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我不許你離開
他深吸了一口氣，「麻煩李道長想想辦法，如何能夠抓住……那個能隨時進來皇宮的魂魄。」
話落音之後，他大步走出了乾殿。
在跨出去的一瞬間，他還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裡走。
夜幕降臨時候，眼前好像有無數條路能走，卻不知道要往哪個地方走。
原本是猜測，卻未曾想到，事實竟然這樣嚴重。
黑靈也便算了，竟然段天玨都出現。
現在想起她當時一臉坦然的神色，便覺萬分的諷刺。
真是個說謊起來眼睛都不眨的女人，她這樣瞞著他……又是想做什麼。
腳步不自覺地已經走向了鳳儀宮。
只是再看到這幾個字的匾額，心裡的有一種感情更是不斷往上湧，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
「黑靈這樣就會來了？」
螺螺答道：「放心吧，那隻貓會知道的。」
白錦萱望著那個飄出去的符咒，在不遠的空中已經化成了灰燼。
「白姐姐，你以為我來這裡，什麼準備都沒有啊。」
白錦萱趴在桌子上，「我不知道……對了，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告訴你？」
螺螺蹙眉，憂心道：「我覺得段天翎對我的防範很深。」
白錦萱冷笑了一聲，「他應該對誰都是如此。只怕……仍然對我不信任。」
又看向螺螺，「不要管他了，你今天就住在這裡吧。」
「可以嗎？這裡只有皇后能住把？」
白錦萱滿不在乎道：「段天翎從來不會來這裡的……」
「皇上駕到——」
她臉色一邊，直起身來，「靠，要不要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白姐姐……」
螺螺剛剛站起身，就見門突然被推開。
段天翎陰沉著臉，望向裡面。
白錦萱一臉自在地繼續做著，手肘放在桌子上，支著自己的下巴。
「螺螺，你先出去。」
她奇怪的望了一眼兩個人，然後走出去。
「又是什麼事？」
她微微抬起眼角，瞟向神色古怪的那個人。
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有壓抑著的情緒。
眼睛死死盯著她，毫無平日無所謂的笑意。
「出了什麼事嗎？」
白錦萱微微蹙起眉，開始覺得有些不妥。
最好不要讓黑靈看到他，而他，更是絕對不可以見到黑靈。
段天翎冰冷的面孔竟然擠出了幾絲笑意，讓她更覺得摸不著頭腦。
他幾步上前，將她拉了起來，緊緊抓住白錦萱的手臂，她幾乎就像喊疼了。
「沒有出事，朕就不能來這裡嗎？」
白錦萱退後了幾步，手臂仍然被抓得很緊，「你先放開我！」
「放開你？」
段天翎逼近她，「怎麼放開？你是皇后，你是朕的女人，憑什麼要放開你？」
「你給我——放手！我不是你的皇后，更不是你的女人！」
段天翎死死抓著她的手臂，推搡著，甚至將她整個人都制住。
他知道他本不該這麼做。
可是這些事情一旦想起來，他就克制不住。
「段天翎！」
白錦萱掙脫不過，只有大喊了起來。
這個時候，根本顧不得其他。
「你到底怎麼回事？」
她對著他喊，看得出他在做一些十分衝動的事情。
他冷笑著，「朕今天就讓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皇后。」
白錦萱感到一絲不妙，不等她想出什麼來，竟已經被他按到了床上。
「段天翎——你這個禽獸，你放開我！」
她怕極了。
段天翎壓在她身上，撕扯了她的衣服，粗暴地吻向她。
「你放開我……放開我……」
「你……放開我……」
突然他停了下來，看著被自己蹂躪的白錦萱。
「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段天翎忽然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他抬起了上身，眼眸犀利地看向她。
「記得你之前說過，是不是要做交易。你說你想出宮。現在回答我，你最想要的是不是這件事？是不是你為了出宮，什麼事都肯？」
他一字字說得極是緩慢，眼神全然不離她。
白錦萱被問得一陣失措，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你個混蛋！先放開我！」
段天翎一字一頓道：「先回答！」
「是！」
他微瞇眼眸，有幾分淡淡的嘲意。
「為了出宮，你做什麼都可以？」
他又將這句話問了一遍，似乎很想驗證一下，或者心裡開始迫切的希望她和那個人的接觸，也只是為了這個原因。
「那也不是……我有原則的。」
看著段天翎奇怪的眼神，白錦萱為了謹慎起見，又不想說得那麼絕對。
「什麼原則？」
白錦萱蹙眉，這個還真沒有系統的想過。
「大概……沒有我不想做的事，就是原則吧……」
白錦萱望了望他，試著說，「能不能……暫時，放開我……」
「放開你？我可不想。」
「段天翎，你到底要怎麼樣！怒沖沖的跑過來，就是讓我猜謎？」
白錦萱終於有些忍耐不住了。
他眸光泛著冷意，聲音卻極輕，繞在她的耳畔。
「白錦萱，是不是如果我不放你出宮，你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出宮？」
白錦萱頓然一刻，「這個……很難說。」
段天翎冷冷望著她，「很難說？那就是肯定的答案了。」
白錦萱有點急了，「可你為什麼不放我出宮？我想不通！你說你有想要的東西，和我很關鍵。我都答應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放我出去？如果你能拿到那什麼東西，我對你而言，已經沒有用了才是！」
段天翎神色不變，「你認為，你對我只是有用？」
白錦萱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段天翎，你將白家的人都殺光了，獨獨留一個白錦萱，除了有用，還有什麼？更何況，我還不是白錦萱。」
「如果我讓你留在皇宮呢？」
他的聲音放低了一些。
白錦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段天翎……莫不是真的……
「你不會的吧？」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你是不是，怎麼也不肯留？」
「……」
段天翎聲音冷然幾分，「我再問一次，如果讓你留在皇宮呢？」
「給我一個理由。」她冷靜的說。
「沒有理由！」
白錦萱嗤笑了一聲，隨即淡淡搖頭道，「不行！」
他頓了頓，又道，「你一定要一個理由嗎？」
「我沒事為什麼要留在這裡，我記得很早就跟你說過，我不喜歡這裡。我寧可住在冷宮，我也不想在這裡。」
「如果……理由是，我想讓你留下來呢？」
他話說得極緩，帶著自己都懷疑的語氣。
白錦萱有些愣愣地望著他，這種問題，真難回答。
「不……你不會的。」
白錦萱搖了搖頭，笑得有幾分勉強。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我敢保證，你現在這麼想，以後就會後悔。」
段天翎沉沉望著她，「因為……」
她咬著唇，使勁搖頭，「總之你會後悔就行了。」
他淡淡笑著，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你告訴我，我是哪種人……」
白錦萱只是不斷搖頭，「我不知道……」
他聲音更輕，「我是有仇必報的人，我記得我警告過你。」
「我跟你沒仇！」
段天翎仍然輕聲，「現在依然是警告你，不要逼我做出我自己都不想做的事來。」
白錦萱本能地感到危險，一定有什麼事情他知道了吧。
「兩個人後悔……也好過一個人後悔。你說呢？」
他就像一個溫柔的情人，看似平靜地望著她，輕撫她的髮絲。
白錦萱覺得有些戰慄，她根本掙扎不過他，完全不知他到底會做什麼。
「段天翎……你不會……」
白錦萱只會重複著這句話，讓自己相信，也讓他相信。
好像不這麼說出來，心裡就一點底都沒有。
他俯下臉，輕輕吻著她的唇。
她幾乎動也不敢動，腦子裡一片空白。
眼睛慌張地四處張望，在看到打開一點的窗子上，無聲無息的綠色眼眸望向她的時候，她猛地推開了段天翎。
「我……」
白錦萱急忙坐起來，往後縮著。
「我拜託你，你走吧……」
他目光冷淡的看向白錦萱，然後從床上下來，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一句話也沒有。
白錦萱蹲坐在床上，抱著雙腿縮在角落。
有些不太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突然的衝動似乎預示了什麼事情，她卻寧願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她茫然失措在床角。
蠟燭已經熄滅了，房間沉睡在黑暗中。
「你要在那裡坐多久？」
驀地響起一個聲音，從床邊傳來。
抬眼看到黑靈就站在旁邊，蹙著眉頭望向她。
「真是受不了，我不是來看你發愣的。」
白錦萱淡淡望了他一眼，沒有一點心情與他拌嘴。
她張了張嘴，「以為你已經走了。」
黑靈有幾分不耐，「是想走，但是怕走了，你又讓我來一趟，那這一次就白跑一趟了。」
白錦萱嘴角浮起一絲自嘲的笑意，「就知道你是怕這個。」
「我原本想撲上來給那個混蛋幾爪子，但我那麼做了，他就會殺了你。」
白錦萱有幾分訝然，聽著這個與往常一樣冷硬的聲音，卻說了自己意想不到的話。
「黑靈……」
他更是皺緊眉頭，「幹什麼？」
「我以為你會落井下石的。」
她歪了歪頭，枕著膝蓋。
「沒什麼，就是我以為你會大罵我一通，然後告訴你家公子。」
黑靈不屑道：「我又不是是非不分。」
白錦萱深吸了一口氣，「好了，我沒事了。就是不知道下一次，還有沒有這麼走運。他要天天發一次瘋，我大概能跟著一起瘋了。你家公子說過他不會的，我也以為他不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