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節兩手空空
「我累了，這事情等我明天去公司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了，再談……你們睡床，我睡沙發……」林飛喝完杯中最後一滴紅酒說道。
「我睡不著……」王潔說道。
「你明天不上班啦？」林飛說道。
「不想上了，我早就想辭了。」王潔說道。
「晴晴，你呢？」林飛說道。
「我也睡不著……不用問了，明天的課，我不上了。」趙晴說道。
「好，那你們兩就在這坐吧……我回房去睡了……」林飛說著，然後便朝房間走去。
「林飛，你……」王潔看著林飛往房間走去，氣道。
林飛回到房間，並不能如願地安睡，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王潔坐在沙發上看著旁邊的趙晴，滿肚子的話，可一句也說不出來。趙晴坐了一會，便起來往陽台走去。就這樣，一個房間，三個人，在不同的地點，想著同一件事情。
天漸漸地亮了，林飛起床看著沙發上睡著的趙晴，和陽台上正在站著的王潔。然後回到屋子裡面，拿了件厚衣服給趙晴蓋上，趙晴好久沒有睡個安穩地覺了，林飛這一出來，心裡放鬆了很多，當她再次回到沙發上，坐著坐著便睡著了。林飛的舉動，並沒有驚醒趙晴，只見她動了一下，便繼續睡去。林飛看了看，無奈地笑了。
林飛回到房是，拿了一件王潔冬天穿的厚衣服，然後輕輕地走到陽台，把衣服給王潔披上。林飛的突然舉動，把正在想事情入神的王潔嚇了一跳。
「對不起，嚇著你了？為何不回去睡覺？」林飛站在王潔背後關心道。
王潔看著林飛體貼的舉動，驚嚇的心靈受到了安慰，慢慢地靜了下來。回想著林飛與自己的事情，王潔心裡發酸，可是淚水已經沒有了。王潔看了一眼林飛，那眼晴裡面充滿著複雜的感情，就這樣地看了一眼，然後又看向外面，一句話都沒有說。
外面的車輛漸漸變多了，東方的天空慢慢變紅，太陽冉冉升起。上班的時間就快到了，林飛走到衛生間，梳洗了一下，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你今天真的不去上班嗎？」
「不想去……」王潔沒有轉臉，背對著林飛說道。
「那好吧，你就在家休息吧，我去把事情處理一下。」林飛拿著手機，然後說道。
王潔沒有轉臉，也沒有說話，林飛站在王潔的背後，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這一吻讓王潔的心再次猛跳了幾下。王潔剛想說什麼，林飛開口道，「我上班去了。好好在家休息……趙晴醒了，就說我上班去了。」
林飛回到客廳，看著躺在沙發上的趙晴，然後低頭吻了一下趙晴的額頭。然而就這一吻，如同王子吻了沉睡多年的公主般，趙晴突然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那朦朧的雙眼，林飛的心撲撲地跳了幾下，如同做賊被抓住似的。
趙晴看著林飛，「早啊，飛哥……你要去哪嗎？」
「怎麼不到床上去睡？我上班去了。你是在這繼續睡，還是回家？等我處理完了公司的事情，再來看你。」林飛看著趙晴說道。
「哦……我呆一會就回家……你去吧，路上小心點……」趙晴看著林飛，那眼睛裡仍然充滿著愛意。
林飛拿著車鑰匙，然後離開了家，開著車往公司駛去。
趙晴看著身上的衣服，回想著自己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再回想著林飛的細心體貼以及從小生活在那種家庭，耳聞目睹一個男人有幾個女人的事情，再想想，林飛對自己並非薄情寡義，跟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也沒有什麼。成功的男人都不會只有一個女人，雖然林飛並非那種成功人士，但林飛擁有的是成功人士也無法比擬的。
趙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伸了個懶腰，看著陽台上一手環胸，另一支手夾著煙的王潔，「我回家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聽飛哥的話，好好休息吧……」
王潔聽著趙晴的話，轉過臉來，看著趙晴，「你心裡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能有什麼想法？我生活在那種環境，像飛哥這樣我見多了，然而那些男人對女人並非真正的愛，他們愛的只是女人的身體，而飛哥不一樣，雖然有兩個女人，但他都是用心去愛的。愛上了這樣的男人，如果放棄又能怎麼樣？愛是能輕易地放棄，那就不是愛了，更何況，飛哥對我並不是像其他男人那樣心裡。這輩子我認定了，我相信他也不會讓我受苦。」趙晴說道。
「……」王潔聽著趙晴的話，沒有再說話，回想著當初的林飛，和自己獨處幾個晚上，都沒有動自己一下，而那個算不上男朋友的男朋友，每次和自己在一起，都毛手毛腳的。自從林飛得到自己的身體，也並非其他男人那樣，得到女人以後，什麼偽裝的，隱藏的陋習都表現了出來。如果靜下來想一想，林飛得到女人之前與之後，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多了一份責任，其他一點都沒有改變。這樣的男人，說起來，也是很稀少。
看著王潔不說話，趙晴便起身到洗手間簡單地梳洗了一下，然後便離開了林飛的家，往自己家走去。王潔看著本是三人的房間，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然而顯得更加地淒涼。
林飛回到告別半個多月的公司。公司裡面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見林飛的同事，如今突然見到了林飛，公司以往的傳聞，順間便湧滿大腦，有的充滿疑問，有的兩個人在一起議論著。
「林飛來上班了……」一個文員說道。
「是啊……唉，不是說公司罰他五十萬嗎？要是不交就坐牢，現在怎麼會出現在公司呢？難道他給了那五十萬？」另一個職員說道。
「也許吧……」文員說道。
「他怎麼那麼多錢？才做銷售一年，就有五十萬，還有一輛價值三十萬的車。」職員說道。
「這叫能耐，你不知道啊？在我們這個工業區的生活區那面，有一個網吧，那兒現在的老闆叫王鵬，以前是我們公司生產部的物料員。」文員說道。
「知道啊！我還去上過網呢，網吧環境不錯……」職員說道。
「具說，林飛就是那幕後的老闆，以前小混混鬧事的時候，林飛一個人打十幾個，可厲害了。」
「是嗎？那怪不得……要是我們這些人的話，五十萬，肯定要坐牢了。」
「我們這樣根本就和五十萬八字沒那一撇。就我們那一個月一千五百多工資，要多少年才會有五十萬啊？」
「不說了，不說了，主管過來了……」兩個人看著自己的主管走了過來，便不再說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公司以往的同事，看到林飛的突然出現，無不感到奇怪。林飛並沒有在意大家的想法，給每個人一個職業的笑容，然後很習慣地右轉，往自己過去的辦公室銷售部走去。
當林飛走進銷售部，銷售部一位文員走到林飛的面前，「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你是？」林飛奇怪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問道。
「我是銷售部的文員，我姓何……請問先生貴姓，我能幫你什麼嗎？」何小姐說道。
「我叫林飛……以前在這裡辦公的……」林飛微笑道，沒有想到離開半個多月，公司又招來了一位新的員工。
正在處理自己的事情的以往戰友，聽到林飛的聲音，一個個都抬起頭，然後站了起來，「小林，你回來啦？我們都為你擔心死了。」
「是啊，是啊，林兄弟，怎麼樣了？最近還好吧？」
「謝謝各位對林某的牽掛，同樣，也謝謝各位的慷慨解囊。最近還過得去。」林飛微笑道。
何小姐看著眼前的林飛，並沒有什麼特別啊，可是為何公司裡面傳聞成了神話，自從自己進公司以來，不是聽人家說林飛實在是冤，就是說要飛是公司銷售部的王牌，各種說法都有。而在銷售部的這段日子，大家談論的時候，都說林飛的不值，林飛的為人是多麼地好。
「好了，各位，我今天來公司是處理一些後事的，你們忙吧，我去見一下總經理。」林飛說道。
「哦，那處理完了，來坐坐，我們都好一段時間沒見了。」李叔說道。
「一定，一定……」林飛看著過去的戰友說道。
林飛離開了銷售部，然後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銷售部的人員，看著林飛離去的身影，回想著辦公室自方潔與林飛不在，冷靜了很多，每天上班都很少有波動，一上班，就是要不就是埋頭苦幹，要不就是看看報紙，上上網，沒有往日的歡笑。回想一下，方潔的離開，實在是不捨，再看看林飛，看來，林飛也是要走的人了。個個都有不同的心裡，唯一共同，就是捨不得林飛。
時間再點滴地流逝，中午吃飯的時間快要到了，大家正準備下班吃飯去，這時林飛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以前的同事問道。
「那能怎麼樣？被解雇了……」林飛笑道，這樣的結果早就預料到了。
「有沒有賠償？」
「加上工資以及我的提成，兩萬多一點。」林飛說道。
「以後有什麼打算，都快要過年了？回家嗎？」
「再找工作啊，家就不回了。呵呵，中午到了，要不，一起吃個飯。那就是最後的晚餐……」林飛笑道。
對於林飛的提議，大家都同意，就連那個林飛只見過一次面的何小姐，也一起去了。一夥人在一起，又恢復了往日的歡笑。由於下午大家都還要上班，就沒有喝太多的久，除了吃飯，就是說話。這次吃飯，和往常一樣，又是以林飛為焦點。
飯後，其他人都上班去了，林飛一個人開著車，一時也不想回家，便開著車往海邊駛去。
林飛把車停在了沙灘上，然後坐在車的前蓋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一浪又一浪。輪船從碼頭離開，開向遠方，有的從遠方駛向碼頭。
林飛為自己點上一支煙，靜靜地看著遠方，回想來深圳兩年多了，馬上就是兩千零三年，然而自己奔波兩年，卻得到如此今天的結果，真是一切又回到了起點。林飛靜靜地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