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你太天真了
「你這是對妖精有偏見！」
白錦萱指責他。
李尋歡挑眉不屑，「你瞭解妖精嗎？你見過多少妖精，這隻？」
他將布袋子舉起來，白錦萱立刻繞得遠了一些。
「不要這麼天真了。」
白錦萱皺著眉頭，不滿的說：「我就是覺得你們對妖精有偏見，絕對不會所有妖精都是害人的。人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他們才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夠了。」
一直未說話的段天翎打斷了對話。
進了城之後，段天翎看向李尋歡，「蠍子精就有勞了。」
李尋歡揚眉道：「好說好說。」
白錦萱見他自己背著行囊就走，段天翎卻沒有跟上。
「你幹什麼？」
段天翎眼眸微動，淡淡說，「月老祠……我陪你去。」
白錦萱再度皺起眉，「不用吧……」
「嗯？」他輕輕一聲，瞟向白錦萱的眼神幾分警告。
白錦萱冷哼著，「那就快點，天要黑了！」
兩人坐著馬車，又再度進了城西的月老祠。
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道上的人開始減少，多是腳步匆匆往家裡趕的人。
這裡沒有集市，一到入夜，整條街道都顯得空曠，店舖大都關好了門窗。
只有偶爾的幾家客棧還開門營業。
「怎麼關門了。」
白錦萱站在月老祠的大門前，這裡連個燈籠都沒有，模模糊糊的黑暗裡，破舊的匾額上連字跡都看不清楚。
她低聲抱怨，「真是一個沒有夜生活的年代。」
偶爾有腳步聲，和一點細碎的人聲。
停下的馬車朝著遠處駛去，馬蹄聲和輪子發出低沉的聲音。
除此之外，周圍安靜得出奇。
可以想像得出，如果恢復她的能力，此刻會在街道上看到多少遊魂野鬼。
「聽說這裡以前鬧過妖怪，所以這一片的人到晚上都不敢出來。」
段天翎低聲解釋了一遍。
白錦萱看著月老祠的大門，準備敲門又有一點猶豫。
這裡想必不會只有小道童一個人，這麼冒然進去，會不會引起更多的麻煩，驚動更多的人？
蝙蝠精到底有沒有回來，她不知道，有些拿不準。
萬一沒有回來，小道童在看到她的時候，會不會找她要人？
白錦萱猶豫了片刻，將伸出來的手，又縮了回來。
她輕輕往後退了兩步，又轉身對段天翎說：「我想，還是不要這麼進去比較好。我只想找到那個小道童，不想驚動別的人。」
段天翎挽著手臂，原本一副事不關己，只是盯著她的架勢。
聽到她的話又說：「那你想怎麼樣？」
白錦萱臉色有些為難，她試探著伸出手指，指了指裡面，小聲說：「你會輕功，送我進去行不行？」
他眼神有幾分玩味，仔細看了看她，「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我是你的皇后？」她的語氣十分不確定。
根本原因當然不是於此，但是白錦萱不能夠說出來。
「是嗎？」
一句反問，讓她開始覺得段天翎並不是想要這樣一個答案。
偏偏挑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他一定是故意的吧，因為她現在必須依靠他。
「看起來是。」她肯定的說，「所有人眼中都是。」
「就只是這樣？」
白錦萱頓了頓，覺得大家也許的確需要一次開誠佈公的交流。
不論是否都另有目的，至少讓某些問題說起來不那麼累。
「帶我進去，我們再找時間詳談。」
這句話就像某種保證一樣，讓他不用再多廢話什麼。
白錦萱還未反應過來，被一個有力的手臂抱住，忽然上了房頂。
段天翎帶著她到了月老祠的後院，坐在後院的房頂上。
「喂……喂喂喂……這裡坐著好危險，我覺得自己隨時要掉下去。」她抓著段天翎的胳膊，小心地在這個斜面上保持平衡。
「你要叫我多少次喂？」
見她小心翼翼調整了半天坐姿，遲疑了一刻，他才乾脆伸出手將她摟住。
「別亂動，會驚動屋裡的人。」段天翎低聲說。
白錦萱立刻不敢動了，不然怎麼說得清楚。
說不定還會被別人當成賊，偷了蝙蝠還要來偷別的東西。
雖然這個姿勢，是有些奇怪的。
但是如果掙扎，她會掉下去。
「那我叫你什麼？」
段天翎沒有立刻回答，似乎自己也在想。
「宮裡我可以叫你皇上，這裡……我就跟他們一樣，叫你段公子好了。雖然這個稱呼酸得要命……不過我忍了！」白錦萱自己說道。
「段公子？」他摟著白錦萱，側頭看著她。
就這樣，她還有點不太安分。
「都知道你是我的皇后，你叫我段公子？」
白錦萱看著他，眨了眨眼，「那……能叫你的名字嗎？聽說皇帝名字不能隨便叫，如果你不殺我倒是可以……」
「為什麼不叫……夫君呢？」
夫君……
夫君夫君夫君……
「叫不出口。」
白錦萱沒有找其他理由，說了一句實話。
這話一說出口，就見他臉色微微一變。
「那到底是怎麼叫不出口？」他靠近一些，輕聲問，語氣暗含幾分威脅的意思。
白錦萱咬了一下唇，頭慢慢後退了一點。
「就是，怎麼都叫不出口。」
段天翎眼眸顏色很深，但卻不是華言那樣純淨深邃的黑色。
他是正常的深褐色瞳孔，眼神總是很淡，瞟一眼給人感覺什麼都無所謂，仔細看卻又是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決斷，有什麼決定了就不會動搖。
始終有種讓人覺得危險的氣息，即使面容如此具有誘惑力，那種威脅的氣息卻讓人不由自主想躲開。
這種氣質，相較之下，他比華言更不像人。
他們的面部輪廓有一點相似，但又並不是讓人能一眼看出是兄弟的相似。
「你不用這麼威脅的看著我，就算是這樣，我也只能這麼說。」白錦萱眼裡有幾分倔強，就是不肯屈服於這個男人之下。
他總喜歡玩這一招，無聲勝有聲的來威脅你。
他的眼神總比話聲更具有脅迫性，喜歡這種逼人的氣勢來讓人俯首稱臣。
「而且，你不是……」白錦萱看著他一字字說。我夫君，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嚥回去了。
「噓……」
他眼神一閃，似乎在仔細聽著什麼。
如果白錦萱恢復自己的能力，也能夠聽到很微小的聲音。
但這個時候，她唯一就能聽到一點微風的聲音，和他淡淡的呼吸聲。
白錦萱被摟著，貼在他胸口。
她覺得自己可以感覺到段天翎的心跳，平穩有力。
「這邊。」
他抱著白錦萱，從屋頂上跳了下去。
院落是空曠的，一個人也沒有。
周圍的幾間房子偶爾有燈，大多數是黑的。
看起來，這裡的人很多都休息了。
突然這麼從高空躍下，白錦萱有種在遊樂場的感覺。
比如過山車沒有安全帶……
她抱著段天翎的脖子，死死抱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摔死了。
不過這樣抱著一個男人……
淡定淡定，這是特殊情況，將他當成一個緊急降落傘就可以了。
「白錦萱，你想一直這樣麼？也行。」
聽出一點調戲的意味，白錦萱突然會意過來時，已經被他抱著快速走到了一間房子旁邊。
看到那間房子裡的一點燈火，還有人的影子，白錦萱忽然原本想說話，此刻也半個字音都不敢冒出來。
「看看是不是。」
為了不發出過大的聲音，又讓她聽得清楚，他特意在她耳畔邊說。
突出的氣息讓白錦萱覺得十分不習慣。
靠近大門的時候，聽到一點……異樣的聲音。
白錦萱皺起眉頭。
刻意壓抑的喘息聲，還有偶爾傳來的，女人嬌媚的聲音。
白錦萱的臉一下有點紅了。
段天翎將門戳開一個小洞，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瞟了一眼後，將白錦萱放下來，讓她自己看。
白錦萱遲疑著，最後從那個小洞裡看裡面。
兩具**交織在一起。
男人和女人都如此亢奮，可能是擔心動靜鬧得太大了，壓抑著不敢大聲叫出來。
看了一會兒，見段天翎沒有什麼反應，白錦萱乾脆就繼續看。
「看清楚了嗎？」
他湊到白錦萱耳邊。
「沒……」
白錦萱低聲回應。
她沒說謊，這麼遠，又只看得到側臉，怎麼看得清楚是誰。
不過……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白錦萱絕對可以斷定，這不是小道童。
又過了一刻，段天翎的聲音再度響起。
「還沒看夠？」
白錦萱歎了口氣，將目光移開，準備往外走，「不是，還是笨一點的方法，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吧。」
到下一個房間，白錦萱往裡偷窺，無趣的看著這個房間的人已經睡了。
她歎了口氣，看來不是處處有得看。
忽然覺得自己整個身子被抱得緊緊。
他從後摟住她，低聲說：「沒有剛才好看了，對麼？」
白錦萱不敢大動，只有努力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掰開。
「剛才有什麼好看的！」白錦萱咬著牙，壓低聲音，「太無聊了。」
「可我見你剛剛看得津津有味，看來你非常感興趣。」
白錦萱低著頭，他的手仍然掰不開。
「我才不感興趣，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男人長得醜，女人也不好看。姿勢單一，聲音不好聽。」她一邊拉他的手，一邊低聲說。
每使一次力氣，就說一句話。
他反倒越貼越緊，「沒想到你這麼有研究，下次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你……這種事情是要男人有本事！」
一時沒想那麼多，說出口才覺得說錯了話。
她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