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虛質精神力
土匪打完了,可是從土匪窩裡解救出去的那百多名女子怎麼辦?胡憂手中的三個師團,都沒有女兵配製,而且以她們這種在土匪窩裡被蹂躪了那麼久的身體,也不適合當兵。帶回洞汪城似乎也不合適,洞汪城的居民一個個苦哈哈的,自己都活得都很艱難,誰會收留這些女子。
要知道天風大陸一直處於戰亂,雖然軍中也有女兵,但還是以男兵為主力。每打一仗,男兵戰死的比例很大,這造成每一個城中,都是女多男少,所以女子並不是那麼受歡迎,更何況這些身體虛弱的女子。
可是,總不能放任不理吧。救出來又不管,這於胡憂大將軍的名聲似乎不太好。
「要不讓她們全都來軍中當醫護兵吧。」紅葉猶豫了一下說道。她也看出了那些女子自己都等著吃藥,做醫護兵,並不是那麼適合。可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把這些女子送到哪裡去。
「要不給她們一些錢?」朱大能在一邊小聲的提議道。他也同樣覺得這事很為難。
哲別等一眾將領,靜靜的站在一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開口。他們都是粗人,讓他們打仗那還行,讓他們想這些民生之事,他們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憂也比較傾向於給錢。每個女子給一些錢,讓她們自謀出路也許會比較好一些。
雖然有些不負責任,但這不失是一個解決問題比較好的辦法,最多多給她們一些,讓她們今後的日子,過得比較好一些吧。
胡憂剛要決定這麼幹,有士兵進來回報,有一個叫做楚竹的女子,在外求見。
「楚竹?」胡憂把目光看向紅葉。這個女人為什麼會來這裡,她想要幹什麼?
紅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猜不出這個女人為什麼會來這裡。在場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楚竹是誰,自然也不可能發表什麼意見了。
「讓她進來吧。」胡憂想了想說道。對於這個神秘的女人,胡憂還是很有興趣的。她的每一次出現,似乎都要搞點事出來。
時間不大,楚竹在士兵的引領之下,來到胡憂的面前。依然是白色的長裙,紫色的腰帶,繡花布鞋。依然是長髮飄飄,花香陣陣。軍中一些沒有見過楚竹的將領,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位踏血而來,卻全身上下,沒有沾染上半點血腥之氣的女子。
要知道這一路之上,還處處屍橫遍野,血染黃沙。戰爭無論其性質是正義還是非正義,都改變不了這殘酷的場景。
胡憂此時也看著楚竹,很惡意的在想,這女子是做了很多套同樣的衣服呢,還是她這身行頭,從來就不需要換。也不知道她睡覺的時候,是不是依然穿著這身。
楚竹進門掃了在場之人一眼,斂裙為禮道:「小女子見過胡憂將軍,以及各位大人。」
一陣淡淡的花香,隨著楚竹的動作,飄散開來。胡憂忍不住偷偷的吸了一口,心中暗讚,這女人今天變得那麼有禮了嗎。
胡憂回禮問道:「楚竹小姐,此地尚為戰區,不知道你來此所為何事?」雖然兩人上次見面,算是鬧了個不歡而散,但是人家女孩子有禮,胡憂也不能做得那麼小氣。
楚竹開門見山道:「我是來為大人解決麻煩的。」
「解決麻煩?」胡憂坐正身子,故做不解的問道:「我這人的麻煩一向很多,不知道楚竹姑娘指的是哪一件?」
此時胡憂已經隱隱的猜到楚竹出現在這裡,所為何事了。這裡是土匪窩,她一個女子孤身一人來這裡,肯定不是為了彈琴下棋的。如果猜得不錯的話,她應該是為了那百多個女人而來。
果然,楚竹接下來的話,證實了胡憂的想法。她就是為了那百多個被土匪抓回來女人而來的。她要求胡憂讓她把那些女人代走。
「楚竹小姐該不會是帶她們回去做苦工吧。」胡憂半開玩笑的說道。雖然讓楚竹帶走那些女人,可以解決他一大難題,但是胡憂不能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把那些女人交給她。他必須要對那些女人負責,不能讓她們才出虎口,又進狼窩。
楚竹風情萬種的白了胡憂一眼,似笑非笑的嬌嗔道:「你覺得呢。」
楚竹這一動作,讓胡憂那不爭氣的心臟一下『通通通』跳得很厲害。奶奶個熊的,這女人要玩美人計。
冷漠時很清純,嫵媚時很動人,跟妞兒虎子他們在一起時,又很天真,每一個她都很真實,可是又似乎都不太真實。究竟哪一個她,才是真實的她。或是說,真實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強壓著心跳,把目光稍微從楚竹的身上移開,胡憂鐵了心道:「對不起,如果你不能說明你的用意,我是不會把她們交給你的。」
楚竹微微有些詫異胡憂的反應,她剛才已經暗中對胡憂用了密法,按她的估計,以胡憂算不上太深厚的功力,應該會著道才對,可是胡憂的反應卻並不是那樣。
實事上,剛是在場的人裡,只有胡憂一個人看到了楚竹的魅笑,其他人並沒有那種感覺。
這是精神力運用的另一種技巧,如果胡憂對這種技巧有一定瞭解的話,他肯定能連想到之前在青州第一次見到本田龜佑時的情行。當時他和歐陽寒冰躲得很好,可是本田龜佑卻感應到了他們,並派出人搜索。當時本田龜佑所用的,就是一種感應方面的技巧。他的技巧雖然與楚竹的媚笑不太一樣,但是本質上,卻沒有什麼分別。
事實上,天風大陸上的人,雖然天生就會用精神力,可是他們對精神力並不是那麼瞭解。只不過是出於本能的運用,哪怕是稍微掌握一些運用技巧,也是很低級的。
在天風大陸上,對精神力最有研究的當屬已經被推翻了的紫荊花王朝。紫荊花王朝立國千年,曾經一度達到過全盛時期。因為國力昌隆,所以在王室的牽頭之下,曾經組織過各方面的人才,對大陸事物,進行多種類,多級別的研究,並取得重大的發現。
對於精神力的發現,就是當時最為重大的發現之一。研究者發現,這種不同於力氣的力量運用,實事上可以分這實質和虛質兩種類別。
實質就是與力氣一樣,可以增強個體的體能,強化身體,用於作戰,勞作,日常生活。而虛質則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它可是通過精神力的釋放,而去影響其他的個體。來說,只要對方也擁有精神力,那麼就可以對以虛質的精神運用,去控制他,以達到為己所用的目的。簡單來說,有些類似於催眠。
紫荊花王朝王室對虛質精神力運用,產生極大的興趣。在他們看來,這種運用,有利於自己的統制,於是花大金錢人力,秘密對虛質精神力進行研究。由於長期的不懈努力,終於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並總結出一些虛質精神力的運用技巧。
由於這一切,都是在皇家控制之下秘密進行,外人對此並沒有太多的瞭解,雖然偶有風聲傳出,可對於連精神力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民眾,也不可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而隨著百年前,強大的紫荊花王朝開始走向衰敗,由於局勢不穩,帝國再無力支持這種花費巨大的研究,這項秘密的工程,才停止了下來。皇家出於保密的需要,秘秘密處決了所有參與虛質精神力研究的人員,研究成果也全部秘藏,只有皇室直系親屬,才有權調閱。
給紫荊花王朝壓上最後一跟稻草的,曼陀羅帝國一世皇裡傑卡爾德,並不知道紫荊花皇家還有這麼一件秘事。他帶人攻破都城浪天之後,下令大肆毀燒宮殿,屠殺紫荊花皇室成員,使得虛質精神力的運用秘密,失去了唯一一次公佈天下的機會,這個秘密也成為了永遠的秘密,直到今天,也不為公眾所知。
「好吧。」在胡憂眼中的楚竹,又恢復了之前的平淡,玉口輕啟道:「我打算在洞汪城中,建立一所學堂,免費教孩子們書識字,需要一些幫手。我想讓在那些受苦的女人,前去幫忙。在幫助他人的同時,自己也有一處棲身之地。」
「辦學堂,這個想法到是不錯。」胡憂點點頭道:「這是一個利國立民的事,書則明理,楚竹姑娘果然心有大志。」
楚竹問道:「這麼說,你同意了。」
胡憂環視了在場之人一周,點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過我只是答應,至於那些女子跟不跟你走,那是她們的自由。你可以與她們溝通,但是不能強迫她們。」
「另外」胡憂說道這裡,聲音轉冷道:「我只是同意你讓她們到學堂裡幫忙,如果讓我發現,事實的情況,並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將會追究你的責任。」
胡憂這最後一名話,有警醒楚竹的意思。從小混跡江湖的他,看多了太多的心口不一,那些女子已經受不了少的苦,他不能讓任何人打著偽善的旗號,再去傷害她們。
「多謝你的警告,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見她們了?」楚竹對胡憂的話,反應並不是太大,似乎聽到了,卻過耳不聞。
「可以。」胡憂轉頭對紅葉說道:「紅葉,你帶楚竹姑娘去吧。把情況跟女子們說明一下,願意跟楚竹姑娘走的,就跟著她一會離去,不願意的,我們發路費,由她們自行離開。」
「好的。」紅葉站起來,走到楚竹的身邊,道:「楚竹姑娘的行事,真是讓我等佩服。請跟我來吧,我帶你過去。」
「等一下。」胡憂叫住已經轉身的兩女,說道:「學堂開辦之日,記得通知我一聲,我要到場看看。如果期間遇上什麼問題,也可以派人通知我,只要我能力所及,必定全力幫忙。」
「多謝胡憂將軍,小女子記住了。」
看著兩女離去的背影,胡憂沉思了良久,才搖搖頭,把事放開。
楚竹的到來,算是為胡憂解決了一個難題,解決了那些女人的問題,接下來的事,就是整理隊伍,準備回軍了。
「大人。」朱大能看胡憂回過神來,這才開口說道:「我有一事,想與大人單獨談談,不知道可不可以。」
胡憂看向朱大能,再掃了一眼在坐之人,說道:「在坐的都不是外人,如果是關於軍事,你大可放心直說。如果是私事,那麼我們會後在找時間談。」
胡憂這話,就是說話的藝術了。在這種場合下,如果他直接答應朱大能單獨談話,那麼很容易在讓場的其他將領,誤會胡憂對他們不信任。而胡憂說公事在這裡談,私事會後再談,那就等於告訴朱大能,你自己判斷,你要說的事,是不是適合在這裡說,合適你就說,不行回頭再說。
是公事還是私事,你沒有說出來之前,誰知道你想說什麼。這樣即為朱大能找了台階下,又不會傷害到其他人的感情。這是為上者,必須要注意的事。這也是胡憂在太史公的故事書裡看到的,正在慢慢的摸索學習中。
朱大能聽了胡憂的話,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合適。他並不是對同伴不信任,他是看不上宋青山,才這麼說的。他是世家出生,對人際交往,也學過一些,知道這次自己犯了錯誤,趕緊說道:「是的,大人,這次是我疏忽了。在這裡,我先給各位陪個不是。
我要說的,其實是關於這次收繳落石谷資產的問題。這一次剿滅落石谷,我軍收穫不少糧草和部份金銀之物。按之前的協定,糧草是要帶回去,與其他師團分享的。可是當時並沒有提到金幣也要分,所以我提議,把金幣扣下,用做我軍軍餉。」
憂沉吟著。朱大能說的這事,也同樣是他之前一直在考慮的問題。這一次是獨立團,不死鳥特戰團和奴營共同行動,出人出力出性命,流血犧牲奪回來的東西。如果就這麼與那些坐在家裡看熱鬧的人平分,哪麼對於出了力的士兵來說,是很不公平的事。
可是如果把金幣材物都給扣了,那麼勢必會引起其他師團的不滿。這對於今後收歸他們為己用,會大大的不利。
胡憂現在是一軍之主,再不是當年的那個偷隻雞就夠兩師徒大喝一頓的江湖混混,每做一件事,都必須要全方面的考慮,不能任由著個人的喜好來。
有人說這太痛苦了。
不錯,是很痛苦,但是成大事者,必須得多方面考慮問題。都說亂世出梟雄,你以為梟雄是那麼容易出的嗎。每一個成功的背後,都是有血有汗有淚的。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他日一朝登頂時,誰還會覺得痛苦嗎?
「各位怎麼看?」一翻思考之後,胡憂在心裡,也有了定計,把目光轉向一眾屬下。別管外面的環境怎麼樣,內部的團結,一定得做好。當兩者不可兼顧之時,必得顧著重要的一方,決不能弄得兩頭不到岸,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朱大能已經發過言,自然不會馬上接口,紅葉帶楚竹去看那些女人,也沒有回來,而哈里森不是喜歡出頭之人,他也不會第一個開口。哲別一向以胡憂的意志為意志,胡憂說什麼是什麼,她不會有任何意見。陳大力自覺地位比較低,又沒有什麼好的想法,也悶在那裡。宋青山才加入,更不會說話了。一時之間,場面有些安靜。
胡憂看到這樣的情況,更加深刻的意識到,自己身邊缺少大量各方面的人才。這已經成為了制約他發展的重要因素。
哈里森,陳大力這些人,都是屬於將才,讓他們打仗行,處理這些文事,卻不是他們的長項,想到這裡,胡憂不由想起在哥倫比亞軍校認識的吳學問,因扎吉那些寒門學子。如果他們在的話,肯定能提出不少有建設性的意見。
過了好一會,候三才弱弱的開口道:「大人,我覺得那些錢,應該全都分給兄弟們。這樣大伙才能有幹勁。」
「嗯,哈里森,你覺得呢?」胡憂示意候三坐下,點了哈里森的名。
胡憂離開奴營之後,哈里森現在是奴營實際上的頭。奴營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外人很難在這裡邊插得進手,現在算得上是胡憂的自留地。宋青山和他們那三百土匪兵,也暫時被胡憂放在奴營裡。在這個地方,就算他們想玩什麼花樣,也很難玩得起來。要比壞,誰壞得過奴營這幫傢伙。
哈里森畢竟曾經是帝國正歸部隊的將官,家世淵博,考慮問題比較全面。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分金幣我不反對,不過這事,最好不要公開,而且不能全分了,不然會為我們招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