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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嶄露頭角 卷 十六漢唐王朝 1665章 為神為魔 文 / 江南一夢

    候寶伍抱著春麗死死的盯著那個江湖騙子,是的,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這個這伙是一個騙子。他說他可以治好春麗的,可是他到目前為止,什麼都沒有做過。

    不,他有作。如果他真是什麼都沒有做,候寶伍也許還沒有那麼生氣。他唯一做過的事,就是讓候寶伍把春麗放在地方。放在大街的地上,那個骯髒的地方,人來人往的,滿是層土的地方。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候寶伍來的時候,是把春麗抱在懷中的,現在春麗又回到他的懷裡,一如來時一樣,再沒有其他的不同。

    說起來,候寶伍到是有些佩服這個江湖騙子,他居然敢那麼明目張膽的騙他之後,還那麼悠閒的喝酒吃肉,難道他真的不怕挨揍嗎?

    候寶伍現在真的非常生氣,也非法想揍這個江湖騙子一頓,可是他沒有動手,應該說是還沒有動手,因為在他的心裡還有著最後一絲希望,他寧願相信這個江湖騙子不是騙子。

    陽光有些刺眼,候寶伍搖了搖腦袋,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亂。似乎從這次從出雲城開使,這個腦袋就有那麼些不太正常。他先是為了討春麗的歡心,而把重要的軍情告訴春麗。他當然甚至都沒有想過,春麗一個纖纖女子,要知道那麼多軍情幹什麼,為什麼會對這些感興趣。

    而後的錯,是為了不敢面對處罰而逃跑。當時在選擇走這條路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母會是怎樣的傷心。

    是的,當時候寶伍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他一心想的就是和春麗躲到一個沒有人認為的地方,過上新的生活。哪裡不需要面對曾經犯下的錯,也不需要再去面對戰爭,不需要面對一切自己不想面對的人。

    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多少的自私,居然可以完全沒有去為自己的父母親朋考慮。父親候三在一生忠心,為漢唐幾乎可以說是九死一生,無論是將軍還是士兵。對他都無比的尊重。

    可是現在,出了這麼一個犯了錯又沒有擔心的兒子,他以後還怎麼去見人,怎麼去領兵,怎麼去要求士兵忠誠。

    還是齊齊,唐渾,丫丫……這些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會不會因為他的行為而感到羞恥,難過。

    而後。春麗在逃亡的路上病了。候寶伍找不到可以治好她的大夫,最後信了這個江湖醫生。而現在。眼前這個人,已經是擺明了騙他,他卻依然對這個人心情一絲希望。

    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這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又怎麼會是這樣?

    想到這裡,候寶伍突然感到心灰意冷。算了,一切都算了吧,揍這個江湖醫生一頓。又有什麼意義。

    春麗已經無救,不如趁自己還有點力氣的時候,找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挖一個坑,與她靜靜的躺進去。

    這也許是此生最後一件做對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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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走了?」一直在喝酒吃菜的江湖醫生,看候寶伍轉身要走,又開口了。他似乎耍候寶伍還不夠。還想再玩玩他。

    候寶伍沒有理會,對一個已經決定去擁抱死亡的人來說,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再生氣的。

    「我這樣耍你,你不生氣?」江湖醫生又問了一句。

    候寶伍還是沒有理會。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裡。

    這時候,連在邊上看熱鬧的人,都心生不忍,都在心裡暗罵這個江湖醫生太壞了。人家都已經那麼傷心難過,他還要玩人家。

    江湖醫生對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視而不見,喝了口酒,悠悠的說道:「你真是一個沒用的東西。你懷裡的女人,本是還在有救的。就是因為我故意的耽誤她的時間,讓她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現在是真沒有救了。你居然連這樣都不生氣,你還算一個什麼男人!」

    火,一下燃燒起來。那是候寶伍心頭的怒火。他猛的轉過身,雙眼通紅的看著這個該死的混蛋。

    「喲,還知道生氣了。你看著我幹什麼,是想打我,還是想殺我?你有那個種嗎,有本事你來來看。」

    什麼叫買棺材不知道死活,眼前這個江湖醫生就是人版了。邊上看熱鬧的人,都感覺這個瘦得都快成人幹的老頭瘋了,這是閒自己命太長,給自己找死呢。

    「你——該——死!」

    候寶伍的怒火被徹底點燃,全身氣得發抖。他不但是要殺了眼前這個騙子,他發誓要活撕了他。

    靠得候寶伍近的人,都不由自由的退開。城門失火還殃及池魚呢,這人陡然暴發出來的殺氣,真是太可怕了。萬一不走運,挨著他一下,這不是看熱鬧不成,反讓人家把熱鬧給看去了嗎。

    「嚶嗯。」

    就在候寶伍怒火達到頂點,一觸而發的時候,他懷中傳來出了女人的輕哼。

    這個聲音並不大,很多人離得不遠都沒有都到,可候寶伍卻聽得很清楚,那是春麗的聲音。

    「春麗!」候寶伍低頭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個江湖騙子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暗鬆了一口大氣的樣子,他看到的是春麗睜開的大眼。

    那是一雙美麗而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在她生病之後,眼中再沒有了神彩,可現在,她的眸子又再一次的露出了光芒。

    「春麗,你感覺怎麼樣?」候寶伍沒敢問春麗是不是病好了。因為他知道春麗的病很重,就算是得到好的施救。也沒有那麼快好起來。他更怕的是迴光返照。

    「放心吧,她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期,現在死不了,以後也就死不了了。」

    一個聲音搶在春麗之前回答。又是那個可惡的江湖騙子。

    「你的意思是,你救了他?」候寶伍的怒火在春麗醒來的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中那點希望的無限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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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樹帶著一百個士兵,小心的摸進鎮子。這個鎮子是自然發展出來的,有城牆卻沒有城門,出入並不設防,進出相當的方便。

    因為不知道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楚竹走的很小心,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提到了最高,隨時都做好了遇上黑俠的準備。

    可是,楚樹並沒有遇上黑俠,整個鎮子靜得似乎沒有一個活人。夜風順著脖子直往後背心灌風,讓士兵們都感覺有些背心發涼。

    出征之前,他們有預想過各種的情況,但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究竟是誰在大喊。他是不是真的發現了黑俠,現在又在哪。是死,是活,沒有人知道。

    一個黑俠出現在楚樹的面前,楚樹剛要發動進攻,卻驚訝的發現這人是胡憂。

    「少帥,你怎麼在這裡。」他記得之前驚醒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胡憂的。他什麼時候到了自己的前面?

    「回去吧,夢話而已。」胡憂擺擺手道。

    胡憂是呼喚聲音剛傳出的就時候就進了鎮子。因為他的速度太快,加上天又黑。跟本就沒有人發現他。

    在楚樹進來之前,他已經把鎮子前後查一遍,並沒有發現黑俠的行蹤。這才出來和楚樹匯合。

    「夢話?」楚樹有些傻眼,他們緊緊張張大半夜,居然不過是因為一句夢話?

    胡憂歎息道:「這裡的百姓,都被黑俠給嚇怕了。」

    可是不是嚇怕了嗎,嚇得連做夢都夢到黑俠來殺人。

    剛才在查探的時間。胡憂發現那聲夢話不只是吵醒了警惕的軍兵,鎮裡的不少老百姓也被嚇醒了,可是他們跟本不敢出來查到,一個個全都躲在家裡。瑟瑟發抖的聽天由命。他們已經嚇得連跑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聲夢話,鬧了大半夜。楚樹回營也睡不著了。他拿出紙筆,把今天遇上的事記下來。自從離開住了三十年的小鎮,他每天都可以遇上很多的事,幾乎每一次都是他從來沒有遇上的,那天看到日誌官把行軍時發生的事,事無鉅細的記下來,他受了啟發,也自己弄了個本子,把這一路遇上的事給記下來。

    記完了今天的所聞,天也亮了。楚樹找到早起的丫丫,商量今後的行動。

    丫丫沉吟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加強即時情報回傳。我們現在的資料,大多都是十幾天前的,黑俠不是大樹,他們有腳,是會走的。差幾分鐘都可能出現變化,別說是差十幾天,情報已經沒有了時效性了。」

    「你說得對,我看我們乾脆以這裡為中心,住軍下來,先重收集情報,再決定下一步的行止。決不能再出現這種一句夢話就緊張老半天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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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會是這樣?」春麗明顯有好轉事實,但是候寶伍還是無法弄清楚究竟發了什麼。這個江湖騙子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一副又似乎真救了春麗?

    江湖騙子把剛煲好的藥塞到候寶伍的手裡,道:「先把藥喝了,回頭我在慢慢告訴你。」

    「我喝?」候寶伍指著自己,又是一呆。他好好的,活蹦亂跳的,喝什麼藥呀。

    江湖騙子點頭道:「這藥正是給你的,你心力交瘁,受了很重的內傷而不自知,要不時遇上我,你的小命不保。」

    候寶伍已經習慣了這個神神叨叨,似乎很有本事又似乎一點本事都沒有的人,嘴裡說出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一捏鼻子,把藥灌下去。這才又急急的追問春麗的事。

    江湖騙子對候寶伍解釋了。候寶伍這才知道,原來春麗身子太弱,大深山中受了邪毒之氣而無力自解。候寶伍去找的那三個大夫,都是從小學藥王錄長大,可以說是師出一門,跟本就沒有遇上過這樣的病,自然是無力可解。

    江湖騙子讓候寶伍把春麗放到地上,並不是耍候寶伍,而是因為那裡已經被太陽曬了大半天,陽氣很足。把春麗放在那裡,可以吸收陽氣,扶正去邪。

    之所以為候寶伍跑來跑去,又故意的惹候寶伍發怒,還是因為春麗的身子太弱,就算是吸到了陽氣,也無力推動,必須借助外力來幫她。

    候寶伍是男人,男屬陽。又足夠年輕,對春麗來說。本就是一味好藥。氣他,是為了讓他的陽氣暴漲,助春麗除體內的陰邪。

    江湖騙子說的不少,可惜候寶伍沒有這方面的知識,能聽懂的不多,不過有一點他是聽懂了,這個江湖騙子是在幫他,而不是在害他。

    「那春麗是不是就沒事了?」弄不懂的乾脆不去管,候寶伍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她再休息三五天,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如果是胡憂在這裡,聽到這江湖騙子的話,一定馬上引為同行。因為他說的話,全都是標準的兩來話,什麼藥醫不死者,什麼命不該絕。什麼如果不出意外,全都是一開始,就把所有的責任都往外推,就算是最後死了人。也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候寶伍才不理什麼兩來話,他只聽春麗可以好起來,就很高興。現在他已經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了,再失去春麗,那真是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翻著口袋,候寶伍找出十幾個金幣,一股腦兒的全都塞過去:「那個江湖騙……嗯,不,老先生,大恩不言謝,這是我小小的心意,還請笑納。」

    這已經從江湖騙子變成老先生的傢伙,也是一點都不客氣,把候寶伍遞來的金幣,全給收了,還一臉笑意的直道卻之不恭。

    這傢伙究竟上有真本事,還是跟本就瞎貓遇上死耗子,候寶伍已經沒有興趣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他會一生記住。他做的事,可不只是讓候寶伍把春麗放在地上曬曬太陽,和罵了候寶伍一頓那麼簡單,他是真正的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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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針打完一打又是一針,艾薇兒已經記不得李成功在她的身上打了多少針。她的意識還是很清醒,但是除了意識之外,全已對感覺不到其他的東西,甚至連自己的身體,她都已經無法感覺到存在。

    沒有感覺的本身,就是一種非法可怕的感覺。

    「艾薇兒,過來。」李成功坐在大班椅上,一臉的期待。正如胡憂說的,一切的付出都應該有回報,他已經在艾薇兒的身上足夠的努力,也應該是回報的時候了。

    艾薇兒恐懼的看著李成功,她的意識並沒有去執行李成功的命令,可她的眼睛告訴她,她正離李成功越來越來。也直到這會,她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再被李成功綁著,只是身上依然是一絲不掛。

    可怕的事,這些都不是艾薇兒的身體反應告訴她的,而是她的眼睛告訴她的。這讓艾薇兒知道,她還活著,但是她的身體已經不受她控制,身體已經變成別人的了。

    「是不是感覺很驚奇?」李成功笑得很得意。一切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他終於成功了。從現在開始,黑俠將不再是沒有思想的冷血機器,他們將擁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會哭,會笑,會說話,卻又不法控制自己地,這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嗎。

    「李成功,你這個魔鬼!」艾薇兒大罵道。這麼多天,她一直在苦苦的支撐著,不向李成功屈服,可是這身體,已經不再聽她的。

    李成功哈哈大笑道:「神也好,魔鬼也好,無論到了哪個世界,有本事的人都是王者,沒本事的都是螻蟻,任人踩,任人戳!」

    「我喜歡做魔鬼,因為你們怕我,說明我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你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永遠都不會成為王者。只有像胡憂那樣的人,才可以成為王者,你永遠都不可以。」艾薇兒大罵道。

    「想激怒我嗎?」李成功嘿嘿笑道:「我是不會生氣的,你不過是我手裡的玩具而已,我怎麼可能會因為玩具而生氣。」

    「你是我的玩具,這整個所謂的天風大陸也是我的玩具。胡憂?胡憂算什麼,在我們的世界,我比他強一百倍,一千倍,在這裡,我也同樣比他強。」

    「你永遠都比不了他!」

    「不要說永遠,永遠有時候並沒有多遠。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胡憂,可以呀,胡憂並不喜歡你。他可以有那麼多的夫人,卻偏偏就不要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生氣?不用怕,我會給你強大的力量,這不是一個拳頭大就有道理的世界嗎,我給你超強大的力量,你可以去讓胡憂後悔沒有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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