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歡迎儀式
耶羅渾身一震，沒想到兒子已經知道村裡小夥伴們已經死去的消息。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道：「那只是個意外。迪丹。你要知道，那種事並不是會經常發生的。」
「父親。」迪丹突然大聲喊了一句，抬起頭看著耶羅激動道：「在學校裡，老貴族總是欺負我們新貴族和平民。如果我們現在不反抗，那以後就更沒有機會反抗。莉莉斯導師說過，只有擁有了力量才不會被欺負。我想那是對的。」
說這些話時，迪丹聲音不受控制的不斷上揚，最後高的像是在進行一場辯論。
「我不要。我不要艾拉和我的朋友們向布希，努爾他們一樣被那些老貴族殺死。只要……只要我有力量，我就能保護他們，將那些企圖欺負他們的壞蛋統統打倒。」
聽著迪丹偏激的話語，看著迪丹用壓抑不住的激動與自己說話。耶羅眼裡流出悲傷，心中則是百轉千回各種情緒猛烈交織在一起，痛的如同刀絞。
就在半年前，小迪丹還只會依在自己身上，開心的講今天捉了多少魚，昨天抓了多少蝦。可是現在……
耶羅第一次懷疑起自己一直以來對迪丹的教導方向是否正確。
兒子！你要經歷多少痛苦才會變成這樣。耶羅覺得心臟似乎突然擰成一團，一陣絞痛從胸口傳來。
不能讓迪丹繼續在那條路上走下去。耶羅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兒子從不該承受的痛苦中解脫。帶著如此想法，耶羅猛然釋放出一股氣勢將迪丹包裹，沉聲說道：「迪丹。我知道你想保護身邊所有的親人、夥伴、朋友不受欺負。但是你畢竟是個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解決的。況且……」
耶羅的氣勢一發即收，運用的及其巧妙。剛好把迪丹激憤情緒壓制便及時消退，即沒真正影響迪丹心神又成功讓其回復平常的冷靜。
「可是……」迪丹渾身一震從激動中回復過來，低頭道：「父親。布希他們死了，安娜死了，上次他們還想欺負艾拉。這所有一切都是因為我沒有力量保護他們才會發生。對於這些，我不能視而不見。」
說著說著，迪丹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一種呢喃泣語。
看著抽泣的迪丹，耶羅伸手將他拉過來擁入懷中，緊緊抱著道：「我知道你難過。但這並不是你的錯。老貴族欺負平民並非一朝一夕，這種事情並不該你去承擔。至於艾拉，你也不用再擔心了。伊爾薩克?血瞳?聖大人已經收艾拉做了教女。不會再有人敢去欺負她了。」
「伊爾薩克?血瞳?聖！」迪丹驚呼一聲抬起頭，不敢相信看著耶羅道，「您說的是真的。血瞳?聖大人收艾拉做教女。」
伊爾薩克?血瞳?聖作為德曼帝國近十年中唯一進入聖域的高手。從一介平民起步，通過纍纍戰功和超凡入聖的實力成為帝國新貴族中的第一人。他的事跡在德曼帝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早就成為廣大新貴族和平民心中偶像。迪丹自從進入帝國學院起，已經無數次從同學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現在傳說中的人物突然成為妹妹的教父，怎麼讓迪丹不吃驚。
看著迪丹驚訝表情，耶羅笑了笑道：「伊爾薩克?血瞳?聖大人是我過去在軍隊時的隊長。前段時間到我們家來時碰到艾拉，他很喜歡艾拉便收了她做教女。可惜那時你還在冥想室修煉，不然也能看到他的。」
這是真的。迪丹好半晌才把這個無比驚人的消息消化掉，高興道：「太好了。艾拉居然有個聖域高手做教父。那以後絕對不會有人敢欺負她了。」
聖域啊！天！迪丹想想都覺得興奮。誰敢欺負聖域高手的教女。那些老貴族子弟以後別說欺負艾拉，看著艾拉都得客客氣氣，免得惹得艾拉大小姐不高興到教父那告上自己一狀。
「沒錯。」耶羅也開心的笑起來，然後再一次對迪丹說道：「今後你不用再擔心艾拉的安全了。你是莉莉斯的徒弟，艾拉是血瞳?聖大人的教女。今後在學校都不會有人來欺負你們兩人了。」
說道這裡，耶羅將迪丹的臉扶起來看著他道：「現在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再去那些老貴族斗了。安心學好魔法就行，不要再讓你母親和我擔心。」
說這些話時，耶羅的語氣既有父親要求兒子時的嚴厲，又飽含著擔憂和關心，甚至中間還夾雜著一絲懇求。讓迪丹聽的默然垂首。
片刻之後……
「好吧。父親。我會聽您的。」迪丹沉默片刻，低聲答應了耶羅的要求。只是說話時他的腦袋一直聳拉著，顯得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
與父親談完，迪丹回到自己寢室時已經到了上床休息時間。在自己房間裡，在燭台上幾隻蠟燭耀出的燈光下，迪丹頭枕雙手，翹著雙腿躺在床上回想著最近種種。
進冥想室時自己的目標不過是凝聚足夠發出一個火球術的魔法元素。而碰到安娜，莫名其妙進入那個幻境，經歷了其中磨練的自己。現在居然已經有釋放三級魔法的能力了。
三級魔法！六級法師！這可是魔法協會正式魔法師的等級。
迪丹又回憶起與魔獸們的那些戰鬥。其中凶險之處便是現在想起也讓人心有餘悸，不過打敗強大的魔獸後，收穫它們皮毛與魔晶時那種痛快和成就感也讓迪丹滿足無比。
等等。
迪丹臉色突然一變，笑容象被施了冰系魔法突然凝固。
蓄魔晶石！被作為修煉費用的蓄魔水晶！自己在幻境中使用五級魔法火流星時把原本已經充滿的一百塊裡的魔力都用乾淨了。現在空間袋裡的蓄魔水晶好像都是空的。
一滴冷汗從迪丹額頭上快樂的俯衝而下，躍到鼻尖上打了個滾又勇敢的縱身跳下，在燭光中劃出一道軌跡後變成被子上的一點濕潤。
彷彿已經看到火系老師看著空白水晶時鐵青的臉。迪丹趕緊摸出空間袋，迅速打開倒出蓄魔水晶準備來個挑燈夜戰蓄滿水晶。
嘩啦一聲。床上登時多出一堆亮閃閃的水晶，它們大多數是白的，偶爾也有幾顆體積稍小卻特別光亮的閃耀著藍、黃等其它顏色。
這是……
迪丹吃驚的撿起一顆藍色晶石，定神一看忍不住輕呼出來。
魔晶！這是一顆自己在幻境中得到的魔晶。看著藍色魔晶中緩緩流淌的水霧，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清涼，迪丹覺得自己腦子轉不過彎來。
這塊魔晶是如此真實。真實到迪丹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它是幻象。可如果說這不是幻象，自己卻又是在幻境中得到它的。
這不可能！迪丹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但卻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幻覺！不是幻覺！
一時間，迪丹也想像監控老師一樣大叫一切都是幻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迪丹早早找到火系老師，交上連夜趕出的一百塊蓄魔晶石後，拿出魔晶請火系老師鑒別。
「老師。您幫我看看這些魔晶怎麼樣。」
火系老師看著手中十來顆各色魔晶，拿起其中如同鴿子蛋般最大的一顆看了看道：「你從那裡得到的這些魔晶。從純度看這些魔晶都不錯，不過就是等級太低，除了最大的這顆勉強能用在一個小型魔法陣上外，其它的只能作為魔法耗材使用。」
「您是說這些魔晶都是真的了。」迪丹根本不在乎魔晶的品質，見火系老師沒提到魔晶是幻術魔法，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些魔晶當然是真的。等級不高和假貨是有本質區別的。等級不高的魔晶雖然不能用在武器和魔法陣上，但還是有很多用處。比如說它們就是一種很好的煉金材料。」火系老師並沒有明白迪丹的意思，還以為迪丹是不明白魔晶的分級和用途，乾脆給他講解起來。
迪丹撓了撓頭，實話實說道：「可是老師。我是從冥想室裡的一個幻境中得到這些魔晶的。我很奇怪，幻境裡的東西怎麼能帶出來。而且它們還是真的。」
從幻境裡帶出真實的魔晶！
「不可能。」火系老師搖搖頭。自己也在冥想室內的環境修煉過，從沒聽說過幻境裡的東西能帶出來。又想了想，火系老師問道：「迪丹。你說你從幻境中得到這些魔晶。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的嗎？」
「我殺死幻境裡的魔獸，從他們身體裡挖出來的。」迪丹老實答道。
殺死這些魔獸後取得魔晶。本來很符合邏輯的理由但卻讓火系老師不以為然。原因無它，這些魔晶雖然並不高級，但迪丹才學習魔法多久。一年級的新生，怎麼可能獵殺的了那怕是最低級的魔獸。火系老師對迪丹的回答不以為然。
心中暗歎了口氣，火系老師換上一種古怪無比的眼神看著迪丹道：「迪丹。你這次修煉的時間是在太長，長期冥想對人的壓力是很大的。你要多注意休息。」
說到這裡，火系老師拍拍迪丹肩膀，語重心長道：「別說到冥想室內修煉。就是管理冥想室都是件壓力很大的事情。最近就有一個監控老師就由於壓力過大產生幻覺，現在被學校安排回家長期休息了。」
迪丹：「……」
迪丹同火系老師交談時。學校火系一班教室內正鬧得不可開交，老貴族子弟們正聚在一起，激烈的討論著什麼。
「伊爾薩克?迪丹昨天從冥想室裡出來了。」一個老貴族子弟對克勞琛等說著，「有人親眼看見的。」
迪丹申請冥想修煉的事對火系一班影響是巨大的。自從半年前迪丹進入冥想室修煉，新貴族和平民子弟便徹底失去了和老貴族子弟抗衡的實力。雙方鬥爭的天平完全傾斜到老貴族子弟一邊，整個火系一班都成了他們的天下。
對於迪丹的這次修煉，雙方也爭執不休。新貴族和平民認為迪丹是準備加強實力對抗老貴族子弟。老貴族子弟們則到處宣傳迪丹是個膽小鬼，進入冥想室名為修煉，實際則是懦夫的逃避行為。
「伊爾薩克?迪丹是膽小鬼，是個只知道逃跑的懦夫。他一個人跑到冥想室內躲起來，不會再管你們了。」老貴族們一邊對平民子弟拳打腳踢，一邊高喊。
「胡說。迪丹是去修煉提高實力，等他出來就會給你們顏色看。」挨打者護著頭，任憑拳腳雨點般落在身上仍不屈回應。
雙方關於迪丹的爭吵自其進入冥想室後便從未停止，這種爭論貫穿了雙方這半年的所有爭鬥。漸漸的，打在身上的拳腳和漫天亂飛的魔法變得不再重要，迪丹進入冥想室的真實目的成為雙方爭鬥的焦點。
對克勞琛等老貴族子弟來說，迪丹成為他們徹底征服班上新貴族和平民的最後一道障礙。而於新貴族和平民子弟們而言，迪丹則成為飽受欺凌時的唯一希望。
伊爾薩克?迪丹這個名字，不知不覺已經成為火系一班所有新貴族和平民子弟心中的一道希望之光。
正因為此，今天知道到迪丹從冥想室出來的消息。老貴族子弟們立刻聚到一起，商量對策。
「我聽說除了高級班的天才，現在的第一高手幕以外。還從來沒有人能在新生時就在冥想室裡呆那麼久。迪丹這傢伙能在冥想室裡呆那麼久一定不簡單。要不我們今天先避其鋒芒，等摸清了他的虛實再對付他也不遲。」一名膽小的老貴族子弟小聲提議。
他的言論得到一部分老貴族子弟的同意，人堆裡立刻出現幾個附和道聲音。
同伴們懦弱的反應讓克勞琛越聽越怒，終於仍不住站起來大聲喊道：「一群膽小鬼。你們平時打人時的膽子那去了。伊爾薩克?迪丹能有多厲害，半年前他還和那些賤民一樣被我們打得滿地找牙。你們這是自己嚇自己。我就不相信他真能變得多厲害。」說完，克勞琛象只憤怒的公雞，瞪大眼睛向幾名建議退避的老貴族子弟看去，看得他們紛紛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
克勞琛的驟然發怒讓老貴族子弟一時都被他的怒氣壓制，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氣氛突然間變得壓抑起來。
菲加看沒人吭聲，暗罵克勞琛太不會處理群體關係，趕緊乾咳一聲站出來打破沉悶道：「我覺得克勞琛說的有道理。迪丹那傢伙半年前還是個一點魔法都不會的菜鳥。大家都學過魔法，都知道魔法實力的提高沒有取巧可言，半年時間是不可能有多大進步的。我們沒有必要自己嚇自己。」
說到這裡，菲加停了停，笑著看著眾人道：「幕那樣的天才百年難得一見。他伊爾薩克?迪丹也配和幕相提並論？而且我們這麼多人，就算他有些提高也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菲加開口，老貴族子弟們臉上的緊張漸漸消失。想想自己這方還有菲加這個准正式法師，老貴族子弟們的心終於定下。
是啊！我們這麼多人，人人都會點魔法。加上菲加這個即使在高級班也不算差的高手，實在沒有必要怕一個剛學魔法半年的傢伙。
看到己方終於冷靜下來，菲加露出一絲冷笑再加把火道：「其實我倒覺得這是一個機會。這半年那些賤民不是一直把伊爾薩克?迪丹當作他們希望嗎。只要我們今天把那傢伙打倒，這班上還有人敢不聽我們的。火系一班從今後將真正成為我們的天下了。」
「是啊！」終於有人恍然大悟，大叫起來：「今天把迪丹打趴下，今後還誰是我們的對手。
「對。打趴那個賤民。把這些賤民趕出學院，讓火系一班成為真正的貴族班級。」更多的人興奮起來，老貴族子弟們高叫著，彷彿已經看到迪丹被打倒在地的模樣。
自己這方終於團結起來，克勞琛高興極了，縱身跳上課桌，大叫幾聲吸引住眾人注意力，伸手指著班上幾名平民學生陰笑道：「那就讓我們給伊爾薩克?迪丹準備一點點見面禮吧。」
告別了火系老師後，算算離上課還有一點時間。迪丹也不著急，只當散步般向火系一班教師慢慢走去。穿梭在學校至美幽靜的林間小路，聞著晨風帶來的各種花草清香，耳邊儘是剛剛醒來的鳥獸們歡鬧聲音，迪丹慢慢悠悠一路上看花捻草，覺得回到學校真是好極了。
「嗯！真舒服！」比起幽黑的冥想室，學校的確是好多了啊。迪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哈欠。慢慢吞吞繼續向前，卻不想快到教室時突然被一群人攔住。
這群人都是和迪丹差不多的孩童，大約有二三十人，穿的都是考究的貴族服裝。正是迪丹最討厭的老貴族子弟們。這些人見到迪丹過來，便叫嚷著一擁而上，將迪丹團團圍住。
「伊爾薩克?迪丹。」隨著一聲大喊，克勞琛第一個從人群裡站出來，「你這個膽小鬼終於從冥想室出來了嗎。」
現在的迪丹那還會將克勞琛放在眼裡。斜斜撇了一眼克勞琛，迪丹根本不拿正眼看這個『宿敵』，只是語帶嘲諷應了一聲：「小屁孩。」
雖然身處重圍卻無半點緊張，迪丹完全是一副蔑視眾人的態度。
「混蛋！」克勞琛立刻便被激怒了，跳著就想衝出來教訓迪丹，卻被身後一隻手緊緊拉住。
「先把禮物給他。」菲加不溫不火的聲音把克勞琛從盛怒拉了回來。
說的也是，還沒把準備好的禮物送出去，自己就這樣衝上去的確沒什麼意思。克勞琛被菲加一拉清醒過來，吸了口氣嘿嘿一笑道：「迪丹。我們知道你今天要出來，特地弄了點東西歡迎你。」
接著克勞琛手臂一揮，大聲喊道：「把禮物豎起來給他看。」
「好勒！」老貴族子弟們發出一陣怪笑，嘻嘻哈哈的豎起一個架子。然後帶著看笑話的心情看迪丹會做何反應。
這是臨時拼湊起來的一個木架，架子中間掛著一條長長的白布，上面寫著一行鮮紅的大字。『歡迎懦夫——伊爾薩克?迪丹逃跑歸來！』
迪丹眼睛一瞇正要發火，又被架子上傳來的聲音打斷。
「叮叮噹噹！」木架接近頂端的地方掛著被白布緊緊包裹著的兩個人，他們全身都被掛滿鈴鐺，只要身子一動便會發出類似風鈴的聲音。也許是看到了迪丹，兩人在架子上拚命掙扎想要大叫，卻無奈嘴被牢牢封住，只能發出陣陣鈴響。
「唔唔……」架子上的兩人似乎認識迪丹，看到下面的迪丹後拚命扭動身子想要引起迪丹的注意。
是班上的兩個平民同學！迪丹認出被掛兩人的身份，氣的一聲怒哼，雙目怒張向圍在周圍的老貴族子弟們瞪去。
經歷了幻境中與魔獸的多番廝殺，現在的迪丹不光是在魔法上突飛猛進。生死搏鬥時留下的氣勢也在迪丹身上留下烙印，平時嘻嘻哈哈時看不出來，一旦被激怒這種氣勢便不由自主的散發出去，無形無影的卻又實實在在將他的對手籠罩其中。
圍在迪丹周圍的老貴族子弟都是養尊處優之輩，年紀小小的他們那裡面對過這種氣勢。眾人只覺得心裡突然一陣發慌，感到面前的迪丹一下子變的非常危險，彷彿隨時會撲上來殺死自己一般。
嘩啦一聲。老貴族子弟們紛紛驚慌失措往後退去，圍在迪丹周圍的圈子一下子空了許多。
「哎喲！」一名急著倒退的老貴族子弟不小心踩在別人魔法袍上，驚呼一聲跌倒在地，惹起另一陣慌亂。
看著老貴族子弟們慌亂模樣，迪丹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冷哼一聲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冷冷看著場中唯一沒有後退的菲加。
「一群土雞瓦狗也敢來找我麻煩。」迪丹緊緊盯著菲加，眼神冷的像一把冰刀，語氣輕蔑的嘲諷道：「不自量力！」
作為實際上的六級法師，菲加遠非那些老貴族子弟可比，自然不會被迪丹簡單的氣勢嚇退。不過迪丹的表現卻著實讓菲加大吃一驚。從小跟隨父親學習魔法，菲加也見過不少老練的戰士和法師，其中比迪丹煞氣更重的大有人在。只是這種氣勢出現在迪丹身上卻讓菲加感到難以置信。
這才半年啊！半年前這傢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新生。怎麼現在會有這樣的氣勢。這個迪丹在這半年裡一定有驚人經歷，不然不可能成長的如此迅速。
無論如今天也不能讓這傢伙太過囂張，不然今後日子可不好過。菲加暗暗琢磨，強自壓下內心震驚，用能做到的最平靜語氣道：「沒想到你進步了這麼多。不過即使你有點進步，今天也別想過我這關。」
說完，菲加從魔法袍中摸出魔杖，準備同迪丹開打。
「哼！」迪丹再次發出一聲冷哼，身子一動向前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