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知道,歐洲穿越呢,一來寫的人少,二來好多人也不大樂意看,這本玫瑰,全是沾了茜茜公主的光,換個國家換個人物,準是撲到死的,所以一直很忐忑,迷茫,躊躇,不知道接下來要寫什麼。單純繼續寫茜茜?茜茜30歲了,估計再寫下去同志們也不大想看了,so,茜茜的兒子魯道夫將會是一個更適合的人物。這也是個命運坎坷的人物,人生總是有這樣那樣的遺憾,穿越則是創造了彌補遺憾的預景。
讓我們把歷史的小車輪再次吱呀吱呀推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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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斯坦·司穆伯爵在今年初夏異常忙碌。
撤換了皇后身邊不可靠的僕傭,換上自己親自挑選的新人--一些是從巴伐利亞招募的,一些是伊麗莎白皇后在波森霍芬的老僕傭。
然後懷著一股怒氣,將卓爾法·隆奇抓了起來,關在房間裡面,日夜審訊。同時派人將一批對皇后素來很是蔑視的貴族們請了來。
暫時掌管了秘密警察部隊的司穆伯爵,將陰險、爾虞這些特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一些貴族們明白過來這是皇后決心要剷除異己,便直接去見皇帝,質詢皇后的衛隊長怎麼可以如此放肆。皇帝則表示公然的偏袒:「這件事情,司穆伯爵獲得了我的批准。」
「有什麼理由?為了什麼?」對方壓低了聲音,憤怒的道。
「有人試圖對皇后圖謀不軌。」這也就是司穆伯爵呈交給皇帝的證據:卓爾法·隆奇瘋狂的收藏癖,以及一些加料證據。
「……」這個理由無可辯駁:「但是,那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啊。」
「真的沒有關係嗎?」弗蘭茨看著面前的貴族,冷冷的道。維也納貴族們對自由浪漫的皇后早有不恭也不是新聞了。
「我等無論如何也不會對皇后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的。」那人開始擦汗。
「嗯,我也願意相信這一點。既然各位沒有什麼可以被懷疑的,那麼經由調查,洗清各位的嫌疑,這不是很合理的方法嗎?」
「這就是說,陛下不相信我們對皇帝和皇后的忠誠了?」
「我相信閣下對奧地利帝國的忠誠。」弗蘭茨將針對對像轉移了一下。
那人一怔,急了:「對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我懷著十二萬分的尊敬。」
「我也相信閣下對我和皇后的尊敬。」弗蘭茨微笑頷首,「我想司穆伯爵會給各位一個交待的。」
「陛下寧願相信一個希臘人,也不相信您的臣子?」
「閣下,」弗蘭茨不悅,冷然道:「請注意您的用詞。司穆伯爵雖然是希臘國籍,可身上流著維斯特巴赫家族的血;我相信他對皇后的忠心,以及對我的忠心。如果您沒有什麼可被指摘的品質,為什麼不等待司穆伯爵的調查結果呢?我想那用不了太長時間。」
看來皇帝是公然偏袒皇后和她的親信了。那人歎息著告退。
格呂內伯爵趕上走出宮門的貴族:「閣下!」
「格呂內伯爵?」
「我只是來告訴您,皇后這次是想要殺人立威了。雖說皇后年紀輕,可是聰明之極,決心迫使奧地利貴族們接受她的統治。」
「……這是說,皇后決心要干涉政治了?」
「瞧您說的,皇后既然是奧地利的皇后,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政治事件,您還以為她仍然是那個巴伐利亞來的十六歲的小女孩?」格呂內不住搖頭:「我說,您也太小看皇后了。就說皇后沒有成為皇后之前,太后可不也插手政治?為什麼太后可以,皇后就不行呢?」
「……就如你說的,皇后太年輕了,她沒有經驗,這讓我們怎麼贊同她?更何況,她娘家的身份不怎麼高貴。」
格呂內伯爵又搖頭:「身份如今算什麼呢?皇帝陛下還要稱呼科西嘉人為『我的兄弟』呢,論起來,科西嘉人的身份可比不上皇后陛下的娘家。」[注1]
那人囁喏半天,道:「我們倒也不是不喜歡皇后,皇后現在在人民中呼聲很高,這也是對國家有好處的。」
「這就是了。皇后也不過借此來表現,她不計較,是她的寬容。但凡要是計較起來,閣下等也只能聽憑皇后處置。」
「這事太后怎麼說?」貴族自然會把希望寄托在太后身上。
「您也知道的,太后自從受傷後,身體一直不好,還要照顧小公主,很少有精力會管到這些。」
那人不住歎息:「這可是……那太后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太后早就知道了,還不知道什麼打算呢。您知道前不久撤職了幾個總督的事情吧?太后去求情,也沒有結果呢。」
那人愁眉苦臉:「這……」
「我覺得閣下大可不必當皇后是敵人。皇后也不過想讓你們承認她,這不是簡單多了?」格呂內諄諄善誘:「而那個對皇后有不軌意圖的人,也確實是有的,皇后認為他是被人指使的--您知道行刺事件一直都沒斷過,皇帝很不希望再發生行刺事件,太后也更不希望。既然您跟此事無關,那麼您就乘機表明立場,站在支持皇后的一邊,那自然皇后滿意,皇帝高興,太后也沒什麼煩惱了。」
「……這怎麼說?」
「閣下怎麼還不明白呢?這也就是一個幌子,我相信皇帝陛下並不認為您會對皇后有什麼實際危害,只是……之前您對皇后的誹詞傳到皇后耳朵裡,皇后因此很不高興。這也就借此想要警告曾經對皇后表示過蔑視的人,展現她做為皇后的能力。閣下,您明白了嗎?」
「明白了……這是皇后在立威……」那人無力的低下肩膀:「如今我是老啦,連年輕的皇后也想拿我開刀。」古怪的咕咕一笑:「可也是……皇后竟然會用這一招,」
「可別小看了皇后。」
那人揮揮手:「怎麼會小看她呢……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格呂內伯爵目送這位年長的哈布斯堡家族旁系成員乘車遠去。
一周後的一天夜裡,瑞恩斯坦·司穆伯爵帶人連夜逮捕了某位哈布斯堡家族旁系成員一家,並有其他幾位涉案貴族,罪名是企圖暗殺皇后。
這是伊麗莎白成為奧地利皇后以來,第一次遭遇暗殺。
一顆步槍子彈從遠處射來,目標是正由格呂內伯爵陪同著在維也納郊外騎馬的伊麗莎白皇后。
子彈自遠處呼嘯而來,皇后的坐騎一個厥頓,猛地長嘶一聲,揚起前半身,將尖叫的伊麗莎白從背上甩了出去,然後四蹄翻飛,極快的跑遠了。
在暗處的皇后衛隊迅速出現,一部分人快速跑向子彈射來的方向,一些人立即圍住皇后。
格呂內狂怒:「要你們是幹什麼的?皇后受傷了才出現?!」馬鞭亂抽了幾下。
幾名侍衛也不敢避讓,只道:「閣下快看看皇后!」
這是伊麗莎白人生中第二次從馬上跌下來,小時候學騎馬倒一次沒摔下來過,只把馬克思公爵喜得直誇茜茜是個天生的騎手。沒和弗蘭茨訂婚之前在德累斯頓她曾經從馬上摔下來,昏迷了一陣子,並且……希望這次不要再出現類似的狀況了。
侍衛們在皇后周圍圍了起來,警醒的環顧四周。格呂內伯爵跳下馬,俯身查看皇后傷勢。
只見伊麗莎白睜大雙眼,道:「我沒事。」
「陛下,您的腿……」格呂內伯爵很是惶恐:怎麼就在我陪伴皇后的時候出事了呢?想到年輕皇帝會對此事有什麼反應,簡直就如立即感受到皇帝的怒氣。
「子彈……沒打到我……」伊麗莎白呼出一口氣,聲音帶著驚慌:這畢竟是第一次遇刺啊。想起來日後茜茜會被人刺殺身亡,更加深切的感受到安全保衛的重要性。心臟跳得很快,快到幾乎無法承受;臉色從剛墮馬的蒼白,轉變為憤怒的慍紅。
「陛下您不要動,讓我好好檢查一下。」格呂內伯爵上下查看皇后。皇后頭髮濃密豐茂,騎馬時常編織成緊密漂亮的髮辮,此時頭髮鬆散,形狀優美的眉毛凝重的擰著。
「真危險……」格呂內臉色煞白:「還好這馬就是跑走了,要是倒下來壓到陛下……」渾身抖了一下,不敢多想。
然後皇后臉色又變慘白:「疼……」
跑去追蹤子彈方向的侍衛回來了,一名小隊長匯報道:「陛下,卑職在不遠處發現了這個人。」一名眼神凶狠神情沮喪的男子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下。
「難道他還等在那裡等著你們去抓不成?」伊麗莎白很是詫異。
「這個……槍是從他身邊找到的,槍管還有溫度,等找到子彈便可以比較。」小隊長也很不解,「卑職搜索到那裡的時候,此人正從樹上爬下來。」本著寧可錯抓不可錯放的原則,便一擁而上將這人抓了起來;更有之後在地面上找到的,還帶有子彈發射之後的溫度的步槍。嫌疑犯和凶器都有了,還有什麼需要懷疑的嗎?
伊麗莎白咬著嘴唇,一言不發。鮮血,從皇后裙子上逐漸散蔓開……
侍衛小隊長不禁惱怒了:這是我失職啊!司穆伯爵將皇后的安全交付給我,可我卻讓皇后在眼皮底下受傷了……一時間怒意暴增。
伊麗莎白這時才感到嚴重的疼痛,自腿部迅速蔓延。
皇后昏了過去。
不出格呂內伯爵所料,弗蘭茨大發雷霆,痛斥了侍衛們,連帶著司穆伯爵也挨了罵。雖說沒責備格呂內,但是不責備比責備了更讓人不安。
弗蘭茨決定親自審問刺客。
「陛下,那不是我做的。」刺客已經遭過一輪毒打,神情萎頓的無力分辨著。
「不是你?那你要我相信那顆子彈是自己跑到皇后坐騎的身上的嗎?」弗蘭茨在地牢內,陰暗的房間掩蓋了他的英氣,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中,配上嘴角冷峻的弧度,使得向來以溫柔的個性聞名的皇帝,有了一種陰狠的感覺。
刺客偏過頭:很難有人敢同此刻的皇帝對視,整個歐洲都知道,弗蘭茨·約瑟夫對針對自己的刺殺已經輕車熟路完全麻木,但是,不能傷害他最愛的兩個人--太后和皇后。索菲太后去年遇刺,皇帝已經出離憤怒到極點,這次又是皇后……
就連素來以「最接近皇帝的人」聞名的格呂內伯爵,也不能清楚的猜測到皇帝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不……」刺客囁喏,「我不會說的,陛下。我如果說出來,就一定會死。」
「你不說出來,也一定會死。」弗蘭茨輕蔑的說:「在你死之前,先考慮一下,你的死會為你的家人帶來什麼?是要一生都背負『謀殺皇后的刺客的親屬』之罪名活在世上,還是……」
「我……我沒有家人,陛下不用再拿這個來威脅我。」
侍衛小隊長皺眉道:「尊敬的陛下,此人甚是強硬,怎麼都不肯招供。」
「那就想辦法讓他開口。」皇帝失去耐心,心思不定。伊麗莎白還沒有醒來,太后在照顧她;佐伯格太醫已經來診治過皇后,包紮好伊麗莎白腿部傷口,說是從馬上墜地造成的骨折,須得小心照料,不然如果落下殘疾,皇后的左腿就廢了。
伊麗莎白剛醒來,一聽有可能落下殘疾,一時心碎,接不上氣,又昏了過去。
幾乎是在皇帝審問刺客的同時,瑞恩斯坦·司穆伯爵召集他的屬下開會。
「那個刺客不肯招供。」一名侍衛捏著手指關節,「很耐打,很強硬。」
瑞恩斯坦咬著牙:「任他是個雕像,也要叫他開口了!」
「難啊,又不能給打死了。」
「我知道你們不是專做這個的,要不要我從憲兵司令部找幾個老手?」瑞恩斯坦斜睨著下屬們。果然這些年青下屬們紛紛表示這事用不著外援,自家兄弟就搞定了。
瑞恩斯坦滿意的看著屬下個個摩拳擦掌,發誓要找到幕後真兇,為皇后效忠等等。卻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侍衛隊在霍夫堡宮不遠處有一座三層小樓的產業,是伊麗莎白皇后贈送的,皇后的出手一貫闊綽,瑞恩斯坦每次都會被皇后那輕描淡寫的談論錢財的方式嚇到。瑞恩斯坦雖然是希臘國王的近親,從小卻並不曾得到特殊照顧,他的母親又是個花錢如流水的主,瑞恩斯坦的經濟一直都不是很好。然而剛投奔了美麗的皇后,便得到皇后的慷慨贈送。
幾名侍衛便住在三樓上,開會的地方在二樓右側,整個半層樓被打通成一間極寬敞的會議室,另一側則是瑞恩斯坦的住所。此時剛入夜,敲門聲很響,又急切,瑞恩斯坦伸頭對門房道:「瞧瞧是誰。」
門被打開了,亞歷克斯·馮·瑞恩子爵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廳裡。
「咦?」隱約對這位漢諾威小貴族有些印象的瑞恩斯坦,不由得訝異的叫了一聲。還是在海蘭妮公主的婚禮上見過此人,當時頗為留心,回維也納之後諸事忙碌,漸漸忘記了。這會又想起來,頗吃驚:這人來做什麼?
亞歷克斯只對瑞恩斯坦說了一句話:「究竟誰是刺客的幕後主使,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瑞恩斯坦想了下,立即拍桌,大聲吼道:「說的是!」
匆匆出門,召集正在玩命凌虐刺客的屬下,一路殺氣騰騰的奔向某位哈布斯堡家族旁系成員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