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是注定見不到陽光的地方,哪怕這會已經是正午,周圍的空氣還是那麼的陰冷,唐渾第二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比第一次好了很多,至少他可以看清楚周邊的環境了。
試著動了動身體,似乎沒有那麼痛了,也許是痛得太久麻木了吧。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好,反正這對唐渾來說是一個好現象,沒有那麼痛,他就可以去做一些事了。
唐渾計劃今天離開這個山谷,是的,他的傷並沒有好,現在離開危險性很大,如果能在多休息幾天再走,應該會很好多。可是這裡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再在這裡呆著,不當不會讓唐渾的傷勢慢慢的好轉,反而會活生生的把他給餓死。畢竟他不是馬也不是牛,不可能一直靠吃草活著。
找了些勉強能吃的東西帶在身上,唐渾開始一點點的往山谷外爬。這個過程是一個絕對痛苦的過程。唐渾不僅僅是要忍面對隨時掉下山的危險,還要忍受肚子空到痛的非人待遇,要知道從醒來到現在,他只吃了一些樹皮而已,這些東西,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食用的。
爬,努力的爬,唐渾此時已經不把自己當一個正常的人類,他把自己看成一個野獸,因為只有野獸,才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生存下去,人類是無法在這裡的環境之下,繼續活著的。
大自然這一些沒有幫唐渾半點的忙不算,還給他製造了不少的麻煩。隨時每一步的爬動,都有石頭滾落下來,有些是從唐渾的腳下滾落的,而有一些,則是從他的腦袋上往下滾,一個不小心,就會砸在他的身上。而每當這個時候。唐渾都只能硬挺著讓它砸,因為這裡實在沒有可以躲的地方。
很艱苦,但是唐渾沒有想過要放棄,放棄就等於死亡,這不是唐渾所希望的結果,所以他只能硬扛著,哪怕是身體很痛,那怕是他已經沒有了力氣,哪怕是……
「嘩啦……」
唐渾的手抓到了一塊鬆動的石頭,那塊看上見很結實的石頭。在唐渾把全身體重放上去的時候,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滑澆。唐渾在抓到那塊石頭的時候,已經幾乎是沒有了力氣,本以為抓到它可以喘口氣,誰知道老天不開眼,非要那樣玩他。
唐渾幾乎是以比那塊石頭還要快的速度滑落下去,還好在最後的時刻,他拚命的抓住了一顆小樹,才沒有讓他當場摔死。命是保住了。可是之前的努力全都已經白費,他只能按著之前走過的路線,再一次的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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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再一次降臨大地。唐渾看著那雪白的月亮,長長的吐了口氣。在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之後,他終於有了一點點成績——爬上了半山腰。
這裡距離唐渾醒來的地方和他將要上去的地方,正好是最中間。唐渾已經記不得自己流了多少的血。出了多少的汗,才來到這裡。胡憂那句話果然沒有說錯,一切的努力都必將有回報。能在半山腰過夜,對唐渾來說就是最好的回報。
也許明天的路還要更加的難走,也許明天的路,一但失手就再也沒重來的機會,但是現在,成績畢竟是擺在眼前的,只為這些,唐渾就足可以為自己驕傲。
可惜驕傲只是精神上的獎勵,它即不能吃也不能喝,而現在唐渾是又來又餓,看著拿在手裡的樹葉,唐渾實在是沒有勇氣把它們往自己的嘴裡放。
這東西實在是太難吃了,可他又是唐渾唯一可以找到的食物,他現在是吃也得吃,不吃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不斷的給自己催眠,唐渾慢慢的把樹葉放進自己的嘴裡,吃下去,也許還有落下來的機會,不吃,那就永遠都只能留在這裡。
「真是好難吃。」唐渾整張臉都已經苦成了黃瓜。他在精神上是接受吃這種非人類食物的,但是他的胃顯然沒有那麼笨,它知道什麼東西是應該給它消化的,什麼東西是不應該讓他遇上的。
一陣陣的反胃,那是胃生氣的表現。好不容易吞下去的東西,不停的在胃裡翻滾著要往上衝,唐渾只能用盡全力的去更撐著,無論怎麼樣,都不可以把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因為他已經沒有再吃一次的勇氣。
精神和**的對抗,正在繼續著,胃老大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它無視唐渾從精神方面給它的壓力,依然全力的把那些破樹葉爛樹皮往上頂。
唐渾憋得整張臉都紅了,這樣的對抗,他以前曾經有過,算得上是經驗豐富。他知道只要頂住這一交,胃就會慢慢的屈服,只要胃不再吵事,那日子也就會好過多了。
就在唐渾和自己的胃較勁的時候,一條眼鏡蛇在慢慢的向唐渾靠近。它在這裡已經生活了三十年,從來都沒有能吃過鮮美的人肉,這一樣它是怎麼都要好好的享受的。
眼鏡蛇非常的謹慎,它記得自己的父親曾經說過,人類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生物。他們雖然沒有老虎的抓子,也沒有蠍子的尾巴,但是他們有一雙靈巧的手,這雙手可以讓他們製造很多的工具,也可以做很多其他動物所無法做出來的東西,讓他們變得無比的強大。遇上他們的時候,最好是躲得遠遠的。
眼鏡蛇記得這些話,但是他並不覺得這個已經連站都站不穩的傢伙,還有多大的殺傷力,它要好好的品嚐他豐滿的身體,一片一片的,吃掉他身上的肉。
看準了機會,眼鏡蛇一撲而上,直取唐渾的脖子。此時的唐渾剛剛把那股往上頂的胃脹氣給壓下,剛要鬆一口氣,就感覺有個黑影正向自己撲來,他是本能的伸手抓住那個身影……
「蛇,哈,感謝老天。你終於給我送食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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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還是喝多了,在假唐渾的有意之下,他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終於整個人喝得像關公一樣,爬在桌子上再沒有任何的動靜。
「齊齊,齊齊?」假唐渾拍了齊齊好幾下,看齊齊都沒有什麼反應,這才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認可失敗的人,之前潛入紅葉的房間,差點暴露身份又什麼都沒有得到。對他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也許這樣的事,別人全都不知道,但是假唐渾自己卻無法說服自己接受這種事的發生,他得找回這個場子才可以。
齊齊爬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對身邊的動靜沒有半點的反應。假唐渾別說是拍他,怕就算是把他打一頓,他都不會有任何的知覺。
假唐渾對這樣的成績相當的滿意,再一次觀察了四周的環境之後,他把自己吃飯的傢伙全都拿了出來。
先是一些不知名的水對他噴到自己的臉上。然後又是小刀又是粉餅的,假唐渾拿出來的東西可謂是各種多樣,邊對著齊齊對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往自己的身上弄,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又一個齊齊出現在房間之中。假唐渾不見了,房間之中出現的是兩個齊齊。
「別怪我,咱們是各為其主。」假齊齊對真齊齊喃喃自語幾句,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藥丸放到自己的嘴裡。一陣痛苦的掙扎之後,他再開口,聲音幾呼和齊齊一模一樣。
「老不死教的東西還真是些有些。」假齊齊再一次進行對比之後。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都說漢唐名將如雲高手如林,現在看來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在這裡簡直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嘛。
假唐渾把自己變成了假齊齊,再一次離開了自己的住地。目標是什麼,他暫時還沒有一個計劃,反正是先出去走走,看什麼時候有機會,再什麼時候動手好了。實在不找不到機會,那就再把自己變成唐渾就好,反正唐渾這個身份是用定了的,只要不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就不用擔心被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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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接替了對胡憂的看護,丫丫暫時離開了胡憂的房間。這兩天守在胡憂的身邊,丫丫想了很多很多。其中想得最多的就是感情方面的事。丫丫知道胡憂雖然很少過問她這方面的事,但是那並不代表胡憂對這方面的事完全不關係,其實他對這方面還是非常在意的。
丫丫自己也不想總是被情事給折磨著,這幾年,因為感情方面的事,她已經是耽誤了很多很,也是時候做出一個選擇了。
是王憶憂還是唐渾?
丫丫在心裡問自己。王憶憂和唐渾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丫丫才剛剛開始想,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很疼,在準備全力去想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齊齊。
「大姐,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假齊齊遠遠看到丫丫就主動的打招呼道。
雖然吃了變聲的藥,假齊齊的聲音與真齊齊的聲音還是有一定分別的,只能說是九分像而已。在丫丫最好的狀態下,一定是可以聽出那細微的不同,可惜現在丫丫,並不是那麼的在狀態,她沒有沒有聽出來齊齊的聲音與平常有什麼不時的地方。
「睡不著。」丫丫搖搖頭道。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假齊齊看丫丫並沒有看發他是假的,膽子不由又大了一些,邁向丫丫的腳步一直走到丫丫的身邊才停下來。
「關你什麼事。」丫丫瞪了假齊齊一眼,她裡心那點事,並不想告訴他人,哪怕是自己的弟弟,她也不願意說。
假齊齊嘿嘿笑道:「就算是你不說,我也同樣知道。」
「你知道個屁,信不信我打你!」丫丫惱羞成怒的哼哼著。
假齊齊苦臉道:「大姐,你不要這麼凶嘛,凶又不能解決問題的。你不如說出來,咱們一起好好的討論一下,說不定能有什麼比較好的辦法呢。」
「我說了不用你管!」丫丫哼哼道。她的心事確實是很想找人好好的聊聊,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齊齊,因不他還太小,還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假齊齊還想要說什麼,突然看到紅葉往這邊走來,他的眼睛一轉,裝作沒有看到紅葉的樣子,道:「大姐,你其實用不著那麼不開心的,有什麼事,不如去找紅葉媽媽好好聊聊。我相信她一定會幫你的。」
「丫丫,你有什麼事要找我嗎?」
丫丫還沒有答話,紅葉那邊已經先開了口。假齊齊剛才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的提高的聲音,紅葉雖然離著這邊還有一些距離,卻足可以把齊齊的話聽到清清楚楚。
「啊,紅葉媽媽。」丫丫被紅葉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紅葉居然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紅葉媽媽。」假齊齊裝做這會才發現紅葉的樣子,恭敬的給紅葉行禮。
紅葉對齊齊點點頭。轉頭看向丫丫道:「你們姐弟剛才的話,我全都聽到了。你有什麼無法決定的事,不妨和我說說好了。我也許不一定可以給你意見,但怎麼說也多活了些日子。說不定可以幫你想到什麼辦法呢。」
丫丫聽紅葉這麼說,慌忙搖頭道:「紅葉媽媽,你別說齊齊亂說,我跟本就沒有什麼想不通的事。」
「真的沒有嗎?」紅葉看看丫丫又看看齊齊。希望可以從他們的眼中發現些什麼。
「真的沒有啦,紅葉媽媽,我剛才和大姐在開玩笑呢。」假齊齊接到丫丫警告的眼神。頓時不敢再亂說話。他也知道可一可二不可三的道理,這會要是惹毛的丫丫,對他並不會有什麼好處。
紅葉沉吟了好一會,道:「既然沒有,那就算了,不過我到是有一件事,想對你們說說,你們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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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唐渾不知道紅葉要帶他和丫丫上哪去,不過他知道跟著她們走,那是絕對不會有錯的,再怎麼說,至少他現在的身份並沒有暴露,危險是一定不會有的。
「紅葉媽媽,我們這是要上哪去?」丫丫也很奇怪紅葉突然找她和齊齊有什麼事。她和假丫丫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問出自己心裡不解的東西,而且不怕紅葉有什麼懷疑。
「去我的書房。」紅葉回了一句就不再說話。
「哦。」丫丫本想繼續問去書房幹什麼,但是想想這裡距離書房已經不遠,反正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的事,也就不需要再多問了。
假齊齊聽到這是要去紅葉的書房,裡心暗自高興不已。之前去紅葉的房間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次能那麼輕易的去紅葉的書房,那可絕對不可以再白走一次。
自從紅葉的房間被陌生人進入過之後,府中的各個地方都加強的戒備,特別是紅葉的書房這邊,警戒比以前提高了兩個等級,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鳥,都沒什麼機會隨意進入紅葉的書房。
可惜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誰都沒有想到,他們真正要防的人,此時居然變成了齊齊的樣子,就跟在紅葉的身邊,大搖大擺的和紅葉一起回書房。
「你們先坐吧。」紅葉進入書房之後,對假齊齊和丫丫擺了擺手,讓他們先坐下,而自己則走到一排書架邊,啟動了那裡的機關。
這個房間原來是並沒有設置機關的,是紅葉把這裡安排為書房之後,才特意請來微微設計了機關。
微微是這方面的大師級人物,她做出來的東西,絕對的巧妙,連丫丫這會都瞪大了眼睛。因為她已經不只是一次來過紅葉的書房,卻從來都不知道這裡還有這樣的機關。
看到丫丫的反應,假唐渾暗自高興,他有預感,這一次,一定可以有不差的收穫。
「你們都過來吧。」紅葉從機關秘洞裡拿出一卷東西放到書桌上,這才向丫丫兩個招招手。假齊齊和丫丫對視了一眼,一齊來到紅葉的書桌前。
「紅葉媽媽,這是什麼?」丫丫終於還是不忍不住問道。
「這是雲城湖的陣法圖。我本是想教給六妹掌管的。不過六妹生性比較冷淡,不怎麼喜歡管這些事,我想來想去,還是交給你們姐弟管好了。」
「紅葉媽媽,這不是一向都由你掌管的嗎,為什麼突然交給我們?」丫丫奇道。
「嗯,我近期也許會離開雲城一斷時間,我怕在離開的時候,會有什麼需要這些的地方,交交到你們的手裡。到時候就不會那麼麻煩。」
「紅葉媽媽,你要出去?上哪去?」丫丫越聽越是感覺奇怪。要知道紅葉一般很少離開大營的,而現在胡憂一病不起,很多的事物都落在紅葉的身上,她卻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雲城,那真是太讓人費解了。
「我有點事要處理,這方面的問題,你們就不需要多問了,應該對你們說的時間。我自然是會告訴你們的。」
紅葉這次其實是要去找候三的。候三那邊已經半個月都沒有消息回傳,此前紅葉已經試過不少的辦法,都沒有辦法聯繫上候三。
天風大陸的形勢,並沒有因為李成功的覆沒而變會。而是持續在變壞,黃金鳳那邊已經是想盡了辦法,卻都無法在從任何的途徑獲取大量的糧食,候三的特殊軍糧提供。已經是雲城重要的食物來源,現在候三突然沒有了消息,紅葉自然是非常的擔心。
而候三的事。紅葉又不可以教給其他人去辦,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她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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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的努力,唐渾終於爬到了崖頂,這時候的他幾乎都不能算是人。三天的樹葉樹皮吃下來,唐渾整張臉都綠了,衣服也被撕成一條條的,又是血又是泥,看起來有說多恐怖就有多恐怖。還好這期間有條不開眼的蛇,自己送到他的嘴邊,雖然那蛇不過是二兩多重,卻提供給了他不少的動力,要不是這樣,能不能成功爬上到這裡,還真是未知之數呢。
「唐渾,你這樣都死不了,算你厲害。」唐渾很想哈哈大笑一場,以發洩這幾天的鬱悶。只是他現在跟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浪費,再不為自己找點吃的,說不定下一秒鐘,他就得餓死在這裡。
深深的吸了口氣,唐渾站了起來。這裡已經是平路,走起來要比之前輕鬆很多,只不過他的體力消耗太大,就算是這樣的路,他也無法走得很快。
唐渾選擇方向是雲城方向,雖然他並不知道那個襲擊他的人有什麼目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無聊沒有事做,襲擊他好玩的。無論從那一個方面分析,那個人的目的都很有可能是雲城,先趕回雲城一定是沒有錯的。
也許老天絕對唐渾就這麼撿回一命有些太過容易了,在唐渾走出不到兩百米的時候,明明是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之間整個就黑了起來,幾乎沒有給唐渾任何的反應時候,豆在的雨點就瘋狂的打落下來。
「不是吧,難道我上輩子與你有殺父之仇?」唐渾邊張大嘴接雨水,邊恨恨的罵道。雖然他已經很多天沒有喝到水,這樣的極端天氣,他還是同樣不喜歡的。
雨足足下了兩個多小時才停下來,地上四處都是濕滑的爛泥,這給唐渾的行進帶來了更多的麻煩。還好唐渾這幾天已經經歷過足夠多的磨難,這對他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麼,不就是多摔幾膠嗎,只要不死,唐渾就可以繼續爬起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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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三並不是有意與紅葉斷開內線聯繫,他是遇上了麻煩,不能再給紅葉傳信。提到這次的麻煩,候三不由頭痛不已。別說是他,就連他身邊的歐月月,這會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
候三的麻煩是來自於老百姓,這一次他本是準備按計劃搶這一帶老百姓的糧食,這樣的事他這幾個月來已經做了很多次。雖然也不時的遇上一些麻煩,可總的來說還是挺順利的。本以為這一次,也不會遇上什麼辣手的問題,哪想到,他這邊都還沒怎麼呢,那邊已經幾萬老百姓把他和他的土匪軍給包圍起來的。
「這些老百姓一定是事先收到消息,不然不會有那麼快的反應。」歐月月恨恨的說道。搶了那麼多次老百姓,她都已經有些習慣了,本能的覺得搶老百姓是很正常的事,到沒有想過老百姓也是會反抗的。突然被老百姓玩這麼一傢伙。她真是很不適應。
候三皺眉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間,局勢對我們非常的不利,我們得想一個辦法,離開這裡才可以。月月,人一向主意比較多,快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們脫困。」
歐月月道:「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這裡殺出去。老百姓雖然是被人暗中組織過,但是他們手裡並沒有什麼像樣的武器,配合方面更是跟本說不上。我們只要看準了一點,全力的突圍,一定可以成功突出去!」
歐月月非常專業的從軍事角度分析當前的情況。她本就是將門之後,又熟讀兵書。這麼多年來,跟在候三的身邊,實戰的機會也不少,真可以說是經驗豐富。突然被人這麼擺了一道。她雖然是非常的生氣,卻並不表示她對此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行,絕對不可以這樣做!」候三非常肯定的反對道。搶老百姓已經是逼不得已的行為。為了漢唐的存在,候三是不得不這麼做。可是殺老百姓,那就是萬萬不可的了。如果按歐月月的話去做,那將會有多少的老百姓死在屠刀之下啊。
歐月月道:「為將者,不可以有婦人之仁,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你不這麼做,我們最後的結果就是被老百姓給圍死。現在漢唐是什麼情況,不用我多說,你也非常的清楚。如果再沒有糧食方面的供應,紅葉姐那麼就撐不下去,到那個時候,我們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要不要這麼做,你自己想想吧。」
候三痛苦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對老百姓下刀,我真是做不出來呀!」
歐月月搖頭道:「也許還有其他的辦法,但是我想不出來,如果你能想出更好的辦法,我不會介意按你說的去做。」
「唉,為什麼總是要我那麼難做呢!」
候三知道歐月月說的是事實。如果是換了胡憂又或是秦明在這裡,他們也許可以想出其他的辦法來。可是他們現在都不在這裡,也不可能在這裡,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腦子,而他知道,自己是無法想出其他辦法的。
「實在不行,那也就只有那麼做了!」個大於咬牙道。雖然打從內心裡,他是不希望這樣做的,可是現在他還有得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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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吧,候三,殺吧。這是你唯一脫困的機會,也正是我給你留的活路。」
一個聲音冷冷的在距離候三百多里外的山上響起。候三現在遇上困難,都是他一手給佈置的。
「你這樣做,有意思嗎?」秦明淡淡的問道。他和蕾娜塔被這個傢伙一直帶在身邊,這些天已經到過不少的地方。
秦明從來都不知道,在這個大陸上,還有一股那麼強大的勢力。雖然之前胡憂曾經隱隱對他說過,有一支自稱滅世軍的力量,擁有關係不下漢唐的軍事實力,但是那時候,秦明的注意力一直在李成功的身上,之後又因為白雪的事而分心,一直都沒有能好好的靜下來分析這股像烏龜一樣二十年來都躲在暗處沒有動靜的傢伙。
那人笑笑道:「有沒有意思,這是由我說了算,你沒有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帶你來,只是讓你看看,你們所謂的漢唐帝國,都在幹什麼勾當。」
秦明哼哼道:「不就是殺幾個老百姓嗎,那又算得了什麼。我就算是看到了,又有什麼不了的。你以為我會因為這樣,而背叛胡憂站在你這一邊?如果你真有這樣的相法,我勸你還是不要想了。那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哈哈哈……只是殺幾個老百姓而已,你說得還真是輕鬆呢。既然只是殺幾個老百姓沒有什麼關係,那麼你又何必再苦苦的追查白雪的死呢。白雪即不是公主,也不是將軍,不也是普通的老百姓嗎?」
「你……」秦明被氣得差點吐血。白雪的死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而眼前這個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面前提起,這是不斷在在往他的傷口灑鹽呀。
「秦明,不用理他。他這是想激怒你。」蕾娜塔拉著秦明的手,小聲的勸道。
秦明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蕾娜塔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事。這樣的打擊他還可以受得了,想這樣就打敗他,可沒有那麼容易的。
「怎麼,沒有話說了。既然你沒有什麼好說的,那就好好看戲吧。唉,真不知道這此準備面對屠刀的老百姓之中。有幾個叫做白雪的姑娘呢。」
「秦明,冷靜,冷靜。」蕾娜塔不斷的安慰著秦明。雖然她怎麼想都無法弄明白,那個神秘人為什麼有事無事的總喜歡氣秦明。但是她知道,無論怎麼樣,都不可以中他的計。他越是想讓秦明生氣,那就越是不可以生氣。
秦明緊咬著牙一言不發。那緊咬的牙關都已經露出血絲。他知道這樣的忍耐是非常痛苦的,但是再怎麼痛苦,都一定要忍下去。絕對不可以讓那個討厭的傢伙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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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憶憂回到總部的時候,耗子親自迎了出來。在王憶憂不在的這些天,耗子全權的處理軍中的一切事物,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算是比較正常,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情況。
「少爺,你這一路受了不少的苦吧。」耗子一路把王憶憂給迎到帥帳。龍城被艾薇兒佔了之後,他們並沒有再去其他的城鎮,而是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地安營。在耗子的提意下,王憶憂在安營的時候就下達了一個命令,讓全軍就成種糧。由於種的都是早熟的品種,現在幾個月過去,已經有了第一批收穫。相比起胡憂在雲城的處境,王憶憂這邊的日子反到是好過很多。
其實不只是王憶憂的軍中,很多逃無可逃的老百姓,也放棄了再四處逃命,就地找一些比較好的土地,想盡辦法的種些吃的。反正只要能活下來就可以了。
只可惜,這樣的老百姓還是在少數。大多數老百姓已經對這個大陸失去了信心,在他們看來,就算是種出東西也要被搶,那還不如什麼都不做的好,活過一天算一天,能活下去的就活,活不下去那就不活了。
王憶憂搖頭道:「這一路還算是比較順利吧,是遇上了一些事,到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王憶憂這次離開雲城回來,確實是遇上了一些事。比如說在離開雲城的第三天,他就遇上了搶匪。那些人的膽子也算是夠大的,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跳出來搶東西。王憶憂對付他們的辦法是拉出槍對天放了幾下,就把那些人給嚇跑了。畢竟無論怎麼樣,命還是最重要的,搶不了這個搶下個,把命給弄丟了,那就沒得玩了。
「那就好。」耗子又問道:「聽說李成功完了,胡憂又受重傷,這些都是真事嗎?」
耗子這邊由於有王憶憂的吩咐,一直是非常低調的行事。對各方面的動向,他大多都只不過是聽說而已,並沒有辦法去證實,現在王憶憂回來,他自然是把王憶憂當然了百科全書,有什麼不懂的,一會全都拿出來,非要問一個明白不可。
王憶憂點頭道:「這些都是事實,只是,你怎麼知道的?」
這些事雖然並沒有非常嚴格的保密,卻也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王憶憂對耗子居然能知道這些很是奇怪。
耗子笑道:「這有什麼的,街上的但凡是個人,全都知道這事。少爺,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我打算怎麼做?」王憶憂一時沒有明白過來耗子的話。這小子才幾個月不見,整個人似乎都換了一個似的,連王憶憂都有些弄不懂他。
耗子提醒道:「你不是一直以打敗胡憂為心願嗎。現在李成功已經完了,胡憂又重傷,正是我們最好的時機呀。我這邊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你一聲令下,馬上不可以起兵,打他個措手不及!」
耗子這會真是滿臉的得意。在王憶憂回來之前,他已經命令下面士兵,把剛剛收成的糧食全都集中起來打包裝好,隨時都可以全軍出發。
王憶憂對聽耗子這話,才明白過來耗子話裡的意思。不錯,打敗胡憂一直都是王憶憂心願。這個心願以前沒有變過,現在也同樣沒有變過,只是現在發動,真的是時候嗎?
雖然胡憂這會受重傷,但是從道義上來說,就算是王憶憂發起對雲城的進攻,也不算是違背了當被的承諾。因為王憶憂和胡憂的聯盟,只不過是一起對付李成功而已,現在李成功已經完了,這個聯盟也就不存在了。王憶憂已經不算是胡憂的盟友,就算是把槍口指向胡憂,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
王憶憂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少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耗子看王憶憂久久不開口,不由擔心的問道。
王憶憂沉吟道:「現在對漢唐用兵,確實是一個不錯機時,只是天風大陸現在並不只有漢唐一個勢力,也許你還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有一支自稱滅世軍的勢力突然出現。」
「滅世軍?」耗子愣了一下,道:「他們很厲害嗎,似乎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樣子。」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那麼清楚。只知道胡憂曾經和他們有個協議一起對付李成功。之後因為種種意外,李成功就那麼完了,而滅世軍也就沒有出兵,他們究竟有多少力量,現在還是一個謎。」
「居然有這樣的事?」耗子聽到這裡一臉的吃驚。畢竟滅世軍的消息只限於很少的人知道,並沒有被公開出來。
沉吟了一陣,耗子問道:「少爺,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王憶憂回道。
耗子猶豫了一下,道:「這個所謂的滅世軍,你有見過嗎?」
王憶憂皺眉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耗子道:「我覺得這事太蹊蹺了。天風大陸真的有那麼亂嗎,先出了一個李成功,等李成功完了,又出一個滅世軍。這會不會是胡憂放出的煙霧呀?」
王憶憂一愣,他到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經耗子這麼一說,他的心思也開心又這方面而去。
「應該不會吧。」王憶憂猶豫道。這一刻,他的信心都不那麼足了。耗子說得沒有錯,天風大陸怎麼那麼亂,敵人永遠都打不完似的。
「少爺,以胡憂的性格,這可不見得不可能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