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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十七酒煮江山 1886章 口角 文 / 江南一夢

    胡憂一行五人衣著並不顯眼,出門在外,越是不顯眼就越是不容易給自己惹麻煩。胡憂這次出來,並不希望惹上麻煩,但世事往往就是這樣,越是不喜歡惹上麻煩,就越是容易惹麻煩,這聽話著像是繞口令,卻是事實,胡憂一行人這會就遇上了麻煩。

    十幾個,應該算是兵又不太像兵的人攔著了胡憂五人前進的道路,看樣子不從胡憂他們身上弄此油水,他們是不願意放人過去的。

    「兄弟,這是幹什麼呢?」朱大能離隊而出,希望可以用相對比較平和的方式解決眼前這個麻煩。他的手上已經沾了太多的血腥,如無必要,他真不想隨便殺人,因為他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胡憂也不是。

    「吆喝,這胖子看來還挺識像的嘛,我們不幹什麼,就是在這裡坐了一天,肚子有些餓了。你們這又是車又是馬的,想來好東西不少,分點給我們兄弟,不算是為難你吧。」

    說話的應該是領頭的。能在十幾個人之中當上頭,雖然說不上是非常有本事,至少也算是有一定的頭腦,並沒有一開口就喊大喊殺的,比一般的搶匪要好上不少。

    朱大能陪笑道:「吃的到是有點,不過並不是很多,我們這是要趕遠路的呢,這樣,每人一個紅心薯一塊肉乾怎麼樣?」

    這裡已經不是龍城,紅心薯也算是稀缺資源,肉乾更是不用說,就算是龍城也存量不多,朱大能為了盡快的解決眼前的麻煩繼續趕路,出手不可謂是不大方了。

    「大哥,這就不少了。」一個嘍囉聽朱大能說還給肉,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要知道他們一開始設想的也不過是幾塊能吃的東西,只要是能吃的。他們甚至都不會去再意那是什麼。

    「閉嘴。」領頭的狠狠瞪了那個嘍囉一眼,那麼輕易就放過一隻大肥羊,那不是開玩笑嗎。看眼前這個傢伙,多少人都因為沒有吃的餓死了,那還那麼肥肥胖胖的,那身上的東西還少得了?

    領頭的對朱大能哼哼道:「朋友這是當我們要飯的呢,那麼輕易的就打發我們?」

    朱大能深深看了領頭的一眼,道:「那依你看,你覺得怎麼樣才不算是打發要飯的?」

    「加十倍。我的每個兄弟都要十個紅心薯,十塊肉乾。」

    「哈哈哈……」朱大能突然大笑起來。他可是在沙場上混了二十年的人。也可以算得上了殺人無數了。他的笑,是帶著殺氣的。放出殺氣,那是警告眼前這十幾個傢伙,做人要適可而止,不要那麼過份,否則後果會比較嚴重。

    「我笑什麼!」領頭的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聲音有些發虛的問朱大能。他之前也有搶過幾個人,那些被搶的人可沒有一個像朱大能這個反應的。

    朱大能猛的一收笑,殺氣瞬間放大十倍。冷冷的說道:「告訴你,你準備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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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可以笑笑就把搶匪給嚇走了,真是了不起。」柳飄飄往後看著那都已經跑都沒影的十幾個人,一臉吃驚的對朱大能說道。她雖然是胡憂的親媽。但是胡憂大天風大陸有多麼厲害她是從來都沒有關心過的。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清楚,朱大能的情況她自然是更不知道了。

    朱大能呵呵笑道:「那不是我厲害,是他們膽小而已。胡憂可是還在邊上的呢,朱大能可不敢對胡憂的老媽吹什麼大牛。

    「是嗎?」柳飄飄半信半疑的問道。能出來搶劫。應該也算是膽大的人吧,可他們剛才的表現確實又挺膽小的。朱大能也沒有對他們做什麼呀,又沒有打又沒有罵的。只不過是大笑了幾聲他們就被嚇跑了,那膽子看來還真不是很大的樣子。

    胡憂笑道:「當然就是這樣的,朱大能這個傢伙長得凶,把人嚇跑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這很正常。」他並不想讓柳飄飄知道更多血腥的事,最好是連什麼殺氣都不知道。這樣可以讓她感覺這個世界美好很多。

    「嗯嗯,確實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凶的關係,以前在我們村,一提到我的名字,連小孩子都不敢哭呢。」朱大能這個朋友真是沒得說,為了幫胡憂圓謊,真是連自己的形像都不要了。

    胡憂笑罵道:「得了吧你,就你這點破事,你還好意思拿出來說呢,這天色可是不早了,我們再不趕路,今天晚上可就得睡野外了,你是準備走呢,還是準備在這裡繼續說出去?」

    朱大能怪不叫一聲,道:「我可不願意在這裡過夜,老夫人,你老坐好了,我們要趕路了喲。」

    小小的一場危險似乎就那麼過去了,胡憂和朱大能都並沒有把那十幾個小嘍囉放在眼裡,以他們的眼界和地方,那十幾個傢伙跟本在他們的心裡佔不到半片的位子,如果連這麼些貓貓狗狗他們都要放在心上,那麼他們就算是再多長兩顆心,怕也裝不下那麼多的事吧。

    只是,這世上往往很多事就是那樣,你越是看不上的人,給你帶來的麻煩往往就越大。胡憂、朱大能就因為這一次的大意,而弄出巨大的麻煩,不過這都是後話,過去的事已經發生,將來的事會是怎麼樣,又有誰知道呢。如果一個人永遠都在想以後,那麼他將不會有任何的快樂,把握當下才是最最緊要的呀。

    朱大能趕著馬車繼續上路,柳飄飄在檢查過微微和裡傑卡爾德的情況之後,也感覺有些累,進到車裡休息去了,胡憂瞪眼看著天,今天的天氣很好,幾朵白雲邊,風吹過的時候,把它們吹得緩緩而動,看著它們。很適合想心事,也很適合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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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秦明第一次以胡憂的樣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緊張是不會有的,他跟本就是那種不知道緊張為何物的人,不過怪怪的感覺還是有的,他明明是秦明,現在卻變成了胡憂,那種感覺真是很奇怪。

    「秦明還沒來嗎?」唐渾坐在主位上,掃了眼秦明那依然空著的坐位,問空位邊的蕾娜塔。以前,在唐渾的心裡對秦明是非常尊敬的。但是從他的自信心極度暴篷之後,在他的心裡,他已經是和秦明、胡憂一樣的人,甚至還要比他們高級一些,對秦明的那咱尊敬,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蕾娜塔惹住沒有讓自己去看已經扮成胡憂樣子坐在哪裡的秦明,搖了搖頭,道:「他今天有事,來不了。」

    「嗯。」唐渾哼了哼。環視了會場一眼,道:「不來就不來吧,以後還有誰不想來的,隨時都可以不來。我們漢唐有的是人才。缺了誰都一樣的運轉,甚至還會更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蕾娜塔冷冷的看著唐渾問道。她一直提醒自己要忍,但還是沒有忍住。在她的心裡,秦明幾乎就是極度完美的人。唐渾這樣指桑罵槐的話,她是怎麼聽都聽不下去的。

    「沒什麼意思,說說而已。」唐渾淡淡的說道。他現在連胡憂都已經趕不放在眼裡了。蕾娜塔在他的眼裡更是算不了什麼。

    「唐渾,我警告你,不要做那麼過份。」蕾娜塔曾經是狂狼軍團之主,又是將門之後,她的資格甚至過胡憂都更老,說句不好聽的,她打仗的時候,唐渾還不知道在哪撒泥和泥玩呢,現在居然敢那麼明目張膽的不把她放在眼裡,這口氣她可不能就那麼嚥下去。

    唐渾看蕾娜塔暴發,心裡也有些觸。蕾娜塔的父親蘇亞雷斯現在可還掌著太平帝國的軍隊,雖然蘇亞雷斯和蕾娜塔的父女情似乎出了問題,感情並不是那麼好,但誰都不敢擔保蘇亞雷斯不會為蕾娜塔出頭,為一句氣話而弄得好不容易抓到的局面出現危機,這似乎並很划得來呀。

    如果換了是以前的唐渾,這會應該已經先一步道歉了,可是現在的他雖然也意識到了問題,卻再無法說出道歉的話。向一個身份比自己低的女人道歉,那豈不是很丟臉的事嗎,以後人人都來這麼一手,那這個皇帝還怎麼當?

    唐渾現在已經在心裡把自己當成太平帝國的皇帝了,在他看來皇帝沒有向下面人道歉的說法。

    「蕾娜塔,差不多就夠了,這裡是會場,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唐渾深吸了口氣,語氣非常強硬的說道。

    靜,整個會場安靜一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蕾娜塔和唐渾的身上,這還是唐渾借裡傑卡爾德的名義掌權以來,第一次有人和他發生正面的衝突,這可是很有看點的呀。

    蕾娜塔怒極而笑道:「我撒野,好,今天我就撒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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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娜塔,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再過來,否則,後果你自己負責!」唐渾說這話的時候,一手已經把著槍。他雖然總是學不會功夫,卻也不是沒有自保的能力。他有一手不錯的搶法,有槍在身,他並不怕蕾娜塔。

    「夠了,蕾娜塔坐回去!」一個聲音在蕾娜塔要靠近唐渾的時候響了起來。這是蘇亞雷斯的聲音,他是蕾娜塔的父親,有資格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

    蕾娜塔聽到蘇亞雷斯的聲音,也在暗中鬆了口氣。現在胡憂不在,秦明在扮胡憂,無論從那一個角度考慮,她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與唐渾起衝突。她剛才是一時壓不下心裡的火,才會與唐渾對頂,現在蘇亞雷斯出聲,她也不用再繼續頂下去。

    唐渾還真是怕蕾娜塔不管不顧的衝上來。要知道在他的計劃裡,可是跟本就沒有蕾娜塔的。蕾娜塔要真和他硬頂下去,就算他可以藉機幹掉蕾娜塔,也會為自己帶來極大的麻煩。先不說蕾娜塔的蘇亞雷斯不會那麼輕易罷休,就算蘇亞雷斯不理會,還有一個一年之音幹掉二百多個勢力頭目的秦明呢,秦明要是真瘋狂起來。唐渾怕是睡覺都得睜只眼防著秦明的暗死。

    蕾娜塔不願意再和唐渾吵,唐渾也有意壓下這事,在雙方都想息事寧人的情況下,這場架自然也就吵不起來了。蕾娜塔退回到自己的位子,唐渾也不再多看蕾娜塔一眼,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會議直到這會才得以正式開始。今天的議題沒有什麼新鮮的地方,說的還是城外那些勢力圍城的事。被大暴雨弄濕的泥濘土地慢慢的已經干了,影響進攻的環境因素變得越來越小,那些勢力又開始蠢蠢欲動,大戰一觸即發。可以說龍城又了一次到了緊張的時候。

    秦明現在變得了胡憂,有關於城防的事他自然得多說一些。這到是難不了秦明,做為和胡憂齊名的大將軍,秦明在軍事上的能力不會差過胡憂,說點什麼計劃戰法之類的事,他是張口就能說,都不需要任何的準備。

    以秦明的性子,他打仗從來都是喜歡進攻而不是防守,但是他現在的是胡憂而不是秦明。死守龍城以退敵人計劃是胡憂提出來的,他不可能在扮演胡憂的時候,把胡憂的計劃直接給推翻,他是盡可能的把自己放到胡憂的位子上去思才目前的局勢。並給出一個相對合理而又與之前計劃並不矛盾的戰鬥計劃。

    唐渾坐在那裡聽著秦明侃侃而言,也不知道他是聽懂了還是跟本就沒有聽懂,總之他又和之前一樣,什麼都不出。任著秦明從頭到尾的講。

    「……總而言之一句話,現在我們的情況就是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防。」秦明最後總結發言道。好久沒有一氣說那麼多的話了。還真是有些不怎麼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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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真是太衝動了一些。」散會回到家,秦明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就對蕾娜塔說道。在蕾娜塔和唐渾起衝突的時候,他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那並不代表他不關心蕾娜塔,如果蕾娜塔真和唐渾打起來,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幫忙,哪怕為止打亂了胡憂整個計劃他都不會在乎。

    蕾娜塔點頭道:「我知道我今天是有些衝動了,可是聽到唐渾那麼說你,我真是無法忍下去。」

    「你知不知道,唐渾當時已經對你動了殺殺心。」秦明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還是感覺一陣後怕。唐渾的功夫不行這他是早就知道的,巧的是唐渾的槍法好也是秦明先知道的。唐渾如果在當時的環境下對蕾娜塔開槍,他還真是沒有把握一定可以救下蕾娜塔。已經有一個白雪死在他的懷裡,難道還要上這樣的事再重演嗎?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蕾娜塔看秦明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過,心裡也難過起來。無論怎麼說,今天的事都是她的不應該,那種無謂的嘴上功夫,贏了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給自己添麻煩而已。

    「我沒什麼。」秦明搖搖頭,把思緒拉回來,看著蕾娜塔說道:「以後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先想著安全,又想其他。有命才能什麼都有,命沒有了,那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嗯,我知道了。」這一瞬間,蕾娜塔突然感覺自己很幸福。秦明在關心她,是的,她能感覺得到秦明的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心,只為這,就足夠讓她開心的。

    結束了這個話題,秦明把話題扯到正事上。

    「你有沒有感覺到唐渾似乎對城防的事並不是那麼的熱衷?」秦明問蕾娜塔。今天在開會的時候,他說邊著計劃,邊暗中觀察唐渾的反應。他很清楚的肯定唐渾只不過是表面在聽而已,事實上唐渾在說什麼,他跟本就沒有聽進去。

    蕾娜塔同意道:「我剛才還想問你的。你說唐渾是不是與外面那些人有勾結呢?」

    秦明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唐渾與外面的人有勾結,隨時都可以為他們打開方便之門,把龍城給賣掉,所以才會不關心城防的事嗎?」

    蕾娜塔點頭道:「我正是這麼想的。你看上次紅巾軍的事,以唐渾的能力,打紅巾軍跟本就不可能,而紅巾軍也像是有約定一樣,在城裡搶了一陣,就自己退出了龍城。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如果他們真想拿下龍城,那麼上次他們就已經有機會,可是他們又沒有那麼做,搶到了東西就退出去,然後又再繼續圍著龍城,你說這其中難道真沒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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