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朱大能、風乾這會全都在糧庫裡,從他們此時的臉上看就可以知道,他們現在的心情並不是那麼的好。
風乾說得沒有錯,糧庫裡那一個月的存糧,此時已經全都變成了不能吃的泥土,楊子海這次給胡憂玩了一手陰的,很陰很陰的那種。
「我找那個混蛋去!」朱大能大咧咧的拉刀就要往外走。
「你找誰去?」胡憂喝道」「。
「除了楊子海之外還有誰!」朱大能怒火衷燒。二十年來,從來都只有他玩人家,什麼時候有人敢這麼玩他。玩也就算了,還用的是這麼那麼沒有智慧的手段,偏偏他們還就中了招。真是想想都讓人生氣。
「你覺得你這麼去有用嗎?」胡憂淡淡的說道:「動武,你打不過人家,說理,你說不過人家。」
「我……」朱大能被胡憂問得無語以對。胡憂說得沒有錯,就這麼去找楊子海,能不能見到那都還不一定,就算是讓他見到了又怎麼樣,他能拿人家有什麼辦法?
「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把這只死貓給吃下去?」朱大能真是越想越火。如果換了是他的嫡系部隊在這裡,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可現在軍營裡的士兵,都不是他們的人。楊子海真是吃準了這點,才敢玩這麼簡單的把戲,而他們拿人家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胡憂搖頭道:「這筆帳,楊子海一定要還的,不過不是現在。現在我們最緊要的就是先弄到一批糧食。出糧的日子沒幾天了,到時候沒有糧出給工人們,工人一定會反的。工人一鬧,我這個區長的位子也就保不住。這也就是楊子海的目的。」
朱大能忍了又忍,終於暫時把這口氣給壓了下去。他其實心裡很清楚胡憂說的都是對的,二十年的戰場他也不是白呆。如果連這些都看不明白,那這些年他不是白活了嗎。
「你說得沒有錯,這一次是我們棋差一著,讓楊子海給得了先手,不過我們絕對不可以就此認輸。我朱大能把話擺在這裡,這個楊子海我是斗定了!」
風乾一直在邊上聽著不說話,因為胡憂他們說的楊子海是什麼人,他是一點都不瞭解。可這麼,他突然有些激動的打斷朱大能的話,急急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朱大能?你是朱大能將軍?」
朱大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激動,把真實身份都給暴出來了,趕緊把目光轉到胡憂的身上,看他有什麼決定。
胡憂明白朱大能的意思,接過風乾的話,道:「不錯,他就是朱大能。你此時心裡認為的那個朱大能。」
風乾激動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是普通的苦力,果然讓我猜中了。那……那你是誰?」
胡憂笑笑道:「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再告訴你的。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瞞你,我是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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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招我可沒有教楊子海。他居然連這招都學會了,看來是可以出師了呀。」裡傑卡爾德聽到胡憂說軍糧被換的事,居然哈哈大笑起來。
胡憂道:「沒幾天就要給工人出糧了,現在糧庫裡那麼一點糧還不夠吃幾天的。如果不能找到足夠的糧回來,工人那邊怕會出事。」
因為風天大陸現在的局勢嚴重的不穩定,什麼金銀珠寶都已經不再是硬通貨。現在的工人做事要的是糧。以糧代錢做為支付的貨幣。工人到工地做事。包一日三餐,做滿一個月,又會得到一寫量的糧食讓他們回去養妻活兒。
「不是怕,而是一定。楊子海既然已經出招,就不會讓你那麼容易過關。到時候就算工人不吵,楊子海安排的人也同樣會把事給吵起來。你這個新區長,現在已經是被架到火上烤了。」
胡憂沒好氣道:「現在我不是要你幫我分析我的處境,而是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現在是什麼處境,胡憂不需要人說自己都是清楚得很。他來找裡傑卡爾德的目的,是讓裡傑卡爾德想辦法把這糧缺給補上。再怎麼說,胡憂現在也算是在幫裡傑卡爾德做事,裡傑卡爾德這個後台大老闆沒理由坐在一邊看熱鬧不是。
裡傑卡爾連連擺手道:「你這就找錯人了,我幫你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我們現在在注意楊子海,楊子海也同樣在注意我們。我一但是出手管這個事,那麼楊子海那邊就會有更強烈的動作。以我們現在的資源,玩不過楊子海呀。」
胡憂怒道:「我說你佈置了二十年,就弄出這麼一個局面嗎。一個小小的楊子海就把你吃得死死的。你可是梟薪,怎麼看著和一隻小雞都沒有什麼分別呢?」
裡傑卡爾德笑道:「你也別激我,激我也沒用。這事我真是管不了。你去找蘇亞雷斯或是歐陽普京怕都更有用些,在我這裡,就像你之前說的,完全是浪費時間。」
「你……」胡憂被裡傑卡爾德氣得話都不會說了。這都是什麼人呀,明明是他的事,現在看著到像是全都與他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這要是按胡憂以前的江湖脾氣,找就甩手不理了。誰都不管這個事,憑什麼讓他去管呀。他又不是什麼救世主。
可是現在,胡憂卻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這個事,現在是壓在他的身上,他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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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難。」
胡憂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歐陽普京幫忙。上次紅心薯的事,就是歐陽普京給胡憂提意解決的問題,胡憂希望這一次老岳父依然堅挺,可以再一次幫他解決這次的難題。可是歐陽普京在聽完胡憂的話,直接給了胡憂三個字。
胡憂急道:「您先別急著說難呀。我也知道這事不容易,可是你怎麼著也得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吧。」
歐陽普京道:「我不是不想幫你解決。可是我確實是沒有辦法呀。我從寧南弄來的糧食金銀,全都已經交到了裡傑卡爾德的手裡。現在我手上是什麼都沒有。你讓我拿什麼給你?」
「真是一點都沒有?」胡憂不死心的問道。在來之前,他預想著歐陽普京怎麼都應該可以幫他解決一半的問題,可是現在看來,歐陽普京怕真沒有那個能力。
歐陽普京搖頭道:「你要是餓了,我那到還有一碗飯沒有動過的。再多,我真是忙不了你。」
胡憂失望道:「你幫不了我,裡傑卡爾德也幫不了我,這事是已經擺在腦門上了的,再不解決就要出大亂子呀。這下我應該怎麼辦好。」
喃喃幾句,胡憂搖搖頭,準備告辭歐陽普京回軍營去。既然歐陽普京已經是幫不了他,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回去好好考慮考慮,說不定還能想出個辦法呢。
在胡憂準備告辭要走的時候,歐陽普京沉吟道:「其實這個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的。」
胡憂一喜:「有什麼辦法,快告訴我。」
歐陽普京說出四個字:「以牙還牙。」
「以牙還牙?」胡憂重複著歐陽普京的話。
「對。以牙還牙。你的糧不是被人用下三濫的手段給騙走了嗎。我記得你也不是什麼好鳥,許人家騙你,你就不會騙回去?」
「對呀。」胡憂一拍大腿,道:「許他就許我。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軍營裡的士兵都不是我的,就算是我決定這樣做,他們不見意敢幫我呀。」
歐陽普京歎息道la:「胡憂呀胡憂。你現在是不是變笨了。怎麼連那麼容易的事,對你來說都是一個問題了呢。他們跟你不一路,你把他們變成和你一路的不就可以了嗎。現在你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船好大家都沒有事,船沉了誰都跑不了。只這一點,那些士兵就得聽你的。」
胡憂苦笑道:「還真是讓您老給說中了,現在的我就是有那麼傻。多謝您老的提醒,我這就按您的意思去辦。」
胡憂說完這話,就丟下歐陽普京急急離去,像身後有狗咬他似的。
歐陽普京看著胡憂離去的背影,隱隱感覺自己似乎被胡憂給裝得某個套子去了。良久,歐陽普京終於拍著腦袋醒悟過來,胡憂這個傢伙,哪裡是沒有辦法。胡憂是故意裝傻,讓歐陽普京親口把胡憂心裡說出來呀。
「這個狡猾的小子,連我都算進去了。算就算吧,只要你能過關,拿我這個老傢伙的頭來搖搖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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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來這招?我們就三個人,怎麼可能嘛。」風乾聽完胡憂的計劃,第一個提出了疑問。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胡憂和朱大能的真實身份,說話也就不需要像以前那麼有所保留,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朱大能道:「靠我們三個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以我們三人之力,就算別人放開了糧庫讓我們搬,我們也搬不了多少。少帥的意思不是我們三個人去搬,而是讓軍營的士兵參與這個事,對吧。」
胡憂點頭道:「不錯。這個事想要完全,必須要快速的行動,搶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把這個事給辦好。足夠的人手,是我們必須的。而現在我們唯一可以用的,就是軍營裡的士兵。」
風乾提醒胡憂道:「可是那些士兵都不是你們以前的老部下。你們突然讓他們來這一手,他們願意嗎?」
朱大能哼哼道:「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船沉誰都跑不了。只要我們把事情的真像告訴士兵,相信不會有士兵反對的。」
胡憂同意道:「這也同樣是我的想法。我們現在沒有選擇,士兵也同樣的沒有選擇,他們除了和我們一塊干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可能。」
朱大能道:「這方面的事,有你在我從來都沒有擔心過。不過我們選擇以誰做目標呢。這個目標必須是手裡有糧。而在吃了大虧之後,又拿我們沒有任何辦法的人。」
蠱惑士兵的事,有胡憂那嘴連死人都可以說活的嘴在,確實是不需要朱大能擔心的。在朱大能看來,這跟本就是胡憂天生的本事,別說是讓士兵幫著去騙糧,更難點的事,胡憂都可以讓人們開開心心去做。
胡憂道:「這方面的事我已經想過了,九大城區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另外的八個城區。他們的情況應該和我們的情況是差不多的。如無意外,手裡也是有三個月的存糧。我們的糧是被人給弄走了,他們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朱大能同意道:「確實是這樣。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隨機的找一個看著不爽的區下手。反正是得手了就跑。之後的事,管他那麼許多呢。」
「不錯。整個計劃就是這樣,士兵那邊的工作我來做,你們兩個去負責找倒霉蛋,不能吃虧的永遠都是我們,這次我們也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
「好。」朱大能對胡憂的決定沒有任何的意見。這段時間他都已經是閒得都快出鳥了。終於有事情可做,他是開心得很呢。
風乾這邊更是沒有任何的意見。這要是換了別人,他不服,胡憂和朱大能都在這裡。就沒有什麼他不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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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有一張可以把死人說活的破嘴,在他的蠱惑之下,全營的士兵都站起來了。當然,真正的原因胡憂是不會告訴士兵的。他給了理由是有人騙走了他們的糧草,他們不能什麼都不做,這個仇得報回來。
士兵一開始其實是不那麼願意跟胡憂干的。可是在胡憂把不這麼做的厲害關係放大十倍說出來的時候。就沒有士兵再反對了。
朱大能和風乾了找到目標回到軍營,他們選擇的是南區的軍營。選擇南區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這是離他們最近的軍營,一但得手,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弄得的糧食給拉回來。至於騙了糧之後的事,現在就連胡憂都不去想。反正大不了也就是和南區翻臉而已。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準備,胡憂的車隊出發了。打頭的是朱大能,朱大能那肥肥的身子,扮糧官還是很有些特點的。至少證明他不缺吃的,才可以長那麼胖呀。
「站住,幹什麼的。」南區營門外,一士兵把車隊給攔了下來。別管這車隊是幹什麼的,他都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放過去。
朱大能在車隊停下來之時,才大步走出來,一臉傲氣的說道:「幹什麼?你那雙眼睛難道看不出來我們是幹什麼的?老子是拉糧食來的,我們要就趕緊的打開營門,讓我們把東西送進去。如果不想要……嘿嘿,那就等下去好了。」
「要,要的。」士兵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門兵,但是他同樣知道糧食有多麼的重要。如果放這只糧隊離開,回頭上面的人知道了,非拆了他的皮不可。
「要就開門,領路去庫房。」朱大能並沒有因為士兵的反應有感覺的感情變化,一如之前那樣用驕傲的語氣說道。
「這個……我能不能看看你們的條子?」士兵猶豫了一小會,還是大著膽子問道。
送貨簽收自然都是需要條子的。這是軍營的管理手段。朱大能一早就已經準備了這方面的道具,有胡憂那個造假高手在,這些東西真是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真是麻煩,拿去,拿去。」朱大能像丟垃圾一樣的把一團從口袋裡拿出的紙丟給那個士兵。
士兵接過朱大能那團也不知道都沾了些什麼玩藝的東西,那臉不停的抽動。匆匆看了條子,確實寫著有糧送來,趕緊又把那東西還給朱大能。這玩藝拿在手上久了,他怕自己會中毒。
朱大能抓過那所謂條子,一把又塞回進原來的地方,對士兵哼哼道:「行了沒,老子就沒有見過你們這麼麻煩的人。再不開營門,老子轉頭就走,等你們餓死了才回來,你信不信?」
信不信都沒有把送到門邊的糧食往外推呀,士兵連連點頭稱事,給朱大能開了門。
朱大能轉到向胡憂所在的地方飛了個笑臉,指揮著士兵進營。士兵在來之前,已經受到過這方面的訓練,知道要想吃飯,就必須做點事出來。看朱大能已經看出手勢,趕緊把『糧食』往裡送。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些玩藝全都是吃不了的泥,屬於他們的糧食就是被這些東西換走的,現在他們要換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