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緊迫（3）
「很明顯，這次襲擊的背後是城裡某些有勢力的貴族。城衛隊現在一定被他們蒙在鼓裡，並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威德隊長開口詢問，另一名看起來是參謀的帝國近衛軍官馬上站出，看了一眼那名城衛隊軍官，小心措詞道。
「那我們馬上把真實情況通知城衛，讓他們來支援。」中年城衛軍官立刻接過話。
「恐怕不行。」參謀官搖了搖頭，遺憾道：「城衛隊軍官裡肯定有他們的人，而我們並不知道誰忠誰奸。這種賭博太過冒險。」
頓了頓，參謀繼續道：「城裡的衛隊是指望不上了。而且據瞭望手觀察，外面東南方向還有一隻大約四百人的部隊沒有參與進攻。看起來非常精銳，估計那才是對方的真正主力。如果這只部隊參與進攻，我們恐怕很難支持太久。所以我們必須馬上找援軍。」
「現在那裡去找援軍？如果城裡的衛隊都被他們控制了，我們該去找誰來救援？」聽到這樣的分析，威德隊長也感到了危機，開口詢問。
「他們不可能真正控制的了城衛隊。畢竟這是帝國境內，舉城造反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可能的情況是少數背叛的軍官給城衛隊發佈了假消息，導致大部分城衛隊不知道這裡的真實情況。」參謀軍官繼續分析著，「這就是說，即使最壞的情況，我們也不用面對全城衛隊。只要剿滅這些傭兵就行。」
「鑒於以上幾點。我認為，我們求助的對象應該是城外駐紮的帝國第三軍團。威德隊長，帝國近衛軍中隊長的徽章有調動三千人以下地方部隊的權限。那就是我們的希望了。」
參謀官這樣一說，威德隊長微微思考後說道：「問題是先在我們被包圍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出的去。除非……。」
威德隊長的話音剛落，眾人都有所悟，齊齊看向剛從外面混進來的耶羅。
要想在目前的情況下混出去，整個軍營之中也只有剛從外面進來的耶羅有這個可能。不過即使是耶羅去做這件事，危險性也不言而愈。眾人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時間指揮所裡沉默下來。
「耶羅兄弟。看來只有請你再跑一趟了，這次事情結束後。我和威德隊長一定會把你的功勞報告上去，為你請功的。」最後還是同耶羅關係最好的亞尼斯法師打破沉默。
「只是為了這些孩子，我便義不容辭。不過還要請大家一起配合演出戲給外面的人看。」耶羅也不推委，洒然一笑，爽快答應下來。
兵營城牆內外，激烈的戰鬥還在繼續。耶羅同幾名軍官剛走到兵營外的廣場，就見到一名士兵被力道強勁的箭失射中，慘叫著跌下高牆，立刻被傭兵們亂刀分屍。
就在耶羅同眾人商談的時候，戰鬥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傭兵們從附近的民房中，或搶或拆的找來不少樓梯木樑之類工具，靠在牆上後當成雲梯使用。一些身手不錯傭兵踏著這些簡易的攻城器械就往上衝，加上下面的傭兵人多剪急。守城的士兵立刻就陷入苦戰，城牆上形式頓時變的危險了許多。
「報告，東南方向的敵軍開始移動。他們分成兩隊向東南兩門逼近。」一名負責觀察戰場的士兵急急的跑過來，向威德隊長報告最新情況。
「看來時間緊迫啊。那麼我們也開始吧。」說完這句話，耶羅拔出劍來，揮手便向威德隊長腰間斬去。
一名傭兵弓手正挽弓瞄準兵營的城牆之上，尋找著不小心露出身體的守城士兵。就在他看到一名士兵從盾牌後露出胳膊準備放箭時，兩團耀眼的鬥氣突然出現在視線之中。
從弓箭手的方向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一名手持雙手劍，全身燃燒著血色鬥氣的武士，正與另一名全都被黃色鬥氣包裹的輕甲武士激鬥。
兩人從城牆後一現身，手中的武器就不斷進行著激烈的碰撞。每一次碰撞都爆出焰火般的鬥氣花朵，美麗中蘊涵的凶險讓這名老練的弓手都看的呆了起來。
城牆上戰鬥很快就被附近的傭兵們注意到。無數雙眼睛都關注的看著這場激烈的較量。
就在這時，又有兩名閃動著黃色鬥氣的武士加入戰團。三對一。血色鬥氣武士立刻被壓制的節節後退。
「那不就是被我丟上城牆的傢伙嗎？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呢。我說兄弟你可要頂住啊！」城下突然的響起一聲大喊，卻是當初把耶羅拋上城牆的巨漢認出了耶羅。
伴著巨漢傭兵這一喊，附近傭兵紛紛加入了對耶羅的聲援。一時間，為耶羅打氣和大罵守城士兵以多欺少的聲音在城牆之下大作。
可惜的是世上之事往往不如人意，就在傭兵們的加油聲中。那名血色鬥氣武士已經被三名對手逼到了牆邊。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危機時刻，又有兩隻帶著鬥氣光芒的利箭對血色鬥氣武士射去。無奈之下這名武士只好躍起躲閃，卻被那名最厲害的對手乘機欺到身前，一劍劈在他雙劍交叉處。
「彭！」隨著一聲鬥氣爆炸聲響起，一朵比剛才都要絢麗奪目的鬥氣煙火驟然綻放。空中的耶羅被這一擊生生劈離高牆，往外落下，惹的城下傭兵一片驚呼。
一片驚呼和惋惜聲中，空中的耶羅扭出一個旋身，一腳踏在一個傭兵舉起的盾牌上，再一個後躍翻身，安全落回佣兵之中。
見到耶羅安全無事，傭兵們都轟然叫好，接著紛紛大罵城上之人無恥，舉起刀槍再度攻起城。
耶羅則趁著這一片混亂，偷偷往外潛去。
與此同時，城主天明之城城主府書房內，城主比爾大公正站在他那奢華的地毯上，挺著肥碩的肚子大罵著面前兩人。
「裡安**師！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瞞著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比爾大公指著面前一名身穿十五級法師袍的法師大罵，看那架勢彷彿要從其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比爾叔父，請您息怒。裡安**師其實也是為我們好。不殺死那些該死的平民，等他們從帝國學院得到法師或騎士地位。我們這些老貴族家族將更加受到他們的排擠。」站在大公身邊的一名年輕人見到大公激動的呼吸急促，趕緊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你給我滾開。」比爾大公肩膀一動，猛然甩開年輕人的雙手，扭頭對這名青年罵道：「當初要不是看在你母親的面上，我又怎麼會收留你。好哇！現在居然串通起來騙我。請國外的傭兵襲擊陛下派來的選材隊，虧你們想的出來。你以為陛下是白癡嗎？會被你們這樣的小伎倆騙住。」
「叔父。這次參與襲擊的傭兵全部都來自國外。就算到時候陛下問起來，我們只要死不認帳。陛下沒有證據也不能治我們的罪吧。」被大公甩開，青年眼內怨恨一閃而過，道。
「愚蠢！白癡！豬玀！」聽到青年這樣說，大公的火氣越發旺了，幾乎是用吼道：「不認帳！如果陛下面前可以靠賴過關的話。那他就不是菲烈特家族的人。你們……你們這是把家族往死裡帶啊。」
「叔父。二十年前德曼帝國滅掉黑山公國的時候。您給了他們多大幫助。這才過去多久，他的兒子就開始培養平民來對付我們，這口氣我們怎麼咽的下。殺死那些賤民不過是表達一下我們的不滿而已。」青年顯然不同意大公的說法，被罵急後也大聲吵起來。
「愚蠢！你以為靠這樣的方式就可以讓陛下屈服嗎？因為新政，陛下砍了多少貴族的腦袋。又怎麼會被你這樣的小孩伎倆嚇倒。」被青年隊話氣的夠戧，比爾大公呼吸漸漸急促，胸口起伏逐漸劇烈。
「大公閣下。這次襲擊並不只在您這裡發生。附近好幾個行省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到時候就算是菲烈特陛下也不可能同時對付幾個行省的大貴族吧。」面對比爾大公的憤怒，裡安**師顯得並不著急，不緊不慢說道。
「幾個行省！你們是串通好的！不對。如果是附近行省家族的意思。為什麼他們不直接聯繫我。你到底在為誰服務？」雖然處於怒火之中，但是幾十年政治博弈出的經驗還是迅速的讓比爾大公發現問題。
「唉。看來人一老腦袋還真是不靈光了。居然會露出破綻讓您抓到。」說露了餡，裡安**師歎了一口氣，接著又繼續說道：「看來我需要換一個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了。讓我想想……恩……。您看讓您的兒子把你殺死後造反怎麼樣。雖然這不如原來的計劃完美，但是也能起到擾亂德曼帝國的作用。」說完，伸手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劍。
短劍佈滿精緻飾紋，劍柄上黃金製成的家族徽章精美無比。正是大公兒子西希的貼身配劍。
「衛兵！衛兵在那裡！給我抓住這個傢伙。」比爾大公被裡安**師的話氣的渾身發抖，一張臉漲的有如雞冠般通紅，整個人的情緒完全失控，竭斯斯底的大叫起來。
「大公閣下。您不用白費力氣了。我可是為您做了十年的魔法顧問呢。這個房間的隔音魔法陣在我進來的時候就啟動了。將像您以前在這裡寵幸姑娘時一樣，您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會聽到。」裡安**師還是那副整好以挾的樣子，完全不在乎比爾大公的憤怒。
「咳咳……咳咳……。」也許是被氣的過了頭，也許是剛才的大喊岔了氣，暴怒中的比爾大公忽然咳嗽起來。這咳嗽是如此劇烈，以至於比爾大公的背都彎成一隻蝦米，搖晃了好一會才穩住身子沒有倒下。
咳嗽完後，比爾大公彷彿整個人都要虛脫了，用盡全身力氣步履蹣跚的走向自己的椅子，最後重重倒在了上面喘息著。
「等一等。裡安**師閣下。當初我們可不是這樣說的，您只是說要對付那些平民，可沒有說要殺死大公啊。」一旁的青年這才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拉住裡安**師。
「對付平民！你還真像大公閣下說的，的確是個白癡呢。」裡安**師看著驚慌失措的青年，嘲諷道：「以你的智商看來，難怪你的一家會被菲烈特殺光了。我根本就是來擾亂這個國家的。殺平民也好，殺貴族也罷，都是為了惹起混亂。」
「不！不！不是這樣的。裡安**師閣下，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您的地位那麼高，怎麼會是奸細呢。要不這樣。我們逼大公給我們很多錢，然後到其他國家去過富人的生活。」
看到青年人語無倫次的表現，裡安**師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時間笑聲在房間裡迴盪不已。
在裡安**師大笑不停的時候，比爾大公的手指悄悄的摸到椅子扶手下暗藏的一個突起，便要按下。
突然，一塊藍色堅冰將比爾大公整個手掌連帶扶手凍住，緊接著一發風彈飛了過來。
風彈碰上堅冰，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比爾大公整隻手掌連同椅子扶手，瞬間化做無數細碎冰晶散落一地。
「啊……啊……」比爾大公看著齊婉斷去的右手，痛的幾乎要昏過去。
裡安**師這才優雅的、緩慢的向比爾大公走去。
「這樣可不好。大公閣下。這樣的小動作有失您的身份，我可是一直盯著您呢。」重傷了比爾大公，裡安**師臉上卻還是那副平淡表情。「本來我還想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讓您多呼吸一會空氣。現在看來您是迫不及待了。」
說完，裡安**師便走到比爾大公身前，將手中的配劍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頓時，一股鮮血噴了出來，將美麗華貴的地毯染出一片腥紅。
「啊……不……」看到這樣一幕，貴族青年再也忍不住了，大喊著向屋外衝去，卻不想剛走幾步就被一陣旋風捲了回來。
「其實我懶得殺你這樣的小人物。但是你不死，這個事情又不夠完美。所以……你還是死吧。」說完，裡安**師法杖劃出一道風刃割向貴族青年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