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勢大,威脅著各國的生存環境。蒼梧帝國雖然暫時沒有戰事,但是增兵卻是必然的事。
林桂帝國目光受到異族人進攻,節節敗退,近期更是傳出不死鳥軍團胡憂在林桂帝國兵敗,生死未卜。蒼梧帝國不能把自己的命運,交來別人的手裡,所以增兵也就擺上了日程。
胡憂默默的聽著那邊的桌的言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那邊一提到軍營,他的心裡跳會加快。可是想按著這為線索,尋找這其中與自己的關係,什麼也想不起來。
離開小酒館,三個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下,城鎮裡有一點不好,連個山洞都沒有。睡大街又有人攆,胡憂三人只能住客棧。
最便宜的大平鋪,一溜過去,睡了幾十個人,空氣之中飄散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總之不是那麼好聞。
李伯喝了酒,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紅兒是小孩子,體力也不是很好,不多一會也睡了過去。
胡憂也睡,平平的躺著不動,遠遠的看去,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其實只不過是半睡眠狀態,處於半睡半醒之間,一有什麼動靜,他馬上就會醒來。這一個月來,他一直都是這麼睡的,到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睡到半天,隱隱的感覺耳邊有聲音,一開始胡憂也沒有理會,可是那動靜越來越大,胡憂就睜開了眼睛。只見在黑暗之中,有一條黑影在稍稍的做著什麼。留心一看,他是在偷其他人的財物。
胡憂坐了起來,冷眼看著那個。他並不知道大部份人在這樣的黑暗之中,是不能像他這樣看得那麼清楚的。
「啊」
那人本就是做賊心虛,又是突然看到胡憂坐在那裡,嚇得不自覺的叫了一聲。
住在這種客棧的人,很多都是逃難來的,本就已經是驚弓之鳥,睡得也不是那麼熟悉,頓時不少人做驚醒了,更有人點亮了油燈。
「哈,我的錢不見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頓時大伙都反應過來,去摸自己的錢袋。被偷的大喊大叫,沒有被偷的暗自慶幸。
會在這裡偷東西的人,本也不是什麼高明的人,有眼力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是誰偷的東西。
吵吵嚷嚷,喊打喊殺,客棧裡是亂成一團。這年頭也沒有什麼抓小偷報官一說,除了在浪天有少數人這麼做這外,通用的法則就是拿回自己的錢,把小偷暴打一頓。
李伯也被吵醒了,迷糊了好一會,才知道是鬧了小偷,趕緊把錢袋拿出來,仔細的數了又數,才安心下來。
他並沒有被偷,不過他那錢袋裡也沒有幾個錢。收好了錢袋,他就隨口的抱怨了幾句。雖然不是有意跟胡憂說,不過胡憂確也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胡憂雖然是失憶,但並不傻,他知道李伯身上的錢,不夠他們生活幾天的。
房間裡再把那小偷仍出去之後,又吵了好一會,才恢復了平靜。胡憂又躺了回去,依然是剛才那樣的狀態,半睡半醒的。
第二天,在吃早餐的時候,胡憂跟李伯表示了想去當兵的意願。這事他昨天已經想了好久了,他感覺軍營與自己的身份有什麼關係,他想要去好好查查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李伯沉默了好一會,這才說道:「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的,只不過打仗隨時到會死人的,你要好好想清楚才好呀。」
胡憂默默點點頭,也不解釋什麼。
現在大家雖然算是一路人,但是畢竟非親非故,李伯也不好說太多,只能點一點而已,看胡憂不做聲,也就罷了。實事上他之所以拉著胡憂一起來蒼梧帝國,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看胡憂的身手好,路上遇上什麼事,可以幫幫忙。現在他身上的錢不多,也正琢磨著,怎麼和胡憂分開呢。胡憂自己說要去當兵,到也省了他開口了。
紅兒到是對胡憂表現出了不捨,這一個月以來,胡憂對她也挺不錯的,路不好走的時候,經常背她。
安撫了紅兒,胡憂就離開了客棧。昨天在聽別人說這事的時候,就留意了報名入伍的地方。知道那徵兵點離著客棧並不是很遠,順著大路下去,就可以找到。
世道不好,當兵能有一份還算是不錯的收入,來報名的人還是挺多的。胡憂看著那長長的報名隊,自覺的站到了隊後。
隨著前面的人,一點點的向前挪動,足足用了三個小時,這才輪到胡憂。
那坐在胡憂對面的考官,穿著蒼梧帝國制式灰色軍服。這種軍服的設計,和曼陀羅帝國的地方守備部隊軍服很像,看來曼陀羅帝國對蒼梧帝國的影響,不單單表現在建築上,而是方方面面都有。
考官大約三十二三歲的樣子,蒼梧帝國地處南方,平均人材並不是很高大,他也一樣,看來應該比胡憂矮半頭。很精壯的一個人,有那麼幾分官威。
考官看了胡憂一眼,暴出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胡憂要證件。當兵需要戶籍資料,這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胡憂一聽這話就是一愣,他沒有這玩藝呀。臨出門的時候,李伯也沒有跟他說過這事,因為失憶,他很多東西都是不知道的。
看胡憂不答話,也沒有動作,那考官有些奇怪。不由又打量了胡憂一遍。說實在的,胡憂身材高大,由於長年鍛煉,身體也很結實。這考官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胡憂是一塊當兵的好材料,只是這沒有證件的話,那就難辦一點了。
考官正想告訴胡憂,沒有證件是不能入伍的。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突然見胡憂身形一動,向他撲了過來。
考官本能反應胡憂這是為對他不利,就想閃身抽刀,可是胡憂的動作太快,他跟本沒更新。有辦法動,就已經被胡憂給推出去了。
「轟」
就在這個時候,上面一根橫木砸了下來,把考官剛才坐的地方,砸了個稀巴爛。
考官的臉色頓時大變,不用胡憂解釋,他也知道,這個年輕人輕了自己一命。這橫木可得有百多斤重,這要砸在他的腦袋上,就算帶著頭盔,只是一個死。
徵兵點出了這麼個事,頓時就亂了。不少的士兵衝了過來,吵吵嚷嚷的。
胡憂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轉身準備離開。他沒有證件,看來是當不了兵了。
「等一下。」考官叫住胡憂,四周看了一眼,把胡憂拉到一邊,小聲的問道:「你是不是從山裡來的?」
蒼梧帝國山很多,山裡住著不少的土人。路不好走,地方又偏僻,很少出來和外面的人交往,所以也沒有什麼證件一說。這考官這麼問胡憂,是見胡憂拿不出證件誤會了。
胡憂到不知道這麼一層意思,想想這一個月盡走的山路,也算是從山裡出來的吧,於是就點點頭。
考官心中釋然,又打量了胡憂一遍,在心裡考慮了良久,這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胡憂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名字,想了想,道:「李伯都叫我年輕人。」
考官哪知道李伯是誰,暗想著這應該是胡憂的長輩。既然長輩這麼叫,那這肯定就是他的名字了。雖然覺得這名字挺奇怪的,不過轉念一想胡憂是山裡來的,也就釋然了。據他所知,山裡的人起名字都很隨意,有些乾脆叫木桶,大盆什麼的,甚至還有叫尿壺的呢。相比起來,叫『年輕人』算是好聽多了。
考官讓胡憂在一棵松樹下等著,快步了走向另一個房間。胡憂是一個當兵的料,又剛剛救了他一命,他決定幫幫胡憂。
話說這考官叫做梁大,是皇室外親,雖然血源有點遠,不過在軍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要想幫一個人弄身份證明,不是太難的事,只看他幫不幫忙而已。胡憂怎麼說也算是救過他的命,他自然會有回報。
梁大只離開了一會,就回來了,把一個軍牌交給胡憂,道:「入伍的事,我已經算你辦好了,你明天就可以入新兵營報道。你是一個當兵的料子,以前好好幹。」
說著,他又遞給胡憂一個小布袋,繼續道:「這裡有點錢,是我幫你預支的軍餉,你拿回去好好安頓一下家裡。現在的世道不好,一但入伍就是今天不知明天事,以後怕是想和家人見一面,都不容易了。」
梁大說得有些語重心長,完了拍拍胡憂就離開了。
胡憂看了看手裡的軍牌,又看看已經走遠的梁大,反身往客棧走。說起來這軍牌還是胡憂最先推行的,上次聯軍會議,蒼梧帝國帶表梁小意見了覺得不錯,回來之後就在本國推行。
胡憂把梁大給的軍餉全給了李伯,李伯打開發現居然有七八個金幣,嘴都張得老大,這可是一批不小的財富了。其實胡憂的軍餉哪有那麼多,而且也沒有預支的說法,這些錢都是梁大給胡憂的。因為身上帶錢不多,他還借了一些呢。
李伯看錢有些多,不太敢拿,胡憂推給了他,也不多說什麼。李伯生活本就困難,又帶著個紅兒,一咬牙,也就收下了,不過他還是塞了兩個金幣給胡憂。胡憂本不想要,但是聽李伯說,在軍中有時候有要用錢的,身上沒有幾個錢不行,於是胡憂也就裝了起來。
當晚,李伯給胡憂辦了一頓餞行酒,說了不少的祝語。又把這麼多年來,聽說的官於軍中東西,都給胡憂說了。
胡憂只是默默的聽著,也不多話。對於能不能當將軍,他並不是很看重。之所以去當兵,更多的更是想找回自己。
第二天一早,胡憂告辭了李伯和紅兒,到軍營報道。也許是知道以後再也不能見到胡憂,紅兒哭得很傷心。胡憂離開的時候,也感覺有些唏噓,這種離別的滋味,真是不那麼好。
蒼梧帝國這次一共招十萬新後,胡憂所在的這一區,招兩千人。梁大應該並沒有向新兵營的官打過什麼招呼,並沒有誰對胡憂別特好。
胡憂被分到了第一大隊七小隊,由於各國的兵制並不一樣,蒼梧帝國的一個大隊是一百人,一個小隊是十人,小隊長被稱為十夫長,大隊長稱百夫長,梁大在軍中是一個千夫長。他的上面還有萬夫長。在蒼梧帝國,只有萬夫長才會被稱為將軍。不像曼陀羅帝國,千人偏將也可以稱為將軍。
新兵營的生活很單調,每天都是訓練,訓練,掉此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安排。一個星期過去,同隊的新兵,不時在一起聊天打屁什麼的,相互之間也就混熟了。
胡憂不是那麼愛說話,一般都是坐在一邊默默的聽別人吹牛。同伴一開始以為胡憂是驕傲,後來發現胡憂對誰都是那樣,也漸漸的習慣了,也接受了胡憂,並不排斥他。隊裡有一個小胖子,跟胡憂算是最好的,不時也找機會跟胡憂聊上幾句。
胡憂在軍中並不出頭,不過漸漸的也引起了大隊長的注意。新兵營裡的兵,全都是新兵,不少直接就是農夫丟了鋤頭進的軍營,有些連拿刀都不會。可是胡憂並不一樣,他雖然是失憶,但是身體的本能是不會變的,他可是在軍中七八年,曼陀羅帝國最年輕的將星,手法動作自然與新人菜鳥不一樣,加上胡憂自己也不掩示,就連不少的新兵都看出胡憂伸手不凡,大隊長怎麼說也只幾分本事,怎麼會看不出來。
這天,第一大隊開始學習弓箭,大隊長王仁齊的箭法在軍中是有名的,自然由他來親自教。
他看胡憂拿弓的姿勢,就知道胡憂應該是會用弓的,於是就把胡憂叫出隊伍做示範。
胡憂對軍紀自然知道,上級說的話,就是命令,所以也不說什麼,就來到了隊前戰好。
王仁齊就以胡憂為例,給講解示犯動作。他到是有真本事,一點點的講得很細,為了讓大家對弓箭硬有興趣,他還說了胡憂黃龍道箭取鐵克拉右眼的故事。
王仁齊當然不知道,在他身邊的這個叫『年輕人』的士兵,就是他口中的不死鳥胡憂,當然了,胡憂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只不過王仁齊說起這個故事的時候,胡憂感覺很熟悉的樣子,而且他還隱隱的感覺王仁齊有些地方說得並不對,與事實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王仁齊說的故事,也不過是從說書先生那裡聽來了,正所謂是你加一點,我加一點,與事實的情況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王大隊,聽說你的箭法也很了得,將來有機會,一定也能揚名天下,說不定能超過那個不死鳥呢。」
一個士兵看王仁齊說得興起,一個巧巧的小馬屁放了過過。
王仁齊嘴中連到不敢跟不死鳥比,嘴上卻樂開了花。有點小本事的人,難免會有驕傲之心,這王仁齊今年不過二十七八歲,又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雖然箭法不錯,卻是溫室裡長大的,在沉穩方面,自然就差了一些。
「齊大隊,你給我們表演一下神技怎麼樣。」隊員看王仁齊挺喜歡箭方面的事,馬上藉機讓王仁齊露兩手。
「好,那我就給你們開開眼」王仁齊被小馬屁拍得飄飄然,只有些忘乎所以。
「喲,齊隊要露兩手,不知道小弟能不能看呢?」一個陰柔的聲音在王仁齊的身後響起。
王仁齊聽到這個聲音,眉頭一皺,第一大隊全體一百人聲音也小了很多。
胡憂也瞟了來人一眼,在軍中有些日子了,他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對軍裡的事物,還是知道一點的。他知道來人叫做陳卓慶,是第二大隊的大隊長,一直在跟王仁齊明爭暗鬥。
在看陳卓慶的同時,胡憂也看到了那個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子。女孩子二十歲左右,長得很漂亮,是他們這個千人隊的軍花叫江天瑜。她的軍職是總物,具體是幹什麼的,胡憂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似乎很天都很悠閒的樣子,不時這邊轉轉,那裡坐坐就過一天。
說起這個江天瑜,那可真是了不得了,他們這個千人隊,有十個大隊長,其中有八個是男的,而這八個之中,有七個都在追江天瑜,據說千夫長對她都很有點心思,更別提有多少士兵晚上在夢中拿她當老婆了。
江天瑜在這裡,簡直就像一個公主,人人都巴結得不行。不過胡憂到不是很喜歡她,也說不出什麼理由,反正胡憂不覺得她有什麼了不起的。
王仁齊轉頭看到江天瑜,頓時眼睛一亮,能在愛慕的人面前出風頭,那當然是求之不得了,大笑道:「那今天我就獻醜了。如果有什麼到不到的,還是江小姐,陳大隊多多包含。」
江天瑜咯咯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不過一個人射可沒有什麼意思,我聽說陳大隊的箭法也不錯的,不如你們比比?」
這就是胡憂不喜歡江天瑜的地方之一了,這個女人最喜歡搞這種事。越是看到人家為她打得頭破血流,他就越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