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逃出地牢
幾人大驚失色,不會這麼倒霉吧,腿還沒邁出去,就要被抓個現行了?萬一被抓個正著,幾個人都得死,連小七也不能倖免。
寞寂感覺到大家都摒住了呼吸,用第三世裡李東坡的話就是:「瞳孔急劇擴大。」
除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寞寂能聽到的,只有眾人的心跳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
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幾個人擠成一堆,擋在那個洞前面。
就見一個兵前來通報:「哪個是夏千赭?將軍有請。」說完就出了地牢,兩行匈奴兵在外等候著。聽著他流利的漢語,眾人相視一望。這個士兵分明楞了一下,但是裝作什麼也沒有注意。而且很快出了地牢。不是他青光眼花白內障,就是他故意的。
夏千赭心裡有點疑惑,不知道攣鞮飛業找自己什麼事,是關於阿布的,還是關於小七的?不管是關於誰的,他都得走這一遭。
還有剛才這個人,他想到一種可能性。會說漢語,又能對他們放水的,除了自己人,再無其他。他暗暗記下這個人的面孔,到底自己的人有多少打入匈奴單于庭,他也沒有底,他只知道,隨著自己進入匈奴,下面的人已經陸陸續續派了不少人過來。
當下他悄悄地囑咐他們幾人:「你們先按地圖上的指示逃出去,攣鞮飛業那邊我能拖一時就一時。」
「去吧,去做你的駙馬爺去吧。」李東認真地調侃了一句,其認真程度,讓不瞭解內情的人看了,以為他是真心祝福。
立馬遭來夏千赭的白眼。
寞寂也笑了笑,當然他清楚夏千赭決定走這遭不單因為阿布的事,他拍了拍夏千赭的肩膀:「保重!」
然後夏千赭深深地看了靜綿一眼:「保重!」
靜綿點了點頭:「你自己孤身在這,凡事多加小心!」
夏千赭隨士兵們離開了地牢,待確定他們走遠了之後,寞寂三人衝進地道,藉著地圖的指示打通了一個又一個關卡,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三人從草原上一個荒蕪人煙的地方鑽了出來。
一出了草原,一股刺骨的寒風襲來。三人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他們的心也隨即由剛才的興奮跌入谷底,在單于庭轉了一圈,他們又回到了大漠,命運真是捉弄人啊,三個人沒有馬,沒有食物,又如何能走出這茫茫的,一望無際的草原?
忽然,前方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李東——」一抹白衣翩翩而至。
來人一襲白衣,超凡脫塵,駕著快馬翩翩而來,大漠的風吹起她戴著的白色的斗篷,依稀可見她露出的秀麗的臉龐。
「尼若……」李東激動得飛奔上前,一把抱住幾乎是從馬上跌下來的尼若。
寞寂和靜綿大喜,也隨即走上前去。
李東急於看清楚尼若的臉,想弄清楚她現在身體的狀況。
只是當他要揭去尼若的斗篷時,被尼若輕輕推開了。
「別,我現在很醜。」尼若說得很小聲,但是不容抗拒,聲音裡有一絲微微的顫抖,顫抖得令人心疼。
李東想起靜綿說她的頭髮都掉光了,想必因為這樣她才戴起了斗篷。頭髮對於女孩來說是何等的重要,失去一頭秀髮,換了任何一個女孩都會傷心欲絕。李東沒再堅持,只恨夏千赭現在沒在身邊,無法幫她檢查是否解了毒。只是拉起她的手,反覆看了看,見皮膚都恢復了正常色澤,沒了靜綿說的週身發青,心裡才略略安下。
「尼若,你身上的蛛毒解了嗎?」靜綿忍不住問道。
「小七幫我解了。」尼若大致說了他們逃出來的經過。
原來當日她被抓到攣鞮飛業時,自己挨了攣鞮飛業一掌,又中了迷香。起初攣鞮飛業以為那迷香是毒,一時不敢碰尼若。後來見她甦醒了,便對她起了色心。正當尼若反抗之際,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隻綠色的大蜘蛛咬了尼若一口,剎那間,尼若覺得全身猶如萬箭穿身,直痛得在地上打滾。攣鞮飛業被這個陣勢嚇了一跳,認真一看,原來是被他自己養的毒蛛咬到了,這毒蛛是他叫小七用各種劇毒餵養的,這會好不容易弄了美人來,卻誤中蛛毒,碰不得,當下氣憤難當,直接叫人把她關在鐵籠子裡了事。
中毒的這段時間裡,尼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原以為她要死在鐵籠子裡,誰想那日,小七趁大家都在外面,偷了攣鞮飛業的鑰匙救了尼若,並告知尼若那毒蛛是自己故意放的,為了留住尼若的清白,所以要讓她受了這麼久的苦,小七似乎對攣鞮飛業的密道非常熟悉,他帶著尼若穿過七拐八拐的密道,居然從馬場裡出來,然後挑了一匹馬就送尼若回她哥哥那,臨走時,留下解藥。只是這一頭長髮還需時日才能長得出來了。
「他救完你就走了?」寞寂不禁疑惑道,「他沒有對你說些什麼嗎?比如為什麼要救你?或者他有沒有說要去哪裡?」
「這些我都問過,他都不肯說。只將我送到守衛的士兵那就先行回頭了。末了,還跟我說,等毒解了,叫我這幾日回來這裡接你們。我們已經在這附近逗留了三天了。」
「這麼說小七不是被攣鞮飛業抓回來的,有可能是他自己回來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不怕攣鞮飛業會殺了他?」靜綿疑惑地自言道。
「什麼?他又回到攣鞮飛業那?他這不是找死嗎?不行我要去救他!」尼若聞言直想往單于庭衝去。
李東一把拉住她:「你瘋了,我們才剛逃出來,你又想回去嗎?攣鞮飛業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們早晚要殺了他,但不是現在。」
「可是小七救了我,我不能眼睜睜看他死。」
「也未必會死。」寞寂說道,「他既然能自己回攣鞮飛業那,就料定了攣鞮飛業不會殺他,否則以正常的推斷都不可能再回去。」
「可是,究竟是為什麼呢?」尼若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箇中原因,不是你我能知曉的,按你說的時間,小七如果直接回到單于庭,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到,估計在這之前他還去了別的地方。小七的身份很複雜,不是你我想像的那麼簡單,同樣複雜的還有夏千赭。」
寞寂說著將那夜他聽到小七和夏千赭的對話告訴他們三人,然後說道:
「小七會稱夏千赭做主子,我想一方面自然是由於以前的關係,另一方面,是不是現在他們也是主僕關係呢?」
寞寂邊踱步邊說道:「而且我們關了那麼久,攣鞮飛業都沒有提審夏千赭,偏偏小七來了,夏千赭就被傳喚去了。是他們的關係被攣鞮飛業發現了?」寞寂分析道。
「小七出賣了夏千赭?」靜綿猛地想到,「他跟攣鞮飛業說了他們的關係?」
「不大可能,他要那樣做,為什麼要等到現在?而且叫小七救尼若的,其實也是夏千赭。」
「那是為什麼呢?」尼若越聽越迷糊。
「別想那麼多,估計就是叫他做駙馬的。」李東打斷了他們的思路。
「關了那麼久,為什麼小七來了,才叫夏千赭做駙馬?」寞寂又問道,「我一直在想,夏千赭背後不單單是他和小七。」
「你是說,夏千赭除了淳於赭的身份,他還有別的身份?也是,否則他為什麼一心想要得到我家的金弓?」李東也開始懷疑起了夏千赭。
「如果只是單純的個人,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自保了,要金弓做什麼?真要是有金弓,而且如傳說般那麼威力無比,只有戰場上才可能用得到。」
「只有一種可能,夏千赭要將金弓用在戰場上!」靜綿隨即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