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不能說的魔法
「我的寶貝。你還好嗎？」母親輕喚著，摸完了兒子腦袋又摸起身子，眼淚漸漸湧了出來，「迪丹你瘦了。是不是在外面沒有吃好。衣服這裡也脫線了，快，快進去吃點東西，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補補。」
感受著母親的手在身上摸索，看著那雙充滿喜悅、擔憂和心痛的眼睛。迪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用盡全力露出微笑，盡量讓語氣做到平常，「母親。我很好。一點事也沒有。對了，父親和艾拉呢？」
提到丈夫和女兒，母親臉上終於換上了笑容，「已經開學了，你父親和艾拉都到學院裡去了。」
「父親還在學校工作？」還以為封了爵後父親不會再工作，迪丹有些意外。
母親點點頭，拉著迪丹往屋裡走，「你父親說受不了什麼也不幹的老爺生活。向騎士學院申請繼續擔任教師，學院也同意了。」
原來是這樣。迪丹笑了笑，又想起了妹妹，「艾拉最近怎麼樣了。」
「艾拉啊！」提起女兒，母親臉上揚起幸福光彩，「艾拉很聽話，學習也很好。聽說魔法學院裡有個叫維維保爾的老師還準備收她做弟子呢。」
「哦！」學習魔法第三年就能夠施展兩個一級魔法，艾拉成績算得上是非常出色了。至於冰封雙系**師維維保爾的名字迪丹也聽說過。若是艾拉能夠成為他的弟子，未來的成就一定會提高一大步。聽到艾拉的好消息，迪丹也開心起來。
迪丹和母親就這樣聊著，不知不覺便到了中午，父親耶羅回家的時候。
聽到父親回家的聲音，迪丹連忙站起身子望向大廳入口，看著那個熟悉身影出現在眼前。迪丹心中竟然泛起一股熱流，若不是強壓著情緒，幾乎就想撲上去衝進那個堅實、溫暖的胸膛。
耶羅顯然已經得到迪丹回家的消息，看著又長高一截的兒子並沒有感到意外。臉上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走過來一把將迪丹抱住道：「我的小伙子。你可終於回來了。」
父親的懷抱還是那麼有力、堅厚，在這一剎那，迪丹幾乎迷失在久違的氣息之中。讓迪丹不由自主的伸出雙臂，緊緊反抱住父親。
這次擁抱持續了很久，直到迪丹發現艾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旁邊，正眨巴著大眼睛笑盈盈看著自己才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
「我們晚上吃飯時再聊。迪丹你先和艾拉玩吧。」注意到身邊女兒充滿喜悅、期待的眼神，耶羅體貼放開迪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微笑著說。
「耶！」得到父親允許，艾拉立刻歡呼著，高興的跳起來，一把抱住迪丹就想往哥哥身上爬。
迪丹哈哈大笑，配合的把艾拉摟起來，看著那張粉撲撲的小臉和上面精緻五官，打趣道：「哎呀呀！我們的艾拉重了好多。我都要抱不起來了。唔！我想你已經可以和鄰居芬麗阿姨家的小豬一較高下。」
「討厭！你才是小豬呢。」艾拉立刻撅起了小嘴，使勁晃動著身子往下壓，「就重。就要壓你。」
「哈哈！」一旁的父親和母親看著兒女開始一貫的嬉鬧，終於忍不住開心大笑起來。
迪丹家城堡外圍長廊中，迪丹手拿著一塊切的很小的蜜藍瓜，在小弟面前慢慢晃悠著，輕輕道：「叫哥哥。叫哥哥就給你吃。」
小弟伊爾薩克?米奇嘴角還掛著蜜藍瓜殘留的汁液，一雙大眼睛跟著迪丹手上的蜜藍瓜來回轉動，兩隻小手更是向前伸出想要抓住眼前飛舞的食物。就這樣悠悠轉了好一會，伊爾薩克?米奇終於注意到想吃東西必須通過眼前這個討厭的大傢伙，他明亮的眼睛從食物上挪開，落到迪丹臉上，好奇打量起來。
有門！迪丹大喜，將蜜藍瓜收到面前，繼續進行罪惡的誘惑計劃。
「叫哥哥。快叫哥哥。」
伊爾薩克?米奇眼裡一片茫然，不知道眼前大傢伙口中所說哥哥究竟為何物。不過他很快放棄了研究，把注意力放回食物張開了小嘴。
「叫哥哥。哥…哥…」迪丹七情上臉，準備享受小弟的第一聲叫喚。
「瓜瓜！」米奇揮舞著胖胖地小手，小嘴吐出兩個小氣泡，終於喊了出來。
瓜瓜！迪丹眼前一黑差點沒倒下去，「不是瓜瓜！是哥哥。哥…哥…」
「瓜瓜！」米奇臉上露出笑容，喊的越發清晰了。
「不要叫瓜瓜！要叫哥哥。」
「瓜瓜！」
「哥哥。」
「瓜瓜！」
「……」
「哥哥！」就在迪丹被喊得頭暈目眩，站立不穩時，一聲甜美清脆的叫喚傳進他的耳朵，卻是艾拉跑了過來。
「哥哥！」艾拉跑到迪丹面前，微笑著看著迪丹，神秘無比的說：「我要給你看一個會讓你大吃一驚的事情。」
迪丹揚揚眉，看著故意裝出神秘卻又不自覺露出喜色的艾拉道：「哦。你要給我看什麼。」
「嘿嘿！」艾拉得意的笑了笑，從懷裡摸出根魔杖，「我要給你看我的魔法。」
「啊！」迪丹大吃一驚，「艾拉你能施展魔法了。」
難得能讓哥哥吃驚一次。艾拉白嫩的下巴微微抬起，臉上露出小公主般驕傲神色，「當然，在你去當傭兵的第二月我就學會了。」
說完艾拉揮動魔杖念唱起咒語，甜美猶若黃鸝的聲音中，一個水球憑空出現在魔杖頂端，顫顫悠悠晃出道道水斑。
「嘿！」施展出水球，艾拉輕呼一聲魔杖前指，柚子大的水球便嗖的飛出去落入十幾米外池塘擊起一團白色水柱。
「太厲害了！」看著這次還算流暢的施法，迪丹高興的把艾拉抱起來，「我們的艾拉也能施展魔法了。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個很厲害的女魔法師。」
「還有呢。還有呢。」被迪丹抱著，艾拉先是高興的享受了會哥哥的恭維，然後又像想起了什麼，叫喚著從迪丹身上跳下來，「我還會別的魔法呢？」
說完，艾拉再次用她清甜聲音念唱起咒語，手中魔杖輕輕划動。片刻之後，一道風刃從魔杖頂端生成，嗖的一聲飛上天空。
「啊！」迪丹被驚呆了。當艾拉說自己還會別的魔法時，迪丹還以為是另一個水系魔法。如論如何也沒想到艾拉居然會使出一個風系魔法來。
雖然一些魔法師在主修一個系魔法後會選修另一系的魔法。但這種情況一般都出現在等級較高的魔法師身上。像艾拉這樣剛學魔法不到三年就能同時使用兩系魔法，絕對稱的上是一個少見的魔法天才了。
難怪維維保爾會想收艾拉為徒。想起回家時母親的話。迪丹露出驚喜笑容，捧起那張漂亮笑臉，在吹彈地破的粉色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
「我們的艾拉居然是雙系天才。」迪丹不可揭止的露出狂喜，把艾拉高高舉起轉起圈子。
被舉到高處，看著旋轉不停的事物，艾拉咯咯笑了起來，一雙小腳擺呀踢呀在迪丹胸口印上一個又一個小小腳印。這樣鬧了好一會，直到迪丹雙手累的不行才把艾拉興奮無比的放下地，
「抱抱。」迪丹喘著氣，笑著坐到長廊邊上，卻見到小弟米奇伸著手跑過來，看樣子也想像姐姐一樣嘗嘗飛在空中的感覺。
「抱抱可以。不過你該叫我什麼。」迪丹低下頭，摸著米奇的鼻子循循善導。
「瓜瓜！」米奇毫不猶豫，張開小手大聲叫喚。
第二天，迪丹同艾拉一道來到魔法學院。途中驚動不少人吃驚駐足不提，待到把艾拉送到教室和馬克等朋友打了個招呼後。迪丹便徑直來到學院中那座醒目無比的法師塔，準備向莉莉斯導師匯報自己最近的突破。
對於莉莉斯導師給自己的元素之書，迪丹自認已經找到導師口中的元素本源。經過了在地底世界裡的那次突破，迪丹很想知道莉莉斯導師接下來會讓自己做什麼。也許可以學習更高級的魔法了。每次想起那些絢麗的高級魔法，迪丹都忍不住心中渴望。
「到四樓來吧。」在門口等了一會，莉莉斯導師誘人慵懶聲音終於響起，法師塔的大門在迪丹面前打開。
莉莉斯法師塔四樓實驗空間中，迪丹取出黃金古書打開第一頁，用手托起裡面的火元素對面前的導師道：「莉莉斯導師。我想我已經找到您所說的魔法本源了。」
說完，迪丹另一手抬起，心念一動間手上出現一團一模一樣的火元素。
看著兩團完全相同的火元素，莉莉斯露出滿意笑容，點頭道：「的確完全一樣。迪丹，你沒有讓我失望。」
成功了！得到導師肯定，迪丹心中激動不已，高興道：「莉莉斯導師。我還有幾個問題不太明白。」
「說吧。」弟子這麼快就掌握了魔法本源，莉莉斯顯然心情極好，示意迪丹發問。
稍微整理了下思緒，迪丹提出第一個問題，「自從接觸到火元素本源後，我發現自己對火元素的控制力上升了很多。以前需要念唱的魔法都可以默發出來，這是否意味著以後我用魔法都不用唸咒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莉莉斯被迪丹的話引的失笑起來，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的弟子道：「你才接觸了多少魔法。居然就敢這樣想。告訴你吧。如果說魔法是大海，現在你不過剛站到海邊打濕了腳。」
知道自己問了白癡問題。迪丹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道：「我看那些魔獸用魔法都不唸咒。還以為我也可以呢。畢竟魔法本源應該是相通的。」
「我的傻瓜徒弟啊！」莉莉斯伸出修長玉手拍了拍迪丹的腦瓜，歎氣道：「要我怎麼和你說呢。魔獸可都是有魔晶的，它們用魔晶來驅動魔法。而且這還並不是所有魔獸，很多超階魔獸發動大型魔法也是要唸咒的。這取決於當時的實際情況。」
「原來是這樣。」迪丹點點頭若有所悟，旋即又提出期待已久的問題，「莉莉斯導師。我已經找到了魔法本源，是不是說我可以學習高級魔法了。」
莉莉斯點點頭，微笑著肯定道：「當然可以。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去做幾件事。」
「什麼事？」迪丹問道。
莉莉斯：「一共兩件事。首先你要去高年級報一次道。雖然我可以讓你不去上課，但起碼的報到還是要的。」
原來是這件事，迪丹點頭道：「好的。莉莉斯導師。」
「第二件事應該是你喜歡的。」莉莉斯看著乖巧的迪丹，露出滿意神色道：「魔法工會已經同意給未畢業的學員進行魔法等級評定。你去可以去參加評定，擁有正式魔法師資格對你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啊！」迪丹被這個消息驚呆了，片刻之後不可揭止的喜悅湧上心頭。若論實力，迪丹早就可以邁入正式法師的行列。只是由於學員身份不能參加法師等級評定，現在聽說能夠參加評定，怎不讓迪丹喜出望外。
自己如果參加法師等級評定的話，能夠得到幾級？迪丹想起地底世界裡那顆劃過暗紅天空的火流星，臉上燦爛無比。
十級！自己能夠拿到十級法師資格。跨越低級法師等級，直接進入中級魔法師的行列。幸福來得如此突然，迪丹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看著眼裡星星閃耀的迪丹，莉莉斯眼中流出一絲和藹。對於這個徒弟，莉莉斯已經從開始的無所謂漸漸變為真心喜歡，從其內心深處已經認可了迪丹的真正弟子身份。
「這段時間你可以隨時來法師塔學習魔法。其它我也沒交代了。你自己安排吧。」
迪丹點點頭就想去三層那幾本自己感興趣的高級魔法術書籍。剛一轉身又想起另一件事，趕緊又回到莉莉斯面前，撓頭道：「莉莉斯導師。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要向您請教。是關於元素之書的。」
「哦。」沒想到迪丹會有與元素之書有關的事情，莉莉斯秀眉輕揚，略微詫異道：「說說看，你有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迪丹把自己領悟元素本源的經過講了一遍，最後道：「在我陷入地底巨蛛中時，精神彷彿受到某種呼喚，黃金之書上的一個魔法陣突然出現在腦海。然後便使出了這個魔法。」
說完，迪丹閉目凝神，一道火焰之環突然出現在身側，忽明忽暗圍繞迪丹胸部高處緩緩旋轉著。
「巴……」看到迪丹身側火環，莉莉斯嬌軀巨震，失聲輕喚出一聲又立刻伸手掩住檀口，只是一雙如水秀目內驚駭之色怎也掩飾不住。
一直以來在迪丹心中的莉莉斯導師都是泰然自若的典範，無論如何也沒想自己的這個魔法會讓導師如此失態，以至於迪丹都不知該做何反應，只愣愣的看著莉莉斯導師，直到她回過神來。
「你學會這個魔法有多久了。」震驚之後，莉莉斯拉過迪丹，神色肅然道。
感覺到問題很嚴重。迪丹不敢再猶豫，略一回憶後迅速道：「大概在半個月。恩。是十六天前學會的。」
得到答覆，莉莉斯微一沉吟，繼續道：「那你使用這個魔法時有沒有出現過異狀。」
迪丹搖頭道：「沒有。我沒發現任何異狀。」
迪丹的回答讓莉莉斯鬆了口氣，想了想後輕聲道：「那應該沒事了。迪丹。在我告訴你可以使用這個魔法之前，你不能在施展它了。知道嗎？」
迪丹很想追問為什麼。不過莉莉斯眼中的警告制止了他，只好點點頭答應莉莉斯導師。
「好了。沒事了。」莉莉斯終於露出笑容，輕輕摸了摸迪丹臉蛋，安撫住迪丹驚疑不定的心神。「你可以回去了。記得從明天開始完成我告訴你的事情。」
幻境巨峰之巔那座小木屋內，隨著空間一陣扭曲，莉莉斯嬌美的身影出現在老法師特姆卡汗身邊。看著正躺在長椅之上閉目養神的老法師，莉莉斯手指一動將一團火焰砸過去。
火焰飛出莉莉斯指尖後轉瞬即至特姆卡汗面前，就在將要觸及老法師身體前，被一道無影無形屏障擋住，一陣閃爍後噗的一聲消於無形。
特姆卡汗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莉莉斯，歎了口氣無奈道：「難道你就不能用溫柔一點的辦法嗎？你現在的身份可是美女**師，這樣做有失你的形象。」
「沒時間和你廢話。」莉莉斯走到特姆卡汗面前，附身看著老法師的眼睛道：「馬上關閉這個幻境和主位面的聯繫。我有事要談。」
看出莉莉斯不是在開玩笑，特姆卡汗坐直身子問道：「什麼事需要切斷和主位面的聯繫才能說。」
「一個被光明神封印的名字。」莉莉斯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眼睛裡透出絲絲火光，「你最好快一些，不然我就動手幫你了。」
莉莉斯的話讓特姆卡汗身子一抖，趕緊站起來摸出一直綠色法杖念唱起來。莫約過了十來分鐘，整個幻界光線呼的一暗，隨即又恢復正常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可以了。我已經關閉了這裡和主位面的所有連接點。」特姆卡汗垂下魔杖，望向莉莉斯，「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那個徒弟，伊爾薩克?迪丹。」莉莉斯說道：「剛剛學會了巴哈姆特的焰輪。」
特姆卡汗渾身一震，大驚失色：「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