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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十七酒煮江山 1876章 自導自演 文 / 江南一夢

    無論唐渾這次又想玩什麼招,總之兵權回到自己的手裡總是好的。胡憂重新拿到兵權,就可以做自己之前想要做而無法去做的事。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六衛城的兵馬全都撤回龍城。以現在滅世軍的實力,跟本無法兵分六路迎敵,兵力越是分散就死得越快,胡憂決不能讓那麼愚蠢的事在自己的面前發生。

    這一次,唐渾沒有再說任何的反對意見,他變得和裡傑卡爾德一樣,什麼事都不管,只專心做自己應該做的那份。胡憂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唐渾心裡一定在計劃著什麼,不過看得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胡憂現在跟本就沒有時間去理會唐渾那邊的事。眼前太多的事擺在他的眼前,他都沒有功夫一一去管呢。

    胡憂放棄兵分六衛城的直接後果就是以紅巾軍為著的五支入侵龍城的部隊,可以大搖大擺的直接來到龍城城下。距離最近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對方的眼睛鼻子。但奇怪的事,這五支部隊雖然隨時都可以向龍城發起進功,但是他們並沒有那麼做。

    圍而不打,很多時候並直接開頭還讓人難受。如果是直接開打,在戰爭的緊張氣氛下,誰都沒有功夫再去想其他的事。老百姓一心逃命而士兵專心應敵,可以說是各司其職,各有各忙。

    可是敵人只圍而不打,就給人太多的思考了。老百姓正一心逃命,突然發現原來心裡想的可怕戰事並沒有發生,這不由讓他們停下來,暗猜著究竟又發生了什麼情況。別怪他們多想,只因數這對他們來說真是太重要了。他們只有知道目前的局事,才能準確的判斷哪裡有危險,哪裡是沒有危險可以活命的。

    二十年來,他們就是靠著這樣的判斷活下來的。活著。就證明他們的方法是對的,因為那些用錯了方法的人,早已經活不到現,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來賠償自己犯下的錯誤。

    老百姓都會想,相對有機會知道更多事的士兵們就更有得想了。士兵也是有腦子的,他們也許無法明白太多的大道理,但是他們可以看得出來,現在的龍城裡部有問題。各大佬在爭權呀。

    胡憂的身份到現在都沒有公開可以說是對他很不利的。古月這個名字在軍事上遠遠比不了『胡憂』兩個字有說服力。可以說一開始胡憂化名為古月加入太平帝國確實是得到了不少的便利,而現在,他要為打初得到的便利付出代價了。

    那話是怎麼說來著: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呀。

    因為『古月』這兩個字無法給士兵代來強大的信心,所以在胡憂接下蘇亞雷斯手中的兵權之後,軍中也出現了一絲絲不穩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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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帥,我看你不如公開你的身份吧。」朱大能在和胡憂巡視城防的時候突然對胡憂說道。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胡憂看了朱大能一眼道。如果不是有什麼事發生,朱大能怎麼可能突然說這樣的話呢。

    「嗯。」朱大能老實的點點頭,道:「現在在士兵之間,都在傳一些事。」

    胡憂從六衛城撤兵回來,對他來說是一個相當比較好的選擇。可是這樣的做法在士兵的眼裡,卻是一個大大的錯誤。

    那不裡錯誤嗎?」

    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到。如果胡憂沒有從六衛城撤兵,那麼他們現在就不需要在龍城城頭直接與敵人對視,龍城也不需要那麼快就在敵人的打擊範圍之中。

    士兵能想到的也就是這麼多,他們如果能再往深處想。也許就可以明白胡憂這麼做的苦心了,但如果他們真的能這麼想,那他們也就不是士兵而是將軍了。

    胡憂聽完朱大能的講述,笑笑道:「你也是在戰場上打滾多年的老兵了。你覺得我突然在這個時候公開身份。對士兵的影響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

    公開身份的事,胡憂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經過考慮,他覺得那樣做對軍心只會有害而不會有太多的好處。

    加入太平帝國也近一年了。胡憂一直用的都是古月的身份。除了身邊親近的人,並沒有其他人知道胡憂真實的身份情況。現在正逢戰時,是人心最為不穩定的時候,如果士兵突然得知古月就是胡憂,那他們會怎麼想?

    無論他們怎麼想,這對軍心的影響都是非常大的。弄不好本來只不過是一些背後的閒言,卻成了無法收拾的可怕事件。

    朱大能思考了良久,這才點頭道:「少帥你說得對,現在確實是不公開你身份的時候。其實這一年多來,利用古月這個名字了做不了不少的事,相信無論是士兵還是老百姓都會看到的。」

    「嗯……」胡憂正要說什麼,看到遠處一條人影急急向這邊趕過來,他也就收回了已經到嘴邊的話。

    「是候三來了。」朱大能也看到了那個身影,大家在一起那麼多年,就算是只看到一些淡淡的影子,他都足可以判斷出是誰。

    胡憂皺眉道:「看候三走得急急的樣子,怕是又出什麼事了吧。」

    這話胡憂說得還真是很輕鬆,俗話說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都已經出了那麼多的事,再多出一件兩件的,也不會把他給嚇著。

    朱大能苦笑道:「說實話,我現在看到候三那個樣子,就感覺都害怕。希望他這次不是要給我們帶來什麼壞消息吧。」

    「壞消息又怎麼樣,好消息又怎麼樣,無論哪種,都是要去面對的。嗯,他過來了,先聽聽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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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三帶來的消息不算是非常嚇人,朱大能的反應卻像是見了鬼一樣。能不吃驚嗎,他剛剛才和胡憂討論公開胡憂身份的問題。候三就帶來了這麼一個消息。

    胡憂皺眉道:「你是說,現在龍城裡有人傳我是『胡憂』?」

    候三重重點頭道:「是的,我一早起來在街上溜躂,就聽到有人傳你是胡憂的事。一開始我還不是很在意,以為只是偶然猜到了你的身份,可後來我發現,大街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在說這事。原來有人把你的畫像和名字寫成大字報貼在了城頭上。」

    胡憂和朱大能對視了一眼,問道:「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候三搖搖頭道:「現在兵慌馬亂的,我手裡的資源又太少,跟本就不可能查到什麼東西。不過我用猜都可以猜到是誰。」

    朱大能點頭道:「我也覺得應該是他,只是他這個時候做這樣的事,對他有什麼好處嗎,應該說他怎麼捨得這麼做。」

    朱大能的疑問不是沒有道理的,無論是胡憂還是朱大能甚至是候三,在太平帝國混下不去,或是太平帝國完蛋了,對他們都不會有太多的影響。權利,財富。到他們這個層次,想到拿到都不會太難。而唐渾則不一樣,他是扒著裡傑卡爾德才獲得如今的權力,太平帝國要是沒了。他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胡憂沉吟道:「我也想不出他會這麼做的理由,這事也許不是他做的。對了,紅巾軍那邊的情況你查得怎麼樣,在他們軍中。可有當年那支紅巾軍的人?」

    候三搖頭道:「暫時還查不到。」

    「嗯。」胡憂明白這其中的困難程度。當年他們兵進浪天裡,都還很年輕,一心想的就是怎麼把紅巾軍趕走。搶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地方發展。對什麼情報收集跟本就不重視。從開打到結束,他們甚至都不能記全紅巾軍幾個頭領的名字。現在事隔那麼多年再想回頭去查,更是沒有那麼容易查到了。

    「這事盡力就好,實在不行,也不要去勉強了。」

    候三點點頭表示明白,猶豫了一會,問道:「現在士兵和老百姓都在猜你的真實身份,你準備……」

    「既然有人要公開,那也就沒有隱藏的必要了。這事你去辦一下,我這次乾脆就把身份給公開了,看他們又能有什麼得利了地方。」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胡憂可是很久都沒有被人這麼玩過了。今年到是好,接二連三的居然那麼多的事都直接落到他的頭上。他不發發威,還真是讓人當了病貓呢。

    「是。我這就去了。」候三得到胡憂的明確答覆,馬上急急告辭而去。自從那次搶老百姓糧的事被胡憂知道之後,他就總想做一些事來補償胡憂。所以現在但凡是胡憂交待下來的事,他都是盡可能全力的去做好。

    「候三這小子,現在到是長進了不少。」朱大能看著候三的背影歎了口氣,道:「這段時間,他也是夠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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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城軍民突然很幸福的發現,他們原來離傳說之中的人物是那麼的近。雖然這太平帝國一直都風傳是裡傑卡爾德這個傳奇人物建立的。但是裡傑卡爾德跟本就沒有人世人面前現過身,他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沒有人可以說得清楚。

    胡憂則不一樣,在傳出他在龍城的消息同時,他就公開亮像。不但是胡憂,還有朱大能、候三、歐陽寒冰等這些相對沒有那麼傳奇但是一直跟在胡憂身邊的大將也同時現身,這讓軍民心裡多少有些底。

    胡憂在天風大陸的名氣那是絕對夠大的,特別是在戰爭這方面,幾乎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誰能真正的打敗他的。就算是解散漢唐,他都做得那麼的從容,不給任何人在他的身上佔便宜。

    「龍城的危機有胡憂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

    人們從猜測胡憂是不是真在龍城而轉而討論胡憂在龍城的意義。大部份在還是比較樂觀的,也是小部份人覺得胡憂已經今非昔比,以他之力,不見得就可以力挽狂瀾。不過有這種想法的人,都是只敢在自己的心裡想想,並不敢公開的拿出來說。要知道胡憂越是強大。對他們才越是有好處。胡憂如果失敗了,他們會比胡憂慘得多。

    「這一次,又被你算到了。」唐渾嘿嘿笑道。坐在他對面的是利全興。他對外的身份依舊是皮草商人,只不過他到龍城以來,所做的事幾乎全都與皮草沒有任何的關係而已。

    利全興笑笑道:「這算不了什麼,胡憂的本性就是這樣。再說公開身從對他來說是利多害少,他沒有理由不借這個機會表露自己的身份。」

    「這麼說胡憂還得多謝我們了呢。」唐渾越笑越得意。他幾乎已經可以看到自己坐上皇位的樣子。都說江山輪留坐,這一次輪到他來坐了吧。

    利全興看了唐渾一眼,臉上滿是笑,心裡卻沒有任何的開心之意。正在做著皇帝夢的唐渾在他的眼裡簡直和隻豬都沒有什麼分別。皇帝是那麼好做的嗎。就算是全天下的人輪著坐,眼前這個白癡也得又後倒數吧。

    心裡是怎麼想的,利全興並不會暴露出來。對於他來說,唐渾還是在利用介值的。他的理念從來都是可以利用的東西就不要浪費。這傻傻的唐渾,可還能幫他做不少的事呢。

    利全興笑了一會,才正色道:「雖然胡憂正一步步的走進我們的計劃,但是胡憂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在沒有真正成功之前,我們絕對不可以大意。」

    唐渾是親身體驗過胡憂強大的。但是已經被權利沖昏了頭腦的他,跟本已經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胡憂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只是運氣好才獲得了如今的成績。他被人打敗的時候也同樣不少,跟本就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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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憂的名字還是有用的。在胡憂公開真實身份並公開露面之後,龍城不安的情緒以最快的速度被壓下去。

    是,胡憂的名下也記錄著不少失敗的經歷。但他成功的地方更多,尤其是在守城方面,他是很有一套的。有他在,老百姓多少可以放下一點擔心,晚上睡覺也踏實多了。

    「那些傢伙依然是圍而不打,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朱大能坐呀坐的,有些坐不住了。這麼被人圍著,出入都沒有任何的自由,每天吃不下睡不好的,一有些什麼動靜,就得馬上急急的爬起來地,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呀。

    秦明看了胡憂一眼,道:「滅世軍有兵力三十萬,現在有一半以上的兵力在你的手裡,你何不考慮一下主動進攻的可能性。」

    「你也覺得應該主動進攻嗎?」胡憂沉吟道:「這幾天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外面那些部隊在人數上還不到我們總合的一半,硬是要打,還是可以打的。只不過……」

    「你是在擔心唐渾那邊?」秦明聽了個開頭就知道胡憂在擔心什麼。說實話,唐渾這個傢伙,他現在也些不想忍了。如果不是胡憂不同意他踩用極端的辦法,他可以馬上就解決了唐渾。

    交情?

    是,王憶憂是和唐渾有一定的交情,他甚至可以算是唐渾半個師父,不只是功夫,還有不少的東西,秦明給都有教過唐渾。可是教會他的結果是什麼,反過來把矛頭指向自己人。處心積慮的處處給他們找麻煩,這是絕對不可以原諒的。

    「嗯。」胡憂皺眉道:「唐渾現在幾乎進入半瘋狂的狀態,誰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將會幹什麼,也許我們應該再多觀察觀察。

    「隨你吧。」秦明哼哼道:「反正你總是喜歡這種調調。」

    「什麼叫『我喜歡這種調調?」胡憂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這話可以聽著那麼的不舒服呢。

    「仁柔寡斷!」秦明半點面子都不給的說道。

    「我那是深思熟慮。」胡憂不滿的哼哼道。秦明這個傢伙,身邊都已經有女人了,那張嘴還是不改不了的臭。

    哦,遇事多想一下就叫優柔寡斷呀,難道不管不顧的用刀槍,甚至是人命決定問題,才是英雄氣為嗎?

    「你覺得是就是好了,我也就只說這麼一次。」秦明說完這話。把嘴一閉,果然是再也不說任何的話,就像是擺來好看一樣的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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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睡?」歐陽寒冰睡了一覺起來,看到胡憂還坐在那裡發愣不由問道。看看天氣,再用不了多久這天可就亮了。

    「哪睡得著。」胡憂歎了口氣,道:「我在想秦明的提意,仔細想想秦明說得也沒有錯,與其被動的防守,還不如主動進和來得更痛快。」

    「你真是這麼想的?」歐陽寒冰道:「如果你真覺得這個辦法好,你早就已經用了。哪還會在這裡一坐就是一個晚上?」

    胡憂苦笑道:「也許秦明說的是對的,我太優柔寡斷了。」

    「其實你不是優柔寡斷,而是你心裡還有想不明白的事。」歐陽寒冰幫胡憂分析道:「你的結應該是在裡傑卡爾德那裡,你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對不對。」

    「嗯。」胡憂承認道:「裡傑卡爾德的轉變對我的影響確實是不少。說真的,我這會腦袋空空,不知道裡傑卡爾德想要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

    人總是有低潮期的,胡憂現在就處於低潮期中。想什麼都感覺有問題。做什麼都感覺是那麼的不順心。

    歐陽寒冰道:「既然你的心結在裡傑卡爾德那裡,何不去找裡傑卡爾德呢。」

    「我已經找過了,沒有任何結果。」胡憂歎息道。那次他去見裡傑卡爾德還被他給氣著了呢。

    歐陽寒冰深深看著胡憂,道:「我認識的胡憂。也不是一個喜歡放棄的人。一次不行就二次,二次不行就三事,不達目的不回頭的胡憂才是真正的胡憂。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怕什麼?」

    「怕?有什麼好怕的。」胡憂眼神閃爍的說道。

    歐陽寒冰搖頭道:「我和你一起那麼多年。你的眼神騙不了我的感覺。你是怕再去見裡傑卡爾德而他告訴你,他放棄了,累了。不打算再玩下去了,對不對?」

    「我……」胡憂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任何的話,因為歐陽寒冰一語點中了他的要害。歐陽寒冰說得沒有錯,他確實是在這個問題上不談定了。

    在解散漢唐帝國之後,胡憂並不打算那麼快的又捲入複雜的紛爭之中。已經掙打了二十年,他真是感覺到疲憊了。他想休息,好偏偏遇上了裡傑卡爾德,裡傑卡爾德用語言打動了他,讓他才出一個坑又跳也另一個坑。

    大半年的努力是有成績的,而裡傑卡爾德的轉變態度,讓這些成績變得可有可無。胡憂想再繼續下去,可是現在的情況是裡傑卡爾德隨時都有可能不玩了。太平帝國是裡傑卡爾德的,他說不玩,那就真的無法再玩下去。所以胡憂在見過裡傑卡爾德一次之後,就不太敢去見裡傑卡爾德。

    正是因為這個心結,讓胡憂的情緒受到了影響。情緒出了問題,判斷、決定也自然會受到波及,加上浪天城的事和漢唐解散的事,種種的不順一湧而出,弄得胡憂跟本無法真正平靜下來思考問題。

    歐陽寒冰是胡憂的枕邊人,胡憂的情緒波動她是看得最清楚的,也知道他的心結是什麼。歐陽寒冰看到了不說,是想讓胡憂自己恢復過來,可現在看了,她不說真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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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

    沉默了良久,胡憂猛的抬起了頭。仔細想想,自己真是自己把包袱打包了往身上背。裡傑卡爾德又不是老虎,去見他又有什麼關係。就算他不完了,難道就不可以自己玩了嗎。

    漢唐帝國是解散了,可正如朱大能說的那樣,以他的能事要拉起一支部隊會有多難嗎?與其在這裡神經兮兮的東想西想,還不如拿出勇氣去面對。

    歐陽寒冰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她就知道胡憂肯定能想通的。這麼多年來,胡憂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過。這一次也一樣。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見裡傑卡爾德?」歐陽寒冰含笑問道。

    「現在就去。他要是清醒的,我就好好問問他,他要是不清醒,我就把他打醒了好好問問他!」

    信心又再一次回到胡憂的身上。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有什麼事都不通的時候,總是想呀想,甚至是要鑽進去想。一但他想明白了,在心裡有了決定,也就不會再猶豫。

    「那就……」歐陽寒冰口中的『去』字還沒有說出來,房門就猛的被人給推開了。進來的人是丫丫。只見她兩眼發紅,滿臉怒容之中又帶著點點的緊張,這可不是她臉上慣常出現的表現。

    「爹爹,寒冰媽媽,龍城失守了!」丫丫不等胡憂倆人發問,就主動說道。

    「什麼?」

    胡憂和歐陽寒冰臉色一下就變了。這也來得太快了吧,胡憂接管兵權還沒有幾天,仗都沒有打一下,龍城就失守了。這叫什麼事?

    丫丫知道胡憂、歐陽寒冰都聽到了她的話,但她還是又說了一遍,道:「十分鐘之前,東門突然出現大量的敵軍。緊接著東門就被打開,幾萬紅巾軍衝進來。朱大能叔叔已經頂上去了,他讓我來通知爹爹,龍城有暗鬼。」

    「又是這一招。」胡憂冷哼道:「這些人。還真是拿我當死的呀,同樣的招術來了一次又一次,這次是誰開的城門。又是王憶憂嗎?」

    丫丫被胡憂給嚇得愣了一下,才反正過來,道:「這次與王憶憂沒有關係,是紅巾軍的人事先埋伏在城中,突然向東門發動進攻。守城的士兵一起反應不急,受到重創,無力頂住敵人的襲擊,使得東門失守。」

    「嗯。」胡憂也發現自己激動了一些,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暫時平靜下來。之前了糾結要不要去見裡傑卡爾德,現在他是不需要再考慮這個問題了。敵人已經打進來,那就真刀真槍的和他們幹好了。

    沒有再理會丫丫,胡憂大步出了屋子。屋外候三已經在等著,丫丫剛才對胡憂說的那些消息,全都是候三告訴丫丫的。他的身份畢竟不是那麼方便,不能像丫丫那樣直接衝進胡憂的房間去。

    「少帥。」看到胡憂出來,候三馬上迎了上去。以他對胡憂的瞭解,幾乎都不用猜,就知道胡憂接下來會怎麼幹。

    胡憂哼了一聲,道:「升我不死鳥戰旗,我們去東門!」

    「是!」候三大聲的應道。這一刻,他像又回到了十年二十年前,和胡憂一起打天下的時候。那時候,他總是按胡憂的命令去行事。胡憂一句話,他不算是要拚命都不會有半點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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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大能先胡憂一步趕到東門,在路上的時候,他還擔心自己手裡的兵不多,這一戰怕是會打得很辛苦。可是當他來到戰場的時候,他才發現就算是他帶更少的兵來,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因為在他之前,唐渾已經到了。唐渾一身金甲,坐在高頭白馬上,威風八面。

    唐渾的身後就是東門,那裡的激戰還在地繼續,可看得出來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敵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入城中,又比進來還要快的速度被唐渾給給了回去。

    「朱大能將軍,你來了。」唐渾滿臉得意的笑道:「來得到是挺快的,可惜還是晚了一點點,這裡的活,我已經幹得差不多了,以後記得再早一些喲。」

    朱大能那個氣呀。他就算是白癡都看出這裡面有事了。這個唐渾,什麼不好玩,居然拿這種事來玩,他還有一點點人性嗎。

    「唐渾,你幹的好事!」朱大能冷哼道。

    「朱大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唐渾收起笑臉死死的瞪著朱大能。他是沒有功夫,但是他的槍法極準,真要打起來,朱大能不見得就一定能從他的身上討得便宜。唐渾還真是不怕他。

    「我什麼意思,你難道還不清楚。」朱大能冷哼道:「你和紅巾軍勾結,演出這麼一齣戲,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

    唐渾冷笑道:「你到時一張嘴什麼都敢說。明明是胡憂佈防不利,使得紅巾軍有機入城,我是好意幫忙退敵,到是我的不是了?」

    「退敵,哈哈哈……唐渾呀唐渾,我老朱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這樣的話都你敢說得出來。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和你這樣的人說話,真是髒了我的嘴,你要演戲,那就好好演吧,老子不陪你玩了。」

    朱大能氣呼呼的把話說完,轉就帶人就走。唐渾不是喜歡演戲嗎,那就讓他演個夠好了。朱大能帶人轉身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唐渾臉上那絲得意的笑容。剛才的笑全都是裝出來給朱大能看的,現在這笑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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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憂打著不死鳥軍旗。帶著部隊急急趕往東門,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往回撤的朱大能。

    「朱大能,你不是趕去東門嗎,怎麼回來了。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心急的胡憂都已經等不及傳令兵去打聽消息。一個箭步就衝到朱大能的面前問道。

    朱大能哼哼道:「那邊有唐渾在呢,哪需要我們過去。」

    胡憂聽朱大能的話風不對,趕緊問朱大能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朱大能用最簡短的話給東門的情況給說了一遍,胡憂聽著聽著。突然一拍大腿,罵道:「朱大能,你傻呀。虧你還在戰場上呆了二十年,這二十年你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胡憂平時也罵人,但是從來都沒有這次罵得那麼毒。他是真氣著了呀。氣朱大能那麼輕易的就中了唐渾的計。

    朱大能被胡憂罵得有些迷糊,他不懂自己又做錯了什麼,那明明就是唐渾的錯,為什麼胡憂要這麼罵他?

    「還不明白?」胡憂氣極而笑道:「唐渾這是有意害你呢。你剛才說什麼,你趕到東門的時候,唐渾已經把紅巾軍趕得差不多了?我來問你,紅巾軍有多少人,唐渾的手裡又有多少人。以他手裡那點人,就上演大戰紅巾軍的戲,就算是三歲小孩子也不會相信這樣的事呀。」

    朱大能猛的臉色一變,道:「那他為什麼還要那麼做,難道不是想邀功?」

    隱隱的,朱大能也感覺到不對了。紅巾軍可有五萬多人,唐渾帶到東門的人,能有五千就不錯了,五千對五萬不是沒有迎的機會,但是輸的可能性要更大。

    胡憂哼哼道:「邀功?這也就是你想得出來。唐渾這次要治你一個不戰布逃之罪。不信你就等著,東門很快就會再渡失手,唐渾是領人血戰到底,最終因為敵人太過強大,還是沒有能頂住敵人,而你則是到了東門,看情況危險,馬上丟下兄弟部隊不管不顧的當逃兵!」

    朱大能這下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唐渾打從一開始,不把陰謀指向他。不,應該說是指向胡憂這邊的人,他這是一個誰去搞誰的招,朱大能是比較倒霉剛才踩中的。

    胡憂的判斷完全正確,就在他話聲剛落不久,東門那邊就會來了大量紅巾軍入城的消息。唐渾這次算是成了英雄,不但是第一個發現敵軍,還勇敢的帶人力敵,可惜他的人馬太少,最後還是失敗了。

    昨晚,在天風大陸史上是這麼記載的:對龍城的老百姓來說,這絕對是一個漫長的夜。平靜了大半年的龍城,再一次重燃戰火。過萬的紅巾軍突入城中,大肆燒殺搶略一翻之後而去。龍城守將朱大能貪生怕死,遇敵不戰而退,而唐渾而力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實在因為敵人太過強大給不得不撤。龍城的老百姓終於暴發了,他們憤怒的走上街頭,高喊嚴懲逃兵的口號,並要求胡憂下台,滾出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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