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閒事
「那你說說，我還真不太知道。」迪丹笑道。
兩人一邊走著，威廉便講起關於幕的事情。
「當年幕剛進學院時也和你一樣從沒學過魔法。一開始也被老貴族子弟欺負的很慘，不過他非常能忍，每次挨打都一聲不吭默默忍受，加上平時也不顯山露水。所有人都以為他不過是一個膽小懦弱的普通平民子弟。直到低年級讀完升到中年級。」
說到這裡，威廉忍不住嚥下一口唾液，彷彿在重溫什麼可怕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到了中年級後學院是允許鬥毆死人的。而就在幕上中年級第一天，他就展現出自己非人的實力。那天一到學院，幕就找到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老貴族子弟，把他們統統打倒，然後全部吊在教室裡。在那天上課前整個中年級教室每一個都吊了十來個老貴族子弟。他們就像屠場裡要被宰割的牲口一樣，一個個被縛住雙手，慘號不已。而幕做完這一切，拿了本書就坐在旁邊等著老師來上課，平靜的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沒想到幕居然這麼生猛。迪丹額頭不由冒出冷汗。自己和他比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那後來呢。幕把那些老貴族子弟怎麼樣了？殺了他們？」
「若不是學院介入，我想他會那樣幹的。」這時威廉的眼神也不太自然，帶上一點懼色。「但是那天被幕吊起來的老貴族子弟實在太多了。多到學校不得不介入，救了他們下來。只是從此就沒人再敢招惹幕了。不過這還不是結束，進入高年級後，新老貴族之間是有比試的。幕雖然不怎麼參加，但每次只要他出手對手就沒有能活下來的。二十一死。零傷。這就是幕參加高年級比試的成績。」
現在迪丹完全能理解為什麼那些人會如此怕自己了。幕這傢伙完全就是個殺神啊！他公然宣稱自己是他朋友，恐怕在那些老貴族子弟眼裡，自己也成了一個同樣的變態。
邊說邊走，等到威廉講完幕的事跡，兩人也離開老貴族子弟地盤。威廉放慢腳步道：「好了。現在回到我們的地盤上了。你要上的火系班在左邊第三間。」
「我要回去。」迪丹搖頭道：「莉莉斯導師給了傭兵試煉的任務。我恐怕沒什麼時間來上課。」
威廉微露詫色，隨即釋然道：「普通學習方式的確不適合你和幕這樣的天才。現在幕那個傢伙就基本不在學院露面，你不來上課也很正常。不過真可惜，我還想著下次老貴族子弟打架時能和你並肩作戰呢。」
迪丹笑笑，見識過了傭兵生活中那些冒險刺激，現在這種學員之間的爭鬥對自己還真沒什麼吸引力。感謝威廉給自己帶路後，迪丹便離開魔法學院回家去了。
大陸魔法工會德曼分會位於帝都華沙南城，一座高聳於眾多建築之上的黑色高塔使其成為附近一帶的地域坐標。迪丹順著黑色高塔一路找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門可羅雀的魔法工會黑色大門顯得異常突兀。站在外面，迪丹看了看刻著微微發光六芒星標誌的門牌好一會才進去。
「你好！」迪丹剛進大門，大廳裡一名身著魔法學徒袍的接待員就迎了上來，「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迪丹看了看這個比與自己穿著同樣衣服，年紀卻足可當自己父親接待員，心中怪怪道：「我是帝國魔法學院的學員。來進行魔法師等級評定。」
迪丹固然奇怪對方的年紀，這名接待員何嘗不驚訝迪丹的年幼。
自從魔法工會打開對魔法學院學生的魔法師等級評定，幾乎每天都有幾名年輕學生來魔法工會進行等級評定。看著一個個比自己年輕上一半的學生獲得魔法師資格，這名跟隨自己導師已傳統方式學了二十多年魔法，卻仍然是學徒身份的接待員羨慕無比。若不是魔法界的傳統讓他不能改換門庭，恐怕他早就跑到魔法學院報名去了。
只是今天看道迪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對魔法學院學生的年輕習以為常的中年魔法學徒再次大吃一驚。
如果說之前那些來考核的學生都是青年，那眼前這個只能算是少年。中年學徒愣了愣，有些遲疑道：「對不起。我剛才是聽到你說來進行魔法師等級評定對嗎？」
「沒錯。」迪丹點點頭，「我是來進行魔法師等級評定。」
這麼小的年紀能達到正式魔法師水平？估計是看到學校裡有人拿到了正式魔法師資格，也想來湊熱鬧的吧。看著迪丹稚嫩的臉龐。中年學徒很快給迪丹定了性，臉上泛起逗弄小孩的笑容，蹲下身子道：「小朋友。你知道要進行正式魔法師等級評定需要什麼嗎？至少需要能成功發出兩個一級魔法或者一個二級魔法才行。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過關的哦。」
迪丹皺眉，沒想到自己又一次獲得了小孩子待遇，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這位大叔。我知道你說的意思。我是來進行魔法師等級評定的，請你快一點幫我辦理行嗎？」
中年學徒心裡已經確定迪丹是來湊熱鬧的小毛孩，那裡還會把迪丹的話當真。他繼續哄著迪丹：「小朋友。你知道怎麼才能釋放出一個真正的魔法嗎？那可需要長時間的學習，一點也取不得巧。像你這樣肯定是不行的。趕緊回去吧。等到你長大一些，真正掌握了魔法再來這裡。」
說完，伸手就準備將迪丹拉出魔法工會。
迪丹哭笑不得的躲開對方伸過來的手，大聲喊道：「我已經會使用魔法了。我要進行魔法師等級評定。請你快一點給我辦理。」
「你這個小孩怎麼這麼不聽話。」中年學徒有點惱怒了，「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魔法嗎。居然敢說會使用魔法。如果你真的會，那就用一個出來個我看看。不過算了，估計你也是用不出來的，還是我來施展一個給你看吧。」
說完，中年學徒從懷裡摸出一根學徒魔杖，搖頭晃腦的念起咒來。
看著中年學徒唸咒的模樣，迪丹暗暗歎氣。吟唱咒語首要便是集中精神，像中年人這樣搖頭晃腦，成功率必然大大降低。難怪到了這個年紀還是名學徒。
迪丹就這樣看著。中年學徒似乎也因為難得有人看自己表演，腦袋搖地越發快起來。只是他這樣念了半天，確連一點魔法影子也看不到。見到旁邊迪丹漸漸露出不耐神色，中年學徒甚至停下唸咒責怪起迪丹來。
「我說你這個小傢伙怎麼這麼不聽話。我要施展的火球術可是一個非常偉大的魔法。這個魔法的咒語可是很長的，普通魔法師最少也要念上一個小時。就算是我這樣偉大的魔法師也需要念上一段時間。你最好老老實實呆著，一會就讓你大吃一驚。」
「真是的。你這一打岔，我又要重新念一遍。」再嘀咕了一句，中年學徒腦袋又晃了起來。
重新念一遍！你已經念了好幾十遍了。迪丹對眼前中年學徒已經徹底拜服了。這個人唸咒語時無論是對節奏把握還是一些細微發音都有問題。照這個念法，成功施展魔法的概率小之又小。
莫約又過了幾分鐘，就在中年學徒第五十五次重複唸咒時。他的魔法終於出現了。隨著他魔杖頂端紅光匯聚，一團火球出現在那裡。中年學徒的火球術終於姍姍來遲的出現了。
「成功了！」
「轟！」
中年學徒剛興奮的高呼一聲，魔杖上的火球就爆炸開來，登時一團火光將他和旁邊迪丹籠罩起來。
「啊呀呀！」中年學徒頭髮鬍子和身上衣服多處起火，燒得他在魔法工會大廳連蹦帶跳。好一會，等他完全撲滅身上火焰，往迪丹處看去，不由一下呆了起來。
迪丹仍在那個地方，不過卻沒站在地面，而是浮在離地兩尺的空中，頂著個魔法盾，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身上當然是半點事都沒有。
「你……你……你你你……」中年人瞠目結舌，手指顫抖指著迪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迪丹向他攤開手，無奈道：「我告訴過你。我會魔法的。」
中年學徒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迪丹。迪丹眨巴眨巴眼睛，盯著中年人。一時間兩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說什麼好。
片刻之後，迪丹打破沉默，輕聲道：「現在可以給我辦理等級評定了嗎。我已經在這裡耽誤太久了。」
「當然可以。」中年學徒垂頭喪氣，頂著被燒掉一半的頭髮，轉身向接待台後走去。
「請問你的名字和準備評定的等級。」
「伊爾薩克?迪丹。申請進行十級法師評定。」
十級！中級魔法師！
中年學徒手腕一抖，手中鵝毛筆啪的一聲掉了下去。抬頭看著要飛起來才能高過接待台迪丹，震聲道：「你是伊爾薩克?迪丹。帝國第一魔法天才。」
一般人或許不知道迪丹這個名字。但自從迪丹同菲加一戰後，魔法工會內部就沒有人不知道伊爾薩克?迪丹這個名字。中年人聽說面前這個小孩居然就是伊爾薩克?迪丹，心裡登時大窘。
自己剛才居然還在人家面前表演火球術。真是。沒臉見人了。
中年學徒陷入思緒混亂，迪丹也有點哭笑不得。
什麼時候自己又有了帝國第一魔法天才這個稱呼。真要說起來，第一天才應該還是幕那個傢伙吧。不過現在這些虛名都被自己佔了。幕那個傢伙
應該很高興吧。
想起幕那張藐視一切的冷漠臉龐，迪丹輕歎一聲搖頭不語。
就在迪丹陷入回憶時，中年學徒已經辦好手續遞了過來。「伊爾薩克?迪丹先生。這是你的申請表。你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輕在下面簽名。」
在三名高級魔法師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顆火流星從空中聚集的火雲之中飛出，落到地面炸起一團小山樣高的火焰，澎湃翻滾捲起蘑菇狀雲團，將附近大地照的一片紅光。
負責中級魔法師評定的都是高級魔法師。一個火流星對他們而言並不應該如此震撼，不過考慮到施法者就是他們旁邊，一個不足十三歲的少年。他們的表情就相當精彩了。
十三歲就達到十級。這個孩子將來成就會有多高。一名參加評定的高級魔法師嚥了口唾沫，吃力道：「這個法術沒有問題。恭喜你。伊爾薩克?迪丹閣下。你現在已經是一名十級魔法師了。」
這樣就結束了！迪丹本來還以為會很複雜。
那知道遞交申請後魔法工會內立刻便出來三名魔法師，把自己帶入一個特定空間，讓自己施展與申請等級相應的魔法。說是只要通過他們三人中兩人認可，便算是通過測定。
現在看來自己已經通過評定了。迪丹強壓下心中興奮道：「那麼說我現在已經是十級魔法師了。」
評定魔法師點點頭，：「沒錯。您已經是受魔法工會認可的十級魔法師了。請您稍等一會，工會的人馬上就會過來，帶你去領取法師袍履行最後一點程序。」
半個小時後，迪丹拿到專為他量身定制的魔法長袍。摸著黑色柔軟長袍，迪丹掩飾不住內心激動。「這就是我的魔法袍,它可真是太漂亮了。」
再摸索了一會，迪丹似乎想起什麼，抬頭對拿給自己長袍的少女道：「對了。似乎所有魔法師的魔法袍看起來都一模一樣。我怎麼辨認一名魔法師的等級呢？」
少女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愣。不過隨即便反應過來，恭敬道：「尊敬的迪丹法師。其實魔法袍是有區別的。由於偉大的魔法師不需要世人那樣的張揚，因此法師袍上並沒有向其它職業誇張的把等級標注出來，而將它隱藏在暗紋和飾紋內。」
少女一邊說，一邊就著迪丹手中法師袍講解起來。
「您看。雖然幾乎所有法師袍看起來都差不多，但是在領角和袖口上卻不一樣。您是十級魔法師，這裡繡著的紫金花籐上便有十片葉子。而您是火系魔法師，在袖口上就有一圈紅色暗紋。」
迪丹按照少女的指點巡視著魔法袍，很快便在領角和袖口找到少女所說的飾紋。「也就是說，領口紫金籐上面有幾片葉子，那麼魔法師就有多少級是嗎？那麼其它系的魔法師袖口是上面顏色的呢？」
一名中級魔法師問這些對魔法師來講屬於基本常識的問題，少女還是第一次碰到。不過她可不敢在一名魔法師面前流露絲毫不滿，趕緊恭敬答道：「尊敬的迪丹法師。大部分情況下您都可以根據飾紋判斷一名魔法師的等級。至於袖口上的暗紋顏色，比較主流的有火系法師的紅色，土系法師的黃色，水系是藍色，電系是白色，風系綠色。還有一些比較偏冷的，您可以查閱工會裡面的資料。」
迪丹點點頭，續又問道：「你剛才說大部分情況下如此，也就是說還有特殊情況了。」
「是的。」少女道：「按照法師袍來標示魔法師等級是大陸魔法師工會制定的統一準則。不過總有些魔法師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實力，自己修改法師袍也是有的。當然，前提是不違反魔法工會的規定，那就是魔法師可以自行去掉法袍上的飾紋，但是卻不能提高或者降低飾紋等級。」
這倒可以理解。你可以隱藏自己的等級，但卻不能修改。否則一名普通魔法師穿著**師袍四處轉悠，那大陸魔法工會信譽何在。
迪丹再問了一些其它問題，一直到那名服務小姐懷疑迪丹的魔法學院是不是連這些基本知識都不傳授，迪丹才結束了這次談話。
直接穿上嚮往已久的法師袍，走出魔法工會時，迪丹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魔法師。
出了魔法工會，新晉魔法師迪丹直接向傭兵工會走去。幾天前與傭兵團分開時，大家便約好今天見面。現在迪丹順利拿到了法師資格，自然是要去和大家見上一面。
來到當初見面的那個酒吧，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大約半個小時。那知道迪丹剛進酒吧，就看到紅楓葉傭兵成員都在裡面。
「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沒想到大家都來的這麼早。」幾天不見，看著姿勢各異圍坐桌旁的同伴，迪丹心裡還真有想念，微笑著找了個空位坐下。
盜賊尼姆趴在桌上，只是在迪丹說話時抬起了頭，臉上無精打采的樣子彷彿剛丟了一萬金幣。
「丟的可不止一萬金幣。」聽到迪丹的打趣，盜賊幾乎是呻吟著抬起頭。那表情，丟的那裡是金幣，簡直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那個地底世界的任務，在三個月前被僱主取消了。」盜賊眼淚汪汪訴說著自己的不幸遭遇。「十萬金幣啊。我們都可以直接洗手不幹，買上一片土地做一個**的莊園主了。」
的確。如果真的拿到十萬金幣，傭兵團每個人少說也能分上一萬多金幣，足夠買下不少田地做個衣食無憂的富家翁。若不是這趟回家父親已經已經授爵封地，迪丹這會說不定就要倒在盜賊旁邊一同哭訴了。
不過繞是這樣，迪丹仍是肉痛不已。連盜賊都損失了一萬多，那自己豈不是少了四萬左右的金幣。粗略一算，迪丹也心痛的上了臉。
「哈哈！」看到迪丹的表情，盜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我就知道你會肉痛。雖然我損失了不少，但是看到迪丹你這個受災最嚴重的傢伙，心情總算是好一些了。」
「你！」迪丹哭笑不得的看著尼姆，沒想到對方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說出這樣的話。
「好了尼姆！」一旁的魯道夫團長見尼姆一直就沒個正經，終於忍不住出聲叫停，「讓我來和迪丹說。」
接下來魯道夫團長將迪丹離開這幾天傭兵團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原來在回到華沙的當天，魯道夫便帶著傭兵們去領紅楓葉傭兵團成立以來最大的一筆佣金。那知道到傭兵工會，服務小姐卻告訴傭兵們那個地底入口任務已經在三個月前被僱主取消。這讓紅楓葉傭兵們大為失望，按尼姆的話說即是。
「在我都已經準備好麻袋之後，卻被告知那些錢在我來之前長上翅膀飛了。」
眼看到手的財富煙消雲散，所有紅楓葉傭兵都鬱悶不已。不過鬱悶歸鬱悶，在心情平復之後，紅楓葉傭兵們還是決定面對現實，去交探索礦山的任務，領取那六百枚金幣的佣金。
說完，魯道夫遞過一個錢袋，歎了口氣道：「這是屬於迪丹你的那份礦山任務佣金。」
裝了兩百多枚金幣的錢袋很沉，拿在手裡份量十足。迪丹接過錢袋，露出滿意的笑容。
既然十萬金幣拿不到手，把這能到手的先落袋，也算地底沒白去一趟。迪丹很快調整好心態，望著同伴們笑道：「怎麼不點菜呢？今天我請客哦。」
「尼姆。我說迪丹不會像你一樣為了金幣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吧。」看到迪丹很快恢復如常神色，比烈奇對尼姆揶揄道：「五個金幣。你輸給我了。」
「你這個傢伙，真是煩人。」輸掉了有史以來最大一筆賭金，盜賊尼姆心情更壞。眼睛直盯害自己輸錢的迪丹。「迪丹你這傢伙損失了怎麼多錢，居然這麼快就沒事了。看來魔法師的確很有錢。不過你說你要請客，為什麼你要請客。」
盜賊再看了迪丹兩眼，忽的一震指著迪丹身上法師袍道：「迪丹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成了十級法師了。」
十級法師！傭兵們齊齊一震，這才注意到迪丹身上簇新的法師袍，露出難以置信神色。
就在幾個月前，迪丹剛加入傭兵團時還只是一個有著六級法師實力的魔法學徒。這才多久，就穿上了十級法師袍。要不是親眼所見真是說出去也沒人信。
呆滯了片刻，還是盜賊第一個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站起身子，放聲大喊：「老闆。揀你這裡最貴的菜來上一桌。」
飯桌上，迪丹知道了讓他震驚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魯道夫團長居然開了一個專門收容傭兵遺孤的孤兒院。裡面大約有六七十名傭兵留下的孤兒。而這次，趁著傭兵們荷包鼓脹，魯道夫團長想讓大家出出血。
「利刃傭兵團的成員一共留下了四個孩子。我準備把他們都接到孤兒院來。不過你們也知道，傭兵孤兒院資金一向緊張，所以就要請大家慷慨解囊了。」
「真是沒天理啊。」盜賊尼姆剛剛把一隻斑鳩塞進肚子，聽到魯道夫團長的募捐令登時就叫喚起來，「老子打牌欠錢不還不說，我還要給他兒子捐錢。我說團長，我怎麼就碰到你這麼個大好人啊。」
「就你話多。」魯道夫團長一瞪眼，「人家伊蓓絲一有空就到院裡來幫忙。你什麼時候來過。你現在這麼有錢，打賭都是五個金幣。這次怎麼也不能少於十個金幣。」
「哎呀！」盜賊叫喚著，磨蹭了半天最後還是摸出了十個金幣交給魯道夫團長。隨後奇和伊蓓絲也各自拿出了十個金幣，接著大家都把目光盯到迪丹身上。
迪丹拿出錢袋，摸了三十個金幣遞過去。「怎麼之前沒聽團長說起過孤兒院的事情呢。能和我說說嗎？」
之前沒有任何一個傭兵對迪丹說起過關於孤兒院的事情，魯道夫團長也沒有進行過這種募捐。迪丹不由有些好奇。
「團長建孤兒院已經有六年了，整個華沙的傭兵們都知道。」比烈奇開口答道：「沒告訴你是因為團長不喜歡我們到處說。」
「其實最開始只是為照顧幾個兄弟留下的孩子。」魯道夫團長聳聳肩，接過比烈奇的話，「後來看到一些認識的傭兵留下的遺孤實在可憐，也就收起來一起養。一來二去的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魯道夫團長這番話說得語氣平淡，彷彿只是在說一件隨意小事。但是迪丹卻知道，要建一個孤兒院絕不會向他說的那樣輕鬆，其中一定歷盡艱辛。
一直以來，迪丹都奇怪魯道夫作為一個傭兵團的團長，身上裝備可謂普通之極，完全沒有一個高級戰士應有的高級貨色。本來迪丹還以為他是為了能夠早點退休在拚命存錢，現在看來是把錢都花到孤兒院裡去了。聯想起那些大傭兵團對紅楓葉傭兵團的態度，迪丹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大傭兵團會對魯道夫團長如此尊敬了。
真沒想到作為一名傭兵的魯道夫居然會有如此心腸。迪丹有些震動，看向魯道夫團長的眼神立刻變了，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尊敬。
面對迪丹有些灼熱的目光，魯道夫有些受不了，擺擺手道：「如果迪丹你有空，可以到南門外的道夫孤兒院來看看。要是找不到，也可以聯繫伊蓓絲帶你來。好了，就說到這裡吧。我們談點別的。」
「還有什麼事嗎？」迪丹道。
「是這樣的。」魯道夫團長道：「由於這次任務收入不錯，大家都想回家一趟看看，順便休息休息。因此接下來的一個月，傭兵團暫時解散。」
迪丹知道同伴們都有瓚錢的習慣，而每當積蓄達到一定數額後，他們都會將錢帶回或寄回家去。這次地底任務雖然沒能拿到那筆巨額賞金，但礦山任務那六百枚金幣每人分到手後也著實不少，加上之前存的，傭兵們想回家也就可以理解了。
更何況這次地底經歷對傭兵們來說可是九死一生，需要點時間來放鬆精神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吧。我這裡沒問題。」自己正好也打算在莉莉斯導師那裡好好補一補欠缺的知識。迪丹爽快答應道：「我也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大家什麼時候回來呢。」
「一個月左右吧。無論誰先來，就在傭兵工會留個言，通知一下大家。」
一席散去，迪丹即將再次回到魔法學院，開始了一段短暫的學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