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開元派來的人是給胡憂送請帖來的,其實這請貼送不送對胡憂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胡憂本就是這個宴會的主角煮酒點江山。
接風宴。
胡憂到大象族都已經好幾天了,牢飯都吃過不只一次,這時候才弄接風宴,會不會太晚了一些?
不晚,至少對金開元來說,這並不晚。
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讓金開元請自擺接風宴的。今天之前的胡憂雖然有著不少的傳奇幫事,但是他還沒有這個資格。隨著水金生的成功進級,他有了這個資格,而金開元在胡憂獲得這個資格的第一時間就給胡憂擺接風宴,這難道算晚嗎?
自然是不晚,連胡憂這個當事人都不覺得這接風宴來的晚。
「幫我帶話給族長大人,我會按時到的。」胡憂很客氣的對來人說道。其他這什麼特使,不過就是一個送信的而已。金強東把他的身份抬起來,是想給自己掙點面子。
其實這有什麼必要嗎「
俗話說得好: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
胡憂從來都沒有拿金強東當成自己的對手,也許他的實力比胡憂強,但是他的格局還不夠。胡憂的對手是金開元這樣的人,金強東就算是馬上升到九級,也不過只是讓胡憂驚訝一分鐘而已,依然不可能成為胡憂的對手。
金開元這個接風宴,胡憂必須得去,也肯定要去。這樣一個宴會對現在的胡憂來說,是非常需要的。只要好好的加以利用,就可以讓自己的影響力變得更大。既然金開元給了這樣的機會,胡憂有什麼理由客氣?
胡憂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客氣的人。江湖人跟人講客氣的結果就是自己什麼都撈不到。在這方面,胡憂真是太有感觸了,這樣的蠢事,他是怎麼都不會做的。
「隊長。幫個忙行嗎?」胡憂一臉笑意的問金強東。
「少帥可不要這麼說,你有什麼需要只管說就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辦到。要是我無法做到的,我也會幫你轉告族長大人,相信族長大人一定有辦法的。」金強東的性格是有點問題,但是那並不代表他連其他的待人接物都不會。胡憂對他客氣,他自然也就對胡憂客氣,就算是心裡恨不得生吃了胡憂,這表面上的功夫。能做的還是得做。
胡憂笑道:「沒那麼誇張。這不,族長大人要給我搞個接風宴,可是我呢……」
就到這裡,胡憂扯扯自己的衣服,道:「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就這麼去也太失禮了。我尋思著咱倆的身材差不多,你的衣服我應該可以穿,所以想問你看看,能不能借我一身像樣的衣服。等宴會完了我就還你。」
金強東一愣,急急搖頭道:「少帥你真是客氣。一件衣服還說什麼借。我哪裡還有幾身衣服,我這就派人回去拿來,少帥要是不嫌棄。就都留下好了。相信這樣的宴會,少帥以後還要經常參加的。」
想到胡憂一句話就能讓自己滾蛋,金強東再不舒服,也得把這關係給打好了。
「那就多謝了。」胡憂還真不準備和金強東客氣。在胡憂的眼裡。金強東這個人也是大象族的不穩定因素,如果能把他拉到自己這邊來,胡憂不介意做些事。
借衣服。不過是一個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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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宴會比起中原來要簡單得多。
中間一大堆篝火,皮毯子鋪地,女人在中音唱歌跳舞,男人在外圈喝酒談天,這就算是宴會了。
用胡憂以前那個世界的話說——很環保。
胡憂在龍族的時候,做為非主角參加過幾次宴會,對此還是有一定瞭解的。不過他沒有想到金開元這個接風宴居然搞得那麼大,巨大的篝火邊上居然掛著十頭肥羊。肥羊在火上已經烤了有些時日了,羊油不時滴進火裡,香味飄得滿世界都是。
「居然是十羊宴。」金強東看到這樣的場面也有些吃驚。雖然他一早就知道金開元對胡憂非常的看重,但他還真沒有想到金開元會搞出那麼大的場面。
在金強東的記憶之中,十羊宴出現的頻率可不多。就不久前金開元母親過大壽都不過是九羊宴而已呀。
「十羊宴有什麼說法嗎?」胡憂對天之角的各種習俗還真不是那麼瞭解。他才來這裡多久呀,有些時間都拿來研究軍事方面的東西了。
雖然沒有研究過,胡憂也不可能單線了認為烤十隻羊是因為請的人多,必須烤那麼多才能夠吃。
胡憂要真是那麼笨,怕是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金強東這會也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這會他真的很慶幸沒有和胡憂鬧翻,再不然以後的日子怕是很的會很難過。至於之前對胡憂帶來的那些麻煩,以後看來還得找補給胡憂。總之胡憂沒有和他翻臉,還是有機會被關係弄好的。
通過金強東的解釋,胡憂這才知道,原來十羊宴的意思,是指宴請的主角和主人是平起平坐的身份。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老太太的壽是九羊而不是十羊。老太太雖然是金開元的母親,但是在族中的地位,還是不能和金開元平起平坐的。就算是金開元想搞十羊宴給自己母親,族中的元老也不會同意。畢竟在天之角,女人的地位沒有那麼高,禮不可廢呀。
對金開元這樣的安排,胡憂並不是很激動。他心裡很清楚,這不過是金開元籠絡人心的手段而已。胡憂不可能因為這樣就對金開元死心塌地,金開元也不可能因為這就把胡憂視為自己的心腹。
不過胡憂不是挺滿意金開元的做法。在別人的眼裡,這不過是一個宴會,而胡憂則從這其中看到了很多東西。
首要一點,胡憂看到的就是大象族內部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團結。其實想想就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金開元就算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人人尊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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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犬子的教官胡憂先生。」
胡憂還沒有正式入席,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富態男人就出現在胡憂的面前。從他對胡憂說的話和水金生倍在身邊的情況,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水可進,水金生的父親,水家的話事人。
胡憂幾乎想都不想,就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他可能不知道那麼多的習俗,但是對大象族的高層人物,他是閉著眼睛都能背出誰是誰。
嚴格來說,水可進還不算大象族的絕對高層。水可進的父親才是真主的元老極人物。雖然他現在已經很少公開露面,把家中大部分的事物都交給水可進打理。但是老爺子一但開口,就連金開元都都給幾分面子。
老爺子今年已經九十多了,這樣的宴會他不怎麼可能參加。不過水可進再宴會還沒有開始之前,就搶先一步與胡憂打交道,一定是得到老爺子同意的。要是老爺子不點頭,水可進可不敢那麼做,因為胡憂是金開元的客人,十養宴都出了,怎麼著也得由他給大家介紹胡憂是誰。其他人才可以和胡憂交流。
水可進搶在金開元之前上來打招呼,幾乎證實了胡憂之前的猜想。
大象族內部有矛盾的猜想。
試想一下,胡憂到大象族之前,在天之角並沒有多大的名氣。雖然不少的勢力高層都已經在留意他,但是在民間,幾次沒什麼人知道他是誰。
而胡憂來大象族是被抓回來的。哪怕他現在是第八小隊的教官,他的身份也不足認用十羊宴來接風。
金開元提出用十羊宴。如其他的主事元老又沒有反對,唯一的原因就是水金生的進級。胡憂已經證明了自己確實是有能力讓人成為近身法師,那他的重要性也就突顯出來。金開元用十羊宴給胡憂接風。那是間接的告訴其他人,他對胡憂非常的看重,你們就不要再打什麼主要了。
而大象族中其他的勢力沒有反對,自然是不希望與胡憂的關係緊張,那樣不但對自己家的後輩不利,更是把胡憂完全推向金開元,讓金開元在大象族中的話語權近一步的加大。
要不是出於那麼多種的考慮,以胡憂此時做出的一點點成績,怎麼可能宴受到十羊宴的待遇,有個三五頭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別人也許無法從一個小小的宴會看出那麼多的東西,但是胡憂卻看得清清楚楚。江湖人都是心裡大師,騙不了人就沒有飯吃。胡憂十三年的江湖可不是白混的,對人性的瞭解,他真是太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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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等水可進說完話,又等水金生行過禮,這才裝作一臉疑惑的問水金生道:「這位是你的父親?」
水金生恭敬道:「是的少帥,這是家父。家父是特意來感謝您的。」
「哈哈哈……」胡憂大笑道:「水先生真是太客氣了。我是第八戰隊的教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水老先生不用太客氣了。」
水可進一擺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胡憂先生為我水家所作,我水家上下必定銘記不望。不知道先生何時有空,我想備下水酒,以向先生表示感謝。」
還真是讓金強東給說著了。從今天開始,胡憂的宴會一個接一個,有的是。
水可進的話讓胡憂心中暗笑不已。別看這水可進長了一付人畜無害的樣子,他的心思可沒有看起來那麼的簡單。一開始,這說的還是胡憂和水金生之間的事,這才短短幾句話,就變成了胡憂對水家有大恩了。
水可進這是故意給胡憂送一個大恩,或是說送一個可以和胡憂拉近關係的理由。這樣以後就可以進一步的和胡憂打好關係拉交情,別人還不能說什麼。
「既然水先生有話,胡憂怎敢不從。時間就由水先生定好了。到時候,胡憂自然上門叨擾。」
胡憂正愁不知道怎麼和金開元的反對勢力接觸呢,水可進都已經幫他把路給鋪好了,他不走那就是傻瓜了。
水可進大喜道:「好好好,我準備好了,就請犬子通知你,這請貼嘛,我也就不發了,相信先生不會見怪的哦。」
這個老狐狸。
金強東看水可進當進他的面和胡憂套近呼,就是有種想吐他一臉的衝動。不過這樣的事。金強東可不會做,先不說胡憂已經是大象族的新貴,不知道多少人等著和胡憂通關係。就算是水可進也不是他金強東能惹的人物,水家的勢力,可比他金家強大太多,他可不過人家呀。
胡憂哈哈大笑道:「那我就等著了。」
在水可進和胡憂談天的胡憂,不少的人都在邊上看著,但是他們不敢上來答話。先不說他們的身後沒有可以與金開元平起平坐的勢力,這樣上去就等於是打了金開元的臉。就算是上去。他們又能在水可進的面前說什麼話嗎,人家水可進有理由和胡憂聊,甚至是當面說請胡憂吃飯,他們有什麼可說的嗎。他們又沒有家族成員得了胡憂的好處。
誰叫自己命不好呢,就算是再怎麼眼饞,那也只能看著了。
「少帥,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應該進場了。」金強東看胡憂和水可進聊得差不多了,這才在一邊提醒道。畢竟讓金開元在那邊等,還是很不好的。他不在一邊就算了。在一邊而不提醒,金開元怕是連他都恨上。
「水先生,你看這……」胡憂不做決定,而是把問題丟給水可進。攔著說話的可是水可進,要不要結束談話,自然是水可進的事,與我胡憂有什麼關係。
水可進眼睛一轉,道:「如果甚好,我們一起入場。」
反正都已經打了臉,不如再多打一下,讓金開元就算是心裡再怎麼不舒服,也發作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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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
「族長。」
胡憂和水可進同時給金開元行禮。
金開元回過禮,這才一臉笑意的轉頭問水可進道:「可進兄和胡憂兄弟以前就認識?」
這話問的,真是有水平。那意思很明白,你們要是以前就認識,那麼搶在我的面前去和胡憂聊天,我沒意見。但他們以前不認識,藉著我的宴會去拉關係,你就是你的不對了。
水可進哈哈一笑,道:「我們今晚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少帥對我水家大恩,老爺子在我來之前,反覆交待一定要好好謝謝少帥。這不,我一見到少帥,就想起老爺子的話了。」
水可進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把人裡的那位老爺子給搬了出來。要知道那老爺子的資格可是比金開元老得多,金開元見了他都得行禮問好。水可進按老爺子的話去做,別人可就說不得什麼了。
「原來是這樣,老爺子身體還好。」金開元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雖然他心裡恨不得那老傢伙早點死。他多活一天,金開元就多一天的不自在呀。
「老勞族長大人關心,老爺子身體還行,一頓能吃兩碗飯。」水可進呵呵笑道。金開元的心裡在想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老爺子的身體確實是挺不錯,多了不敢說,再活個三五年跟玩一樣,水可進的底氣那是足得很。
胡憂看著這兩個面合心不合的傢伙在鬥,心裡暗笑不已。這正是他希望看看到的,如果大象族真是鐵板一塊,那他還真是沒法子。
亂,越亂越好,亂了,才有機會。
今天的宴會,胡憂才是主角。金開元看似隨意的和水可進說了幾句,也就不現理會水可進了。畢竟水可進靠的是家中那個老不死的,而那個老不死的一向和他不怎麼對路,就算他對水可進再怎麼客氣,也不會讓大家的關係得到任何的改善,為他以冷落胡憂,把胡憂給得罪了,那才是大大的問題。
金強東一直跟在胡憂的身邊,這會到成了金開元的助手,幫著金開元請胡憂入坐,給他介紹宴會的情況,倒酒什麼的,他都由金強東來。
金強東此時已經知道,在短期之內,他不可能再把胡憂給壓下去。但凡是能往上爬的人,心裡的素質都是不錯的。就算是心裡對胡憂再怎麼不爽,金強東也能壓下去,盡心盡力的為胡憂服務。
金開元一拍手,自有女人獻上歌舞,十個小刀手也走向十隻烤全羊。
「聽說少帥不大喜歡喝馬奶酒,我特意命人準備了一些女兒紅,想來少帥應該喜歡的。金強東,快給少帥倒一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