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馬爾五萬人馬大軍壓境,風都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這樣的情景,對胡憂來說,那是多麼的熟悉,這樣的狀況,他已經多少次遇上過了?
一縷熱浪刮過街道,剪下了不少了落葉。明明已經入秋,天氣卻一反常態的,變得炙熱難當。
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搜腸刮肚的回憶著,自己上一次遇上這樣情況的時候,自己幾歲。不懂事的孩子,卻要更興奮一些,因為天熱,他們就可以到護城河去游泳了。
裡傑卡爾德直立牆頭眺望著,隨著一個個消息的傳回,他知道用不了多久,無論他願不願意,這裡都家帶來一場戰爭。
「在擔心嗎?」胡憂淡淡的問道。他已經在這裡站了有一會了。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正如你所說,已對決定了,那就去做好了。」裡傑卡爾德底氣十足的說道。
城牆下士兵在忙碌的打強的防禦工事,胡憂並沒有問裡傑卡爾德是用什麼辦法,穩定下軍心的。他也沒有去刻意的打聽。
「那就好了,寶兒吃奶的時間快到了,我去看看。」胡憂微笑著拍拍裡傑卡爾德的肩膀,悠閒的離開城樓。從他的步伐,你很難看出來,他曾經是一個將軍。一個名動天下的將軍。
裡傑卡爾德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胡憂的身上,直到胡憂的身影消失於轉角。
又一陣熱浪來襲,天。似乎更加炎熱了。
「胡憂大哥,你來了。」蘇配鳳看到胡憂進來,頓時露出了笑臉。
「寶兒沒事了吧。」胡憂伸手在寶兒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嗯,燒已經退了。看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胡憂大哥,這次多虧有你,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呢。」蘇配鳳給胡憂倒了杯茶,輕輕放在胡憂的身前。
「傻瓜,相互幫助本就是應該的。你說是不是呀,寶兒?」也許是因為許久不見丫丫的關係,胡憂感覺自己和寶兒特別的親。不時喜歡逗逗他。
寶兒似乎也感覺到了胡憂的親近,每次胡憂逗他的時候。他就會咯咯笑個不停,一對小拳頭揮呀揮的,真是非常的可愛。
看寶兒確實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靈動。胡憂的一顆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蘇配鳳微笑著坐在一邊,看胡憂和寶兒在那玩樂。就那麼坐著,她就覺得已經很幸福了。
這麼一個其樂融融的場影,不知道的人,怕會誤以為他們是一家人呢。
「胡憂大哥……」
「嗯。」胡憂正把地寶兒舉到頭上玩耍,聽到蘇配鳳的呼喚,把目光轉了過去。
「那個。那天你擺弄的那個機器……」
「機器?」胡憂一愣,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你知道那叫機器?」
機器一詞,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而蘇配鳳更是不應該一語就能道出機械這麼一個詞。
胡憂知道。蘇配鳳口中的機器,就是那台緊急聯絡器。那天寶兒發燒的時候,蘇配鳳來找他的時候,無意中讓她見到了。
「哦,對不起,我不是在生氣,我只是在好奇而已。」看蘇配鳳被嚇得再不感開口,胡憂趕緊安慰她。
蘇配鳳點頭道:「我知道的。這是秘密,不可以告訴他人。」
從蘇配鳳的話裡。胡憂能聽出來她肯定知道一些什麼內情。這個內情,也許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不過胡憂知道,自己這會一定不可以急,不然再把蘇配鳳給嚇著,她怕是就不肯再說了。
胡憂點頭道:「不錯,這確實是一個秘密,不過對於自己知道的人來說,那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我能問你一些事嗎?」
「嗯。」蘇配鳳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她能感覺到,胡憂是真心對他們母子好的。
「那樣的機器,你以前有再什麼地方見過,對不對?」胡憂盤算著,還是不要把問題給複雜化了。直接問出來,怕是能大伙都好一些。
「嗯,我以前有見過的,大約在一年多前。」蘇配鳳回道。
一年多前?
胡憂在心裡暗中計算著。他是第一個以真人參加空間轉換的人,但並不意謂著,在時間上,他也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人。因為實現世界和鏡像世界之間,還存在著很多沒有能解決的問題。其中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在空間穿越的時候,不能精準的控制時間。從理論上來說,就算是有人比他早到這個世界一千年,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更別說只是早了一年多而已。
想通了這一點,胡憂需要知道的,就不再在蘇配鳳是什麼時候見到過另一個擁有緊急聯絡器的人,而是需要知道,那個人是誰,他現在在哪裡,他手裡的那部緊急聯絡器又在什麼地方。
「你能給我說說,你們之間的故事嗎?」胡憂試探道。如果他猜得沒有錯,寶兒都很可能與這件事有關係。如果真是這樣,就將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時空之戀呢。
蘇配鳳點頭道:「可以的,我答應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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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也就是蘇配鳳剛剛年滿十八歲那年。十八歲的蘇配鳳,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前來說媒的人,真是可以踩破她家的門檻。這其中,不乏人們口中優秀的男子,可是蘇配鳳從來沒有動過心。
直到那一天……
由於雙親早亡,蘇配鳳一直在族人的接濟之下長大。誰家都沒有吃白飯的,蘇配鳳哪怕是長得再怎麼漂亮,也同樣要幹活。
那天。如果沒有發生之後的事,就與往日過去的每一天沒有任何的分別。然後,就是那天,讓蘇配鳳的生命歷程,從此變得不一樣了。
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天天才剛剛亮,蘇配鳳就和往常一樣,帶上工具出門,準備到家族的工共水田里幹活。這是她從十五歲開始,就每天必做的事,已經習以為常。
由於家住得比較偏,蘇配鳳必須單獨走二十分鐘的部,才能與同樣去水田工作的族人遇上。
這是一個春天的早晨。蘇配鳳在出門的時候,不隱隱的感覺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在出門十分鐘之後,她的預感應驗了。
在她經過一片草叢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她褲角。
女孩子嘛,沒有幾個膽大的。蘇配鳳差點沒被嚇死。受驚的她,閉著眼睛,胡亂的踢著。不知踢了多少腳,直到她實在無力再抬腿繼續的時候,她才睜來了眼睛。
眼中的情景,再一次把她給嚇呆了。在她腳下的。是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此時他已經蜷縮成了一團。
「你當時一定很怕吧。」胡憂能相像得到當時的情況。別說是一個女孩子,就算是換了他,突然被人拉褲腳。也會嚇得不輕吧。不過誰敢對胡憂這樣做,那就不是被踢一頓那麼簡單了。胡憂怕會本能的直接用血斧解決掉這個做怪的傢伙。
「當時我真是嚇死了,然後我又覺得他挺可憐的。」
「於是你就把他救回家裡?」胡憂問道。
蘇配鳳瞪大了眼睛,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很簡單嘛,因為你認為他的傷是你踢的。就算不是你踢的,以你的善良,你也同樣會幫他。」
「你又看出我善良了?」蘇配鳳哼哼道。
胡憂笑而不答,等待著蘇配鳳之後的故事。
這後的故事。在胡憂聽起來,就有些老套了。她把他帶回了家。在多少的靜養調理之後,他的身體恢復了過來。然後他們就相愛了。
故事是老套,但不得不說,人類的愛情,大多都是老套的。一男一女的相愛,難道非得演繹得轟轟烈烈不可嗎?平平淡淡才是真呀。
「寶兒應該與他有關係吧。」胡憂在聽故事的時候,還不忘逗寶兒。
「在他離開之後,我就發現自己有了寶兒。」蘇配鳳在說到他離開的時候,眼中並沒有什麼悲傷之色,反而流露出深深的思念。
胡憂略略一想,就猜到了其中的原因。那個傢伙肯定是在離開之前,告訴過蘇配鳳,他一定會再來回的。
看來蘇配鳳遇上的,是一個泡妞高手呀。
「那族人逼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寧死都不說呢?」這一直是胡憂覺得奇怪的問道。
「因為他說過,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關於他的事,不然他就不會再回來找我了。」
胡憂本想問蘇配鳳為什麼又願意告訴他。不過他沒有問出來,因為他已經猜到的。他與那個人,擁有同樣的機器。蘇配鳳一定是錯認為他們是認識的。她想從胡憂這裡,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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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城之戰,終於打響。奧斯馬爾五萬大軍來勢洶洶。才剛到地頭,就對裡傑卡爾德發起了進攻。
「奧斯馬爾,你敢看不起我!」裡傑卡爾德氣得不輕。在他看來,奧斯馬爾這麼做,是輕視他的表現。
換了胡憂,會感覺這樣的輕視真是好極了。但裡傑卡爾德不同於胡憂,他要親自證明給奧斯馬爾看,他的判斷是錯誤了。
風都之戰,一打就是一天,雙方各有損失。直打到晚上,戰鬥才暫時的停止。
胡憂正坐在軍帳裡整理從蘇配鳳那裡得來的消息。蘇配鳳說了那個『他』的名字,不過胡憂並不認識這個人。胡憂判斷,這個人應該是之後空間技術相對成熟,現實世界大量往這裡派人時的其中一個。
按蘇配鳳的話說,那人在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部緊急聯絡器。胡憂現在在打這個備用機的主意。
「胡憂。你在嗎?」裡傑卡爾德的聲音,打斷了胡憂的思緒。
「在的,進來吧。」胡憂也正想找裡傑卡爾德呢,他先來一步,到是省了胡憂的事了。
「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裡傑卡爾德一屁股坐椅子上。他是剛下了陣地。就來胡憂這裡。由於連衣服都沒有換,他來的同時,也把一絲血腥氣帶到了這裡。
「我哪有什麼地方去的。」胡憂搖搖頭。
「怎麼,好像有心事的樣子?」裡傑卡爾德別看人粗,觀賽力都非常的敏銳。這怕也是他成功的理由之一吧。
「先別急著猜我,你的仗得怎麼樣了?」胡憂直接轉移了話題。
裡傑卡爾德拿過桌上的茶壺,嘴對嘴的一氣喝了大半,這才說道:「奧斯馬爾這傢伙真的很厲害。要不是早算到他會來,而做了那麼多的部署,怕是一天都頂不過去。」
胡憂認同的點點頭。奧斯馬爾可是紫荊花王朝最為才華橫溢的將軍,他的實力,也是擺在那裡的。在同等條件下,想要和奧斯馬爾打,都要小心再小心,更別擔裡傑卡爾德現在在兵力上,還處於弱勢呢。
「裡傑卡爾德。我們做一筆交易怎麼樣?」胡憂突然說道。他知道裡傑卡爾德今晚來找他是什麼目的。正好,他也有事想要裡傑卡爾德幫忙。
「交易?關於什麼的?」裡傑卡爾德略有幾分吃驚。與胡憂認識那麼久以來,他一直沒有看出來,胡憂對什麼東西有特別的追求。胡憂就像一個得道的高僧。看破了紅塵中的一切事。
「我來幫你打這一仗,作為回報,我要你幫我照顧蘇配鳳母子。」胡憂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期望。
「你打算走嗎?」裡傑卡爾德從胡憂的話裡,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是的,我有一些事,必須得離開。」胡憂不打算騙裡傑卡爾德。因為那沒有什麼意義。
裡傑卡爾德歎了口氣道:「看來我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要發生。算了,緣聚緣散。皆是天命。就讓我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並肩作戰吧。
兩隻手在空中握在一起。這是男人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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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馬爾,讓我們好好打一場吧。」胡憂一身不死鳥軍團黑色軍服。來到城頭。這是他開戰以來,第一次踏進陣地。
「你這身衣服都特別。」裡傑卡爾德眼睛亮晶晶的說道。他發現胡憂穿上這身衣服,非常的霸氣。
「這可是我的專利,你可不能偷了我的設計。」胡憂半開玩笑道。他當然知道裡傑卡爾德不會做這樣的事,因為之後的曼陀羅帝**服,雖然與他現在穿的有一絲相似,但本質是完全不同的。
談笑了幾句,胡憂開始正式接管裡傑卡爾德的指揮。這是胡憂要求的,本以為會費一番口舌,卻沒有想到,裡傑卡爾德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此時天剛亮不久,奧斯馬爾的軍營還很安靜。
他們還在在休息嗎?
胡憂可不認為是這樣。他們之所以安靜,那是因為紀律嚴明,沒有人敢大聲的喧嘩。胡憂是一個紀律嚴明的人,但是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遇上同樣紀律嚴明的對手,因為那樣的對手,往往很難對付。
馬上就要與奧斯馬爾正面對決,胡憂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加速流轉,全身充滿了戰意。
「要開始了。」胡憂淡淡的說道。
是的,要開始了。奧斯馬爾的部隊,已經在無聲中完成了例隊,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打響新一天的戰爭。
「升我戰旗!」胡憂低喝一聲,不死鳥戰旗被升到了城頭。
「那是什麼?」奧斯馬爾遠遠看著那面黑底金色,全身被烈火包圍著的不死鳥戰旗,驚驚訝的問道。
奧斯馬爾身邊的將領,一個個全都露出了茫然之色,他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戰旗。這是裡傑卡爾德的戰旗嗎?
奧斯馬爾可不會因為一面從來沒有見過的戰旗面放棄地進攻。決定勝敗的東西很多,戰旗絕對不是其中之一。
小小的風都,再一次被大軍包圍。這已經是它一個月之內,經歷的第一次戰爭了。城頭變換大王旗,這就是戰爭最真實的寫照,一個月前,它是紫荊花王朝的,現在它是裡傑卡爾德的,以後會是誰的?
只能說誰有實力,它就是誰的。
此時,一代巧器大師魯游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攻城利器霹靂車還沒有被發明出來,這對胡憂來說,是一件好事。不然以這小小的風都,可經不起霹靂車的幾聲吼。
陽光照在兵器上,反射出道道嗜血寒光。隨著奧斯馬爾的戰旗前指,無數紫荊花王朝士兵,如發怒的螞蟻,爬向風都這塊方糖。
「弓箭手準備。」胡憂也下達了作戰指令,一代名將嗎,讓我們來好好打一場吧。
紫荊花王朝的強大,是因為他從來不缺少戰力強大的部隊,和最優秀的指揮官。隨著紫荊花王朝士兵的步步推前,整個風都城都在顫抖著。
它怕了。
胡憂卻沒有,隨著他的大手揮下,無數的箭雨,澆到紫荊花王朝士兵的頭上,兩個絕世名將的垮時空決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