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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嶄露頭角 卷 十五勝者為王 1197章 以沙切石 文 / 江南一夢

    卷十五勝者為王1197章以沙切石

    胡憂無意之中,在大理發現了酒精。想到酒精到外傷的消毒作用,胡憂想把水精給運回帝都去。可是他遇上了麻煩,因為酒精是易揮發品,而以天風大陸現在的製造工藝,跟本無法做出那種全密封的容器,酒精的保存最多只能十幾天就會全揮發掉。正在胡憂頭痛的時候,他無意之中發現了一個手藝極好的張石匠,也許這個張石匠會有辦法。

    張石匠拿著胡憂給他的玉瓶,非常的激動,追著胡憂問玉瓶的來歷。說真的,對這方面胡憂還真是不知道。他一三軍統領,哪裡會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留意那麼雞毛蒜皮的事。本想說不知道,看張石匠這激動的樣子,轉念一想,如果直接說不知道,怕是不那麼好,於是就給他編了一個朋友的朋友的理由。反正這裡離帝都那麼遠,張石匠也無法查證。暫時先騙著他再說好了。

    張石匠聽了胡憂的話到也不懷疑,直請求胡憂一定要帶他去見那個人。胡憂旁敲側擊了半天,這才弄明白,原來這個玉瓶的雕功和張石匠同出一路,那個做玉瓶的人,很可能是張石匠的師伯或是師叔什麼的人物。張石匠是秉承了師父的遺願,讓張石匠一定要找到他們。

    胡憂思量了一會,同意了張石匠的要求。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這玉瓶明顯是剛做沒幾年的東西,雖然他並不知道那個做玉瓶的是誰,但是以他的勢力,要查到這一點,也不是太難的事。

    張石匠得胡憂的答應,自然是高興得不行。那張嘴不停的上下翻動,給胡憂講解著他們這一派雕工的來歷傳承。胡憂對這些才不感興趣呢,他又不是行裡人,知道這些東西對他來說跟本沒有什麼意義,只是大略的聽個了隱隱約約,知道他們這種以石製工具雕石的工藝,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傳下來的。

    胡憂只是聽吳良說過石打石工藝,本身並沒有見過,更不知道他以前那個世界最出名的獅身人面像就是用這種工藝雕的,不過知道也沒什麼,胡憂也沒打算做法老,他現在更關心的是酒精的運輸問題。

    「你能按這種刻法,把石塊刻成罐子嗎?」胡憂任張石匠叨咕了半天,終於問出了他關心的問道。

    張石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驕傲,道:「這當然沒問題,別說是罐子,就算是瓶子或是酒壺我都可以做得出來。」

    「那些螺旋紋也沒問題嗎?」胡憂最關心的是這個。因為只有那種像擰瓶蓋一樣可以擰起來的螺旋紋才可以樣石蓋和石瓶擰在一起而不透氣。」

    「當然可以,這是我們這一門的絕技。」張石匠自吹了幾句,猶豫了一下,問胡憂道:「只是不知道公子你準備拿他們來裝什麼?」

    胡憂看了張石匠一眼,顧作隨意的說道:「那種可以點燈的酒你知道吧,我挺喜歡的,想裝一些回去。」

    「那個呀……」張石匠面有難色的低下了腦袋,似乎在想什麼。

    「這有什麼問題嗎?」胡憂問道。暗想著如果實在是太難,那就只有把孫強給弄回帝都去了。到時候再慢慢想保存的問題。實在不行就全用玉瓶分裝,玉雖然比較貴,確也不是一次性消耗品,可以反覆利用的。再說了,有什麼東西,比士兵的健康更重要嗎。

    張石匠搖搖頭道:「你說的那種可以點燈的酒我知道,也曾經試著想辦法保存。我試了很多種的辦法,終於發現了一種很不錯的……」

    「那不就行了。」胡憂暗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張石匠已經有試驗過,而且還成功了。這到是幫他省了不少的麻煩。

    張石匠道:「公子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成功是成功了,只是這一般的石料都不行,必須得用一種我國特有的石料,才可以很好的保存不讓它揮發掉。」

    「這種石料不好找嗎?」胡憂也聽出了這其中的問題。

    「公子你知道我們大理國因何而得名嗎?」張石匠突然轉變了話題。

    胡憂一愣,想了想道:「難道是因為石頭?」

    「不錯,就是因為石頭。我國有一種特有的石頭被稱為大理石,我們的國名也是因為這個來的。」

    張石匠說起自己的祖國,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民族自豪。他的國家雖然不大,卻給了國民安定的生活。老百姓其實是很簡單的,只要吃飽穿暖,他們為很滿足了。而在此時的天風大陸,至少有過半的人,無法保證這一點,每天餓死凍死的人不計其數。以這一條來對比,大理國真算得上人間仙境了。

    「那也就是說大理石不應該很少呀,怎麼聽你的話,似乎不太好弄到,難道是說你們這裡是不可以私自以大理石為石料的?」

    胡憂被張石匠弄得有些迷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國家把石頭當寶藏起來的呀。

    張石匠笑道:「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我們大理有很多的大理石,也可以隨便取用。只是這大理石大多太過巨大,無法分切運輸。公子既然要裝酒,一定不只要幾個,這要花費很多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胡憂這才明白了張石匠的難處。

    大理石是一種質地非常漂亮,可塑性又非常強石料,這一點只從大理以石名為國名就可以知道。可凡是都難有盡善盡美的,這大理石是好,但是太難切割。工匠們已經試過了各種的辦法,都無法很有效的切開大理石,速度慢得你想吐血。

    張石匠都這麼說了,看來真是很難。不過胡憂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他決定去石場看看,也許他多出幾千年的文明知識可以解決這方面的問題呢。

    因為採石場太遠,現在過去得天黑後才到,什麼東西也看不著,於是兩人商量之後,決定明天一早過去。

    離開張石匠的小店,已經是中午了。胡憂買了些熟食,回酒館找孫強。孫強這小些挺有幾分義氣,自己窮得都快賣內褲了,對胡憂的吃住硬是不收錢。胡憂真是不知道說他傻好,還是誇他的人品好。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胡憂就去找張石匠,張石匠那邊也已經早早起來,遠遠看胡憂過來就迎了上去,直接和胡憂一塊上路。

    這樣的路,張石匠當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走了,熟悉得不行。不時給胡憂介紹著路邊的花木來歷。讓胡憂沒想到的是這大理的很多花木甚至是房屋都有不少的故事。雖然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編的,聽起來到也挺有意思。

    這一走就足足走了七八個小時,期間只休息過一次。一開始張石匠怕胡憂走不了這樣的山路,還想到照顧一下胡憂。後來他才發現,他眼中的白面公子,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比他這個長年走山路的人都更強。在暗中稱奇的同時,心裡也升起了一絲敬佩。人嘛,總是比較敬佩那些有本事的人。

    「公子你看,前面就是採石場了。」

    在轉過一個大彎之後,一個宏大的採石場出現在胡憂的眼前。一百多個光著膀子的工人,各有分工,揮汗如雨的忙碌著。

    「好大的石頭。」胡憂遠遠看著那些巨大的大理石,最小的都有兩人高,如果是計算起重量來,那怕得幾十上百噸不可吧。

    採石場裡的工人,雖然是分工不同,其實說起來,他們都是在做同樣的事,就是把巨石切開成可以合用的大小。

    隨著張石匠下到採石場,胡憂也看得更加的清楚了。這些工人做事都非常的努力,只是出力不見功呀。胡憂在一塊巨石邊站了小二十分鐘,兩個拿銅鋸正在鋸大理石的大漢,已經換了兩條銅鋸了,那石塊也不同是只露出一條凹,離開切開還遠得很呢。

    「要想把它一分為二,至少得三對人不停做十天。」張石匠在一邊給胡憂解說道。

    只切一面就十天,那要把這麼一塊大傢伙切成石料,不得一年半栽嗎。

    胡憂在心裡暗中計算了一會,整個頭都大了起來。這也就是這些吃這碗飯的工人,換了胡憂真是打死都做不來這種事的。出力不見工的活,可以把人弄瘋的。

    吳良師父曾經給胡憂講過一個故事。說是有個大學教授,因為一些政治原因被人整了。那些人對他不打不罵,唯一讓他做的就是去徹牆。白天徹,晚上推倒,然後白天又徹,晚上又推倒,如果重複著完全沒有希望的工作,才不過兩三年,那個教授就整個瘋了。現在這些採石工做作的事,雖說還不至於那樣,但也差不太多,胡憂自認自己是絕對做不了這種活的。

    「喲,老張也來了。你上個月不是才拿走一塊料子,怎麼就用完了。」

    胡憂和張石匠正在看著,一個四十多的中年漢子上來和張石匠寒暄。剛才還在遠處的時候,張石匠就告訴過胡憂,因為這大理石開採太難,但凡有需要石料的石匠,做會提前來這裡等著,以防自己看好的石料被人給搶先了。

    胡憂暗想著那個石匠這會主動來找張石匠說話,應該是在喧誓他對石料的擁有權了。

    為了塊石頭勾心鬥角的事,胡憂才沒有心思去關心,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那些採石工的身上。採石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他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利用銅鋸把石頭給切開。不過由於銅鋸的硬度和大理石相差不大,切不到十分鐘,銅鋸就平了,必須得另換鋸子,在接著來。由於這個原因,邊上還有幾個專業的磨鋸人。他們是專門負責打磨銅鋸的。

    那位說了,怎麼用銅鋸那麼笨的辦法呀,你直接上鐵錘不就行了。

    呵,這是石頭,石頭的特性是脆呀,大鐵錘上去,那不把石頭全都砸碎了。

    兩個石匠還在那邊相互鬥嘴,胡憂乾脆自己性步亂步。這裡地方不小,卻挺空壙,也不會有迷路的可能。

    正走著,一陣孩子的笑聲,吸引了胡憂的目光。在採石場的一角,有三四個五六歲大的不孩子。想來應該是採石工的孩子。這年頭可沒什麼幼稚園,孩子沒什麼地方去,一般都是跟在父母身邊長大。家裡的大人在什麼地方工作,他們基本也就在什麼地方。

    模仿是孩子的天性,幾個孩子會正拿著把還沒有修復過,幾乎已經平掉的銅鋸在學著大人的樣子切石玩,陣陣的笑聲不時傳說,看來挺高興的。

    這麼點大的孩子,還不知道生活的艱辛。對他們來說,這種枯燥的工作,反到了一種不錯的遊戲。

    胡憂掃了一眼,轉身想走的時候,整個人卻出了些問題。他的大腦已經指令身體離開,可是腦袋確沒有同步,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塊正被孩子們切著玩的石料上。

    這個奇怪的動作,差點沒讓胡憂扭到脖子,可是胡憂卻沒有理會那些,眼睛依然盯著那塊石料。胡憂知道,自己肯定會在那裡有什麼發現。

    那塊石料也是大理石,不過是有夾層用不了的廢料,大約一個和三四歲小孩子同高,沒有任何價值的。而吸引胡憂的也不是它的價值,而是那條被小孩子切出來的凹線。

    不得不說,這些小孩子有些天賦,雖然是在玩,工藝卻是和他們的父母差不太多的。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們用的銅鋸。銅鋸是大人吃飯的傢伙,那些好的肯定不會讓孩子拿去玩。而此時孩子們拿來玩的銅鋸,都是已經沒有鋸齒的那種。可是他們居然用這樣的銅鋸在大理石上切出了凹線。

    無論從力氣還是工具,甚至是手藝上來說,這些孩子都明顯差大人很多,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孩子們不可能有耐性一直玩這個切石遊戲,也就是說他們最多也就是這麼玩了幾天,甚至是更短的時間。可是他們卻已經把一塊大理石切出了四分之一,這太不可思意了。這就是讓胡憂很吃驚的原因。

    胡憂就這麼站著沒有動,孩子們並沒有留意邊上多了一個大人,依然玩得興高采烈的。

    看了大約十分鐘,胡憂再一次確定,這些孩子的『工作』效率,明顯要比那個專業採石工快太多。通過簡單的換算,胡憂可以肯定,按這些孩子的速度,他們用不了一天,就可以把一塊大理石給切開。

    「這也太快了吧。」

    連胡憂自己都被這一結論給嚇了一跳。雖然這塊石頭的體積要比大人切的那種小很多。可是孩子們的力氣小呀,如果換成大人來做,那速度還要更快。反正不論怎麼算,這些孩子的速度都要比大人快。

    可問題是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那些採石工為了把石料賣高價,故意放慢了速度?

    相信這個可能性絕對不會大,大理石的用量跟本供不應求。如果能更多的採出石料,工匠們一定用很開心,跟本不可能存在故意磨洋工的可能。

    不是磨洋功,那為什麼小孩子的切石速度要比大人還快很多呢。難道是沒有鋸齒的銅鋸更有利於切石?

    這個念頭只在胡憂的腦海裡一閃,就被胡憂給掐死了。沒有鋸齒反而更多,那誰吃飽了撐的用有鋸齒的呀。勞動人民都是很聰明的,別拿他們當傻子。

    一定有什麼原因。

    胡憂不停的告訴自己,要靜心慢慢分析,這些小孩子的方法大體和大人一樣,但是肯定有不同的地方。

    猛的,胡憂知道了。

    是沙子!

    胡憂的目光轉到了一個並沒有在『工作』的小孩子身上。他不但沒有幫著鋸石料,反而在那裡『搗蛋』。他不停的在地上抓沙子灑在銅鋸上。

    孩子們本就不是真在做事,不過是玩而已,也沒有人理會他。他都是樂此不疲,一直幹著抓沙子的活。

    是了,就是沙子了。

    胡憂不多的現代知道告訴他,沙子是含有石英成份的,按科學家的說法,石英的硬度不下於鑽石。這些孩子拿著沒有鋸齒的銅鋸來回拉,並不是在鋸石料,而是在用沙子磨石料。

    沒有了鋸齒的銅鋸,這會正好可以不斷的帶動沙子對石料打磨。而沙子的硬度遠遠高於大理石……

    胡憂想通了這一點,就不再在這裡看了,馬上去找張石匠。他當然不會說是從小孩子那些看到的辦法,而是說自己突然想到了一個也許只行的辦法。這到不是胡憂想邀功,而是直接說是小孩子弄出來的,怕是沒什麼人會理他。

    「用沒有鋸齒的銅鋸,這可能嗎?」張石匠一張的懷疑。

    「行不行,咱們試試不就知道了。你應該有相熟的採石工吧,跟他們說說,試試我們的辦法看。」

    「這樣呀,那好吧,讓我去試試。」張石匠一年不知道來這裡多少次,自然是有相熟的工人。很容易就讓工作同意試試。而胡憂呢,則在另一邊灑沙子,然後,所有人都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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