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礦山
接連覆滅兩個傭兵團！那這個任務豈不是非常危險！
眾人一愣。這類帶著不可預知危險的任務一般傭兵團都是不願意接的。雖然最近傭兵團開始做一些有難度的任務。但以魯道夫團長一貫穩健風格，應該不會如此冒險才對。莫非這個任務的賞金高到連魯道夫團長都無法拒絕的程度？大家都望向魯道夫團長，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望了團員們一眼，魯道夫說道：「這個任務的佣金已經提高過兩次，現在是六百枚金幣。不過這並不是我接這個任務的真正原因。我接這個任務主要是因為之前消失的兩個傭兵團裡，其中一隻傭兵團是一直以來都和我們關係很好的利刃傭兵團。他們安德魯森團長的家人私下找過我，請我幫忙尋找安德魯森。當然，這是我私人原因。大家可以討論是不是要接這個任務。不必受這個因素影響。」
利刃傭兵團迪丹也有所瞭解。雖然沒有見過，但平時和夥伴們聊天時常常聽大家提起。利刃傭兵團和紅楓葉傭兵團關係極好，在迪丹加入前曾同紅楓葉傭兵團一起合作完成過很多任務，從團長到團員都和紅楓葉傭兵團關係匪淺。因此魯道夫團長一說任務有關利刃傭兵團，團員們的臉色都變得凝重，再沒有平時嘻嘻哈哈輕鬆表情。
過了一會，比烈齊第一個說道：「上次和利刃傭兵團合作時，他們團裡的戰士賀古爾曾經救過我的命。既然這次是去找他們，那這個任務我做了。」
半精靈伊蓓絲眨了眨大眼睛，露出回憶神色輕聲說：「我剛開始做傭兵時，利刃傭兵團的弓箭手姐姐曾指導過我。我也要去找他們。」
「我好像不欠利刃人情。」盜賊尼姆想了半天，歎了口氣道：「不過上次和他們團裡幾個人打牌，有兩個傢伙到現在還欠我的賭帳未付。為了我的財產不蒙受損失。這個債我是怎麼也要去追的。」
「我！」看到大家望向自己，迪丹道：「我不認識利刃的人。不過聽你們說他們人不錯。去認識一下我想也是好的。」
對於危險任務迪丹並不牴觸。自己參加傭兵就是為了磨練自己的。而剛才紅楓葉傭兵的表談，讓迪丹對自己同伴們好感大增。要知道大多數傭兵團都只是為了利益結合，碰到危險便很難做到同舟共濟，向紅楓葉傭兵團這樣有情有義的簡直是鳳毛麟角。加入魯道夫團長組建的紅楓葉傭兵團，迪丹沒有後悔當初的選擇。
聽到團員們紛紛表態，魯道夫臉上露出欣慰笑容，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這個任務我們團就接下來了。我也不廢話了，現在就把任務的基本情況和大家說一說。」
讓兩個傭兵團消失的是一個搜索礦山的任務。發佈任務的是西北行省的馬爾特?泰格男爵。據馬爾特?泰格男爵所說，他的家族在德曼帝國西北行省有一個非常優良的精鐵礦山，從他爺爺一代起這個礦山便給家族帶來滾滾財富。但不知因為何種原因，從前年開始，礦山裡的礦工開始莫名其妙的失蹤。最開始不過是一個月消失一兩個人，這對一個大礦山來說並不算什麼也沒有人真正關注。但是隨後，礦工失蹤的情況越來越厲害，到後來甚至出現整只工作隊下礦井後便消失不見的情況。大量的礦工消失終於引起人們的恐慌，工人們拒絕下礦井開工。接著謠言出現了，工人們謠傳礦井挖通了地獄，有人曾經在礦進裡碰到從地獄出來的怪物。受到謠言驚嚇，礦工們開始逃離礦山，原本興旺的礦山面臨被廢棄的危險。
為了挽救自己的礦山，馬爾特?泰格男爵發佈了傭兵任務，希望找出工人失蹤真相，卻不想接連兩個傭兵團在下到礦井後都一去無蹤。這讓流言再一次擴大，現在那座礦山已經基本被廢棄了。當然，馬爾特?泰格男爵不甘心自己就此失去一個財源，於是他又增加了佣金額度，希望有傭兵團能幫自己救回這個礦山。
聽了關於任務的介紹，紅楓葉傭兵們各自思考起來。盜賊尼姆最先提出要求：「我想要一份那個礦山的詳細資料。包括它的規模、坑道圖、岩層結構和周圍地理環境情況。」
聽到盜賊的話，魯道夫團長拿出一份資料遞過去道：「這是我從傭兵工會拿回來的資料。如果需要更詳細的，到了西北行省後我們可以去找馬爾特?泰格男爵索取。」
「團長。我想知道利刃傭兵團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接任務的傭兵團。除開利刃，另外一個傭兵團實力如何。」迪丹問道。
「利刃是第一個接任務的傭兵團。利刃有六個人，四名戰士，一名弓箭手一名盜賊，另外一個傭兵團有九個人。分別是五名戰士、三名弓箭手和一名盜賊。這兩個傭兵團都不算太差。論實力還在迪丹法師加入前的紅楓葉傭兵團之上。當然，現在有了迪丹法師的我們比他們又要高出一截。」
說這番話時，魯道夫團長看著迪丹。一名魔法師對傭兵團的意義非同小可。如論攻擊力，魔法師是遠遠超過戰士的。在戰鬥中即使高級戰士也挨不住魔法的攻擊，那怕是並不高級的魔法。魯道夫敢冒險接下這個任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團裡有了魔法師。不然即使他再尋人心切，也不敢去做這種與自身實力明顯不符的任務。
十天之後，紅楓葉傭兵團來到西北行省，見到任務發佈者馬爾特?泰格男爵。知道是接下礦山任務的傭兵團到來，馬爾特?泰格男爵熱情的接待了紅楓葉傭兵，並提供了盜賊尼姆一直想要的更加詳細的礦山資料。
馬爾特家族的這座礦山是少見的大型精鐵礦。從馬爾特?泰格男爵的爺爺開始，這座礦山已經開採了近六十年的高品質精鐵礦，至今仍沒有枯竭跡象，是馬爾特家族主要財富來源之一。從馬爾特?泰格男爵提供的礦山坑道圖看，這座礦山已經向地下延伸出近十公里密如蛛網般的礦道。這讓紅楓葉傭兵們大感頭痛。
即使沒有謠傳中的怪物，憑紅楓葉傭兵團的人數要搜索如此規模的礦井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鑒於這種情況，魯道夫團長向馬爾特?泰格男爵提出需要一名熟悉礦山的嚮導。馬爾特?泰格男爵非常爽快的同意了魯道夫團長的要求，派出一名在礦山做過小工頭的中年男子陪同傭兵們一道前往礦山。
出事礦山位於馬爾特?泰格男爵領地邊緣，是自德曼帝國西北方向無數山脈中的一個不知名山脈。紅楓葉傭兵們跟著嚮導，從繁華的都市出發，穿過數百里荒涼草原，周圍地形漸漸隆起，從平原變成丘陵，再從丘陵變成延綿不絕的崇山。五六天後，紅楓葉傭兵們終於來到大山中一個偏僻小鎮。
在小鎮上唯一的旅館住下，那名中年嚮導介紹道：「各位傭兵先生。礦山就在距離這裡不足二十里的地方，這個鎮子就是在礦山開採後建立起來的。不過現在礦山停產了。鎮上的人也就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人還抱著一線希望在這裡等待。」
進入小鎮時傭兵們都看到了。這個偏僻小鎮子的房子已經空了一大半，人氣冷清蕭條無比。聽到嚮導這樣說，魯道夫團長問道：「不是說礦山裡出現了怪物嗎？這裡礦山並不遠，些人難道不害怕，怎麼還敢留在這裡。」
嚮導聳聳肩道：「總有人不相信謠言的。而且謠言說的是礦井裡出現怪物，這裡畢竟距離礦山還有段距離。因此還是有人留下來，希望有一天礦山還能回復生產。」
聽到嚮導說話，盜賊尼姆收回巡視房屋各處的目光道：「礦井裡真的出現了怪物嗎？嚮導先生你是否親眼看到過。」
說起怪物，嚮導露出不安神色，語氣也變得有些怪異，「我沒親眼見過怪物。不過我手下一個工人說他見到過。那是在有關怪物流言剛剛興起的時候，他們一隊人下到一個不大的礦進中幹活。到了下午，這個工人和幾個同伴正在與大小坑道連接的地方把當天挖出礦石裝簍，然後他們就聽到留在裡面的同伴呼救。等到幾人衝進去，留在裡面的兩人已經不見了。而那個小礦坑並沒有其它出口。這讓他們嚇壞了，幾個人當天就離開礦山跑掉了。」
「那你們就沒去找過這些失蹤的工人嗎？難道就沒有一點痕跡留下。就算真的有怪物，那也應該有痕跡留下才對吧。」盜賊皺起眉頭，不解問道。
「怎麼沒有找過。」嚮導搖頭道：「我們曾經組織過隊伍尋找失蹤者。不過這個礦山實在太大了，裡面坑道縱橫交錯，尤其是很多封閉多年老礦道，已經沒人搞得清楚裡面的真實情況。搜尋隊找了一段時間什麼都沒找到。而且就在我們找人的同時，那些開工的礦坑中又有工人失蹤。時間一長，人心惶惶下大家都開始逃離礦山，搜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之前來的兩個傭兵團呢。你知道他們的情況嗎？」魯道夫團長問道。
提起之前的傭兵團，嚮導歎了口氣，低聲道：「這個我不太瞭解。不過第二個傭兵團進去的時候，給他們帶路的是我一名好友。結果我這名朋友也沒有回來。其實要不是我全家都靠馬爾特家族生活，這樣危險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來的。」
吃過晚飯，迪丹和同伴們準備在小鎮逛上一圈。誰知道走出旅店後傭兵們便驚訝的發現，幾百戶人家的鎮子點著燈的不過十來家。其它房屋都被籠罩在夜色之中，陰陰沉沉連成一片巨大黑影，伴上偶爾傳來的山間野獸低嘯。整個小鎮變成一頭趴附在山間的巨獸，那些偶爾零星的燈火則彷彿這頭巨獸的一隻隻眼睛，在黑暗中閃動凶光窺視著這群不速之客。
這種景色下誰還會有逛街的興致，傭兵們很快又回到旅店，結束了這次外出。
第二天一大早，紅楓葉傭兵團便在嚮導的帶領下往礦山趕去。等到太陽初升時，傭兵們已經來到巨大的礦山入口。
這座礦山非常大，經過幾代人的挖掘，礦坑入口已經變成了一個高達三十多米，寬近四五十米的巨大洞口。入口處搭著大量臨時工棚，數不清的原礦石在附近堆成一座座小山。一些搬運礦石的木車和工具稀稀落落散落一地，顯示出礦工們離開時的匆忙。
看著被遺棄的礦山，中年嚮導似乎被勾起了回憶，露出緬懷神色歎道：「就在兩年前，這裡還有上千個工人幹活。每天都有上百輛馬車的礦石被挖出來，那些工棚裡也住滿了人。這才多久，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頓了頓，中年人意識到自己的職責，停止回憶對傭兵們說道：「我帶先帶你們去一百七十二號礦道吧。那是我以前負責的地方，也是後來鬧怪物最厲害的地方之一。」
嚮導從一個儲物屋裡拿出幾個油燈，點亮後帶著傭兵們走進黑暗礦道。直到真正進入礦道，傭兵們才真正意識到這座礦山的規模。巨大的主坑道在深入山體五六公里後才逐漸縮小，然後四周巖壁上開始出現小一些的坑洞。中年嚮導介紹說，這些坑洞往內還會分出更小的礦道分支，密佈的礦道延綿到地底深處，縱橫交錯層層疊疊，根本沒有人能全部搞清它們。
「這前面都是老礦道。有些已經廢棄幾十年了。礦山現在使用的礦道還在裡面。」指著這些深不見底的礦道口，嚮導對傭兵們這樣說。
一百七十二號礦道位於主體礦道的中後區域。莫約在黑暗的礦道裡走了兩個小時，傭兵們終於在嚮導的帶領下來到目的地。看著垂直向下，黑洞洞的礦道入口，每個傭兵都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
用火把往下照了照，發現根本看不到底，比烈齊問道：「這個礦洞究竟有多深。我們怎麼下去，又怎麼上來。」
嚮導舉起火把往頭頂一照，一個固定在坑道上方的巨大籃子出現在大家眼前。嚮導指著籃子說：「往下大約四十米有一個橫著的通道，從那裡又往內再分出更深入的礦道。不過裡面的礦道只有半人高，走起來就不那麼方便了。至於上來，我們要留人在上面守著，一會轉動手柄把下去的人吊上來。」
魯道夫試了試吊籃和相關工具，發現還能用，想了想後安排道：「嚮導先生，尼姆，我和迪丹四個人下去。比烈齊和伊蓓絲你們留在上面，如果有什麼情況，立刻大喊通知我們。」
下面的礦道果然如同嚮導所說，只有成年人大半個身體高，一行四人佝僂著身體繼續前進。不時和窄小的礦坑壁做著摩擦。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迪丹覺得下面的空氣似乎比主礦道要污濁的多。不但呼吸變得困難，油燈也顯得不那麼明亮，只能勉強照亮周圍三四米範圍，比在主坑道時小了一大半。
礦道的石壁也不像之前光滑了，被挖鑿的奇形怪狀的礦石把石壁表面變的坑坑窪窪，昏暗燈光照上去便顯出無數高低不平的黑影。這些黑影不住晃動著，躲避火把和油燈照來的光線，只要油燈稍微遠離一點，它們便拉長身子鑽進黑暗，拚命逃離迪丹幾人周圍，好像這裡會發生連它們也感到恐懼的事情。
吸著污濁的空氣、在昏暗油燈照耀下，伴隨腳步與碎礦粒摩擦出的沙啞聲。迪丹幾人佝僂著身子慢慢前進著，莫約走了七八分鐘，隊伍最後面的盜賊尼姆突然停下來。
盜賊一停，敏感的傭兵們頓時都停下腳步，回首看著正轉身看向深不見底的漆黑礦道的盜賊，不知他為何突然停下。
「我好像聽到後面有動靜。」尼姆皺眉低聲說道。
若論聽覺，盜賊尼姆無疑是紅楓葉傭兵團中最敏銳的。他一手扶著礦壁一動不動側耳細聽，好像幽黑礦道內真的有什麼聲音傳來。
火把的光線在礦道特殊環境下大受限制，散到距離盜賊幾米之外便逐漸無力，無盡黑暗依舊統治著除傭兵所在之外的全部礦道。即使現在，在傭兵的注視下，黑暗依然拚命搶奪著原本屬於自己的地盤，隨著火把的跳躍在幾米外的礦道中吞吐不定，將其變得忽明忽暗，在凹凸不平的礦壁上拉出尖牙利齒般的影子，彷彿要咬碎迪丹幾人周圍那點可憐光明。
自下到現在這條礦道後，傭兵們在嚮導的帶領下已經路過了好幾條相交礦道。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跟在後面，那很可能便是從其它礦道過來的。看著前後隱藏在漆黑中的礦道，傭兵們不敢大意，紛紛學者盜賊凝神細聽，卻聽不到半點動靜，只好再次望向盜賊，等著他的結果。
「聽不見了。」盜賊皺起眉頭，有些煩躁的搖搖頭，「那些聲音雖然不大。但我應該不會聽錯才對。」
魯道夫團長望了望來時礦道，看著圓形洞口不知藏著何物的黑暗，皺眉片刻道：「我們繼續前進，尼姆你留心後面，如果再有動靜及時通知大家。」
隊伍繼續前進，這次一路上大家都仔細著盡量不發出聲音，拚命豎起耳朵不敢有絲毫大意。就這樣，大家佝僂這身子，繼續在礦道走了十多分鐘後，後方的盜賊尼姆突然間再次停下摸出匕首轉身喝道：「是誰跟在後面。比烈齊。是你下來了嗎？」
隨著盜賊這一聲喊問，隊伍立刻停了下來，坑道內突然變得一片安靜，幾人的細長呼吸成為黑暗中唯一的聲音。
前面的魯道夫團長立刻轉回盜賊身邊，對著後面一片黑暗細聽片刻，問道：「尼姆。你確定有東西跟在後面嗎？」
盜賊點點頭，皺眉道：「這次我們走到大約一半距離就有東西跟上我們了。一開始離的比較遠我還不能確定，不過剛才那些東西突然跟近了，就在我們後面三四十米的地方。絕不會錯。」
「不可能是比烈齊。沒有我的命令他是不會貿然下來的。再說如果是我們團的人，也應該對你回應的。」魯道夫團長摸出長劍，卻發現狹窄的礦道內根本施展不開，又把長劍收回劍鞘抽出短劍道：「尼姆。你設幾個陷阱在這裡，然後我們繼續往前走引它們過來，看看能不能撂倒幾個。」
尼姆點點頭，從背包裡取出一些鋒利的鐵片、鋼刺之類的東西，就在礦道四壁忙碌起來。他設置陷阱的速度非常快，幾分鐘後，尼姆示意已經佈置好陷阱。魯道夫團長便下令繼續出發。
「嗚嗚嗚！我不該來的。這一定是那些怪物，我們都死定了。只要被怪物盯上的人都會死。我們都死定了。」等到大家準備繼續前進，卻發現那名中年嚮導已經嚇得變成了一灘爛泥，全身無力的攤在地上，口中一個勁念叨著。怎麼也站不起來繼續走路。
「起來。」魯道夫拎著嚮導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有我們在你怕什麼。這些怪物肯定是一些地底魔獸之類的東西。高級魔獸我們都宰過，難道應付不了幾個礦坑裡的小東西。」
被魯道夫團長提在半空，嚮導四肢就像被水泡軟了的面棍，搖搖晃晃不著力。任憑魯道夫怎麼說，這名嚮導就是振作不起來。
尼姆見狀，直接摸出匕首頂住導脖子，聲色俱厲道：「你最好立刻給我站起來往前走，不然我們就把你丟在這裡餵那些怪物。」
也不知是脖子上的匕首還是尼姆的恐嚇起了作用。嚮導盯著尼姆片刻，原本迷惘的眼睛漸漸恢復清明，手腳也重新有了力氣，顫顫巍巍的勉強站住了身子，只是臉上那種驚慌卻怎也掩飾不住。
「你沒的選擇了。」迪丹也走上來，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噗的一聲冒出一束紅色火焰道：「你看。我是一名魔法師。我的同伴都是很厲害的傭兵。如果你不和我們在一起，活命的機會更少。所以你只能配合我們完成這次任務。你明白嗎？」
看著迪丹手上那束火焰，嚮導眼中終於鎮定下來，喉嚨汩汩幾聲後顫聲道：「我明白了。我一定聽你們的，只要你們能帶我出去。」
安撫好嚇破了膽的嚮導，隊伍又開始向前出發，再前進了莫約十來分鐘，狹窄礦道漸漸寬了起來，讓傭兵們得以站直身子走路，原本已經酸脹不已的腰腿終於得到了放鬆。
進入寬敞礦道後，大約再走了一百來米，中年嚮導停下來道：「這裡便是礦工消失的地方。我們也曾經組織人來看過，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聽到嚮導的話，傭兵們停下步伐，扭頭望向盜賊。
知道大家想問什麼。盜賊尼姆搖頭道：「那些東西沒有再跟上來。我的陷阱沒有被觸動。」
「那麼就檢查一下這裡。看看有沒有線索。」魯道夫看了看周圍，發現這裡已經是礦道的盡頭。也許是因為要挖礦，這一小段地方挖的空間較大，可以讓人站直身子。
這段較大的空間也像礦道一樣呈長條形，幾隻挖礦用的鐵撅和裝運礦石用的簍子堆在一個角落，一些已經挖出的礦石散落一地。負責搜索的盜賊尼姆立刻忙碌起來，仔細尋找著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仔細巡視了一遍，盜賊尼姆發現雖然中年嚮導說這裡已經是這條礦道的盡頭。但仍然有三個可以通向別處的洞口，盜賊將三個洞口都仔細檢查一邊後，找到導詢問起情況。
「三個洞口？」嚮導吃驚的看著盜賊，訝色道：「應該只有兩個洞口才對。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來。」
盜賊尼姆將嚮導帶到三個洞口走了一遍，看過兩個大礦洞後，走到其中最小的洞口時嚮導搖頭道：「這個礦道之前一直是我負責的。我可以肯定。這個通道不是我的工人挖的。再說這個洞也太小了，工人根本不可能在裡面走。」
的確，比起正常礦洞，這個洞口連一半大小都還不到，直徑不過三四十厘米。一個成年人打直了鑽進去還可以勉強做到，要是想在這樣大的洞裡前進，那可要費大事了。
盜賊尼姆看著嚮導，指著旁邊一塊礦石道：「這個洞口是我剛才挪開這塊礦石後發現的。當時這塊礦石就堵在上面，看起來就像一片完整的石壁。」
嚮導嚇了一跳，看了看腳下的礦石，再看看黑乎乎的洞口，愣了半天突然激動起來。「這個洞有問題。工人不會把礦洞堵起來。仁慈的神啊！這一定是那些怪物挖的，快把它堵上。不行。我不能在這裡呆了。我們趕快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