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老媽太大呀。如果說這個世界有誰可以讓胡憂絕對的聽話而沒有任何反對可能的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柳飄飄。雖然胡憂從小就沒有能跟在柳飄飄的身邊,在胡憂二十歲之前,柳飄飄也沒有養過胡憂一天,但是天生的血緣關係是比任何關係都要親的,在胡憂的眼裡,聽媽媽的話天經地義呀。
柳飄飄下了死命令要去那個被污染的森林,胡憂還能說什麼呢,他唯一可以說的就只剩下準備工作了。經過和柳飄飄艱苦的討價還價,胡憂獲得了三天準備時間,這已經是柳飄飄可以給到的最大限度,三天之後無論如何都要出發。
「外面五路大軍圍城,城內又人心惶惶,你在這個時候離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歐陽寒冰不敢阻止胡憂的決定,但是有些話她這個做為胡憂女人的人,應該說的還是得說。雖然歐陽寒冰知道胡憂比她更加的清楚龍城目前的局勢,她的提醒跟本就是有些多餘的,但是這話她還是得對胡憂說。
胡憂苦笑道:「我也知道外邊是什麼情況,但這是老媽親下的命令,我除了執行之外還能怎麼辦?」
歐陽寒冰撇撇嘴道:「你就別拿婆婆說事了,我還不知道你,明明就是你想去而已。」十幾二十年的夫妻不是白做的,也許歐陽寒冰沒有秦明那麼瞭解胡憂,但差也不相差得太多,胡憂這會在心裡想什麼,她難道會不知道嗎。
現在龍城是唐渾在主事,而唐渾的權力來源於裡傑卡爾德,只要把裡傑卡爾德的病治好,唐渾就馬上被打回原形,到那個時候都不用動武,只需要一句說。就可以讓唐渾乖乖的滾蛋。
而微微對胡憂的重要性自然也是不用說的,說句不好聽的,胡憂這條命都是微微救回來的,要不是微微捨身幫胡憂,胡憂怕早就被李成功給殺掉了,現在有幫微微的機會,胡憂才不會再去管什麼危險,都先幫了微微再說。
所以這一句,胡憂雖然是打著柳飄飄的名義,事實上最想去的人還是胡憂。歐陽寒冰如果連這都看不出來。那也就白做胡憂那麼多年的老婆了。
胡憂被歐陽寒冰拆穿了心事也不生氣,甚至連臉都沒有紅一下的嘿嘿笑道:「我就知道我肯定是最明白我心事的人,我走了之後,這龍城怕是會比現在更亂一些,你只需要在一邊看著就可以了,非必要的時候,什麼事都不要做,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歐陽寒冰歎了口氣,道:「看來你是非去不可了。好吧,我去幫你收拾行禮。」
胡憂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得了,歐陽寒冰知道自己也沒有那個本事。只能盡自己所能,讓胡憂去也去得安心一些。
胡憂拉過歐陽寒冰的手,道:「麻煩你了。」
「麻煩我不怕,我只要你答應我。平平安安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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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胡憂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其中首要的一條就是保證這次出行的安全。胡憂現在有七個老婆,如果算上還沒有過門的准老婆歐陽水仙那就是八個。他有八個老婆,但是只有一個老媽,雖然這樣並不能體現出柳飄飄的重要性,但是胡憂絕對不會希望柳飄飄有任何的意外情況發生。
說真的,如果不是柳飄飄執意要進行這次的出行,胡憂真是打死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帶柳飄飄出去。現在外面是風大雨大呀,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就算是胡憂都無法預測出來的。
「你覺得還有什麼沒有考慮到的地方嗎?」胡憂給朱大能倒了杯水問道。兩天以來,朱大能幫著為這次出行的事敢是忙前忙後的跑,雖然這次出行的人主要的只有胡憂、朱大能、柳飄飄、裡傑卡爾德和微微五人而已,可是裡傑卡爾德現在的情況不是那麼好,微微跟本就是一個躺著動不了,柳飄飄身上沒有功夫,真正能走能打的也就是胡憂和朱大能兩人而已,再加上長生草森林的特殊性,胡憂並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那個地方,他已經決定不帶兵去,這種種的種種加起來,壓在胡憂和朱大能身上的擔子真是非常重的。
朱大能想了想,道:「這幾天以來,我們考慮過的問題何止百條,說真的,要樣樣都預防到那跟本就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基本上可以提前做的東西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也就只能是隨機應變,你說對嗎?」
胡憂愣了一愣,笑道:「你說得沒有錯,是我太緊張了一些。嗯,還有一些時間,你去休息一下吧,明天一但上路,我們怕就再沒有休息的機會了。」
朱大能點點頭,這一路好不好走得走了才知道,但累是可以事先肯定的。畢竟他們要兩個人照顧三個人,怎麼可能會輕鬆呢。
「對了,有個事,我想問你一下。」朱大能在起來之後又坐了下來,這兩天一直在忙,他也忘記問胡憂對龍城這邊的情況有什麼安排。要知道他和胡憂離開龍城,裡傑卡爾德也不在龍城,龍城這邊的事務基本上他們就管不到了,別到時候他們那邊的事情處理完,這邊連個回頭路都沒有了。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朱大能心裡非常清楚唐渾也許不算是一個什麼強力的梟雄,但是在唐渾的身上,還有一個很強大的組織存在。而那個組織由什麼人組成,手上有多大的勢力,他們是完全不知道的,就這麼放空龍城讓他們肆無忌憚,龍城會變成什麼樣,他真是不敢想像呀。
「我以為你不會問呢。」胡憂聽到朱大能的問話呵呵笑道:「我們是離開了,可還有人沒有離開呀。」
朱大能得到胡憂的提醒,腦中靈光一閃,道「我知道了,是秦明。」
「嗯,這小子已經閒了很久。也是時候出來做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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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這個傢伙,還真是會給我找事。」秦明邊換衣服邊嘟嘟噥噥著。整個天風大陸能讓秦明這麼不滿卻又無處說理的人,怕除了胡憂就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蕾娜塔看秦明一臉氣苦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她認識秦明地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明這個樣。原來秦明除了板個死人臉之外,也還是有其他表情的呀。
「要不要我來幫你一下?」看秦明弄了半天也沒有弄好,蕾娜塔不由發言道。胡憂在臨出發前來找過秦明,蕾娜塔當時也在場,知道胡憂為了地鎮著唐渾不至於太亂來,讓秦明在他離開期間。伴演他的角色。也就是說,從胡憂離開龍城的那一刻開始,秦明就變成了胡憂,他將住到胡憂的家裡,以胡憂的身上處理太平帝國的事物,甚至要去和唐渾那些人開會議事。
在胡憂出行期間,秦明會相對的消失在人們的視線範圍,只剩下蕾娜塔會不時的在人前現身,以告訴那些有心人。秦明並沒有離開龍城。
以秦明的智慧,要以胡憂的身份幫胡憂處理事務算不得什麼難事,但是讓他扮成胡憂的樣子,這對他來說就是有難度的了。秦明和胡憂不同。胡憂這個傢伙經常化身為各種身份的人去『招搖撞騙』,可秦明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呀,只扮成胡憂這一項,就讓他弄了一個早上也沒有弄好。
「你會嗎?」秦明有些懷疑的問蕾娜塔。以前看胡憂扮這扮那的似乎並不是很難的樣子。可換成他,他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弄了。總覺得怎麼弄都不像,似乎什麼地方好是出問題。
蕾娜塔笑道:「你難道沒有聽人說:女人天生就會化妝的嗎?」
「哦。」秦明確實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但是女人會化妝他是親眼所見的。以前白雪就很喜歡化妝,有時候化妝出來的樣子,明明臉型樣子衣著全都沒有變,可整個人的氣質給人感覺完全和原來是兩個人。
唉,又想到白雪了。
秦明在心裡暗暗搖了搖頭,自從蕾娜塔出現之後,想白雪的時候已經變得越來越少,他都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想白雪是什麼時候了。
「你怎麼了?」蕾娜塔感覺到了秦明的不情緒變化,不由關心的問道。蕾娜塔和天下大部份的女人一樣,一但是愛上了一個人,就會把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到那個人的身上,甚至相對的把自己都給忽略掉。
「沒什麼。」秦明搖搖頭,雖然他已經接受了蕾娜塔,但是他並不打算把他和白雪的事告訴蕾娜塔,那是屬於他和白雪之間的故事,永遠都只屬於他們兩個人。
蕾娜塔似乎從秦明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什麼,但聰明的她並沒有說什麼。真正聰明的女人,是知道自己應該在什麼時候變傻的,太聰明而不會變傻的女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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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去照照鏡子吧。」
蕾娜塔的手終於離開了秦明的臉,這應該是她最高水平的傑作,不過她並不是很喜歡,因為她更喜歡秦明原來的樣子而不是現在的樣子。
秦明之前在蕾娜塔操作的時候,一直被要求背對著鏡子,所以蕾娜塔弄成什麼樣,他是完全不知道的。當他的目光終於掃到鏡子上的時候,眼睛頓時就瞪大了。鏡子中那張熟悉的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胡憂的臉。最為奇妙的是蕾娜塔居然把胡憂最有特點的睛神都移到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知道真像,連秦明都要認錯呢。
「好技法。」秦明脫口而出的讚道。他從來都不知道蕾娜塔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女人果然真是天生就會化妝呀。
蕾娜塔搖搖頭道:「形是像了,聲音卻不像,你還得改變改變你說活的方式。」
秦明看了蕾娜塔一眼,笑笑道:「你覺得這樣行嗎?」
這一次輪到蕾娜塔瞪眼了。秦明這一句話用的聲音,幾乎就是胡憂的聲音,最妙的是連胡憂說話時那特有的懶聲都帶了出來。
「你……以前有練過?」蕾娜塔吃驚的問道。要不是秦明現在的樣子是她親手化出來的,她都以前眼前這個人就是秦明呢。
秦明搖搖頭道:「到沒有刻意的練過。」
秦明確實沒有練習過學胡憂說話,以他的性子跟本就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他之所有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他小時候經常學鳥叫。秦明的小時候在秦家的生活跟本就不能用苦來形容。他和他的夥伴全都是屬於種人生下來的孩子,要想在秦家獲得相當於人的地位,那就得比其他人強。
那是一個深具強烈競爭的世界,人與人之間完全是赤裸裸的競爭關係。什麼友情親情,從來都沒有存在過。那時候的秦明還沒有變得非常的冷酷,他活潑好動,喜歡和人交流。但是他找不到願意和他交流的人,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想到了去與鳥蟲說話。他最厲害的時候,可以模仿一百多種鳥叫。而且連鳥都分不出來。
「原來你還有那樣的經歷。」蕾娜塔聽著秦明的述說,眼睛都紅了起來。她出生將門之後,那時候的蘇亞雷斯還不像現在這樣,而是地非常疼她,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有人過著像秦明那樣的生活。
「這沒什麼,全都是過去的事了。」秦明搖搖頭道。如果不是蕾娜塔問起,這些事他都很久沒有想起了。
蕾娜塔擦著眼淚道:「是的,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我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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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是不是指的就是現在的感覺?」
胡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對著藍天白雲發洩一樣的吼道。離開龍城那四面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解放了一樣,天也變高了,雲也變白了。就連那空氣都變得更好了。
「是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朱大能也大叫道。這一次他們離開龍城雖然是做足了準備,可還是出了一點狀況。事先準備在城外的馬車居然不見了,還好胡憂在偷東西方面有一定的水準,及時的弄回來一輛馬車,才解決了燃眉之急,讓他們可以成功上路。
「你們兩個鬼叫什麼,小心把狼給招來。」柳飄飄笑罵道。她現在的心情也是相當的不錯,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兒子出遊呢。雖然這次出來身上有很重的任務,但那並不影響這一路的享受。
「哈哈哈……」
胡憂和朱大能對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快樂,其實可以來得很容易的,只要把心放開,就可以收穫到快樂。只是有時候,身處在某些環境之中,真是讓人想快樂都快樂不起來。
又學了幾次狼叫,胡憂和朱大能這才停下了瘋狂的舉動。很難想像,他們都已經四十多的人了,還可以像孩子那樣不管不顧的肆意怪叫。
不過話又說回來,開心有年齡限制的嗎?是誰規定了什麼樣的年紀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什麼事?
其實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全都是人們自己給自己劃定的界限。人們總是絞盡腦汁的給自己想出很多很多的規矩,然後很痛苦的去遵守,有時候想想,這真是很找抽的行為。這也是人類永遠都沒有動物過得開心的原因。
有人說:因為人不是動作,所以必須要那樣,不然就不是人。
也許這話是對的吧。既然生為一個人,就不能再像動物那樣沒有規矩,也因為有規矩,人才是人。
「去他老爺爺的規矩。」胡憂狠狠的罵了一句,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給扔掉。此時他真是打從內心裡感激無良師父,因為在行走江湖的那十三年期間,他沒有在胡憂的身上壓任何的規矩,讓胡憂可以肆意的成長。那時候的生活水平雖然並不怎麼好,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說得上是物質享受的東西,但是在精神上,他們過得很開心,他們可以隨時隨地的大笑,甚至可以像瘋子一樣的大叫,只要開心就好,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少帥,我們似乎有麻煩了。」朱大能的聲音打斷了胡憂的思緒,讓他再一次回到人類世界。而人類世界最大的特點就是麻煩,無窮無盡的,想得到的,想不得的麻煩,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麻煩總是會隨時出現在你的眼前。
「好,那就讓我們好好看看是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