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雲裡鑽出的那些黑鴉全都朝那隻狐狸飛了過去,看到狐狸那豐滿的身子,它們那尖利的喙全都張開了。狐狸身上的兩隻翅膀用力的揮動,帶著他巨大的身子飛到那石洞的洞頂,而在它的身上,正坐著那邪燈的主人,那老頭一手提著那四煞凶燈,嘴裡不斷的叫喚著。
石世黎使出了隱身之法,他躲在那石洞側面的石壁上,冷冷的看著那滿天飛舞的黑鴉朝那只赤紅的狐狸身上啄去。石世黎看著這一切,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他抬頭看著那群黑鴉將那隻狐狸圍住,然而視野中卻出現了一個慢慢蠕動的灰色身影。
那個灰色的身子吊在石洞的洞頂上,她的雙手雙腳緊貼著那石洞的石壁,竟是沒有絲毫的分離。她的手指和腳指上,就像生了倒鉤一樣緊扣在那露出的石縫裡。藉著這厲害的手掌和腳掌,她竟攀著那岩石不斷的向狐狸背上的那個老頭接近。這個女人的臉上佈滿了一道道的傷疤,看上去無比的恐怖。
她是牙童,那個想要從紅羅的手裡搶奪天烈的灰衣矮子,自從在那火海之中見到了坐在狐狸上的老傢伙,她那雙惡毒的眼睛便再也沒有離開過,她跟隨著那飛天的狐狸一直來到這石洞,一直在尋找著機會想要把那老頭從狐狸背上拉一來,可是直到那個肩膀上站著黑鳥的傢伙來到,她才真正的找到機會。
只見她順著那石壁上石縫爬到了那狐狸的正上方,那個提著邪燈的老頭已經伸手可及了。石世黎看著她,他突然緊張了起來,這醜陋的牙童不會是來搶那盞邪燈的吧。牙童已經待在了老頭正上方,只是此刻老頭只顧著防備著那不斷飛來的黑鳥,哪裡曾想到在他背後那堅硬的石壁上,竟有一個不懷好意的傢伙。
那盞燈已經是近在咫尺了,牙童伸出了她那醜陋的手掌,她的臉上竟然露出得意的笑容。石世黎看著那只灰色的手掌如何一點點兒伸向那盞邪燈。就在那牙童的指尖馬上就要碰到那邪燈的時候,那老頭突然把手縮了回去,只見他扭過頭看著那愣在那裡的灰色手掌,這個老伙,原來他一早就覺察到了牙童的存在,只到此刻他才顯露出來。
他一把拉住了牙童的手臂,突然陰險的笑道:「小矮子,你以為你跟了我這一路我都沒有發現嗎,嘿嘿,你錯了,我一早就發現了你,可是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呀,所以我就等著,現在我知道了,你原來是為了這個」說著他晃了晃手裡的邪燈,接著道:「你這個貪心的傢伙,別人的東西你也敢搶,你真是太無恥了。」老傢伙說起這些,心中竟升起了熊熊的怒火,那抓著牙童手臂的手掌上,指尖幾乎扣進了她的肉裡。
「這燈不是你的。」牙童的眼睛深陷在那滿是刀疤的眼眶裡,此刻那渾黃的眼珠都快要突出來了。她張著嘴,陰陽怪氣說著:「這燈不是你的。」
「什麼?」老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麼,這明明是我的,我自己的,怎麼會是別人的?」他幾乎爆怒了,他的心中燃燒著強烈的佔有慾,從得到這盞邪燈的那一刻起,他就認為這盞燈是他的,是唯一的。
牙童詭秘的笑了笑,那醜陋的臉更加惹人厭了:「這盞燈原本是玄英娘娘的,可是它是怎麼到了你的手上呢,玉胄?」
「玉胄」聽到這兩個字,老頭原本暴怒的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他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看著那張醜陋的臉,玉胄,這個名字已經多少年沒有人叫過了,這是盡一千年來,第一次有人叫他的名字。玉胄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矮小的女人,他的瞳孔不斷的收縮起來,突然間他猛的怒喝起來:「沒有玉胄,再也沒有玉胄!」他又狂怒起來,拉住牙單的手猛的用力,向下使勁的扯了起來。牙童的身子吊在那石洞頂上,被他這一扯怎麼還能撐得住。
就見那石洞頂上突然落下許多石屑,牙童感覺不妙,猛的用力甩動手臂,這時就聽「啪」的一聲響,牙童的身子一下子從上面落了下來。這在落下的那一瞬間,牙童的身子卻借助那石壁的力量猛的彈了過來,老頭大怒:「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任何知道他過去的人,他都不想再見到了。
牙童卻是嘿嘿一笑:「哼,咱倆的帳還算完呢,我怎麼會走呢。」說著伸手搶過了玉胄手裡的邪燈借勢從那狐狸背上滾了下去。
「不,把我的燈還給我」玉胄吃了一驚,他突然變的驚恐起來,那盞燈是他的希望,沒有了那盞燈,他生不如死。他一下子從狐狸背上跳了起來,縱身跳向了下面的黑暗。這個貪婪的傢伙,到了下面的濃煙中,他恐怕連牙童的影子也找不到了吧。
牙童那矮小的身子從狐狸的身下閃過,便沒入了那深重的黑煙中,只一刻便再也不到她了。老頭怎麼會讓她逃走呢,他的身子早已衝破那濃重的黑雲追了下去。石世黎站在那石壁上,看著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跳進了那濃煙中,他一時間倒猶豫起來。
那那濃煙下面可是漆黑一片,進去了便如同瞎子一般,只是那盞燈卻極是一個厲害的物事,若不弄到,卻是可惜。他正在那裡猶豫,卻見那成群黑鳥突然全都從狐狸的身邊飛開了,他正奇怪,就見那些黑鳥突然間全都躥進了那黑雲中,一隻接一隻的躥了下去,卻是如利箭一般。
石世黎好生奇怪,這時就聽見在那黑雲的深處,那石洞的洞底上,傳來了一聲聲慘叫聲,那叫聲淒利刺耳,聽來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卻不是那玉胄與牙童又會是誰。石世黎聽到這叫聲對這黑雲卻是忍不住驚歎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傢伙弄了這些黑雲,卻是好生厲害。
大大們,最近事情太多,只能每天一更了,還請各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