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比試
「放開。」克勞琛使勁掙脫馬克，拍了拍被抓皺的衣襟若無其事道：「一個賤民而已，就算真的死了，也不過是賠點錢的事，你激動什麼。」
克勞琛的嬌狂讓原本已經非常氣憤的學生再也無法忍受，紛紛指責起他故意的打傷同學的惡劣行經。更有衝動的學生就要衝上去進行教訓他。
克勞琛說話的時候，他身邊也聚集了一些學生，正式那些老貴族子弟。這些人往克勞琛身邊一聚，就隱隱和馬克等想找克勞琛麻煩的學生對峙起來。
「怎麼了。你們這些賤民想公然襲擊貴族造反嗎？你們要搞清楚，要不是陛下可憐，你們還不知道在那裡撿糞種地呢。還能在這裡學習魔法。」看到自己這邊人也不少，克勞琛語氣更加刻薄。「就算是有些人走了狗屎運得到貴族頭銜的，也不過是陛下用來使喚的狗而已。可別真當自己是盤菜。」
「你說什麼！」馬克大怒，挽起袖子又要往上衝。「你這個混蛋，今天我非狠狠教訓你不可。」
盛怒的馬克正想衝上去收拾克勞琛，卻被人從後面拉住。憤怒之中轉身想給拉自己的人一拳，卻發現面前的人是迪丹。
「馬克，讓我來。」迪丹拉住馬克後上前道：「克勞琛。我想把我們的決鬥提前，我想你不會反對吧。」
看到迪丹一個人走上來，克勞琛怪笑道：「小子，你有姓也不過比那個賤民強上一點而已。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是嗎？就憑你的話。最後是誰死還不知道呢。」迪丹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向學校競技台走去。
「我倒要看看一個魔法都不會的小子能有什麼能耐。一會就讓你知道真正的貴族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存著收拾迪丹立威的心思，克勞琛高聲咒罵著，在黨羽的簇擁下跟上去。
教室到競技場大約七八分鐘路程。也不知道誰散佈的消息。待到兩人走到廣場，已經有得到消息的學生聚集在競技台附近，等著看熱鬧了。
聽說有人要決鬥，艾拉也被同學拉出來看熱鬧。不過她可萬萬沒想到其中一方就是自己哥哥。見到迪丹就要上台，艾拉一聲驚呼衝了過去。
「哥哥。你這是幹什麼。」艾拉一把拽住迪丹的袖口，柔弱的身軀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臉上儘是驚慌之色。
「沒什麼大事。哥哥教訓一個討厭的傢伙。」迪丹拍拍妹妹的手輕聲道，「這個討厭的傢伙一直就想找我麻煩。剛才又打傷我的朋友，不教訓教訓他，我可忍不下這口氣。
「不行。」艾拉鼻子一酸差點要哭出來，「媽媽要知道你和別人打架一定會生氣的。」
「喲。看不出你這傢伙還有個漂亮的妹妹。如果你願意把她獻給我做侍女，我倒可以考慮一會對你手下留情。」艾拉驚慌的神情落在克勞琛的眼裡，只覺得這個小女孩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惹人憐愛，忍不住便出口調戲。
「啊！」這幾段時間在學校艾拉學到不少事情，知道老貴族子弟所謂的侍女便是他們的玩物。聽見對方這樣說，驚的她臉色雪白差點嚇暈過去。
這下可把迪丹徹底激怒了，怒聲道：「克勞琛。我今天絕對不會放過你。」
「就憑你。」克勞琛根本沒把迪丹放在眼裡，嘿嘿笑道：「我看還是把你妹妹獻給我換你一命差不多。」
「小子。如果……」自以為勝卷在握，克勞琛還想在語言上繼續佔便宜，卻不想迪丹的攻擊已經來到自己面前。
一顆石子呼嘯著直奔克勞琛的眼睛而來，迅速的讓克勞琛連躲避的念頭都興不起。
迪丹那裡還有聽他說話興趣，見其已經走進比試圈內。立刻摸出準備好的彈弓，瞄準克勞琛的眼睛打過去。自第一天同克勞琛結下樑子，迪丹就一直把自己在山裡打鳥擊獸的傢伙帶在身上，今天終於是派上用場。
魔法學院的比試中出現彈弓，說出去恐怕都只能當笑話來聽。但是作為當事者的克勞琛卻半點都笑不出來。
彈弓的威力是不大，可如果被擊中的是眼睛呢？就算是最好的牧師沒沒辦法將被擊爆的眼球恢復過來。在那一瞬間，克勞琛完全被恐懼淹沒了。
「噗！」就在石子擊中克勞琛的瞬間，一道白光亮了起來，幾乎是貼著眼皮將石子震開。
白光閃動，一個淡白色的護盾將克勞琛保護起來。
克勞琛這才有機會喘上一口氣。背上已是冷汗淋淋。剛才實在是太險了。要不是身上帶著自動激發的魔法護盾，恐怕這一下就要讓自己變成獨眼龍。
驚魂之後，克勞琛殺機大起。眼前這個傢伙居然差點重傷自己，雖然沒有得逞，可也是不能放過的大罪。有著魔法盾護身，克勞琛也不怕迪丹的攻擊，摸出魔杖開始念起火球術的咒語。
看到對手準備魔法，迪丹又是幾顆石子打了過去，都是打到魔法盾上便被擋了下來，除了激起圈圈漣漪外，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去死吧。」克勞琛完成了火球術，一聲大喊對著克勞琛打了過去。
從第一天差點被火球打中，這段時間迪丹都在琢磨怎麼對付克勞琛的魔法，到現在也算是有點心得。不是擋不住嗎？那我躲總可以吧。一級的火球術雖然威力不小，但是速度還沒快到不能躲開的地步。只要看準來勢，完全是有可能躲開攻擊的。
早就留意克勞琛的迪丹見到火球飛來，連忙往地上一滾，險險從火球旁插過。
「轟！」火球打在石台之上，頓時冒起一團火光，碎石亂硝四散飛射，將圍觀的學生逼開一個大圈。
「哈哈……那個小傢伙是叫伊爾薩克?迪丹吧。沒想到他居然能躲開火球的攻擊。看來這場遊戲不會像那麼簡單的就結束呢。」在所有學生後面，重力法師漢斯笑著對身邊一名黑衣男子說道。
漢斯法師笑的高興，黑衣男子也是嘴角輕彎。「別只顧著高興，校長可是說過不能鬧出人命的。你最好還是盯緊一點，別搞出什麼意外來。」
「就憑這兩個小子能出什麼意外。我說你別太緊張了，好好看戲吧。你看，拿彈弓的小子開始反擊了。」漢斯並不擔心場面失控，只是把這場比試看做難得的消遣。
「沒有用的，那小子根本就不會魔法。無論他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打破魔法護盾。這場比賽從開始就沒有懸念。」黑衣男子並不看好迪丹。
競技場上，迪丹從地上站起來，摸起幾塊火球術炸出的石塊，抬手就向克勞琛砸去。
石塊打在魔法盾上，發出「彭」聲響，毫無懸念的被彈開。
「白癡。這個護盾可以防禦火球術的攻擊。憑你的爛石頭根本別想打破。還是乖乖的等著我來收拾你吧。」見迪丹徒勞的用石頭砸自己護盾，克勞琛忍不住得意奸笑，魔杖一揮又開始念起咒語。
克勞琛念出的還是火球術咒語。作為魔法學徒，火球術是克勞琛唯一掌握了的攻擊性魔法。而即使是火球術，一次冥想後克勞琛也只能發出三到四枚，算上剛才擊中文森的那枚，已經快接近他的極限。
克勞琛的外強中乾瞞不過漢斯兩人。露出一個不滿的表情，漢斯道：「還想看好戲呢，沒想倒這麼快就不行了。小屁孩畢竟是小屁孩，完全沒有值得期待的地方嘛。」
「我的感覺和你正相反。現在事情正開始變的有意思起來。你注意到那個叫迪丹的了嗎？他的速度和動作可不像是普通小孩。我肯定他從小就修煉鬥氣。呵呵……難道他的目標是成為一名魔劍士。」黑衣男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彷彿眼前的比試真的有很高水準。
男子的判斷非常準確，迪丹雖然不喜歡成為戰士。但是從小就被父親強迫修煉鬥氣，至今已有5年多的時間。若非如此，他根本不可能躲開火球術的攻擊。當然，要說到成為魔劍，那可不是一向討厭鬥氣的迪丹目標。
兩人說話的時候，克勞琛的第二個火球術已經完成。有了上次的經驗，他並沒有直接把這個魔法馬上發出去，而是在短暫的觀察後將火球擊向了迪丹的前進方向。
這次打擊非常精準，正好是迪丹受慣性影響無法躲避的位置。眼看火球直奔迪丹而去，台下馬克等人都忍不住大聲驚呼起來。
火球的飛行速度非常迅速，眨眼間就來到距離迪丹不足一米的位置，炙熱的高溫甚至十迪丹的頭髮都開始捲曲。危機時刻，迪丹眼中一片平靜，左手竟然對著火球一拳打了過去。
「嘩……」這個舉動頓時讓台下發出一片驚呼。
用肉拳去硬捍魔法火球！即使高級戰士都不會選擇這樣做。眾人彷彿已經看到迪丹被火球炸的四分五裂。
「轟！」
出乎意料的事情在這時候發生了。火球在擊中迪丹之前便爆炸開來，一團的火焰在台上亮起，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呵呵。」漢斯和黑衣男子相視一笑，「小傢伙膽子真不小。」
火球術提前爆炸並不是意外，迪丹也沒有用拳頭去打火球，而是在火球飛來的瞬間，拋出手中石頭砸中火球，成功『擊爆』了火球。
強光散去，眾人漸漸恢復視力，看台上的兩個身影再次出現在大家眼中，迪丹已經成功來到克勞琛的身前。
「這次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試了試魔法盾，迪丹發現暫時還無法穿透它攻擊克勞琛。不過從魔法盾若隱若現的情況來看，它應該再維持不了多久。再看護盾內的克勞琛疲憊模樣，應該沒有餘力再發一枚火球。
「哈哈！」原本一臉疲憊的克勞琛突然露出猙獰的笑容，一個火球從手中魔杖頂端突然出現，直射迪丹前胸。
「不好。這小子魔杖裡居然儲存了一個法術。」一旁觀戰的漢斯也被這突發事件嚇出一身冷汗，就想出手阻止慘劇發生。
一隻手緊緊拉住漢斯臂膀，卻是黑衣男子阻止了漢斯的救援行為。
由於距離實在太短，迪丹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大驚之下只好雙手合攏身前，希望能擋住這發火球術。
在沒有防護的情況下正面挨上一發魔法火球，絕對是有死無生的局面。迪丹的腦海一片空白，之前冷靜籌謀在此刻全部消失，全身全心都被眼前火球佔據。
殷紅的火團放射出強烈的光熱，把迪丹的衣服和毛髮化為飛灰，紅芒一閃將迪丹身影吞入。
身在光熱中的迪丹意識中全是旋轉的火球，就在雙手接觸火球的瞬間。迪丹只感腦中一震，靈識中幾到白光閃過，眼前火球已經變了模樣。
無數紅色的小點在一個空間中按照某種軌跡飛快的旋轉著，由紅點組成的洪流中偶爾夾雜著一些發亮的紅色符號。雖然看不到，迪丹卻能清楚感覺到這些符號在彼此呼應，牽引著這些小點組成了一個特定的陣勢，將小點的力量組合會聚成一個整體。
迪丹感受著每一個符號代表的力量和規律，覺得自己似乎能夠觸摸到其中的奧秘。下意識的，迪丹的雙手握住了火球。
從雙手接觸到火球開始，火球的高溫和光亮彷彿突然間完全消失。溫暖舒適猶如春風潤物般傳遍全身，讓迪丹想起上次火焰小人給自己的感覺。
像一具雕塑。迪丹一動不動，雙手緊握火球站在場中，彷彿忘了周圍一切。
台下眾人眼中火球仍然炙熱狂暴，紅色強光把迪丹半個身子完全吞沒，讓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知道實際情況的漢斯兩人卻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徒手接住已經射出的魔法。只在那些傳奇人物故事中才會出現的事情居然發生在眼前。漢斯兩人瞠目結舌的看著競技台上的迪丹，只覺得世界實在太瘋狂了。
就算火球術只是一個一級法術，也絕對不應該被這樣一個小子握在手中。
沒有給兩人多餘的時間感慨。迪丹一聲大喊，將手中火球推向克勞琛接近消失的魔法盾。
「白癡小子，以為接住了火球就連爆炸也不怕了嗎。這樣蠻幹真是想找死。」看到迪丹做出這個動作，漢斯老師心中暗罵，立刻把一個防護魔法丟了過去。
「轟！」火球撞上魔法盾發出劇烈的爆炸，火焰和強光頓時將整個競技台吞沒。
這個火球威力居然比克勞琛之前發出的大了不少。魔法威力超出預計，漢斯老師眉頭一皺，擔心那個初級防護術能否保證迪丹完好無缺。
「兩個都沒受太重的傷。」黑衣男子先看清楚情況，一拍漢斯肩膀道：「真是有意思的小傢伙。不過我們還是先走吧。免得等會被學生認出來。」
競技台上，爆炸硝煙漸漸散去。競技台中央出現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大坑。迪丹兩人各自倒在距離大坑不遠兩旁地上昏迷不醒，身邊儘是仍在散發淡淡硝煙大小碎石。
學生們的驚叫還沒有停止幾名牧師便不知道從那裡地方鑽了出來，跳上石台檢查兩人傷勢。
「這個傢伙兩隻手臂都骨折了，不過沒什麼大問題。三級治療術就可以搞定。」一名年紀稍大的牧師看了看迪丹的傷情，指揮兩名年輕牧師將迪丹抬到學校醫務室。
「來看看這個傢伙。似乎傷的不輕。」一個年輕牧師檢查了克勞琛的傷勢後喊到。
這些牧師都是學校的學生，每次聽說有人格鬥跑的最快的就是他們。又有戲看又能練習法術，還能得到傷者的感謝，這樣的事情當然是多多益善。至於學校，對這類能減輕醫療費用的行為自然也是不會反對的。
待到牧師班學生把兩人抬走，圍觀的學生開始散去時。漢斯和那名男子已經置身於幾公里之外的辦公室中。
「真是不可思意！那個叫迪丹的學生竟然能這樣控制住火球術。」漢斯對辦公室裡的幾名老師歎道。
「控制住飛行中的火球術，對十五級以上的同系魔法師來說並非不可能。」莉莉斯慵懶靠在椅背上，白如玉蔥的手中隨意把玩著一顆極品火晶石。
「我說莉莉斯大姐。」漢斯似乎有些懼怕莉莉斯，帶著哭笑不得的表情說：「能和您比的法師有幾個啊。我敢說那個叫迪丹的小子絕對是個火系魔法的天才。至少我就從沒見過比他更有天賦的法師。」
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話有問題，趕緊補充道：「我說的法師當然不包括莉莉斯大姐您。」
「是嗎？那維維保爾你的意思呢，也和漢斯一樣。」莉莉斯還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懶懶向與漢斯一道觀看比試的黑衣男子問道。
黑衣男法師正是當年帝國學院招聘魔法教師比賽中被莉莉斯擊敗的冰風雙系**師維維保爾。聽到莉莉斯問自己，維維保爾開口道：「那個學生確實是難得的魔法天才。而且應該就是火系體質的，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哦！你這個愛裝酷的傢伙都會這樣說，看來我真的要留意一下這個學生了。噫……你有什麼想說的嗎？」看到維維保爾有些欲言又止，莉莉斯有些奇怪的問道。
「如果你真的收了這個迪丹做徒弟的話，那我也算是介紹人吧。做為感謝，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我……」維維保爾並不習慣求人，說這些話時竟露出一種害羞表情。
「比試一場嗎？看來你還是忘不了當年的比賽啊。」莉莉斯美目輕轉，柳腰輕搖走到維維保爾面前，瑩白手掌拂上他的臉頰，誘人無比的輕道。「要比試的話，一場比賽50顆極品魔法水晶。拿來我就和你打。」
本來被莉莉斯逗弄的臉色微紅，突然間卻聽到這樣的要求，維維保爾眼前一黑差點要倒下去。
「咯咯……」維維保爾的窘態讓莉莉斯感到很是有趣，忍不住輕笑道：「本小姐可不揍窮鬼。想和我比試……湊夠了魔法水晶再來吧。」
這下大家都知道莉莉斯根本就不想和維維保爾比試了。50顆極品魔法水晶！不知道菲列特陛下國庫裡有沒有，平常人家想拿出來，那是門都沒有。
「這……算了……」維維保爾拿莉莉斯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知道他可是三十歲就達到雙系**師境界的天才，走到那裡都被人高看一眼的人物，可是到了莉莉斯這裡仍只有吃憋的份。
「對了，這幾名受傷的學生現在情況怎麼樣。需不需要向校長匯報。」水系魔法老師天明即使轉換話題，把維維保爾從困窘救出。
「好了。要幹什麼你們去吧。本小姐要回去睡覺了，如果校長老頭找我叫他明天再來。」莉莉斯打了個哈欠，舉手投足間曲線盡展，再次挑逗諸位男同事眼球後，帶著一縷香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