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聲震天,濃煙滾滾,幾百年來,戰爭的態勢,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大的變化。唯一不一樣的,不過是參與的人不同而已。
今天的對手,是胡憂和奧斯馬爾。胡憂第一次見奧斯馬爾的時候,是在幾十年後的哥倫比亞軍校。那時候的奧斯馬爾,已經到風燭殘年,隨著紫荊花王朝的覆沒,他這個名將也蒙了塵。
而此時的奧斯馬爾,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少年成名,英雄了得。
胡憂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和奧斯馬爾在戰場上相遇,而且是在奧斯馬爾最有激情的時候,與他正面對絕。
感謝時間的錯誤。
胡憂喃喃自語著別人即使聽到,也無法聽懂的話語,冷靜的觀察著奧斯馬爾的動向。
就在剛才,胡憂和奧斯馬爾對攻了一場,雙方不分勝負。此時,奧斯馬爾正在重整部隊,準備發動第二次進攻。
「他又要來了。」裡傑卡爾德握緊了拳頭。當胡憂問他要指揮權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知道胡憂一定會做得很好,事實主明,胡憂確實做得很不錯。不得不說,論到戰場指揮,現在的裡傑卡爾德還比不了胡憂。
「是的,他又來了。」胡憂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用不了多久,就要有人得倒霉了。
奧斯馬爾此時已經知道,指揮風都戰場的對手,並不是昨天的裡傑卡爾德。現在的這個神秘對手,比裡傑卡爾德更加的狡猾和老辣。
之前的進攻。他就吃了小小的虧。這一次,他量小心一些才行。
除了一萬預備隊,奧斯馬爾一氣派出了四萬人。分東西南北四門,同時對風者發動潮水一般的攻勢。他這是看準了風都兵力不足,而以勢壓人。
以長打短。以強對弱,這正是戰爭的精髓所在。戰場是一個不講公平的地方,能以十倍百倍的優勢去壓倒敵人,是每一個將領都非常樂意做的事。只有傻子,才會想要在戰場上,尋求什麼公平呢。
「奧斯馬爾,你太毒了。」胡憂一眼就看出了奧斯馬爾的戰略。這其實沒有什麼,換了他有奧斯馬爾的優勢。相信他也同樣會這樣做。
看出對方的意圖,這並不代表就可以破解對方的招。裡傑卡爾德也看出了奧斯馬爾想怎麼樣,不過他現在暫時沒有破解的辦法。他們的兵力確實是比奧斯馬爾的少。就算是不服氣,你也得受著這口氣。
「胡憂,這樣下去,怕是頂不住了。」裡傑卡爾德忍不住開口道。胡憂能鎮定,他不行呀。這支部隊,與胡憂沒有什麼關係,卻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出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汗,才有了今天的成績。雖說就算是失敗了,也同樣可以東山再起。但相信沒有多少人,願意玩東山再起這種遊戲吧。
「是的。我們快要頂不住了。」胡憂臉上的笑不但沒有收起來,反而更深了。似乎守不住城池,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呢。
不等裡傑卡爾德開口,胡憂繼續道:「所以我決定,不守了。」
「不守?」裡傑卡爾德瞪大了眼睛,他在思考著胡憂這話的意思。
胡憂轉頭看向裡傑卡爾德,認真的問道:「裡傑卡爾德。你信任我嗎?」
裡傑卡爾德重重的點頭。雖然他自己也說不出究竟是為什麼,但是他真是打從心裡信任胡憂。這幾次是沒有理由的相信。
「如果不相信你。我也不會把部隊的指揮權給你。」
「那就行了。我接下來做的一些事,也許會另你有什麼聯想。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這是為了勝利而做出了戰略佈置。」
裡傑卡爾德深深的看了胡憂一眼,重重點頭道:「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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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還擊,開城門!」
胡憂的新命令,不但是讓義軍士兵發傻,就連奧斯馬爾也同時有此傻。它是取得了一點優勢,但遠遠還沒有達到勝利的地步,這打得好好的,怎麼就不打了?」
隨著胡憂的命令,戰場一時之間,突然變得安靜下來。這就像是兩個高手比武一樣,一邊已經運足了氣,正準備放絕招,而對手突然走到場外喝酒,把對手丟在一邊不裡會。這已經聚起來的氣,要怎麼出喲。
眾目睽睽之下,剛才還幾萬人打死打活,想要打開的城門,在痛苦的呻吟中被洞開。對立的雙方士兵,眼睛對眉毛的,相互都能很清楚的看到對方。
一顆汗水,從裡傑卡爾德的頭上冒出來,重重的砸在地上,汗花四濺。有力的大手,被死死的握緊,這雙手,已經不止一次的,想要砸到胡憂的身上。
「不打了,奧斯馬爾,我打不過你,我不打了。」胡憂在城頭上大叫著。由於戰場突然變得很安靜,胡憂的聲音傳出很遠,直接就傳進奧斯馬爾的耳朵裡。
「你是誰,誰相幹什麼?」奧斯馬爾忍不住問道。
「我是義軍指揮,我要投降。」胡憂回答得很乾脆。似乎這是他期待已久的事一樣。
還有那麼多的戰力,就大叫著投降。在場的雙方人馬,從上到下,從士兵到將軍,怕是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吧。
裡傑卡爾德一方的將領,不斷拿眼睛去找裡傑卡爾德。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提示。可惜裡傑卡爾德也不知道胡憂在搞什麼呀,他現在也是只能站在一邊看著。希望時間能給他解開心中的疑問。
奧斯馬爾臉色陰陽不定,不知道怎麼的,他總感覺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但是人家現在已經大開城門說要投降。你總不可能繼續下令發動進攻吧。
能輕輕鬆鬆的獲得一場勝利,那不比打死打活弄回場慘勝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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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間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到胡憂的身上。而胡憂呢,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城樓上下來。通過那洞開的城門,大步向奧斯馬爾走過去。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不怎麼像是去投降的,到有幾分去與老朋友相見的意思。
奧斯馬爾的一顆心,一直提著。這樣的感覺,真是很不好。他寧願對手和他堂堂正正的一戰到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打到一半。勝負不分這時,突然大咧咧的說舉手投降了。
胡憂的腳步不慢,很快離開了義軍控制範圍。進入到紫荊花王朝士兵的控制區。他的腳步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前走。直走到離奧斯馬爾十米遠的距離,這才停了下來。
年輕的奧斯馬爾還真是帥呀。
胡憂在心中感慨著。他發現紫荊花王朝這邊,似乎但凡是能力不錯的將軍,長得都挺有特點。這多少讓胡憂有些不爽。
「奧斯馬爾,我們終於又見面了,真是難得呀。」
胡憂特意用了一個『又』字。人生有時候,真是說不出的奇妙。他是先見過年老的奧斯馬爾,才轉過頭來,見到年輕時的奧斯馬爾。這樣的經歷。怕是沒有多少人有機會親自體會到的。
奧斯馬爾哪裡知道胡憂一個『又』字,還包含著那麼多的意思。他以為胡憂是在之前的交戰中,與他見過呢。
眾人認得和尚,和尚認不得眾人。奧斯馬爾經常遇上人家認識他,而他不認識人家的事,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此時,奧斯馬爾正在觀察著胡憂。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和他打了大半天的對手嗎?這個人。可是有不輸於他的指揮才能的。
想到這裡,奧斯馬爾不由又有些生氣。既然有才。那就好好打一場不行嗎,搞什麼投降呀。要知道。一個好的對手,像一個好的妻子那樣,很難遇上的。
「在想什麼?」胡憂看奧斯馬爾半天不開口,不由好奇道。
奧斯馬爾一頓,也回過神來。剛才的瞬間,他居然走神了,真是不可原諒。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不繼續打下去?奧斯馬爾問道。他想聽聽胡憂是怎麼回答的。
「我嗎?我叫胡憂。投降的理由很簡單,我打不過你,就不打了。」胡憂大大咧咧的回道。
這理由還真是簡單。
奧斯馬爾在心裡暗哼了一聲,有才又有什麼用,沒有堅強的意志和必勝的決心,就算是再有才的人,也不過是一個廢物。
胡憂正為自己的話洋洋得意,奧斯馬爾在心中已經看底了胡憂幾分。如果胡憂知道奧斯馬爾心裡的想法,他怕是會更加的得意。因為他要的就是奧斯馬爾的輕視。
「奧斯馬爾將軍,咱們還是來談談投降的條件吧。」胡憂又一次開口。
「投降的條件?」奧斯馬爾又是一愣。難道這個叫胡憂的人不知道,在天風大陸,投降就意味著要做別人的奴隸嗎?他還想談條件,這有什麼條件好談的。
「對呀,就是投降的條件。你總不能就這麼讓我白白投降你吧。咱們怎麼說,也打了大半天了,對我的能力,你應該是很清楚的。這麼著把,我過來給你做副將,你看怎麼樣。」
胡憂在說話間,不動聲色的靠向奧斯馬爾。一開始,他離奧斯馬爾有十米遠,而現在,這個距離已經被他拉到了八米。奧斯馬爾被胡憂的語吸引著注意力。跟本沒有發覺胡憂的真正目的。
其實,高手對危險都是有感應的。如果胡憂有心想殺奧斯馬爾,那奧斯馬爾一定可以提前感應到胡憂的殺氣。
只是,胡憂並沒有殺奧斯馬爾之心。殺了奧斯馬爾就改變了歷史,這可不是他希望的。他現在要的,不過是為裡傑卡爾德爭取到一場勝利而已。
裡傑卡爾德能在風都獲得勝利,就打下了稱霸的基石,這讓胡憂就可以放心的吧蘇配鳳和寶兒托付給裡傑卡爾德,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奧斯馬爾正在考慮著胡憂的提意,以胡憂表現出來的能力,做他的副將確定夠格。但是奧斯馬爾可不會要胡憂做他的副將。他可不想自己的部隊,在跟敵人交火的時候,突然停下來投降了。
正所謂凡事有一就有二,這個胡憂已經做過一次。再做一次,甚至是很多次這樣的事,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我才不會用這樣的人,哪怕他的能力再強!
奧斯馬爾在心裡否絕了胡憂的提意。
就在這時候,奧斯馬爾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胡憂的笑臉!
不對,一個舉手投降,對自己的命運已經失去了把握能力的人,怎麼會有那樣的笑容。
這是一個陰謀!
奧斯馬爾終於醒悟過來。
可惜,奧斯馬爾的醒悟,稍稍晚了那麼零點一秒,胡憂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把他和奧斯馬爾的距離拉近到了五米。
五米,這是胡憂最有把握的距離。
輕吸一口氣,胡憂突然猛的一個飛身,如老魔一般,向奧斯馬爾撲去。明明手中沒有武器的他,左手一晃,變戲法一樣,多出了一支足有三米長的金色長槍。
紫荊花王朝一邊的全都傻了。萬軍之中,取敵將領,這可是說書先生的故事裡,才會發生了事。以現在,居然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一時之間,讓他們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還得說是奧斯馬爾厲害。在胡憂撲過來的時候,他的反應已經慢了一步。但他並沒有放棄,看準了胡憂的霸王槍足有三米,易遠不易近。他想幫不想,一個滑步,不退反進,準備給胡憂來個反制。
如果奧斯馬爾能更瞭解胡憂一些,如果奧斯馬爾知道胡憂有血斧,他怕就不會這麼做了。
可惜,奧斯馬爾被不知道,所以這個虧,他是吃定了。
胡憂左手的霸王槍看似兇猛無比,卻是虛招。他真正的殺招是在右手上。整個襲擊,從出招到變招,再到奧斯馬爾可能有的反應,他都已經全都計算到了。
願意多動腦子的人,總是會有回報的。而胡憂的回報,就是把血斧架到了奧斯馬爾的脖子上。
血斧無形,卻殺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