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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御道成仙 第二章悲然歲月 文 / 漠之魚

    第二章悲然歲月()

    太行山黃牛嶺青蓮觀,一位老態龍鍾的老道正唉聲歎息。

    經過民國時期幾十年的戰亂,黃牛嶺已不是以前的山靈水秀,青蓮觀也經過幾十次的戰火洗禮變的破敗不堪。青蓮觀慘遭幾場大火,又經歷多年的風吹雨打,已經破破爛爛,頹桓彤塌,東倒西歪。

    以前紅紅火火的道觀,有幾百名大大小小的道士,香火不斷,威名遠揚。經過戰亂紛紛、妖魔橫行的年代,道士們傷老病殘,一個個仙逝而去,道觀也慢慢的沒落了。現在,香火都斷了幾十年了。

    特別是新中國成立後,人們都嚮往美好的生活,慢慢的都把道觀和道士這種事情遺忘了。

    現在這位老態龍鍾的老道是道觀裡最後的一個道士了,俗姓關,名隱,道號隱蓮。他是觀主,也是青蓮道法的最後傳人。

    他現在不得不唉聲歎氣。他一生資質平平,靠年輕時勤學苦練,修的一身道法,後來因為戰亂與俗事太多,一直未能更上一層樓,把道法發揚光大。他一生降妖除魔,捨身經營。但現在,道觀的沒落慘敗,無人繼承,使他不得不唉聲歎氣。他現在,只能依靠平時捉點小鬼小妖,維持生計。

    可惜,他未能領悟青蓮道法的高深精髓,只是一直處於初級道法的最高層的瓶頸之處。他現在已經一百零九歲,他的修為,也最高使他能再活個十幾年。按修真界的的等級劃分,他只不過是個初成期。

    修真界按修煉程度大致劃分為九級,主要是區別修煉者之間的修為。第一級,築基;第二級,修氣;第三級,初成,第四級,脫胎;第五級,化丹;第六級;固丹;第七級,化嬰,第八級,固嬰;第九級,煉嬰。煉嬰突破,便為仙人。仙分九等,破仙成神。神分六級,破神成聖。成聖者,才是大道,萬古不滅。

    其實,每兩級之間的界限當然不是一條明確的線,修為的長進是緩慢的,也不是統一的。各種道法也各有其優,道法種類也五花八門,各重其長,也各有所用。自身修為與運用法術能力也不是完全的成正比,有人注重自身修養,有人喜好運用法寶,有人善陣法,有人善符咒,有人善降神上身。當然,很多道士精通幾種法門,只不過有強有弱。

    隱蓮道長其實只要在突破一次,達到脫胎期,便可以返老還童一次,再活個八十到一百年。但,那又談何容易!

    青蓮道法的精深,是他的資質無法悟透的。他現在,也許應該再次下山,尋找自己的接班人。也許,他現在已經沒有理由非要尋找資質過人的接班人了,該退步了,先找個人接替他,繼續青蓮觀的發展,至於發揚光大,只能以後再說了。

    隱蓮道長第二天就下山了。他沒有收拾東西,因為沒有什麼可收拾的。道觀也沒鎖門,因為院牆都倒了,大殿的縫隙都能過馬車了,鎖它有何用?

    他這次下山,一是為了幫陳家灣捉個小鬼,二是為了尋個徒弟。

    吳天的爺爺、外公都是省裡的大官,開始的交情並不深。文化大革命一開始,都被紅衛兵揪了出來,下放到農村,帶了大高帽,一起遊街,住牛棚,才熟了起來。他的爸爸媽媽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

    兩家來往多了,就越來越熟,互相幫襯,到後來就親如一家,在後來,就真成了一家。

    幾年後,他外公生了一場大病,臨死前,想看到女兒嫁出去。就這樣,他的爸爸媽媽結了婚。三天後,他外公死了,外婆也上吊『自殺』了。

    不到一年,吳天出生後不就,他爺爺奶奶也相繼去世。

    又是一年,國內流行霍亂,他爸爸也撒手人寰。

    天災**,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得。

    他媽媽,總是東家討點,西家借點,養活著小吳天。

    瘸子村長倒是對他們家特好,總是送紅薯送玉米,送湯送飯。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打的是什麼主意。當初,要不是因為他,他外公也不至於生病,那些斗人的歪主意,都是他出的。

    這天,村長又把他媽媽叫到家裡去了,說是什麼學習什麼先進思想。他媽媽回來的時候,胳膊上帶著很多劃傷,還有好幾塊淤青。從此就病了,再加上吃不上飯,越來越重,沒幾天就死了。臨死前,手一直握著小吳天的手,捨不得離開。乾澀的眼眶裡,仍是滑出兩滴濁淚。

    家裡的破席一卷,就這麼埋了!

    三歲的小吳天悲愴的從村子跑了出去,他害怕,他恨瘸子村長。他知道鄰居們都很好,會給他留一塊半塊的紅薯窩頭什麼的,但是恐懼還是讓他跑了出去。

    新時代的三毛流浪記,就這麼開始了。

    那天,村子裡正在開會,沒人注意到他的離開。文化大革命結束了,瘸子村長也被打倒了。

    小吳天就這麼走呀走,沒有目的,就是一隻走。他什麼都敢吃,樹葉子,青草,野花,他也慢慢的知道了什麼的葉子是甜的,什麼的是苦的,什麼花是香的,什麼花是辣的。蟲子,更是美餐了。只是每天都吃不飽,好餓。他見村就進,也總能討到一塊半塊的紅薯窩頭什麼的。也不管乾硬冷熱,吃起來都倍兒香。

    天氣慢慢轉涼了。那時候,人都窮,穿剩的衣服也是捨不得扔的,打個補丁繼續穿,實在穿不成了,還能當別的衣服的補丁料子。所以,小吳天想撿件衣服都撿不到。

    小吳天出來半年了,都快四歲了,個子卻沒長多少。沒辦法,吃的太差了。整個身子瘦的跟竹竿似的,小腿細的打井繩都嫌細。天天在外邊跑,小小的腳上,卻有老厚一層繭子。

    他不懂洗梳,渾身髒的冒污油,跟油畫似的,更別提頭髮了,乍乎乎的,又髒又亂,連刺蝟都不如。

    真是一個可憐兒!

    還好,他出來後沒生過病,也多虧沒生過病,就算是發燒感冒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小吳天走呀走,這天,他走到一個好大好大的村子,人非常非常的多。其實,那是一個縣城,只是小吳天不懂什麼叫縣城。小吳天有點害怕,不敢走大路,淨撿胡同走。

    汽車他是不怕的,他出來後見過好幾次了,只是沒這裡多。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什麼。

    他居然看到一大堆別人扔出來的東西。他不敢上去找吃的,因為他不知道別人還要不要。他以前見的,扔的無非是些灰土什麼的,以後還要拉到地裡作肥料。這裡的人居然扔那麼多。

    他等了一會,又有幾個大娘往那倒了幾堆東西。現在來說,其實就是垃圾堆,可是小吳天不知道。他看了半天,發現別人沒有還要的跡象,他站在那裡,別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就慢慢的靠上去,看有沒有吃的。

    他撿了兩個半塊的乾巴窩頭,還有紅薯皮,半塊紅薯,這些對他來說,就是一頓美餐了。一快布露出來,小吳天把他翻出來,居然是一件壞了個窟窿的馬褂,他穿到身上,都幾乎蓋到腳脖子了。不管怎麼樣,總算不那麼冷了。他怕別人看見了再要回去,就離開了那裡。

    小吳天來這個大大的村子都兩個月了。他在這裡比在小村子裡吃的飽,還撿到了一條露著棉絮的褲子,雖然大了點,還有一雙露腳指頭的鞋,鞋子大,他的腳指頭露不出來。

    這天,他又走到一個大門前。門上有一個大大的紅十字,當然,他不知道那叫字。他在這裡過了幾次了,一直不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

    這時候,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高高的個子,衣服穿的很乾淨,還帶著一頂帽子。那個人看到他楞了一下,隨後衝他笑了。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吳天。」小吳天低著頭,不敢看他,過了半天才回答。

    「你爸爸媽媽那?」

    「他們死了。」這次過的時間更長,因為他很想他媽媽。

    「你餓了嗎?叔叔給你買東西吃。」

    「餓!」

    那人拉住了小吳天的手,也不管髒不髒,也不管小吳天願不願意,領著就走。到一家店裡,給小吳天買了兩個窩頭。

    小吳天雖然有點怕,但他經不住窩頭的誘惑。他對這個叔叔充滿了感激。真是出門遇貴人呀!

    「孩子,你爸爸媽媽怎麼死的?」

    「得病。」

    「你得過病嗎?」

    「沒有。」

    「你怕不怕得病呀?得了病會死的!」

    「怕!」說著,小吳天的身子往後挪了挪。

    「叔叔領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紮了針就不會得病了。」那人說著就向前靠了靠。

    「……我怕……」小吳天驚悸的又往後躲了躲。

    「別怕,有叔叔在呢。紮了針就不會得病了,一輩子都不會得病了,也不會死了,一輩子都不會死了!」汗,這話說的真夠雷人的。

    「……恩……」

    那個人把小吳天帶到了掛紅十字的地方。

    「我怕……」小吳天看著這陌生的地方,渾身哆嗦著。

    「不要怕,有叔叔在呢!紮了針就不會得病了,一輩子都不會得病了,也不會死了,一輩子都不會死了!」繼續狂汗!

    白大褂醫生拿了一根很粗的針管過來。另一隻手裡拿著消炎棉球,還有一根帶子。

    那個人把小吳天的頭扭過另一邊去。「看不見就不怕了!來,看著外面,一下就好了,真是個乖孩子!」

    小吳天覺得胳膊被勒住了,然後覺得涼了一下,再然後,就覺得疼了一下,他喊出聲音來。他的頭被那人用手使勁板著,他什麼都看不見。然後,還是隱隱的有些疼。過了有十幾秒鐘,白大褂醫生說好了,就拿著針管走了。

    「吳天真乖,以後就跟叔叔一塊住,叔叔天天給你買好吃的!」

    小吳天覺得這個叔叔真好,再加上飢餓,使他狠勁的點了點頭。

    他們住進了一個小旅館。

    叔叔給他買了一套衣服,給他找了個地方洗了一個澡。把他的頭髮理成了平頭。

    一切都太新鮮了。小吳天從來沒住過旅館,也不知道旅館是什麼東西。儘管那時候的旅館,沒有現在的旅館裡邊的設施齊全,只有簡單的床鋪而已,再說,這是縣城裡的小旅館,就更加簡單了,但仍然讓小吳天覺得好新鮮。小吳天在床上舒服的躺一會兒,就起來,到處跑著跳著,看別的房間裡來來往往的旅客。他東瞅西瞧,感覺這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另樣生活。

    小吳天又舒服的躺到床上。床好舒服呀!他從來沒睡過床。他以前在家的時候,和媽媽一起睡在炕上,後來,經常睡牆角,睡地窖,更多的時候睡在野外的麥秸垛下邊,有稻草的地方,他都覺得非常舒服了。等小吳天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叔叔從外邊回來了。

    「吳天呀,起來去洗臉,今天吃完飯跟叔叔去省城。」

    「好呀,我去洗臉。我們怎麼去呀,多長時間能走到呀,得跑好幾天吧?」我們的小吳天還停留在路是用腿走的思維裡邊。

    「咱們坐火車去。」

    「坐火車!著火的車也能坐嗎!」小吳天實在想不通。

    「不是著火的車,是燒火的車。去洗臉吧。」

    「太好了,我也能坐燒火的車了!哈哈!」小吳天高興的手舞足蹈,他真的想像不出坐火車是什麼滋味。省城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他們是做拖拉機去的市裡,然後在市裡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車。

    都太稀奇了。對於小吳天來說,坐拖拉機都是頭一次,太刺激了。顛簸勞頓,一點都沒減少吳天的興奮感,他東張西望,感受到呼呼的風聲,看著路兩旁完全陌生的環境,一切都是那麼新鮮與稀奇,興奮又刺激。

    坐上火車,小吳天更是興奮不已。這個鐵傢伙,這麼大,這麼長,居然裝了那麼多人!小吳天激動的一會站起來,一會坐下,對鐵皮裡的一切都好奇不已。雖然,他還是很害怕的,但一切都阻止不了他的好奇心。

    一聲汽笛,火車發動了,響起了隆隆聲,隨後是光當聲。

    一切都在後退,快速的後退。小吳天感覺這個鐵傢伙沒動呀,怎麼外邊的東西都在後退。輕微的顛簸才使小吳天知道,原來,這傢伙在動。

    省城,是什麼樣子的呢?小吳天的心裡充滿了疑惑。

    以後面對小吳天的又是什麼樣的命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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