我人族來到這世間,天下靈識已被瓜分殆盡,留給我們的不過是些殘餘靈識,以此等靈識開我人族智慧,修習術法雖亦十分強勁,但若與那神鬼兩族相較,卻仍有不足啊。」
遙曖聽了這話,倒吸一口涼氣,他只道玄城術法在人界之中以是罕有敵手,與神鬼兩界相較當亦不相上下,此刻聽藍齊講來,似乎並非如此,但此刻他心中仍有疑惑,便又開口道:「城主,聽你所言似乎甚有道理,但我等在世間行走,平日亦曾見到鬼界鬼差,神界神將使用術法,看其威力,不過耳耳,似乎並未比我玄城術法強上多少?」
藍齊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你這卻是小耳之見了。你平日所見多是小神鬼差,幾曾見過天界之中主神使法,況且,天界之神,鬼府之鬼,壽命短者不下千年,長者萬年亦是不在話下,當其修得術法,非死之時不輕傳於人的,那些真正修得無上術法的神鬼,莫不是成為神界主神,鬼府之王,再者多是遨遊於天下,藏身於大荒之中,非神府有難,不輕顯於世的,你幾曾見過他們使過術法。」
遙曖聞言,猛然醒悟過來,拍頭道:「呀,果是如此,若是如此說來的話,我玄城豈是那神界與鬼界的對手?」
藍齊卻道:「這也未必,那神界鬼界之人修得無上術法,多仗自己壽命長久,以此稱雄於世,並不會輕傳於他人的,而我人界不同,人的壽命不過幾十載,修道者也不過能活數百年光陰,而真正強勁的術法非百年功力是難以修成的,當修成新的術法,須尋弟子將其傳承下去,因為人的壽命不只受到那壽命大限的制約,尚有許多疾病會來侵襲人的肉身,保不準哪天便會死掉,先尋弟子將其傳承下去,也好保證術法不會失傳。」
「在外有神鬼兩界強大的術法修行者環伺人情況下,讓更多的人學會術法,從而在數量上能夠取勝於神鬼兩界,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話又說回來,術法雖可以傳承,但靈識卻不是那麼好傳承的,一個人的能不能修得那無上的術法,卻也要看那人是否是學習術法的材料,多少年來,玄城中亦曾修習出許多精妙的術法,但因所傳非人,以致失傳,卻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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