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悅悅和子衿又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師傅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是連基本的掩飾也懶得做的那種!
子衿向來敢於反抗夏的暴政:「可是那是您妹妹啊……」
龐大的國家及其運作起來,其效率是相當高的,而且鬧市施法的這幾位都是特徵十分明顯的人物,不好查才怪了!
電話撥通之後,司徒雪連忙對著電話筒傾訴:「師傅姐姐,我當眾施法,被政府給扣下了,政府讓我加入組織,我想聽一聽您的意見。」
可是查到了之後又怎樣呢,難道說她們幾個當眾鬥毆,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判處拘留七天、罰款二百元?當然不能這麼做,而是吸收她們幾個進機關!
司徒雪差點沒留下眼淚來:「跑不了啊,這裡有兩個『窺虛』和一個『返虛』看著呢,我一個『養氣』初期哪裡跑得掉!」
這個時候,長生大帝的神像忽然有了一種「靈」的感覺,而且有的香客還看到這神像翻了個白眼,可是這座神像眨眼間就恢復了原樣,看到神像翻白眼的信徒們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畢竟,玉石已經搶到手了,不需要再打一架。
「住手!」在商玲命懸一線的時候,長生道的兩個弟子終於趕到,身披黑法衣、頭戴黑玉冠的紹悅悅將如同夜幕一般的大袖一甩:「邪魔外道,竟敢在長生大帝廟宇裡面放肆!」
司徒雪看了看夏的那一口白牙,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一顆紅的,意興闌珊地將那顆紅玉牙扔到了一邊,可是夏卻伸手將它接住,然後重新交給司徒雪:「明天你跟我去醫院看一看我妹妹,給她道個歉,然後再把這顆牙親手還給她,你聽明白了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那你就加入好了,不過不能透lou我們門派的法訣和名號啊,否則我宰了你!」墨瑤也是光棍,甩下了這句話之後就掛了電話。
在一間特別審問室裡面,三個大蓋帽在兩名和尚一名道士的保護下,對著老老實實蹲在地上的修真菜鳥三人組(子衿和紹悅悅都是好市民,而司徒雪畢竟太小,幾句話就被大蓋帽給嚇住了)說道:「你們幾個當眾鬥法,影響壞到了極點,現在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為國家效力,你們怎麼說?」
長風組長交給她們三個小本本:「這是你們的證件和組織紀律,把它們記清楚,以後就這麼做!」
「哼!」司徒雪冷哼一聲,天魔真瞳中魔光閃爍,仔細權衡了一下敵我力量對比之後,還是跳進了光圈之中,沒有了影子。
司徒雪看著這跟血光沖天的玉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她仔細地看著這根魔棒,發現在握手的位置附近有一圈很不明顯的微縫,於是她一手握住這根魔棒的握手,另一隻手握住了魔棒的中央,緩緩地拔出了那平滑如鏡的刀鋒。
「什麼什麼?你們兩個當眾施法?」電話那頭的夏異常驚訝:「你們兩個平時不聲不響的,看起來ting懂事的呀,怎麼就幹出了當眾施法的事情?」
聽完了最後一句話,不知天高地厚的司徒雪立刻舉手問道:「組長,我們每個月的工資有多少?」
紹悅悅放下了電話,然後轉身舉手:「報告政府,我願意加入人民政府機構!」
三人翻開這蓋著國安鋼戳的小本本,只見第一頁上寫著她們的照片和編號,紹悅悅是c-19,子衿是c-20,司徒雪是c-21,第二頁到第三頁是關於她們保密工作的各項紀律,最後則是八榮八恥之類的思想教育。
在十一月的一天,商玲又一次掛著夏的骨玉往長生廟(夏告訴過她自己的師門)祈福,這一次她碰上了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外國女生,那女生看起來已經有十七八歲了,可是眼睛裡面還是那種只屬於小孩子的清澈,這雙清澈的眼睛骨碌碌亂轉,不一會兒就鎖定到了商玲的身上,然後這名趾高氣昂的少女快步走過來,指著商玲脖子上掛著的骨玉就說:「你脖子上的玉石是哪裡來的?」
現在夏還有六十年就要飛昇了,要說有牽掛的話,那麼就是墨瑤這個女知己了。
「不敢不敢,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我得給家裡人說一下吧?我現在就師傅這一個家屬,我這身道法也是他老人家教的,我一定得通知他老人家一聲啊!」紹悅悅的年紀雖然不大,可是在社會裡面混了這麼長時間,也算得上一隻早早當家的小狐狸,所以她就委婉地解釋道:「政府,我就這麼一個親人,是一定要給他說一下的,咱人民政府不得為人民著想?」
「那這塊玉石賣給我吧,你開個價好了。」這名外國少女死死地盯著那塊散發著強大靈力波動的玉石,只差要直接上手搶了。
「我不賣。」商玲對這個女子越發討厭,直接轉身就要離開,可是她一轉身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個不知上下左右的混茫虛空之中,她的心裡一緊:「遇上妖人了!」
墨瑤見到司徒雪拔出了刀,就補充道:「這把刀長三尺九寸,廣一寸四分,厚三分半,刀柄長六寸六分,中者立刻化為一灘血水,元神則被一吸而盡,再無轉生可能。」
隨著外國少女的指引,那顆骨玉一陣顫抖之後,「嗖」地一下飛到了那名外國少女的手上,然後那名少女將玉拋起之後又接住,之後她對著手足無措的商玲說道:「這位大姐姐,本來我只是想要你這塊玉石而已,可是現在到了現在這一步,我也不能不滅了你的魂魄,因為我的師傅姐姐說過:斬草要除根!」
夏知道墨瑤已經知道了,墨瑤已經知道他還有六十年就要飛昇了的事情,所以夏也總是攬著她的纖腰,親吻她的嘴唇。
所以說,商玲同學整天掛著那顆紅玉牙四處亂轉,就好像三歲小孩抱著兩塊金磚在盜賊窩裡打轉,是很危險很危險的。
「我暈!你就為了你夏爺爺的一顆牙而動了殺人的心思?」墨瑤聽完這事情的經過之後,指著夏的那一口白牙說道:「你要是想要的話,你夏爺爺嘴裡足足有三十四顆,我全給你敲下來也沒事,而且以後還能再長呢!」
「夏,我有分寸的。」墨瑤輕輕地對夏說了一句,然後正色對司徒雪言道:「小雪兒,這刀出則見血光,乃是人間界一等一的凶器,你好自為之。」
其實這也不是司徒雪法力不深,魔道之法前期修行的速度是相當快的,而是商玲的身體乃是先天戊己之體,相當的結實,所以修行時間還不長的司徒雪一下只能讓商玲重傷,不能將她殺死。
如此強大的存在,就算是屍骸也是足以鎮壓數十萬厲鬼六百多年的,所以夏的殘骸也是異常寶貴,足以讓天下人搶破頭!
就這樣,因為菜鳥三人組在加入了長風組之後,如坐雲端地飄回了自己的師傅那裡,可是她們的師傅是一對情侶,所以這三個互相仇視對方的菜鳥修士她們在拜見自己的師傅的時候也見到了對方的師傅。
司徒雪滿心歡喜,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師傅姐姐快拿出來讓我看看唄。」
政府這次很大度:「打吧。」
「竟然沒死?」司徒雪很懊惱,雖然現在她學法術的時間還短,只能弄出一個小千世界來,可是自己全力出手之下,竟然連這個普通人都沒殺死,這怎能不讓她懊惱呢?
大蓋帽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況且就是說一下也沒什麼,所以就同意了紹悅悅的請求:「行,電話在那邊,你打吧。」
紹悅悅她們聽了好半天,覺得這最後一句還有點內涵:「平常的時候,不需要你們執行什麼任務,你們的身份仍然是普通的國家公民,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會有人和你主動聯繫,你們的聯繫人就是我。」
「夏道士,你的話怎麼這麼反動?也不怕教壞了小孩子!」墨瑤嬉笑著拍了拍夏的頭,然後轉頭對司徒雪說道:「小雪兒,長生道有傳承法寶,我們秘魔道也是有的,現在我就把它傳給你,算是慶祝你提前進入為人民服務的光榮崗位。」
「瑤瑤,你給她這等凶器幹什麼?現在她還小!」夏看著那柄血光盈盈的修長血刀,知道墨瑤所說並非唬孩子的虛言,而是的確有那麼狠毒,中者再無輪迴可能,只能永遠被囚禁在玉刀裡面,甚至會被血煞氣吞噬,增強刀的威力。
「不過這也沒什麼。」司徒雪隨後就從沮喪中醒來,然後不顧眾香客驚詫和恐懼的目光,重新招出了一個小千世界,要將商玲徹底殺死!
對夏來說,墨瑤不僅僅是他的戀人,還是最瞭解他的知己。
「好了,再說你們。」夏又將頭轉向了子衿和紹悅悅:「你們兩個閒著降什麼魔!小雪出手好歹也是為了增加修為,你們純粹是飽飯吃撐了!」
中間的那個大蓋帽當時就氣得拍了桌子,同時一定大帽子就蓋上去:「你敢藐視政府?」
「小千寂滅!」外國少女一打響指,這個混茫的空間一陣搖晃,伴隨著轟隆隆的響而毀滅了,而那名外國少女則是在世界毀滅的前一刻回到了大千世界之中,可是她剛剛回到大千世界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商玲雖然滿身鮮血,可還是活著從粉碎的小千世界中逃(摔?)出來了!
「我是就事論事!」夏往椅子上一kao:「以後遇上這種事情,只要不管你的事,那你就老老實實呆著修煉,降魔是有很大風險的,風險應該與利益共同存在,沒有利益的風險不值得去冒!」
墨瑤捏了捏司徒雪的鼻子,然後從兜裡面摸出了一根雕刻著血浪花紋的血玉魔棒:「這是我們秘魔道傳承法器——元神禁錮。」
三菜鳥一起高聲回答:「一切聽指揮!」
司徒雪嘟著嘴將牙齒收好,然後悻悻地說:「是啦,我去就走了嘛。」
「一huā一果葉,一念一世界!」在層層疊疊的混茫虛空之中,那名外國少女踱步而出,臉上多了一種和原來的清純大不相同的狠毒和妖媚,這名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般轉變的女子用手朝著商玲的脖子一指:「玉來!」
那一天之後,墨瑤有了一點自覺,她會微笑聽著夏說話,而不是用尖酸刻薄的言語譏諷;她會安靜地坐在夏的身邊,而不像以前那樣拍打夏的腦袋。
「是,師傅姐姐之所以將這刀做成了魔棒mo樣,就是要告訴我不輕易出鞘的道理,雪兒知道的!」司徒雪將拔出了一半的血刀重新還鞘,然後將那根魔棒作鋼鞭揮舞,只見血雲四面而起,圍著司徒雪瘋狂地旋轉著,不時有隱約的惡鬼從中掙扎著凸現慘叫,卻又被瘋狂旋轉的血雲瞬間吞噬。
司徒雪將魔棒收好,然後很是懂事地朝墨瑤深深地鞠了一躬:「謹遵教誨!」
墨瑤這個時候就在夏的旁邊,當然也聽到了剛剛紹悅悅的電話,再結合這個電話,自然也就才出了一個**不離十,可是她卻不怎麼客氣:「扣下了?你不會跑啊!」
紹悅悅扶起商玲,狠狠地跺了一下腳,長生道的化虹遁術她還不能施展,所以趕不上這號稱「來不知其所從來,去不知其所之去」的小千世界穿梭之術,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妖女逃走。
長生廟的那場鬧劇雖然長生大帝看在夏的面子上睜一眼閉一眼,而修道界裡面也發現了竟然有人在長生子監管的範圍裡面施法傷人,也將這事情交給了長生子,可是我們國家部門可是不會置之不理,竟然有修行人當眾施法傷人?簡直是藐視國家法度!
「謝謝政府!」紹悅悅這時還不忘感謝政府,然後抄起電話就撥通了夏的號碼,等了一會兒之後,紹悅悅馬上就朝著電話筒說道:「師傅,我是紹悅悅,子衿師姐和我當眾施法,被人民政府給扣了!」
「唉……」子衿也歎息了一聲,然後和紹悅悅一起轉身向長生大帝的神像拜了一拜之後就拖著昏mi不醒的商玲離開了。
「哎呀師傅,有妖人在長生廟施妖法傷人,我和子衿師姐就去了。」紹悅悅簡單解釋了一下之後,然後就問:「現在人民政府想要要我和子衿師姐為國效力,您看……」
司徒雪對自己這個師傅姐姐真是無語了,這簡直就是不負責嘛,所以她報告政府之後,又給家裡面的人打了個電話,她的家庭是革命家庭,給她的建議自然是加入組織、為國效力。
長風小組見是三隻煉精化氣的菜鳥,心裡雖然不怎麼看得起,可是還得照例宣揚一下組織紀律:「公民們,你們是我們十三億人中的精英,現在國家把你們編入了組織,一切行動都要聽從命令,不要給你們公民的身份抹黑!」
所以夏決定了,在這六十年裡面,盡量對她們好就走了,因為到了夏這種程度,可以說他就是在世的仙人,除了法力不如天仙之外,夏和仙人沒有半分差別,所以就算他不想飛昇也不行了,他的仙人之體會自動吸收天地之間的火元力,除了大千世界崩潰(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之外,無論是什麼都無法阻止夏的飛昇,就算是當初的bo旬,也只能重傷和封印夏,而無法殺死他!
雖然夏飛昇後還有化身行走人間,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真身,而且天仙真身下界的話,那是很危險的,雖然長生道祖師長生大帝管轄的仙界沒有禁止仙人下界的規矩,可是下界畢竟不能永恆,夏最終還是要回到天上的。
同時,洛大旁邊的一間餛飩店裡面,正在包晚上要賣的餛飩的老闆和店員互相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一起出了店門,很少見的打了個出租車。
子衿抬起了頭:「師傅同意了?那我也加入!」
夏見到幽路引hun這等煞氣,也不由得讚歎一聲:「好魔兵,超過了塗山桑的幽路引hun(就是塗山桑的那根三稜鋼刺),甚至不下於我的長生如意和紹悅悅的永夜法衣!」
「當然了,這可是我秘魔道傳承法器,是和你的長生筆一樣的地位!」墨瑤對夏一聲嬌嗔,然後伸出一根纖纖玉指,點在了司徒雪的頭上:「小雪兒,我們秘魔道無門規,但是天心有知、因果無常,你修習我秘魔之法,有了元神禁錮這等凶器,行事千萬要慎之慎之!」
發完證件之後,長風組長又對這三位講了一大推冠冕堂皇的套話:「恭喜你們,從今天起,你們成為了對黨、對國家、對人民有用的特殊人才……」
家室很平常的商玲皺了皺眉,可還是說道:「是我在北邙山買的。」
司徒雪見到這兩位都投入了組織的懷抱,也走向政府請示:「政府,我能不能也給師傅打個電話?」
在夏六百多年的人生之中,他遇到過很多女子,但是愛上他的人卻很少很少,與他建立戀愛關係的更是只有三個,在這三個女子之中,陳渲是因為前世姻緣才愛上了他,塗山桑是因為他救了狐妖一族才愛上了他,唯有墨瑤是經過了長時間的相處才與夏建立的感情。
長風組長還是第一次聽到剛剛加入的成員這種話,不過他還是決定不與這個實際年齡只有七歲的小娃娃一般見識:「每個月兩千塊,有任務的話還有補貼和獎金。」
於是乎,這三隻修道小菜鳥的就加入了組織,編入了龍組下轄的第六小組——長風小組之中。
「啊∼」商玲嚇得腳都軟了,想不到自己竟然在長生大帝的廟宇裡面遭了毒手,夏不是說過長生大帝很靈驗的嗎?靈個頭!
「只要你們牢記門規,不可說出自己師門、不可說出為師門法訣,那加入政府機構也沒什麼,六扇門裡好修行,不過你不想去的話也不必去。」夏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算是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你隨便!
紹悅悅第一個舉手:「報告政府,這事情太大,我能不能見一下我師父,徵求一下他老人家的意見?」
「耶!有錢買糖吃嘍!」司徒雪高興得都跳了起來,真的是與她的外表很不相符,也讓長風組長對這個要做事的下屬很不放心。
其實這是一柄通體由血玉打磨雕刻而成的嗜血利刃!
圍城的人自只打起來了,怕是在天風大陸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吧。守城的士兵看得一愣一愣的,緊張了半天,居然沒有他們什麼事了。
胡憂站在城上靜靜的看著下面的情況,對年啟白提議的藉機出兵,他搖了搖頭。這只不過是小規模的亂子而已,還不足以動搖江大勇的部隊。
現在要走出兵,他們反而又不對了。
人性的心理,就是這樣的。胡憂記得太史公里有一個故事,說是就是這種事情。有兩兄弟打架,打得天翻地覆的,怎麼也勸不了。後來突然來了幾個到他家尋仇的,他們馬上就和好,而且還同生共死。
現在要做的事,不是去打他們,而是讓他們的這個結慢慢的放大。一但到了不可調合的地步,那麼他們自己就會崩潰掉。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江大勇今天沒有攻城,城中顯得很平靜。胡憂下了城頭,換了身衣服,打算到街上走走,去聽聽民意。
民意這東西,大多數的人都不是很關心,但是在不經意之間,它能改變很多事。胡憂經常告訴自己:別畢為自己的手裡有幾個兵就了不起,老百姓永遠要比兵多。
城外正在作戰,城裡的自然也就進入了蕭條。街上的行人很多,
偶然路過,也是行色匆匆。店舖大多都已經關門了,少數開門的一些,也沒有什麼客人,夥計全都耷拉著個腦袋,沒精打采的樣子。
要聽消息,最好的地方,莫過於酒館茶樓了。胡憂一路走著,無意中看到一間酒館的生意還行,他就走了進去。
小二很熱情,忙迎了上來胡憂要了幾個普通的菜,一壺小酒自顧的喝著。一個人的飯局,有些冷清,胡憂不由想起了丫丫,要是有這個乖女兒在的話,這麼一定又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問題了。
笑了笑,胡憂把注意力轉到了酒館裡的客人身上。和胡憂料想的一樣,酒館裡的大多數人,都在談論著如今的局勢。似乎是怕有麻煩他們的聲音都不大,要不是礙憂的耳朵不錯還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消息大多是負面的,看好這支不死鳥聯軍的人並不多。畢竟錢進長在這裡經營了二十年,在這裡很有一定的影響力。
支持不死鳥聯軍的人只佔少數,他們的關點大多是覺得不死鳥聯軍和只以的不死鳥軍團有關係。
提起不死鳥軍團,不少的老百姓都搖頭,說話的聲音也漸漸的大了起來。看得出,他們對不死鳥軍團的感情都很複雜,可以說是愛情糾纏,不過有一點,他們的關點驚人的一致。都認為不死鳥軍團此時突然消息是對曼陀羅帝國不負責任的做法。
有個喝多了的酒客,還大罵起胡憂來,罵著罵著自己卻哭了。曼陀羅帝國現在的局勢,真是讓他傷心透了。
哭聲感染了其他的客人,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沒有了笑容。作為曾經的第一軍力大國,現在卻遭受到五六個國家的共同蹂躪誰能高興得起來了。
走出酒館,胡憂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現在想來,他之前的策略還真是很傷老百姓的心呢。
「啊!」突然一聲驚叫,傳進了胡憂的耳朵。胡憂聽聲辨位,順著聲音就查了下去很快就找到了叫聲的來源。
是一人男人和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男人想跑,女人說什麼也不讓男人走兩個人似乎在爭搶著什麼。
「住手。」胡憂喝道。他已經看出來了,東西是那女人的而那男人想要對手搶。
胡憂帶著濃濃殺氣的聲音,讓兩個爭搶的人瞬間愣了一下,不自覺的就停了手,雙雙看向胡憂。
「把東西還給這位大姐,我放你離開。」胡憂看著那個男人說道。換個人,他說不定直接就砍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不過這個男人,和女人爭搶了那麼久,都沒有動過武力,讓胡憂多多少少的有一些好感。
男人看看手裡的東西,又看看胡憂,似乎在掙扎著。大約兩三分鐘,他還是把東西還給了那女人。那女人千恩萬謝的走了。
胡憂直到那女人離開之後,這才轉頭看向這個男的。男的大約三十歲上下,許是用腦過度,有些掉頭髮。
「戰時搶東西,無論是那方的勢力,都會判你死罪,你知道嗎?」
胡憂問道。
胡憂這到不是嚇他,如果不是胡憂過來,換了一個脾氣不太好的將官,直接就下令砍了,連審都不再審的。戰時人命是最不值錢的了,為了控區穩定,殺幾個人跟本不算個事。
那男人看了胡憂一眼,低下了頭。他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他是猶豫了很久,才決定干的。誰知道還沒有得手,就讓人給撞上了。
「說吧,為什麼搶東西?」胡憂問道。他早看出了這是一今生人,如果不是有特別的情況,他是不會這麼幹的。
「跟你說有再嗎?」男人眼中閃出一絲希望。胡憂給他的感覺不像是普通人,如果胡憂能幫他,他這關也就過去了。
「先說來聽聽。」胡憂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不過胡憂願意聽,那就是說明他有可能會幫他一把。
「我搶的那些,不是錢財,是藥來的。我老娘病了,急需藥。我有錢,可是跟本買不到藥。」男人回晃戰時米糧藥品全都是軍控的,就算是有再多的錢,也不得見能買到藥。
胡憂一聽男人這話,基本上也就猜到了大體的情況。看來這裡面,還真有他的事。又問了幾句關於他母親病情的事,胡憂點點頭道:「你跟我來吧。」
回程正好遇上大虎,胡憂交待了大虎幫那男人去配藥,這才回到了臨時的住地。
「年啟白,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跟你說呢,來,咱們到屋裡說去。」
年啟白找胡憂是商議反擊的看胡憂有事要說,自然是先聽胡憂的事。
給東啟白講了一些街上的情況這才說道:「藥品關係著老百姓的命xing安全,在這方面,我們要注意一些。軍中多用傷藥,其他的品種,就解禁好了。」
年啟白沒有想到,胡憂在戰情這麼緊張的時候,還想著老百姓的問題,敬佩的點頭道:「少帥說的是我回去之後,馬上派人去辦這事那個,糧食方面,要不要也解禁一部份?」
胡憂想了想,道:「我們只是封了軍糧,市面上應該還有一定的餘糧,只不過價錢怕是老百姓承受不起的。這樣吧,你派人穩定一下糧價,誰敢亂擔價的,第一次警告,再犯就給我抓起來糧軍充做軍糧。」
啟白還是第一次手裡管著那麼大一座城,沒有什麼經驗,自然全都聽胡憂的。
接著兩人又談起了軍事,城外江大勇的內訌已經暫時平熄,護城河的水又持續的減少,年啟白心裡沒有底呀。
胡憂聽著年啟白的絮絮叨叨偶爾才答上一兩句,半個小時左右,他就把年啟白給打發走了。對於不專業的人,很多軍事上的事,胡憂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向他解釋。
其實年啟白完全是生書事多這也擔心那也擔心。胡憂對這些早就已經有了安排,哪需要他來多費心。
不過胡憂並沒有打擊年啟白的積極性,年啟白這個人對軍事雖然是一知半解,很多東西都只是書上的知識不過胡憂跟他合作到現在,還是ting愉快的。正因為他事事都關心,不時還真能提點到一些胡憂沒有留意到的地方。
興馬城暫時是平靜,山穿城可就不平靜了。江大勇把下游的河給堵了,山穿城的日子不好過呀。
由於特殊的地勢低關係,山穿城是一個非常怕水的城,河道一堵,山穿城就很受傷,簡直就是傷不起呀!
此時,山穿城的城主真是坐立不得安寧,城中已經開始進水了,老百姓全在各想辦法的避水。山穿城的地方軍,大多都是來自本地的。
老百姓亂了,軍隊也就亂了。而軍隊亂了,那接下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月月,你這個辦法,真是妙級呀!」候三樂得上竄下跳的。有一個能幹的老婆,比他自己想出法子還高興呢。
「時間差不多了。」歐月月卻沒有候三那麼激動,這本就是她計算中的結果,如果事情的發展不是這樣,她現在應該苦臉了呢。
「我知道,我馬上去吩咐他們準備。」候三叫道。
歐月月糾正道:「不是吩咐,是商量!」
現在的這支義軍部隊,在名義上並不屬於不死鳥軍團,更不同於候三的特種團。歐月月在這方面,要更瞭解胡憂的軍事意圖,所以在候三說錯的時候,馬上要他改過來。
「是是,商量,其實還不是一樣。」候三嘀咕了一聲,趕緊放辦他的事去了。
佈置周詳,一切又都是早有預謀。候三所在的這支義軍,選擇了山穿城最亂的時候,發動了突然的進攻,幾乎是沒怎麼費力,就把無心作戰的山穿城軍打敗,又一個城鎮落到了胡憂的計劃之中。
山穿城兵敗的消息一傳到江大勇的大營,馬上就引起了軒然**o。
本就已經嚴重不可調和的矛盾,再一次爆發。
這一次胡憂可就不跟他們客氣了,看準了機會,全力的發動反擊。
江大勇看大勢已去,只走進行了一般性的抵抗,就全軍撤退。
「想跑?」胡憂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立威自然需要敵人血,
胡憂可沒有打算讓江大勇就這種跑跳。
江大勇從出城之後,就沒有遇上過什麼埋伏。這一次他算是知道什麼是埋伏了,胡憂幾乎是隔一個山頭,一個路口就佈置有人。那些人其他都不用做什麼,只要等著江大勇的部隊到達,他們發箭就可以了。
江大勇那個恨呀,之前做了那麼多佈置的時候,都沒有遇上什麼埋伏,這會沒有時間做這些了,這一路的埋伏又全出來了。
可是氣又有什麼用,後面的敵人死咬著屁股呢,趕緊跑呀。
越跑人越少江大勇跑到後面才發現,跟在自己身邊的士兵,已經不到百人了。這是必然的結果,其他的士兵也不是傻蛋,早看出了跟這麼個貨,不但不會有前途,還會丟了小命。這會有了機會,誰還不想辦法溜呀。只有那百多個腦子進了水的,才會一直跟著江大勇,最後成為了胡憂的菜。
秦明坐在窗台前」深深的皺著眉頭。這幾個月,南部地區相當的不平靜,有五六股勢力,突然冒出了頭,不但進攻同樣的義軍部隊,還進攻城鋒。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座城落在了那人的手裡。
南部沒有大城,三座小城而已,在平時秦明不太會放在眼裡,但現在這種非常時候,別說三座城,就算是一寸土」他也要多多的留心。
「胡憂,這些會不會是你弄出來的呢?」秦明喝掉幾里的酒,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空氣一片安靜,自然沒有人能給秦明這樣的答案。
康拉德匆匆的跑了過來,他的臉色相當的不好看。但凡是這種表情的,無論走出在什麼人的身上」都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出了什麼事!」秦明不等康拉德開口,就搶先問道。他現在真是有些不太願意聽到那句1大事不好,的開場白。
「秦明將軍,我剛剛收到消息,林玉帝國的部隊,轉頭向我們開來了。」康拉德沉聲道。
秦明心中一沉」林玉帝國前一段時間,一直再和寧南人打,怎麼會一調頭來攻帝都?
不過這個念頭也是一閃而過」現在的曼陀羅帝國是多國部隊並存,今天打你」明天打我,誰打誰都是正常事。特別是以帝都和浪天兩個越級大城為中心的兩個戰圈,哪天不在戰鬥進行中。
「消息可準確?」秦明沉聲問道。
「已經正實了,林玉的先頭部隊,大約兩天內會到。」
「來得好,我正等著拿誰來開刀呢。傳我命令,全軍一級戰備!」
浪天城,不死鳥軍團的前度大營,現在已經落到了艾薇兒的手裡。由於胡憂的主動xing撤出,艾薇兒幾乎是白撿的浪天城。但是從拿到浪天城第一天起,艾薇兒的日子就沒有好過。
艾薇兒第一次以女王的身份,駕臨浪天城的時候,是受到百姓擁護的。但是她公然宣佈胡憂與異族人勾結,處以叛國大罪,浪天的老百姓能幹嗎?
胡憂對浪天城的統治達十年之久,浪天的老百姓,有誰沒有得到過不死鳥軍團好處的。就算是街上的混混都不敢說胡憂不好,還有那些小
販,全世界有什麼地方,可以允許他們把小攤擺到城主府的門前地。而胡憂卻讓他們這樣,不但是這樣,平時還對他們多加照顧。
老百姓是很簡單的,他們的思想,從來不會像那些貴族人,整天轉著huāhuā腸子。老百姓只知道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記在心裡,在需要的時候,他們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去捍衛他們認為好的東西。少帥被襲擊的時候,那些拿著扁擔板凳保護帥府的攤販就是最好的認明。
說胡憂勾結異族人,浪天老百姓更是不信了。不死鳥軍團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做了什麼事,老百姓是有眼睛看的。為了抗擊異族人的入侵,不死鳥軍團的損失有多大,有多少的好男兒戰死沙場。
他們的心裡能沒有數嗎?
浪天就是胡憂的自留地,艾薇兒一上來,就把胡憂給打成了叛國,浪天老百姓打從心裡就對艾薇兒有牴觸,再加上蕾娜塔的狂狼軍團跟本就是一支純軍團部隊,沒有太多管理民生的人才。浪天是眼看著一天亂過一天,最開始是經濟,接著就是民生了。
更有一點,胡憂對浪天是實行免稅的,不死鳥軍團也收稅,但是收稅都是商人願給的。
比如印huā稅,它又被老百姓稱為公正稅。雙方的買賣人,在達成協議之後,交一定的錢,就可以把他們的合約拿到不死鳥軍團下屬指定的地方去印一個章。有了這個章,那他們的交易就得到不死鳥軍團的承認和保護。
除非是雙方都同意解除,否則另一方可以向不死鳥軍團控告毀約的一方,一但查明磉有其事,不死鳥軍團就會動用軍方的力量,去強制的執行合約。
曾經有人不信不死鳥軍團的執行能力,自以為是寧南人,不需要受浪天的管。這小子也不打聽打聽,胡憂和寧南是什麼關係。不死鳥軍團一個公告發出,那小子就算是跑到了寧南,也讓寧南方面給抓了押回來,執行合約。
這樣交點錢,就可以有保障的稅,誰會不願意交呢。而艾薇兒和蕾娜塔的勢力,那裡做得到這些,加上他們軍費又不夠,一上來就重新制定新的稅政,商家又怎麼會舒服。
老百姓不舒服,小販不舒服,夾商家也不舒服,整個浪天的人都不舒服,那還有誰能舒服。艾薇兒這個女王,又哪裡可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