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非禮勿視
「一邊往外看，一邊脫衣服？小萱萱，你有這種嗜好嗎？」
華言動作很慢，低笑著幫她將外衣脫下來之後，扔到一邊。
白錦萱抱著胸口，轉過身來，「你幹什麼不聲不響地出來？」
他有幾分無辜，「我沒有不聲不響，我在等著你發現我。可是你的注意力只在外面。」
白錦萱白了他一眼，心裡仍然焦慮萬分，「不過你在這裡就好，黑靈一定也在吧？」
華言語調不急不緩，「走了。」
「走了？」她幾乎欲哭無淚，「那你會解催眠咒嗎？」
「當然不會。」華言站在她身側，動作溫柔，慢慢將她的頭髮弄到身後，雙手環抱住她的腰，俯在她耳邊喃喃的說，「我是鬼，怎麼會法術。」
「那可怎麼辦？」
白錦萱心心唸唸的就是段天翎如果來了，雲嘉卻醒不過來，怎麼辦？竟然沒有在意華言在吃她的豆腐。
這冷宮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問題，段天翎很容易就會聯想到自己身上來。
「急什麼！」他仍然慢條斯理，「解不了就算了。」
「可是……可是有鬼告訴我，段天翎來了。」她看向華言，妄圖得到一些很好的建議。
華言只是輕笑，「你又在怕什麼，他總不至於來找一個宮女。」
她踱著步子，慢慢走向床邊坐下。
「誰知道他有什麼特殊偏好……」
華言跟著到了床邊，「他就算有再奇怪的偏好，也不會在深夜去找一個冷宮的宮女。」
「我不是說的你那個意思，雲嘉是他派來監視我的……我怕他是……」
不能想，她仍然是覺得緊張。
「相信我，如果他真的是來問話，也會另找一個人來，而不會親自。」
白錦萱眼睛瞟向他，真是一點也不見外，竟然比自己先上床。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大哥，你好像死了很多年，不見得這麼瞭解他吧。」
「隨便你信或者不信。」
華言靠在床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然後看著白錦萱，就像看著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白錦萱懷疑的看了看他，「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他輕輕一笑，將她的被子拉開，「現在這個時間，你該睡覺了。」
說得有理，這正是白錦萱原先的打算。
不過……
瞇著眼睛，蹙眉掃了他一眼，白錦萱猶豫了。
喂，你在這裡，還讓人怎麼睡啊？
「段天翎快來了。」
白錦萱提醒了一句。
他輕輕點頭，「我知道，你說過了。」
「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先避避嫌嗎？」白錦萱問的語氣十分認真。
他低聲笑答：「你們要做什麼，我需要避嫌？」
一邊說著一邊挑釁的看著白錦萱，「我說，小萱萱，其實你那身段還是不錯的呀。」
……
這麼想，太那個了一點吧。
「就算我一個人睡覺，那也該避嫌吧。再說，你不怕他看見你？」
「他看不見。」華言仍然滿臉無所謂。
「不見得，他今天去望月樓，他看得見洛然，我聽見他們說話了。」
「哦？」他眼珠一轉，微瞇起眸，勾起一抹淡笑，「他找洛然……不過你放心，他看不見我。至於洛然，她身在望月樓的陣法中，任何人進去都能看到，只是別人沒有這個機會。」
白錦萱叉著腰，無可奈何，「你就這麼無賴的一直躺在上面？」
不等華言說話，小路子從窗口伸出腦袋來，「皇上快到……」
那是誰？華言？他怎麼躺在白姑娘床上……
「我……我出去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小路子心裡不斷默念。
完了，又是一樁誤會，清白徹底沒了！
索性鑽進了被子裡，忐忑的等著皇上。
白錦萱側著身子，背對著外面，卻見他一點一點挪著過來，幾乎鼻尖都要碰在一起。
兩個人的呼吸彷彿成了看不見的手，互相纏繞在一起。
白錦萱不由得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讓人驚艷的男子。
縱然他是個鬼，也的確是一隻不一般的鬼。
「你在想什麼？」
白錦萱深歎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真煩人，這種時候，用這種充滿魅惑的語氣說話，讓不讓人活了？
不要看，還是不要看他好了。
突然，一個冰涼的吻貼上她的臉頰，讓她更覺得臉發熱。
「你……你……」
白錦萱不敢鬧出很大的動靜，只能壓低聲音。
「你的臉真紅。」
華言伸出手，指尖冰冰涼涼，碰在她的臉上。
「你該走了……」
白錦萱咬著牙，口齒不清地低語。
華言看著她笑，「不走，你奈我何？」
「吱嘎……」門開了，聽得白錦萱一哆嗦。
還好忍住了，她一動也不動保持著平穩的呼吸。
腳步聲在靠近，很輕的聲音。
她閉著眼，仔細聽著。
莫非是覺得雲嘉找不出什麼，所以親自來嗎？
「他走過來了。」
白錦萱閉著眼，聽到旁邊的華言不冷不熱的吐出一句。
心裡本來就很緊張，又被這突然發出的聲音弄得一抽動。
就動的那一下，她順勢翻了個身，眼睛睜開一小道縫隙，看到了地上那個黑黑的影子，靜靜矗立在她面前。
她忽的一下坐起來，『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的段天翎。
可這華言又壞壞的作弄她，雙手從背後環住她的腰身，隔著衣服雙手不斷的摩挲著。
「你……你是人是鬼，我是不是在做夢……」
白錦萱語無倫次，被華言的撫摸弄的心煩意亂，喘著氣，又裝作鎮定地看著他。
段天翎的臉還在黑暗裡，房間也是漆黑的，只有外面那一點點的月光。
「見到朕，覺得像在做夢嗎？」
白錦萱深吸了口氣，慢慢舒緩，「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大半夜的，你怎麼在這裡？」
「朕為什麼不能來？」
「喂——」
華言到底在幹什麼，這種時候，他竟然開始吻自己。
從脖子一點點挪到到耳垂。
「怎麼？」段天翎發現她聲音的一點異樣。
他正準備去將蠟燭點亮。
「別……」
這個字可是同時對他們兩個人說的。
段天翎轉過頭，可是蠟燭已經亮了。
「難道你想繼續在黑暗裡跟朕說話？」
白錦萱無奈了，「算了，你有話快說，說完走人。」
「你怎麼了？」段天翎蹙起眉頭，看到一臉通紅的白錦萱。
白錦萱有種想哭的衝動，她一動不能動，卻偏偏又被人挑撥著。
天哪，他在幹嘛！
華言的手一點一點的移動著，離胸口的那團柔軟越來越近了。
「不可以！！」
……
「你不舒服？」
段天翎坐到床邊，白錦萱猛地往後一退，眼裡透著恐慌。
「小萱萱，你貼的我太緊了。」華言喃聲說著。
手越來越用力的抱著白錦萱。
段天翎伸出手，不顧白錦萱的一直躲避，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發熱了？好像沒有。」
老天，華言，求求你，放開我吧。
「小萱萱，知道聽話嗎？」
白錦萱喘著氣，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呼吸。
為什麼華言一點不怕？段天翎就坐在旁邊，要是被發現了……
「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不說話？」
她的異樣神情越來越明顯，與平日完全不一樣了。
白錦萱的眼睛一直看著段天翎，卻又覺得眼前空洞洞的。
因為除了那個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應該看向何處。
「我……我難受……你能不能，出去。」
白錦萱努力讓自己將話說清楚。
段天翎瞇起眸，看到她渾身有點發抖，「白錦萱，你生病了？是不是毒沒有解，身體不舒服？」
「出去——」
華言的聲音還在耳畔，「遇到事情有進展的時候，你應該直接讓黑靈告訴我。」
「白錦萱，要不要朕找太醫來？」
他好奇怪，平時都會生氣，現在反而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華言又說，「也不要想敷衍我，對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妄加猜測。」
白錦萱咬著唇，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
「記得，你要先順著他的意。至於你所說的蠍子精，我要你殺了她，聽到沒有？」
什麼？
他怎麼突然提這種要求。
「不要以為我是鬼，不會隨便進宮，你就想自己為所欲為。小萱萱，我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但是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華言的手幾乎要肆意她的整個身體，聲音冷清卻帶了一點笑意，「我還可以更過分的，但現在不會。但是如果那只蠍子精沒有死，我就說不准了。」
如果不是被抱得緊緊，不能動彈，她一定會立刻起身跑到門口。
段天翎眉頭一緊，拉著白錦萱的手，「說話！你到底怎麼了？」
華言驀地鬆了開她，她覺得自己一瞬間失了力氣。
頭倒在段天翎的肩頭。
眼睛看著站在窗前的華言，「不要忘記了自己的立場。」
她有點怕，華言消失之後，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抱住了段天翎。
不怕鬼，不怕妖，甚至不怕死的白錦萱現在竟然怕了，但是怕什麼？她也不知道。
一直緊繃的心，現在才覺得開始疲憊了。
段天翎遲疑了一下，手輕輕摟在她的腰間，「還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