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怎麼樣?」唐渾換著自己半暈迷的丫丫手足無措。耔子那一槍,正打中丫丫的右胸,丫丫已經是身受重傷,要不是王憶憂沒有讓追兵兵,他們一定無法活著離開皇宮。
「先找一個地方……」丫丫話到一半就支持不住暈了過去。她本就已經中了槍,唐渾又不功夫,全靠著她硬撐著才逃出來,現在她撐不住了。
「找個地方,找什麼地方?」唐渾六神無主的抱著丫丫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丫丫的受傷把他給嚇壞了,連平時一成的機靈都發揮不出來。
「啪啪啪。」唐渾一連抽了自己三個耳光,才讓自己暫時清醒了一些。他心裡很清楚,以丫丫現在的傷勢,住客棧是肯定不行。而綠城現在是石穿水在控制,找大夫也不安全,兩頭都沒有路走呀。
「冷靜,天下無絕人之路,一定有辦法的!」
唐渾讓自己冷靜下來,抱著丫丫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間酒樓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讓他想到了主意。
唐渾做過酒樓小二,他知道但凡是做酒樓的都會有一個酒窖,酒窖一般都是藏酒的地方,掉了需要拿酒的時候,平時很少會有人去。
「希望你也有酒窖。」唐渾喃喃自語著。這一次他們的運氣不是那麼好,對方只開了一槍就打中丫丫,他希望接下來的運氣能好一些,他絕對不接受丫丫死在自己杯裡的可能。
還好。這一次運氣站在唐渾這一邊。他按以前的經驗,在酒樓後院找到了酒窖,趕緊把丫丫抱進去。
酒窖裡有一種特殊的酒香,空間不是很大,擺了百多罈酒後留下的地方已經不多。唐渾對這裡很滿意,因為他看得出來,這裡的酒都是新出的,也就是說以前的藏酒都已經用光了,樓酒又新進了一批酒。以唐渾的經驗,這批酒一般不會那麼快用到。至少幾天之內,這裡都不會有人來。
得出這樣的結論,唐渾略放心了上些,點燃牆上的油燈。把丫丫放到那唯一的桌子上。丫丫的臉色一片慘白,柳眉緊皺,表情痛苦卻格外的迷人。
「大小姐,大小姐……」唐渾試著輕輕呼喚著丫丫,丫丫沒有任何的反應。
唐渾有些為難了,丫丫的傷必須得處理,不然她會流血過多而死。可是她的傷在右胸,那是女孩子特殊的部份,這隨便亂動……
唐渾本是想叫醒丫丫,得到她的同意再動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大小姐。我也是為了救你,你可不能怪我!」
唐渾跟候寶伍呆在一起的時候,曾經聽候寶伍說過槍傷的治法,之後秦明中槍他也有一定的瞭解,大體知道槍傷掉了比刀傷多一個彈頭之外,基本也是差不多的。
唐渾從小也算是吃過不少苦頭的人,對外傷也有一定的研究,他有信心應該可以救丫丫。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行了得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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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大小姐。多喝幾口,可以止痛!」
唐渾拍開了一壇烈酒,不斷的往丫丫的小嘴裡灌。丫丫依然暈睡,對周圍的事物沒有半點的認知。感覺到嘴邊有水,只是本能的喝著。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唐渾灌了小半壇,感覺差不多了。也不敢再多灌。把酒罈放到一邊,唐渾的手又開始發顫。接下來就是解丫丫的衣服了,這樣的活他以前可沒有幹過。
「大小姐,我這都是為了救你。」唐渾似乎在對丫丫說,更多的還是在對自己說。他得先安自己的心,不然這事無法做。
衣服一點一點的被解開,丫丫如玉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酒窖裡除了酒香之外,還多了一種女孩子特有了香氣,那是處子之香。
美人如玉,當兩點殷紅暴露在唐渾眼前的時候,那激動得差點暈過去。那真是太美了,唐渾找不出任何的詞來讚美這個畫片。那一瞬間,唐渾甚至在心裡很無恥的想要求感謝那個開槍的人,如果不是他,他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不過他的感謝在看到丫丫傷口的時候,瞬間就變成了怒火。在那完美的玉峰之上,有一個深深的血洞,鮮血還在不停的血,丫丫的生命力正在一點一點的消滅。
「他怎麼可以這樣!」
唐渾喃喃自語著,他發誓要讓那人開槍的人好看。
回憶著候寶伍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唐渾拿出了匕首,他要先割開一些傷口,找到子彈頭並把它給弄出來。在這個過程之中,他一定不可以傷害到丫丫,不然丫丫就有可能沒命。
汗珠滾落,唐渾的心情非常的緊張。可是現在沒有人可以幫他,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也許是過了一年,也可能是過了一百年,唐渾感覺那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還好這個過得終於結束了。一顆彈頭出現在他的手裡,他完成了第一步。
把彈頭取出來,接下來的工作就比較容易了。唐渾的身上有上好的傷藥,這是他接到任務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的。一開始唐渾並不知道丫丫會和他同行,這些藥全是準備給自己的,而現在卻用在了丫丫的身上。
傷藥上在丫丫傷口上的時候,丫丫的眉頭鬆了一些,這個發現讓唐渾很高興,因為那表示藥對丫丫有用,她感覺到了。
「大小姐,再忍一下,你會沒事的。」唐渾小心的幫丫丫上藥,目光免不了的總會落在丫丫的身體上。丫丫的玉體對他來說絕對是致命的誘惑。他只能不斷的自己給自己找話說。才能分散注意力,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
藥確實有用,傷口不再流血,唐渾直到這時才真正的鬆了口氣。等幫丫丫抱好傷口,穿回衣服之後,唐渾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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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先放他們過去,再追在他們的後面打!」朱大能拿出了自己的方案。整整想了一個晚上,朱大能還是覺得他們沒有和五萬色百士兵正面對戰的能力。這一戰要打絕對不可以正面對戰。
林克道:「我們就這麼放他們過去,那不是太便宜了?」林克這幾年都沒有立什麼功,這一次有機會。他想好好的表現表現。
朱大能問道:「那麼依你之見,你有什麼主意。」
「我覺得我們應該兵分兩路,一路在他們的前邊,一路在他們的後邊。前邊的人不斷的給他們製造麻煩。而後面的人不斷的追著他們,不給他們有好日子過。」林克說出了自己的主意,對於曾經的手下變成自己長官的事,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沒有那個能力的人,坐不了那個位。林克對自己的能力已經看得很清楚,他不如朱大能,不如胡憂。
朱大能道:「你的辦法我也有想過,但是我們手裡就只有一萬人,再分開就只有五千一隊,怕是不能造成很好的效果。」
林克道:「那就要看你要的效果是什麼了。如果你想要滅掉這五萬人。那一定不會有太大的效果,如果你是想讓這地五萬士兵成為疲軍,那就容易多了!」
朱大能眼睛一亮,道:「我怎麼沒想到呢。哈,林克,你這一次可出了一個好主意。我們不是要滅他們,我們就是要他們沒有好日子過。五千人在前,五千人在後,不是分兩組,而是分成很多的組。日日夜夜的給他們製造麻煩。他們追我們就跑,他們不動我們就動。把他們打垮拖殘,我看他們還有什麼作為!」
林克在一邊聽得有些發愣,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到是沒有想到那麼多,既然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那我們就這麼做?」
朱大能笑道:「當然就這麼做,不然我們真這麼看著?」
「報!」
正在朱大能準備下令佈置的時候。士兵的報告打斷了他的話。
「進來。」朱大能叫了一聲,看來進兵的士兵,他有些發愣。之前報告的士兵沒什麼問題,但那個跟著士兵進來的人,像個叫花子一樣,按說他不應該在沒有受到朱大能同意之前進來的。
「你是誰?」朱大能警惕道。
「回朱大能將軍,我是情報部第一戰隊指揮,按戰時條例,我現在受你的指揮!」
朱大能看了那士兵的令牌,這才發心了下來。情報部的指揮只比他小一級而已,是可以進他的營帳的。
「好吧,告訴我你從哪來,有什麼消息。」朱大能問道。
「回將軍的話,我是從色百邊境過來的,我發現色百大軍正在向南移動!」
林克道:「五萬人嘛,這我們已經知道了。」
「不,不是五萬人,是十萬,色百十萬大軍分兩隊,一隊過安融,另一隊現在已經到了燕州!」
「什麼,居然是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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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什麼都沒有,她想醒過來,卻怎麼都做不到。胸口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壓著,讓她無法吸氣,很難受,很難受。
「大小姐,大小姐,你怎麼樣?」
唐渾已經一晚沒有睡過,他不敢睡呀。本以為為丫丫處理好傷口她就沒事了,哪知道丫丫卻開始發燒,全身上下摸著都燙手。
「水……水……」丫丫輕哼了幾聲,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邊有沒有人在,她只是哼哼著。
「水。好的。馬上。」唐渾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丫丫的聲音。趕緊的把水給找來,讓丫丫喝下。
喝了水,丫丫似乎好了一些,長長的睫毛動呀動的,一雙大眼睛終於睜開了。
「唐渾?」丫丫似乎忘記了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一臉疑惑的看著唐渾。
「對,是我,大小姐,你終於醒了。你真是差點把我給嚇死了。」唐渾激動得前言不搭後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丫丫更是不知道了。
「讓我想想……」丫丫努力的回憶著之前的事,王憶憂的身影閃過她的腦海。讓她的心口猛的一痛,終於她記起了那一晚發生的事。
「是你救了我。」丫丫問唐渾。
「嗯,我也是沒有辦法,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真不是有心冒犯你的。」唐渾給自己解釋著。
丫丫也知道自己是傷在了什麼地方,聞言搖搖頭道:「我知道,你不用多說,在你救我的時候,你是一個大夫,在大夫的眼裡。是沒有男人女人之分的,他只看到病人,對不對?」
唐渾點頭道:「是,是這樣的。」是不是這樣,只有唐渾自己清楚。要不是當時丫丫的傷太重,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呢。
丫丫的傷剛剛好一些,說了幾句話又睡過去了。唐渾看丫丫沒有怪他,也安心了不少。如果丫丫因為這樣而恨他,那他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呢。雖然那樣的可能性很小,也不是沒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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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萬的敵人已經讓朱大能很頭痛。現在居然又變成了十萬人,那就更頭痛了。
「你們有什麼辦法嗎?」差不多想了大半天,朱大能也沒有能想到什麼好辦法,這真是太難了呀。
林克道:「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還不是眼前這五萬人,而是已經進入燕州的那五萬人。現在我們要追上他們已經不怎麼可能。也許我們應該不理會。」
朱大能皺眉道:「那絕對不可能。無論是這五萬還是那五萬,對漢唐來說都是巨大的危險。我們一定不可以不管。」
林克道:「那是不是任何的代價都可以付出?」
朱大能怒道:「你有主意就快說,我現在沒有心情給跟你玩嘴皮子。」
「我不是在跟你玩,而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很危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林克想到的辦法是利用九州河的改道,從青州坐船直殺下去,一直衝到那五萬安融人的前邊。
「這可行?」朱大能有些猶豫,這真不是開玩笑的事,一個不好阻擊不了敵人不說,他們幾船的人都得沒命。
林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成功。我只知道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九州河的改道影響很大,色百人一定不熟悉現在的曼陀羅地形,他們一定會按之前的路線走,這就給了我們時間,我們利用河道,有希望追上他們!」
「只是有希望。」
朱大能一時拿不定主意九州河改道之後,他曾經派了不少人去查新的河道。有些地方是查清楚了,可很多地方都沒有來得急去查,一但有什麼差錯,他們會連小命都沒有,水火可是不留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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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胡憂在吃飯的時候對大家說。
胡憂的動作很反常,因為他很少在吃飯的時候說公事,更從來都不會說這些方面的事。
胡憂看大家的目光都轉到自己的身上,繼續道:「昨天晚上,我無法入睡,心一陣陣的痛,以前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而且不止一次。」
紅葉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們,要有大事發生。」
胡憂道:「不是大事,是危險。我們也許機會遇上麻煩。」
歐陽水仙笑道:「那有什麼的,我們一直都麻煩不斷的。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不怕的。」
黃金鳳也道:「就是,這麼多年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來就讓他來好了,我到是想看看,他能把我們怎麼樣。」
楚竹几個都沒有開口,不過從他們的眼神可以看出來,她們也沒有感覺到怕。正如紅葉和歐陽水仙說的,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胡憂歎息道:「好吧,我知道你們都不怕,不過這一次,我希望你們能聽我的。」
「胡憂哥哥,你想說什麼,不如痛快一些。」歐陽水仙有些受不了胡憂的說話方式。一下一下的吊著,這讓她很不爽。
秦明哼哼道:「他的意思是讓你們全都藏起來,離開龍城也好,藏在什麼地方都好,反應是不再出現。」
紅葉看向胡憂,道:「秦明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要我們藏起來?」
胡憂點頭道:「雖然不是全中,卻也差不多。石穿水的人很快就會到,這一戰不好打,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的。」
紅葉幾個對視了一眼,都不開口。歐陽水仙忍不住了,大聲道:「我是不會走的。我是漢唐的大將軍,打仗的時候藏起來,那叫什麼事,你讓我以後怎麼見我的士兵。」
「柔兒說得沒錯,胡憂,究竟是什麼事,你還是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