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頭」
回營的路上,胡憂高興得不行。這次對魯游所使的戰法,可謂效果出奇的好。每想到魯游被他說得痛哭流涕,最後跪在自己的面前,大叫師父指點迷經,胡憂就忍不住對天吼兩句變調的歌曲,以發洩自己心中的激動。
按胡憂最開始的想法,不過是想用計讓魯游與他對賭,然後用魯游的賭注,逼著魯游為他做事。
可是沒想到在最後收官階段,胡憂的臨場發揮非常出色,只靠著上嘴唇碰下嘴唇,居然硬生生的把魯游的心裡防線全面攻破。當已經接近崩潰的魯游,跪在他面前再次痛哭的時候,胡憂就知道,別說十年,就算是死,魯游這輩子也不會想著離開了。
當然,最後收服魯游的,還是胡憂當著魯游的面,做出的那個簡易的潛望鏡。連胡憂自己都沒有想到,當年為了偷看女人洗澡,苦學而來的這麼點光學知識,居然能為他成功的收穫一個大師級的人物。
當時魯游被胡憂一連串的語言攻勢,擊碎了整條心理防線,而跪在胡憂的面前
「大師的話,句句在理,乃至理名言。小人愚鈍,請大師指點迷經,以求在製造一道上,能有所突破。」
看到魯游的如此反應,胡憂才知道,自己的話得有點過了。別人不知道,胡憂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在製造設計方面,人家魯游才是大師,他胡憂算是哪根鳥毛呀。
現在魯游跪在胡憂的面前,求指點。胡憂心說,我指點你個屁呀。老子連把刀都打不出來,你要老子教你什麼?打手槍?
胡憂剛想著用話把這事給圓回去,猛然看到桌上的一面銅鏡,他心念電閃,來了主意。
「魯游,我來問你,你覺得設計製造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創新,不斷的創新就是設計製造的生命。」魯游回答道。這是設計製造千年來的定理,只要是這一行裡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錯。」胡憂重重的說道。
「啊!」魯游一下張大了嘴。這也就是現在,如果換了幾個小時前,胡憂敢對於這個定理說個『不』字,魯游肯定上前大嘴巴抽他。
「設計創造最重要的不是創新,而是改造。把一樣或幾樣東西,經過加工改造,使之變得更合理。它的功能不一定要是全新的,但是一定要比原來的功能要好。」
魯游有些茫然的說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胡憂心說,不明白就對了,我自己也不明白的。
「嗯?這麼簡單都不明白嗎?就比如說,你的霹靂車。霹靂車原來只能一次投一塊石頭,如果你經過重新的設計改造,讓它一次能投三塊或更多更重的石頭,那就算是成功了。
霹靂車還是原來的霹靂車,功能並沒有改變,但是攻擊力,卻變了。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胡憂不知道魯游是不是已經明白,他自己卻好像悟到了什麼東西。
對了,霹靂車為什麼一定要用來投石頭呢,如果把石頭換成火油或是毒藥,那不是更可怕。胡憂猛的想到這點,馬上出言打斷魯游的思路。他決不能讓這樣的改造在不為自己所用之前,出現在戰場上。
「好了,好了,先放下你的霹靂車吧。今天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師,我便教你一招終極的改選之術。」
魯游眼睛一亮道:「什麼終極改造術?」
魯游這人從小癡迷於設計製造,對老婆的興趣不大,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技巧技術。你要是能在這方面爭服他,別說叫大師,叫爺爺他都不在呼。
「嗯,這是我的不傳之密,沒有我的許可,你不能對任何人說起,更不能讓人知道我會改造之術。」
「是,是。」
「看到那面銅鏡了嗎?」胡憂指指牆邊道。
「看到了。」
「去把它拿過來。」胡憂說道。
「是。」魯游非常聽話的一路小跑過去。
胡憂趁魯遊走開的時候,又仔細的把潛望鏡的製作方法回憶了一遍。好在這種簡易的潛望鏡,胡憂當年曾經做過好幾個,映像要點都記得很清楚。
魯游很快就抱著銅鏡走了過來。這銅鏡製作非常精美,反光度非常不錯。
心有定計之後,胡憂就不那麼急了。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喝了口小酒道:「以你的手藝,用它切了出兩塊比金幣稍大的些的方型,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魯游連連點頭。
「那還不快去,注意不能讓鏡面花了。」杜嘯天低喝點。
「是,是。」魯游抱著鏡子,一溜煙跑了。
胡憂心中暗笑,別怪我欺負你。人說學無止盡,達者為師。小爺我正好在這方面,知道得比你多一些,吃定你,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魯游不愧為製造大師,沒多少,他就拿著兩塊方形的銅鏡回來了。胡憂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也不知道魯游是怎麼切開的,這兩塊小銅鏡邊角圓滑,而且大小完全相同。
「嗯,還算過得去了。」胡憂把玩著手中的銅鏡道:「你再去,按著這個銅鏡的大小,做一個長方形的中空盒子。」
「大師,你看這樣行不行。」沒過多久,魯游就把一個按胡憂要求做的盒子,交到胡憂的手上。
行,有什麼不行的。事實上,小爺不過是需要兩面平面鏡和一個牙膏盒而已。胡憂在心裡暗笑,表情卻非常的嚴肅。
胡憂拿著盒子和小銅鏡,來到魯游的面前道:「你看好了,這兩樣東西,都是你親手做的。你覺得它們能有什麼功能。」
魯游搖搖頭道:「剛才在加工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過了,但是想不出來。」
「以你的資質,想不出來也沒什麼奇怪的。我就不為難你了。你看好了。」
胡憂雙手連動,把小銅鏡和盒子組裝起來。因為魯游的尺寸大小做得非常準確,胡憂沒費什麼功夫,就組裝出了一個簡易的潛望鏡。
「喏,看明白了嗎?」胡憂把潛望鏡放到魯游的手裡,
「這」魯游拿著潛望鏡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拿到窗台邊去,蹲下,頭不要高於窗台。嗯,對,盒子豎著,一頭對著眼睛,一頭向著外邊。你的眼睛有答案了嗎?」
「啊!」魯游不敢相信的搓搓眼睛,又對準潛望鏡,四處觀看。
「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這就是終極改裝術的奧妙之處」
有了這個潛望鏡,之後的一切,都可以用水到渠成來形容。想想吧,當一個全大陸知名的製造大師跪在地上,求著要當徒弟,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想到這裡,胡憂不由又哼起歌來。
「隊長,隊長,你撿到金幣了?這麼高興。」朱大能那可惡的聲音,把胡憂拉回到現實中。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軍營之中。
「怎麼,你們都在,沒有出去玩?」胡憂問道。
候三**道:「什麼去玩呀,我們正打算去找你呢。隊長,你一連三天沒有回來,是不是看上哪個頭牌了。嘿嘿」
胡憂沒好氣的一腳飛在候三的**上:「去去去,一邊玩去。」
「哎喲,力道不錯,按這身體,再睡兩天都沒問題。哈哈哈」候三躲在奧托的身後,拍著**,哈哈大笑起來。
「一會再收拾你。」杜嘯天笑罵道。
「朱大能,我不在的這幾天,沒有出什麼事吧。上頭有沒有說什麼?」
「哪能有什麼事,這幾天,除了上崗的小隊人比較齊外,營裡能回來一半人就不錯了。上面的人,哪有上面的人啊。營裡連夫長都沒幾個。」
「不會吧。」胡憂素來知道軍中紀律渙散,不過他沒想到,居然到這樣的地步。之前他還為沒有回營的事而忐忑呢。
「什麼不會吧,隊長級回營的,你是第一個。不信你地營裡走走,看是不是你官最大。」
「呵呵,那一會我可要去威風威風了。」胡憂笑著從口袋裡抓出一百多個金幣,塞到朱大能的手裡。
「還有幾天,我們就要回去了。這好不容易來趟帝都,不好好玩玩怎麼行。你替我領兄弟們去好好玩玩。吃點好的,喝點好的。
你們呀,別只光著自己享樂。這不過年了嗎,大伙也留心看看,有什麼合適的。衣服鞋帽,首飾玩藝什麼的,都買上他一些,讓驛站給往家帶。讓家裡也過個熱熱鬧鬧的年。」
「隊長,我們有錢。」裡爾多忍不住說道。他雖然是新兵,但是帶兵的人,他可沒少見。他還從來沒見過像胡憂這樣的官,不但分賞錢的時候給兄弟多分,每次上青樓酒店的,都是他請客,連大家的家人,他都張羅著準備年禮。
「我知道你們有錢,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們身上的錢,也給家人寄回去幾個,別全花在神女身上了。神女也不過是偶爾拿來發洩的,家裡的老婆孩兒,老爹老娘才是我們的親人。」
「隊長,這太多了。」朱大能素來自認自己就夠大方的了,只是沒想到,胡憂一下就拿出一百多個金幣。這一路上吃吃喝喝全是他的,這又拿出一百多金幣,恐怕他身上也沒幾個了吧。
「多就多給家裡帶些好東西,你也是,別以為家裡什麼都有,那是不同的。
行了,都去玩吧,互相照顧著點。別惹事,但是也不能怕事。有什麼事,併肩子上,都是一隊的人,誰他媽自家人吃虧他偷笑的,回來我抽他。」
打發走了朱大能他們之後,胡憂來到營後的一塊大空地上,在一個大樹下面,豎起了一個箭把。
在藏金樓的這幾天,胡憂讓魯游按著換日箭的樣子,親手打了100支箭。其中有三隻,是用藏金樓收藏的精鐵打的。
平心靜氣,雙腳不丁不八,胡憂平站在箭把五十步之外。按射虱箭法的要決,前腳小指傍對,後腳依前而立,再少退半步,與肩同寬,兩眼平視,頭如蹲鷹。
這些要決,胡憂早就已經背熟在心裡,平時也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但是他依然按著要決,一字一句來做,決沒有半點怠慢。
站定約一有刻鐘之後,胡憂才把換日弓拿出來。因為胡憂打算把換日弓當成自己以後的主力武器之一,所以他並沒有把換日弓放在戒指裡。這個能藏東西的戒指,不到萬不得已,胡憂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它的秘密的。
胡憂左手持弓,虎口沖急,頂腕窩正直,大指壓在中指上,穩穩的架住換日弓,這才用右手從箭壺裡捏出一支新打的換日箭,架箭於弓的右邊,用左手姆指微微頂住,深吸一口氣,收矬腋胯,雙手齊分,右肘微微高提,前肩緩轉,自足而膝,而腹,而腰,而肋,而胸,而肩,而臂,而肘,而腕,而虎口,依次緩緩用力,全身連動,堅定而穩固的把換日弓拉開。
瞬間,遠處的箭靶在胡憂的眼中變大,就連箭靶後面大樹上趴著的一個知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崩!」換日箭閃電而去,胡憂的視線,也恢復了正常。
「刷!」換日箭偏過箭靶,連後面的大樹都沒有碰著,直接紮在了草地上。
「可惡。」杜嘯天暗罵了一聲。重擺姿勢,捏箭再射。
一連三箭,沒有一箭是射中箭靶的。
弓是寶弓,箭是出自魯游的手,自然也沒得說,但是這胡憂的技術,卻是奇爛無比。雖然胡憂早就知道,手裡拿著最先進阻擊槍的人,不一定就能打中目標,他在心裡也早有準備,自己就算有寶弓,就算能很清楚的看見目標,也不見得就能箭箭命中靶子。可是三箭過去,連根毛都沒碰著,他還是忍不住在中裡暗罵豬頭。
又是一連五箭,除了一箭碰巧射在箭靶後的大樹上外,餘下幾支,還是沒有任何的建樹。手握換日弓,相對於其它人,已經是算開金手指了,可是這樣都還射不中,胡憂不勉有些心浮氣燥。
又發了十八次空炮,胡憂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腦袋上,罵道:「馬拉戈壁的,胡憂你真是豬。」
正在胡憂懊惱的時候,一個清麗的女聲,在他的身後響起。
「射不命中,必有所以。學不專心,諸病自起。節傍掃翎,指骨弗平,窩對打袖,轉臂失候」
胡憂聽出了這話中的門到,不由問道「紅葉,這是?」
「這是先夫祖傳下來的射虱箭法反求篇。」紅葉說道。
胡憂激動道:「這似乎是專門說射不命中的,你快給我說說。」
紅葉點點頭,伸出雙手,按於胡憂的胸前,緩緩開口道:「弓開不定,乃心不靜。箭出匆忙,乃心彷徨。曲腰凸臀,膝力不勻。仰面垂骸,關頸不直。關頸不直,胸膛不出」
紅葉邊念,邊巧手如花上下翻飛,指正杜嘯天的姿勢站位,平順胡憂心裡的激動和惱火,讓他平心氣靜下來。
「得心應手,久而成矣。射虱貫楊,不出乎此。胡憂,你再試試。」
「嗽。」弓弦輕震,又是一箭飛出。雖然依然沒中,但是卻比之前好得太多了。
「身勢,手足,心眼,氣力,精神歸於一箭,心手相忘。手中無弓,心中無箭,射虱箭法,隨心所欲!」
「嗽!」還是偏了一點點。
「嗽!」只偏一點點,擦邊而去。
「唰!嘖!」正中紅心。
「中了。」胡憂反身一把把紅葉抱了起來,在她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謝謝你紅葉,你真是我的福星呀,哈哈哈」胡憂大笑道。
「還不放人家下來,那邊有人看呢。」紅葉小聲的說道。
「看就看,管它呢。來,看本王再射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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