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狼撲向貝貝的瞬間,胡憂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但是他忍住了,沒有做任何的動作。
鷹媽媽要教小鷹學飛,會很忍心的把小鷹踢出懸崖。獅媽媽要教小獅子獵食,會把小獅子趕出家門。
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不經歷風雨永遠都不會長大。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你,能幫你的永遠只有你自己。
胡憂可以救貝貝一次,但是不可能永遠都在他的身邊保護他。他要讓貝貝學會自保,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一隻五六斤重的狼,正好可以做貝貝的老師,它會教貝貝很多東西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胡憂依然舉起了換日弓,如果貝貝有生命的危險,他會毫不猶豫的射死惡狼。
貝貝跟本沒有想到,在這片四處花草叢生,那麼漂亮的地方,居然有隱藏的危險。在惡狼撲向他的瞬間,他愣了一下。
還好只是愣了一下,而不是完全呆住。狼獵食的時候,最狠的一招就是衝著咽喉而去。它們會第一時間抓斷或咬斷獵物的脖子,一擊致命。
貝貝沒想到會遇上危險,但是他畢竟是從小學武的人。西門玉鳳,楚竹,歐陽寒冰都是高手,紅葉雖然差一些,但是對行軍作戰時使用的招也全都會,黃金鳳的雙刀更是一度連胡憂都打不過她。
教學的雖然都是娘子軍。但是她們教的都是真東西。貝貝從小就學武。如果連一招都躲不過,那真是不死也沒用了。
幾乎是本能的,貝貝閃過了惡狼的一抓。直到這會他才看清楚撲向自己的是什麼。丫丫的小白貝貝當然是見過的,他也知道這會撲向他的是條狼。
有關於狼的故事,楚竹給孩子們講過。在上課的時候,楚竹還把小白抓到當示例,雖然弄得小白很不高興,但是孩子至少都知道了什麼是狼,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他們的可怕。
只可惜,楚竹當時在教的時候。沒有讓小白當場撲食。如果是胡憂,就一定會那麼做,天風大陸和他以前的世界不一樣,這裡需要一些血腥才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
活命是人的本能。貝貝雖然沒有見過血,但是他感覺到了危險。尤其是惡狼第二次撲上來的時候,他就更清楚的知道了。
惡狼不大,它的經驗告訴他,咬腳是要不了命的,它的選擇依然是貝貝的脖子。而貝貝也同樣的知道,脖子斷了人就活不了,他當然不能讓惡狼得手。
胡憂在貝貝躲過第一擊的時候就放下心來,貝貝的武力並不弱,只是缺少了一顆殺心而已。他能躲過惡狼的第一擊。就不會再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胡憂是放下心了,貝貝那邊卻是緊張得不行。有一點胡憂猜得不錯,貝貝長這麼大,別說是沒有見過戰場什麼樣,他甚至是連隻雞都沒有殺過。
現在在他眼前的是一隻狼,在民間因為虎不太長見,所以在提到狼的時候,人們往往比說老虎更變色幾分。狼是動物界裡最凶殘的動作,它們普遍個頭不大,卻能站在食物鏈的頂斷。那不是沒有道理的。
兩擊不中,惡狼當然不會放棄。要想一隻餓得白天都出來覓食的狼放棄食物,只有兩個辦法。一是讓它得手,二是取它之命。
貝貝不見得就學過這一點,但是他親身的感受到了惡狼的堅持。不想給狼當食物。貝貝就只有殺了這條狼。
殺生,這是貝貝從來沒(——屋最快更新)有考慮過的事。雖然他的老爹是天風大陸上的名將。手中沾過的血,洗一年的衣服怕都有多,但是貝貝沒有經歷過戰場,當一個『殺』字跳出來的時候,貝貝猶豫了。
錯過機會的人,往往都要付出代價。貝貝的猶豫,讓他被狼抓了一爪子。狼爪如刀,貝貝的左手瞬間被破開幾條血痕。鮮血狂湧而出,頓時染經了手臂上的衣服。
沒有見著敵人的血,到是先見著自己的血,這對貝貝來說是非常深刻的教訓,他的眼神變得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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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走過來的時候,貝貝還傻愣愣的站著。惡狼已經死了,就在他的腳邊,沒死透,不時還抽促幾下,一雙狼眼睛依然凶狠的盯著貝貝。
這是貝貝第一次殺生,狼血加上他自己的血,把衣服全都染成了紅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剛從戰場上下來,殺條狼能把自己弄成這樣,他也算是本事了。
「找到食物了?」胡憂淡淡的問了一句,對於眼前的血腥他似乎跟本就沒有看見。在貝貝沒有注意的瞬間,胡憂已經看來貝貝手上的傷,傷口不是很深,一開始血撲是因為狼的力道帶出來的,這會傷口已經止血,不會再有什麼大問題。
聽到胡憂的聲音,貝貝回過神來。
「爹爹,那個野果不好找,我……」
貝貝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找到了食物,還想讓胡憂在等一會,他馬上就去找野果。
胡憂瞭解貝貝的心思,但是他是不會讓貝貝那樣做的,狼已經給貝貝上了第一課,接下來他要上第二課。
胡憂打斷貝貝的話道:「所以你就打了條狼是吧。還不錯,狼肉雖然是粗了點,不過還有點吃頭的。」
「嗯,這狼小了小了點,也夠我們爺子倆吃一頓了。你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吧,把這狼收拾一下,咱們準備用餐。」
貝貝艱難道:「爹爹,你要吃這狼吧?」
胡憂翻翻白眼道:「廢話。打了不吃難道拿來好玩嗎。那邊有條小河。你把它弄過去,把皮扒了,肉腑裡的那些玩藝也清出去,我去升火。」
「對了,你那手也處理一些,雖然不流血了,怕會感染。這個是白藥,吃一些放一些。」
胡憂沒有幫貝貝處理傷口,這些東西都交由他自己去做。只有自己學到的東西,才是自己的。
貝貝沒有吃過豬也見過豬跑了。雖然手法不是很熟,還是用胡憂給的匕首把狼給處理乾淨。
這把純鋼的匕首不是胡憂剛剛給的,而是在貝貝十歲那年的生日時得到的。這是胡憂的習慣,每一個孩子滿十歲的時候。胡憂都會親手打一把匕首做為生日的禮物,並要求他們帶在身上。
剛才殺狼的時候,貝貝用的就是這把匕首。一刀封喉,完成了對惡狼的致命一擊。雖然是力度有些拿捏得不是很好,但是那股子血性是已經被擊起來了。
這將是一顆種子,有了這一次的經歷,貝貝獲得的將不僅僅是一頓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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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烤肉的水平那是專家級的,沒一會的功夫,那狼肉就發生了濃郁的肉香。邊聊著天,邊烤肉。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種享受。
胡憂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貝貝殺狼的事,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體會。他給貝貝說的是那次被黃金鳳老爹打斷骨頭丟到後山的故事。當然整個故事是有改動的,不能把黃金鳳給說出來,教孩子是目的,不是傳遞憤恨。
這麼多年,胡憂還是第一次對人說這事,故事娓娓道來,不需要任何的加工,已經足夠精采。貝貝聽得直入神,直到胡憂把一條狼腳遞給他。他才回過神來。
「爹爹,你當年真的很危險。」貝貝忍不住說道。
胡憂笑道:「危險是無處不在的,有些是可以計算得到,有些是無法知道,所以我們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得有一刻警惕之心。」
貝貝直到這會,才猛的醒悟過來。道:「爹爹,這並不是去山外青山的路,對不對。你是故意帶我來這裡的。」
山外青山就是胡憾天住的好個村子,在他們平時的談話中,是不會說出那個村子的真實名字的,但凡提到總是以山外青山來代稱。
胡憂點頭道:「你覺得我把你帶到這裡,有用嗎?」
貝貝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心裡想了好一會,才很肯定的點頭道:「有用。」
「呵呵,快吃東西吧,都快涼了。這是你第一次自己找到的食物,應該多吃一些。」
「是的,爹爹,你也吃。爹爹,你能不能再給我講講你的故事。」
胡憂笑道:「這當然可以,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別人的故事永遠是別人的,只有自己的故事才是自己的。就像今天,你的故事就可以告訴你的孩子,一個人想要留下什麼樣的故事,那完全取決於你遇事的反應和處理的方法,再有就是對方向的把握。如果有可能,盡可以的把命運抓在自己的手中,用自己的智慧寫就自己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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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外青山,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在這裡住的不只有胡憂的父母,還有候三的族人。在胡憂傳回消息給候三之後,候三這才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親人。
有候三族人的地方,那房子總是出奇的怪。這一次他們沒有把屋子建在山崖邊,而是把屋子建在一條大船上。
當然,這和胡憂是有直接關係的,因為這船是胡憂弄過來的。他的意思很明確,一但發生什麼情況,在陸路無法走的情況下,就可以利用船逃生。
胡憂在把親衛調過來的時候就對他們說過,他不要求親衛殺死多少來敵,只要求這裡的人個個安全。
在路上,胡憂已經讓貝貝換下了血衣,大老遠的來看父母,嚇著他們那可不合適。
胡憾天和柳飄飄都不是那麼老得都已經七老八十的人。不知道內情的人。還得他們最多也就是以為是胡憂的哥哥姐姐。他們之所以住到這裡來。一是為了安全,二是為了可以靜心研究自己的課題。
他們可都是自然科學家,天風大陸可以研究的東西那真是太多了。別的不說,就候三那群喝個喜酒都能走幾年的親戚,就足夠他們研究很久的。
有時間沒見到兒子了,柳飄飄那是非常的高興,拉著胡憂問長問短。咱們叱吒風雲的不死鳥大將軍,在柳飄飄的面前只能苦笑點頭,很多時候連話都不敢接。
那是真的不能接呀,柳飄飄這媽也不住是怎麼當的。一見胡憂就問有沒有找著老婆。她似乎都已經忘記胡憂有七個老婆的事實,而胡憂這次可是帶著兒子,她孫子來的啊。
胡憂真是被這個老媽弄得哭笑不得,笑鬧了好一陣。這才幫著柳飄飄一起做飯。
不幫可不行,柳飄飄人漂亮知識也豐富,但是手極笨,她的動手能力能把你氣死。她用飯的時候你不看著,這頓飯到下個世紀都沒有上桌的希望了。
在胡憂的幫忙下,一頓團圓飯才算是成功。胡憂一家人相對而坐,其樂融融。
飯後,又說了一此閒事,胡憂才說出了自己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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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廳裡,胡憂、柳飄飄、胡憾天和微微都在坐。微微不是住在這裡。是胡憂派人把她叫來的。貝貝被胡憂地叫出去了,有些事他還不是知道的時候。
胡憂先把自己的想法給三人說了一次,這才問道:「聯合執政的事,你們都明白,就不需要我再做解釋了。以天風大陸現在的情況,除了這個辦法之外,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你們幫我看看,這個辦法行不行。」
胡憾天沉吟道:「行是一定的,我們都是歷經過這種社會形態的人。但是在天風大陸這麼做,是不是能行。那就難說了。胡憂你雖然讀書不多,但是一些歷史你應該都聽說過,每一次變法,都不是一次成功的。那其中的血腥和殘酷,不下次一場戰爭。」
胡憾天對戰爭的理解。也是到了天風大陸之後,才有一個深刻的認識。對於戰爭。他也說不上是反感還是怎麼樣,總之他不是那麼喜歡,不然他也不會跑到這裡來了。
柳飄飄點頭道:「老胡說的不錯,要想在這裡搞出聯合政府,那並不是容易的事。別說是老百姓都不懂這些,就連我們在坐的,也沒有真正懂的人,在這方面,你必須要做心理準備。
不過呢,我覺得可行度還是有的。畢竟你是以幾個有勢力的頭領來組政,而不是搞什麼民選。」
胡憂道:「民選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行辦法,就是把這些有勢力的人,全都招集起來,大家一起商量著怎麼治國。」
「呵呵,我也知道自己是有些異想天開了,不過能做出個樣子,還是有機會的。在我看來,這和聯軍打仗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只是裡邊多了不少的老百姓,對付敵人也不再需要刀,而是其他方法,比如經濟之類的。」
「胡憂哥哥,我能說幾句話嗎?」微微弱弱的問道。在天風大陸,有兩個人這麼叫胡憂,一個是歐陽水仙,另一個就是微微。其他人要不就是沒資格這麼叫胡憂,要不就是另有叫法,只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在胡憂的心裡,微微和歐陽水仙的地位是一樣的。
胡憂笑道:「當然可以了,要不我叫你來幹什麼。有什麼想法,你只管說好了,反正這事也沒有什麼對與錯。」
在坐的四人之中,胡憂一家三口到是穿越過來的,唯有微微是坐天風大陸穿越到現實世界又回來的,對她的意見,胡憂更是重視。
微微整理了下語言,道:「政治的東西,我有學過一些,雖然不是很懂,但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一瞭解。」
「天風大陸現在的形態,應該算是封建社會吧,而胡憂哥哥你想要搞半民主的社會,怕是不太可能成功的。」
柳飄飄和胡憾天說的都是有可能成功,微微一開口就說胡憂不太有可能成功。這說法雖然聽差似乎分別不大,但是意思是剛好相反。
柳飄飄和胡憾天是認為胡憂有成功的可能,而微微則是認識胡憂成功的機會基本就為零,只是說得很婉轉而已。
胡憂精神一震,道:「微微,你說仔細一些,為什麼你覺得沒有可能成功?」
胡憂自己說話,就不需要那麼婉轉了。
「是呀微微,你別怕,想到什麼說什麼就行。」柳飄飄也在一邊支持微微。
微微笑道:「那我就大膽的說了。其實是這樣的,天風大陸從來就沒有什麼民主,所以胡憂哥哥沒有用民選的方式那是對的。但是有一點,胡憂哥哥你還是想用政府的形態,那就一定會失敗。政府的弊端太多,在天風大陸跟本不可能用會議制度和什麼公告來解決老百姓的問題。」
「反應都是要做,胡憂哥哥你何不搞個軍統治呢。把天下的老百姓,全都變成兵。所有的條例,全都是以命令的形勢發下去。聽令的沒事,不聽令的,那不是有軍法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