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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山雨之暴虐【解禁】+續集 預告 文 / FazoR

    9月1日,巴伐利亞玫瑰續集《藍色多瑙河》開始公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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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維也納的貴族來說,1856年的夏天,是一個難熬的夏天。

    玫瑰騎士團的雷厲風行,在這個階級中,突然威懾力大增,並且想當然的,被深深忌恨了。一群貴族們被皇后的衛隊和憲兵請到了監獄中,更多的人被請去某地喝茶;還有些被監視著。白色恐怖氛圍第一次蔓延在這些統治階級中。相當一部分沒有被波及的貴族家族立即前去向皇帝表示忠誠,表示忠於帝國,忠於皇帝和皇后。這部分貴族大多是曾經得到過皇后邀請和饋贈的那些家族。

    在這一事件中,支持皇后的貴族們,給皇帝弗蘭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是完全可以預測的行動,皇帝弗蘭茨明顯完全支持這次的肅清。索菲太后在理智的分析了行動的本質之後,也大力贊成。刺殺一直是索菲太后心裡最深的痛,自弗蘭茨登基以來的數次暗殺、自己遭遇的行刺,每一個事件都反覆的告訴她,不減少這種無法無天的謀逆行為,遲早有一天,奧地利皇帝會死在一個鄉野匹夫手裡。

    索菲太后絕對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雪片一樣的抗議、哀求、澄清、投訴信件,又飛向皇帝和太后的辦公桌。但是這次,皇帝和太后鐵了心要徹查到底。

    波森霍芬的馬克思公爵一家,幾乎全部到了維也納。

    馬克思公爵在皇帝的面前負著手走來走去。

    「這問題很嚴重!」馬克思公爵不喜歡女婿家裡的沉悶氣氛,可是為了女兒的人身安全不得不來了。

    「是的,公爵殿下。」弗蘭茨面色凝重,「傷害到茜茜,並且是以茜茜為目標的暗殺,我絕不能容忍,一定要徹查。」

    「……我知道這之前你也遭到了暗殺,而且不止一次。」馬克思公爵表情不自然的說道:「我很難理解,為什麼奧地利軍隊不能防止這種暗殺再次發生?」

    「……軍隊……您是說憲兵嗎?防不勝防啊。」弗蘭茨歎息:「要想預防,談何容易!」

    「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刺客當場抓住了,但是他怎麼都不肯承認行刺皇后,也不肯交代幕後主使。」

    馬克思公爵嚴肅的蹙眉:「那麼?」

    「皇后的侍衛從刺客家中搜出了證據,壁爐裡面有信件燒燬的痕跡,一個標有家徽的印泥從灰燼中找了出來。」

    「……我懇請皇帝陛下能夠很好的處理這件事。茜茜雖然只是個鄉下姑娘,卻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把完好的茜茜交給你,不是讓你的敵人拿她當成靶子來打的。」

    弗蘭茨很是羞愧。

    盧德薇卡夫人不能責怪女婿沒照顧好茜茜,只不住握著女兒的手哭個不停。

    「媽咪……不要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伊麗莎白安慰哭泣中的母親。

    「醫生怎麼說?」盧德薇卡夫人擔心的看著茜茜腿上的石膏。

    「就是骨折,不是很嚴重,小心些保養就好了。」

    「天哪,我擔心死了!那顆子彈要是打在你身上可怎麼辦才好?」盧德薇卡夫人不住的擰著手中的帕子。

    「……這不是沒打到嘛……事情都過去了,媽咪,我這已經是最好的狀況了。」

    「你的腿……要是不能好了可怎麼辦?弗蘭茨肯定不要一個斷了腿的皇后。」年方14歲的妹妹瑪麗這麼說。

    「瑪麗!」盧德薇卡夫人很生氣,「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的姐姐?」

    「媽咪,說就說了,沒關係的。」伊麗莎白一點都不介意,她無條件驕縱妹妹們。瑪麗剛從兒童成為少女,身體開始發育,容貌娟麗,越發跟姐姐茜茜相似。

    「海蘭妮怎麼樣了?她怎麼沒來?」伊麗莎白問母親。

    「她啊……」說到大女兒,盧德薇卡夫人掩飾不住得意,興沖沖的道:「她已經懷孕了,茜茜,我真高興啊,奈奈也快要成為一個驕傲的母親了。」

    「我真為奈奈感到高興。」

    「對了,小公主呢?」

    「在索菲姨媽那裡。這幾天索菲亞很乖,她知道媽媽身體不好,都沒有鬧人。」伊麗莎白很是驕傲,小索菲亞一天一天長大,已經會自己翻身,會拿晶亮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媽媽,笑起來的時候尤其趣致。所謂的「洋娃娃」,大抵就是這個樣子的吧。伊麗莎白越來越愛這個自己身上孕育出來的小娃娃,十足有女萬事足的樣子。

    「薇卡,我把小公主給你抱來了。」索菲太后的聲音響起來。索菲這幾日同媳婦之間的感情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好,和睦無比。

    家庭內部矛盾是一回事,遇到重大問題,皇室的槍口絕對是一致對外的。

    亞歷克斯·馮·瑞恩子爵被極力讚揚了,瑞恩斯坦向皇后推薦這位有著開拓性思路的青年軍官。

    亞歷克斯在肅清反對勢力的活動中起了很大作用,他很能說,也很會說;瑞恩斯坦負責實際的行動,而亞歷克斯便負責向皇帝陛下解釋為什麼要那麼做。每一個行動都是具體而微有著不同的、然而是必需的理由的。皇帝本來也就要的是這種能站得住腳的理由,既然有人體貼的拿出了能夠使皇帝滿意的理由,那還猶豫什麼呢?

    一切就是一個「快」字,在素來認為自己是統治階級,認為只要帝國存在一天,家族地位便萬年不會動搖的貴族階層中,快到讓他們沒有時間反應過來,便發現憲兵已經站在門外。

    與此相應的,經濟改革的條例不久之後便獲得了批准,上下奧地利作為試點省份,首先開始了贖買運動。由於基本上是參照普魯士的田莊贖買來進行的,在夏普和財政大臣的監控下,少走了很多彎路。

    這也是拿來主義的活學活用。

    這是殘酷的一個改革過程,農民們只是從一個沉重的枷鎖下走到另一個枷鎖下,僅僅是因為後者相比而言要好一點。地主小貴族們被迫改變世代傳下來的獲利形式,不情願者有很多;在這之上的大地主貴族,也在暗地裡充滿了抱怨。他們還沒有看見土地改革能帶來的好處,而只是在皇室、在帝國政權的壓力之下,不得不同意了改革的進行。

    這其實是很冒險的一個強制政策。

    然而贖買的好處很快便顯現出來。大量的金錢開始集中在地主貴族手中,這些錢被指定用來購買機器,因地制宜的發展各種工業企業。這個過程的第一個階段持續了5年。經過這5年,大批的中小貴族從地主轉變成新興資產階級,並集聚了大量的金錢。

    夏普·佈雷恩子爵全心撲在奧地利的經濟改革上,財政大臣、內務大臣也將主要精力放在這上面。經過皇后建議、皇帝批准,成立了一個專門的部門來協調經濟改革,各個部門都被要求盡力配合。雖說難免出現扯皮以及拖後腿現象,但是仍然磕磕絆絆的向前走著。

    大批的小工業企業興起了,城市的閒散勞動力得到工作機會,人民的整體生活水平在提高。中下層人民擁戴經濟改革--當然也有恨之入骨的,各種情況該有的都會存在,經濟改革小組每天焦頭爛額,疲於奔命。

    但是國家在一天一天改變了。

    伊麗莎白皇后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兩周以後可以拄著枴杖下地,盧德薇卡夫人一直照料到伊麗莎白能下床。

    瑞恩斯坦偶爾會來向皇后問好,並匯報一些進展。因為行刺事件而獲罪的貴族們,被小懲大戒訓斥了一通,紛紛指認某位哈布斯堡家族旁系成員便是刺殺皇后的主謀,原因是想警告皇后不要參與政治。這些人都被降爵一級以作懲罰。

    至於某位遠親,自然抵口否認曾經派人行刺。不過,在刺客有力的指認下,皇帝憤怒的決定流放這位遠親。

    自然,此名刺客不會是早先在皇宮地牢中的那名刺客。

    夏普來覲見皇后:「欣聞皇后身體逐漸康復,臣等甚喜。」

    「你好,子爵。」伊麗莎白坐在座椅上,包著石膏的腿悶在綠色天鵝絨的長裙下。

    「你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嗎?」

    「是的,陛下。皇帝陛下剛剛簽署了統一關稅的法令。」

    伊麗莎白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現在實行統一關稅法令想必沒有什麼太大的難處了吧。」

    「是的。各地都表示了支持的態度。」

    這說明,皇后的犧牲換來了不少好處,可謂是獲益許多。

    「那你就趕緊去做吧,這種事情越早做越好。可惜,已經比普魯士慢了幾十年。」

    伊麗莎白想了會子,又道:「你看,是真的有人刺殺我,還是?我怎麼也不相信哈布斯堡家族有人蠢到這個程度。」

    「陛下,依臣所見,刺殺絕對是有的。但是……」夏普有些猶豫:「很顯然,司穆伯爵利用了這個事件。我要說,他的手段挺是狠毒,但是對於帝國、對於您來說,效果很好。」夏普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資本主義的一切發展過程都是殘酷血腥的,心懷仁慈便意味著會被心狠手辣的人暗算、淘汰掉。在更複雜的英國工業革命中歷練出來的夏普·佈雷恩子爵,顯然不會犯什麼低級錯誤。

    美麗的皇后不住歎息。

    這一年的夏天,皇室一家推遲了去伊捨爾的日期。

    臨行前,伊麗莎白堅持要去皇宮劇院看歌劇。弗蘭茨心疼妻子在家悶了許久,便答應了她的要求。

    弗蘭茨此人沒什麼文藝細胞,皇帝夫妻曾經一同觀看過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弗蘭茨對這部戲的觀感則是:「……這是一出很乏味和愚蠢的戲。只有戴驢頭的貝克曼表演的還有趣。」顯然奧地利皇帝是個實用主義者,文學這種東西不足以在他的腦海中佔有一席之地。

    皇宮劇院這一晚的演出極其盛大。如彩雲般夢幻似的服裝,繁麗的舞台背景,演員們充滿感情的極富感染力的詠歎,紛呈的故事。這一切連一向不太喜歡歌劇的皇帝都為之動容。

    「真是太美了!」弗蘭茨不禁讚歎,「不知道皇宮劇院什麼時候排演了這部歌劇。嗯……叫什麼名字來著?」弗蘭茨尋找隨手丟在一邊的節目單。

    「是叫『女武神』。」伊麗莎白眼睛不離舞台,滿足的微笑著,回答弗蘭茨:「故事的背景和人物,是取自北歐神話。」[注2]

    「很有趣的名字。看起來很有趣的故事。」弗蘭茨興致勃勃。

    「是非常偉大的戲劇。」伊麗莎白很少會使用「偉大」這個形容詞。

    「你喜歡就好。」

    「難道弗蘭茨你不喜歡嗎?」伊麗莎白微微側目。

    「我也很喜歡。這可以說是我最近看得最有趣最好看的戲劇。」

    「陛下要不要封賞這部戲劇的作者呢?」

    「嗯……這名作者是個天才。我很有興趣見見他。」

    伊麗莎白笑意盈盈:「陛下,你知道作者是誰嗎?」

    弗蘭茨奇怪茜茜為什麼這麼問:「嗯?怎麼了?」

    「他被薩克森國王簽署了通緝令,正在流亡呢。」伊麗莎白輕描淡寫的道。

    弗蘭茨皺眉:「被通緝?為了什麼?」

    「因為他參與了1848年的叛亂。」

    「噢--」弗蘭茨拖長聲調,頓時充滿了厭惡,:「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你是覺得這樣的人參與了叛亂,所以絕對不能原諒嗎?」

    「確實……無法原諒。他選擇了一條背離正統和正義的道路。自由並不能作為口號,來行使反叛國家的行為。」

    「那是你的觀點不夠進步。」

    「茜茜!我知道你從小接受的是自由民主的教育,可是你的父親並沒有教育你,去反叛自己的國家。」弗蘭茨在政治大原則上並不縱容妻子。

    「我當然不會反叛我的國家。但是,弗蘭茨,你要這麼想,1848年的時候,那些叛亂者未嘗不是本著希望國家更為富強、更為順應時代變化的想法來的。」

    「你這是在為他們開脫!我很痛心,茜茜!你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弗蘭茨仍然是不忍過分責備妻子。1848年革命給他帶來了太多的不堪回首的痛苦記憶。18歲的大好青年突然臨危受命,戴上奧地利皇冠,站在席捲整個歐洲的民主自由思想和保守腐朽勢力的中間,承受本不該由他承受的過度的壓力。

    並且,弗蘭茨在1848年還經受了人生中第一次暗殺。無論如何,奧地利的君主弗蘭茨都不可能接受對於1848年革命的任何好話。

    伊麗莎白歎了一口氣:「對不起,弗蘭茨。我不想讓你不開心。無論瓦格納是否是個亂黨,他的天才是不變的,不是嗎?如果他表示懺悔之心,陛下能考慮給他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嗎?」

    弗蘭茨冷著臉,想了半響,方道:「如果他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表示悔改,那麼,我會考慮跟薩克森國王商議,取消他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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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2:《女武神》,瓦格納歌劇《尼伯龍根的指環》第二部,1854-1856年前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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