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不許碰我！
自尊心自尊心！
快拿出你男人的自尊和度量來，聽到這種話就應該放開她，然後用魅力征服她。
這樣就是她來選擇，而不是別人選擇她。
段天翎淡淡看了她一眼，語氣難辨。
「真不知該說你膽大還是愚蠢……這樣的話說出來，不怕我治你的罪麼？」
治罪……
她都要忘記了，這裡是封建**的古代，不是言論自由的現代。
不知道這算不算犯了忌諱。
「我……我是說真心話而已。難道你平時都不喜歡聽真話，只喜歡阿諛奉承的話嗎？如果那樣的話，我更看不起你！」
話音落後，片刻的寂靜。
這種寂靜卻讓人開始懷疑是否說錯了話。
「即使是跟我說這些話，也是需要資格的。明白麼？」
好半天，他輕聲說。
「先告訴我，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白錦萱覺得腰都快要斷掉了。
「我知道，你說不出來了。」
段天翎見她不說話，幫她答了一句。
見她咬著牙關，努力堅持的樣子，他無可奈何笑了一聲，伸手到她腰間，打算將她扶起來。
白錦萱卻只見他要動手動腳，一下子反應過激。
「色狼——不許碰我！」
她大喊了一聲，將自己扶住桌沿的手空出來，一掌打過去。
人又因少了一邊支力，站不穩了，差點倒了下去。
段天翎仍然從腰部拖起了她，另一手又將她準備打自己的手捉住。
摟住她換了個邊，站好。
「昨天還跟朕親親我我，今天又要裝純潔烈女了？」
白錦萱連忙掙脫出來，重重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狠狠瞪著他。
這個人……太不老實！
段天翎由著她去，沒有繼續堅持。
「你以後離我遠點！」
白錦萱對著他叫囂！
又衝動了。
心裡不住說，控制，要控制住，衝動是魔鬼！
但你知道的，有時真是那麼難以控制。
就好比眼前這個人，你能完全順著他嗎？
難道他現在要上你，也順著他？
顯然在不少情況下，命運還是需要抗爭的。
認命=任人宰割！
但是，白錦萱≠任人宰割
所以，白錦萱≠認命。
她毫不猶豫地瞪著他，「我不是真的拿你沒辦法，我是……暫時不想得罪你。但是你若將我當成溫順馴服的小羊，我只能說，你認錯人了！」
「當然沒有當你真的那麼溫順。但是能將一個人改變，豈不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白錦萱掃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點道理。
「我說過，你現在還沒有成我能改變我的人。我相信這世上的確會有一個值得我為他改變的人，顯然此人還未出現。」
以後的路還有很長，她穿進的是一個蘿莉的身體裡……姑且算蘿莉吧，蘿莉少婦？
至少比白錦萱原本要年輕。
「算了，早點休息吧。」
頓了一刻，他淡淡開口。
白錦萱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像在辨別他話的真假。
「明天……也許同樣不是輕鬆的一天。」
白錦萱點頭，「對，還要獻血的，是吧？」
如果她想保留自己的血做什麼，一定要提前知道，然後毀掉才好。
她一翻身，做到床上，看著還站在桌子旁盯著她的男人。
「你要我早點休息的，你就應該出去吧。」
白錦萱先確認一番，否則怎麼也睡不踏實。
半晌之後，先是看到他吹滅了蠟燭，重新轉入了黑暗中。
隨即整個房間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夜裡做了一個夢，漫山遍野的山茶花。
大片大片色彩斑斕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站在山谷裡，整個山谷只有她一個人。
腦子在夢裡是混沌的，沒有清楚的意識，只覺得這地方美極了。
「你是誰？」
聽到一聲娟秀的女聲，突然從背後傳來。
白錦萱回過頭，歪著頭回答，「我是白錦萱。」
那女子微微笑著，那是她現在的樣子，「你到底是誰？」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一模一樣的容貌和衣著，又像雙生姐妹，又像憑空出現的鏡像。
白錦萱迷糊中，竟忘了自己如今是誰。
只覺自己還是以前，而眼前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古代女子，還有些眼熟。
她又回答了一遍，「我是白錦萱。」
女子搖了搖頭，「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
白錦萱笑：「我沒有冒充你，我就是白錦萱。」
女子走近她，繞了一圈打量她，「你從哪裡來？」
「我沒有從哪裡來，我就在這裡。」
好奇怪的對話。
女子眼神忽然凌厲，「你到底是什麼人。」
霎時間，整個天空黯了下來，所有絢麗的色彩成了灰暗的顏色，就連空氣都渾濁不堪。
四周掛起了狂風，山茶花一瞬間全部消失了。
隨著狂風而來的飛沙走石，讓白錦萱的眼睛都睜不開。
「我是白錦萱——」
長髮被風吹得在眼前亂舞，她快要看不清前方。
女子衝過去，要掐著她的脖子，「再不說，就殺了你！」
掐脖子的感覺真熟悉，為什麼她會對這種攻擊方法這樣敏感？
這裡是哪裡？
為什麼不斷有人想掐死她？
看似柔弱的女子，動作大得出奇。
白錦萱閉著眼睛，掙扎中，尖叫著，伸出一隻手擋過去，不知道使出了什麼力氣。
一瞬間就像發出萬道光芒，將那個女子打得飛遠。
白錦萱喘著氣，看到那個女子已經變作另一個陌生的樣貌，虛弱不堪。
那個容貌改變的女子摀住被她打傷的地方，發出尖利的慘叫聲。
白錦萱微瞇著眼睛，愣愣看著前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剛剛是什麼情形，她什麼時候會這樣神奇的法術。
女子摀住肩膀，尖聲喊著，「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錦萱神色更是迷茫，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覺得如此陌生。
那不是她的手，會是誰的手。
為什麼穿著古代的衣服，因為她穿越了嗎？
「我到底……是什麼人……」她低聲喃喃，不得其解。
是不是，在做夢？
一個念頭的突然冒出，讓所有能看到的場景都發生了改變。
就像所有能流動的，全都凝固。
風停了，沙石停留在半空。
宛如溫度低至冰點時的凝結。
夢境剎那間破碎了，像是冰河裂開一樣，裂痕延伸到無數地方，如同伸出數不清的觸手。
「什麼人……是什麼人？」她仰著頭，喊了一聲。
秋府的另一個房間，一面精緻的銅鏡，上面是與剛剛夢境一模一樣的畫面。
白衣長衫的女子大喊之後，銅鏡發成了變化。
如同遭受到看不見的攻擊，整個鏡面都是不能修復的裂痕。
迸裂的聲音連連傳來，最後銅鏡的鏡面，整個粉碎，成了碎渣。
「這……這不可能！」
李尋歡目瞪口呆地看著法器整個被廢掉了。
段天翎一直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地看著一切。
從李尋歡的眼裡，看到一個長髮女鬼出現在房間內，肩膀上還有一個灼燒的手印。
她低聲抽泣著捂著傷口，「她……她能傷到我……她在夢裡傷到我了！」
李尋歡皺起眉頭，將女鬼收了回來。
段天翎忽然道：「她該醒了吧？」
李尋歡滿臉不可置信和挫敗感，「醒了。」
段天翎走出房間，「我去看看。」
白錦萱仍在睡夢中，掙扎著醒不過來。
淡淡的紅色，鋪天蓋地而來。
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前方只有一條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東西。
白錦萱一直往前跑，跑得筋疲力盡也不能停下來。
因為回頭的時候看到後面的路不斷的消失，化作無邊的黑暗與虛空。
那種恐懼讓人無法停下裡，只能一直跑下去。
朝著前方的一點亮光，希望能跑到盡頭。
亮光離她越來越近，雙腿灌鉛似的，幾乎要抬不起來。
她跑向那個盡頭，腳步猛地停下來。
像是深淵，又好像不是。
背後的路還在繼續一點點消失，前面又無法走下去。
在退路消失的時候，她大叫著，跳了下去。
「小萱萱……」
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華言抱著。
他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醒了嗎？」
「華言……」她一臉迷茫，「我剛剛好像做夢了，我一直跑一直跑……沒有退路，前面就是盡頭。」
華言聲音清冷如冰，「你沒有退路，只能往前。」
白錦萱一時間聽不懂了。
他湊到白錦萱的耳邊，「殺不了風煙，就讓你周圍那個小道士下手。不過如果你能在她死前，將風清揚誘出來，我會給你一個獎勵。」
他在說什麼？
彷彿只是須臾間，華言就已經站在在幾尺之外，旁邊跟著一隻綠瞳黑貓。
「喂……喂……」
他消失得極快，白錦萱攔不住。
她想跟上去，卻動彈不得。
意識逐漸在清醒，清醒間的掙扎卻異常難熬。
就像沒入了黑暗中，開始什麼也看不見。
一個巨大的黑洞，又或者是個漩渦，要將自己吸進去。
她知道自己要醒過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段天翎站在白錦萱床邊，看到她滿頭大汗。
手指在努力的動，幾乎渾身都在顫抖，卻仍然閉著眼睛，做著某種掙扎。
剛進來的李尋歡一見，「這裡不應該還有其他人才對！」
段天翎面如寒冰，「她到底怎麼了？」
李尋歡想了一刻，直接說，「大概被魘住了，直接將她叫醒。」
「直接叫醒，她會不會有事？」
李尋歡大手一揮，「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