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聽起來像某種暗示……
這種話,會不會聽起來像某種暗示?
「嗯?」他磁性的低聲。
「我……我不想!」
她滿臉通紅,覺得自己果然是不會說話的。
所謂禍從口出,她要再像現代一樣的口沒遮攔,遲早惹禍上身。
「口是心非。」
欲哭無淚。
「我……我不是口是心非,我只是……說錯了話!我又不是皇帝,君無戲言。我說什麼話跟我要怎麼樣,沒有關係。你不要誤會。」
白錦萱不斷的解釋著。
他低笑著說,「這個問題,還有一晚上時間研究。先去找你的東西。不過,白錦萱,我希望這段時間內,你能想到一個非常合理合理的理由給我。」
她還沒開始編,他就先入為主說是借口。
既然如此,還要她說什麼。
還要費神去想。
白錦萱不想回頭,直接走去下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亮著燈,人也沒有睡,當然也沒有第一個房子裡不和諧的聲音。
裡面幾乎一片寂靜,如果不是確實看到了人影,白錦萱會以為這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是他。」白錦萱抬起頭,看向段天翎。
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已經足夠斷定了。
他坐在板凳上,手撐著桌子,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他的身子剛好擋住了。
段天翎不多說,直接推開了門。
「喂,你怎麼就……」
「你們是誰?」
裡面的小道徒驀地站起了身,一臉驚慌失措,將手裡的東西往後藏。
「是你……是你,就是你!」
他忽然有點抽噎,哭著指著白錦萱,「白天的女人就是你,你將阿芙還給我。」
進入正題之後,段天翎有幾分無奈。
他抬腳將大門一關,懶洋洋靠在門上。
白錦萱連忙擺手,「不是,你別擔心,她沒死。」
小道徒哭著說,「我知道她沒死,但是……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白錦萱有些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為什麼不會回來了?」
他真的哭了出來,原本就年輕的一張臉,此刻更顯得像一個孩子一樣。
像是摯愛的東西被搶走了,無助地哭,沒有一個人去安慰。
「她說有人已經知道她在這裡,說她會害人,一定會來殺她。她再也不能來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抽泣著,不斷用袖子去擦眼淚。
白錦萱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面對哭的人,她一向是沒有辦法的。
她不會安慰人,以前有些安慰人的話,說出來能氣死人。
「你……有話好好說啊,不要哭了。」
白錦萱一臉焦急。
他繼續哭,哭得說不出話來。
白錦萱著急得不得了,有種自己害了人的感覺。
「你……你先不要哭了。」
「你是個男人就不要哭了。」
「哭也沒有用,又不能解決問題。」
「有時間哭,不如將她追回來!」
無論怎麼說,都是沒有作用。
但是最後一句話之後,白錦萱見他再度抬起頭,擦了擦眼淚,「沒有用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裡,我找不到她。」
白錦萱無奈了,雖然很不願意示弱,但是她確實對哭的人沒有辦法。
最後轉頭,看著事不關己站在一邊的段天翎。
「怎麼辦?早說要李尋歡不要說那些話嚇妖精了,早說她不會害人的,都是你們不相信。」
段天翎一臉不在意的說,「你是來幹什麼的?」
白錦萱愣了一下,「什麼來幹什麼的?」
段天翎瞟了一眼哭的人,對於這種只會哭的人,他也沒有多少同情和好臉色。
眼神帶了點厭惡,不屑。
「我說,你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不要忘了。管什麼閒事!」
他耐著性子,一字字慢慢說。
白錦萱恍然過來,又覺得看到別人這個樣子,自己有點不好意思。
「喂……你……你能不能……能不能把……」
說了半天,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找一個失戀的人要定情信物。
實在有點不近情理。
「都是你,都是你們才會這樣的。」
一個男人,竟然哭起來就像停不住了一樣。
白錦萱乾脆就等在旁邊,等他哭完了再說。
慢慢地哭聲停止了,只有一點點抽泣。
他的衣袖都打濕了一大片。
「你什麼時候知道她是妖怪的?」
白錦萱問了一個不相關的話題。
他好半天,才慢慢說:「好幾年前,我有天晚上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身受重傷在街邊。本想去問一問,但是在她看到我之前,我就看到……看到她突然抓出了一個人,撲上去……咬著那個人的脖子。」
白錦萱臉色一變,咬著脖子……
「不會是……吸血吧?」
他再度擦了擦眼淚,「我後來才知道,她受了重傷,需要補血。」
天,跟吸血鬼一樣。
原來她還不是一隻普通的蝙蝠精,還是一直吸血蝙蝠。
「我當時很害怕,卻還是想過去救那個人。當時她差點將我也殺了,但又沒有。我就將她帶回來……給地方她療傷,每天送一些雞鴨的血給她。後來她傷好了之後,就留在這裡了。」
白錦萱歎了口氣,「不好意思,我的一個同伴以為她是經常害人的妖精。你知道的,除魔衛道的人,總是看到妖精就像去殺,好像會顯得自己多正義一樣。」
「可是……她走了,她現在走了。」
他又再度有點想哭。
白錦萱歎了口氣,真是有些沒有辦法。
那只蝙蝠精能不能下次找個堅強一點的人,這麼脆弱,怎麼跟妖精談戀愛啊!
「白錦萱。」段天翎終於忍受不了,一個囉囉嗦嗦半天,一個勉為其難的聽。
白錦萱這才說:「其實我來,就是想找你要個東西的。她說,在你這裡。」
他抽泣了一下,才慢慢問道,「什麼東西?」
「同心結,就是她給你的同心結。其實那不是她的東西,那是我要找的。」
「不行!」小道童斷然拒絕了,一點商量的語氣都沒有,「那是阿芙給我唯一的東西。」
「她答應還給我的!」白錦萱先將東西據為己有,反正也不能告訴段天翎,那是上官驍的。
小道童退後一步,同心結從袖口掉了出來,馬上去撿起來放在身後,生怕被搶走。
「不……我不會給你們,絕對不會給你們。」
他看起來很是孱弱,蒼白,只有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白錦萱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來了,就不可能空手回去。
一定要將東西拿到手再走,否則白來了,她可不是來這裡隔那麼遠的距離看一場床戲就會走。
「那……那這樣行不行,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你還給我,我想辦法找到她,讓她回來。」
他仍然非常決斷的搖頭了。
這個孩子看起來十分弱,但在這種問題上,十分的倔強。
段天翎不冷不熱插了一句嘴,「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我不想再多等了。這個小子是自不量力。」
「你們……」他身體有些顫抖,看著段天翎。
白錦萱道:「他說得不錯,只是我不想強搶。如果搶的話,我就不問你那麼多廢話了。但是現在我只想告訴你,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打算空手回去。所以你唯一的一條路,就是信任我。」
「你……憑什麼覺得,你有找到她的能力。」
白錦萱不在意的說,「我當然能,你不記得白天跟著我的是個道士嗎。」
他似乎猶豫了又猶豫,「你……能不能,讓你的朋友,不要殺她。」
「沒問題!」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應了再說。
「你能不能告訴她,不論生死,我都不想她離開我?」
看著那雙澄澈的眼睛,白錦萱滿口答應,「沒問題。」
「那……你又能不能……」
「要我動手嗎?」
段天翎驀地一聲,一雙冷眸掃過來,頓時讓他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猶豫了片刻,將同心結雙手遞上。
白錦萱不想看他的眼睛,以免又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十分無品的事情。
她接過同心結,說了一聲謝謝,轉身就走了出去。
出了門外,將同心結拿出來看了一眼,又收入袖中。
低聲對段天翎說:「好了,走吧。」
今天晚上,有得忙了。
「喂,去哪裡啊?」
段天翎帶著她離開月老祠,回到大街上時,這個時候幾乎一個人也沒有了。
今天的雲霧很濃,天氣並不晴朗。
看不見月亮,整條大街除了燈籠裡一點微弱的亮光,幾乎漆黑一片。
「你執意要叫我喂嗎?」
段天翎走得很慢,好像時間多得是,他一點也不急。
白錦萱想了想,才慢慢念出他的名字,「段,天,翎!你要走去哪裡,現在離城北那麼遠,我們怎麼回去?」
他腳步一頓,轉過身來。
高大的身軀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素色的外衫讓整個人顯得更為頎長。
「誰說去城北,還去那間妖宅幹什麼!」
白錦萱眼睛睜大了一些,「什麼?你說什麼?開始這麼晚了,如果現在回宮也挺奇怪的。」
「當然奇怪,所以我打算……住客棧。」
白錦萱的嘴張了張,擠出幾個字,「你?有沒有搞錯,你是皇帝,怎麼到了住客棧的地步,這簡直就不對勁。」
「誰說皇帝就不能住客棧?」段天翎低笑說,「我猜你一定沒有去過客棧。」
「你怎麼知道?」
他垂眸,不耐的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快跟上。
「都說了,是猜的!沒有理由!」
白錦萱跟著往前走,「我猜你也沒有住過。」
「很遺憾你猜錯了。」
「……」
到了客棧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問題。
「本店真的只剩一間房了,姑娘,我不騙你,我也沒有必要騙你。我巴不得有兩間房,這樣還能的多收一間房的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