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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美色邀約 文 / sleeptear

    第四十章美色邀約

    寞寂看著眼前這一幕,偷偷地笑著。從來事不關己的夏千赭遇到這麼一個刁蠻公主,有的玩了。

    當下兩人在阿布的帶領下,到了顓渠閼氏的住處,一到那,阿布轉身就走。一臉嫌惡地不願意多留一刻鐘,臨走時仍舊惡狠狠地瞪了夏千赭一眼,以示警戒。

    顓渠閼氏的住處顯然比攣鞮飛業那的精緻得多,從每個細節都可以看得出充滿女人的氣息。他們一進去,就有婢女起身稟報,不一會,就見顓渠閼氏款款而至,身後跟著五六個婢女。

    見到他們,顓渠閼氏掩蓋不住的笑意,不過表面上的端莊還是得裝一裝的。寞寂穿著一身僧服,她有些忌諱,畢竟平日裡她也是信神佛的,對於佛家弟子尚不敢造次。至於夏千赭,她看他的眼神大膽得驚人。火辣辣直勾勾地,倘若她是妖精,夏千赭此時已經無處遁形了。

    夏千赭明顯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有些不自在,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兩位請坐。」顓渠閼氏晃過神來,邀請他們入座,順便叫婢女們上酒。兩行人手上端著各式點心菜餚,不一會就把他們面前的桌子擺放滿了。

    不過,鑒於先前的教訓,兩人只看了看,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這單于庭裡處處機關重重,整個一個高難度機關製造廠加毒藥集中營。夏千赭又不能像狗一樣對著食物大嗅特嗅,只得暗暗品著食物發出的清香,艱難地判斷裡面是否有毒。

    「兩位遠道而來,我本昨天就應該盡盡地主之宜,無奈事務繁多,也沒有接見兩位貴客。這一杯酒,我敬兩位,希望兩位能在這裡感到開心。」顓渠閼氏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看著夏千赭,眼神裡意味深長,連寞寂都能感覺到她輻射過來的火辣辣的目光。說著,她端起一盞酒一飲而盡。

    寞寂回頭看了看夏千赭,夏千赭明白他是在詢問自己這酒裡有沒有毒。

    夏千赭輕輕地搖了搖頭,說實話,他根本沒有細細檢查,所以也不能肯定。

    寞寂當他搖頭是指酒裡無毒,於是舉杯向顓渠閼氏敬了敬,然後一飲而盡,把夏千赭驚得差點喊出聲來。可惜為時已晚,估計寞寂那杯酒已經快到達胃部了。

    夏千赭只得偷偷倒了酒,顓渠閼氏倒沒有察覺。

    顓渠閼氏喝完酒,似乎發現少了一人,便問道:「昨天見你們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名女子,怎麼今天不見她一起來?」

    寞寂心想,你不知道嗎?當下只看著夏千赭,一時不敢隨便打妄語。

    夏千赭微微一笑,說道:「她因水土不服,身體不適,怕就這麼來見顓渠閼氏,實在不敬,所以改天一定登門謝罪。」

    顓渠閼氏冷冷地笑了一下:「真是這樣就好了,只怕是有些有意將美人扣了下來。」

    聽顓渠閼氏的口氣,似乎與攣鞮飛業有些怨懟的情緒。只是一時不便多問,夏千赭只訕訕地笑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寞寂只盯著顓渠閼氏,試圖從她的表情裡探究她的立場,如果她與攣鞮飛業是對頭,倒可以適時一用。

    本期待她可以提供更多的信息,只可惜顓渠閼氏似乎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很快就轉移了話題:「今日請兩位來,不為別的,只是交個朋友,那姑娘沒來,想也是與我無緣分。我們能於千里相逢,自是前緣甚深,來,我再敬兩位一杯。」顓渠閼氏想漢人注重緣分一說,加上寞寂又是出家人,對前世因果緣分自然也是深信不已,用緣分來討好他們應該會順他們的意。

    夏千赭使擠眉弄眼地使著眼色,試圖叫寞寂千萬別喝下這酒,只做得臉都快抽筋了。寞寂終於看見了夏千赭使來的眼色,不過他只微微一笑,仍然仰頭將酒喝了下去。

    夏千赭心裡暗罵:這臭和尚,不想活了!正想又將酒偷偷倒掉,見顓渠閼氏笑盈盈地舉著空杯看著自己,似乎不喝下這杯酒是不可能的。隨即一想,寞寂喝了兩杯都沒什麼事,自己也應該沒事,於是看了一眼寞寂,準備端起杯盞喝下。

    就聽得寞寂大叫一聲「哎呀!」

    顓渠閼氏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寞寂前面的酒壺打翻了,濕了他一身。顓渠閼氏忙關切地問道:「寞寂師父,您沒事吧。」

    夏千赭趁機將酒倒掉,跑到寞寂身邊,一臉嚴肅地說道:「不好,你的身上有傷,被酒一浸,傷口容易邪風入侵,快快回去,換了衣服,更換藥物才是。」

    不容顓渠閼氏表態,夏千赭趕緊向她告辭:「閼氏盛情,在下感激不盡,只是現在寞寂的傷口急需換藥,恕我等大不敬,先行告退!」

    顓渠閼氏強忍不快,心裡知道是寞寂故意將酒壺打翻的,當下也不好發作,只得強做歡顏:「寞寂師父的傷勢要緊。理當及時更換,不過……」她的眼裡突然閃過一絲狡黠,「我這裡有些男人的衣物,是老單于生前穿的,如果寞寂師父不嫌棄,儘管穿便是,而且我這裡也有上等的療傷良藥。」

    寞寂裝做誠惶誠恐的樣子,首先來個千恩萬謝,然後說道:「單于的衣物豈是我一個出家人可以隨便穿得的。我還是回將軍庭去,換一些下人的衣物便可。」

    其實他們三人都清楚顓渠閼氏的住所裡最不缺的就是男人的衣物,只是她自己做了『淫』婦還要立貞節牌坊,把那些衣物說成已逝單于穿過的,就由不得寞寂順她的話說下去了。

    當下不等她多做表態,兩人匆匆離開顓渠閼氏的住所。

    一出了住所,夏千赭就問道:「剛才你喝了兩杯酒都沒事,為什麼要制止我喝?」

    「自始至終她只傾慕於你,我就一和尚,她沒必要在我酒裡下毒。我想等你喝下那杯酒,她就得找個借口遣我離開了。」

    「哦,和尚,你壞我好事。」

    「是嗎?那你大可以回去,就說我的傷勢無大礙,你不敢卻顓渠閼氏的盛意,特意回來陪她繼續飲酒共歡?」

    「去死!不過還得謝你,那個女人,真要落入她手裡,不知道她怎麼吃了我。」

    「以你之能力,別說一個顓渠閼氏,就是十個,也不在話下啊。」收到夏千赭投來殺人的目光後,寞寂趕緊轉移話題,「現在我們去哪裡?真回攣鞮飛業那?」

    其實兩人心中早已有答案。有這麼一個暫時脫離攣鞮飛業和顓渠閼氏的機會,不正是尋找李東和靜綿等人的時機麼?儘管也許找了也沒有結果,但是不找就一定沒有結果。

    夏千赭有點茫然:「現在從哪找起?」

    寞寂若有所思,忽然跟夏千赭說道:「你記不記得,我們剛到碰到顓渠閼氏的時候她說過一句什麼話?」

    「我就記得她看著我誇我英俊不凡。」夏千赭忍不住地自戀。

    寞寂白了他一眼:「要自戀你回去在那女人面前自戀去。」

    「自戀?你這個詞用得很貼切啊。」夏千赭還是頭一回聽到。

    寞寂在不經意間就把兩千年後的詞彙帶到西漢了。他趕緊轉移夏千赭的注意力:「她說過一句話:說你們漢人,真是俊俏得緊,剛剛來了一個,現在又來了兩個。在我們之前剛剛到的,又英俊的,極有可能就是李東。」

    「但是,聽攣鞮飛業的意思是他沒有抓到李東。」夏千赭也回憶到。

    「如果,李東是被那女人先發現了,並且關了起來,或者……殺掉呢?」寞寂猶豫著做了一個不願意實現的猜測。

    「整個單于庭都是攣鞮飛業的耳目,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李東到來?」夏千赭不大認同寞寂的推測。

    「個中細節就不得而知了,假設他們倆是對立的,那麼王庭裡有攣鞮飛業的耳目,自然也有顓渠閼氏的耳目,那個女人能將情人送上單于之位,沒有一些耳目和手段是萬萬達不到的。何況還有攣鞮飛業這樣心機深沉,又掌握兵權的人對單于之位虎視眈眈。」

    「你說的也有一番道理,這麼說來,李東極有可能落入顓渠閼氏的手裡了,而尼若和靜綿則在攣鞮飛業那。」

    「要救他們三人,就要跟單于庭裡最陰毒的兩人鬥,就憑我們二人之力,只怕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我現在只擔心他們是否好好地活著。」寞寂感到一種莫大的無力感壓著自己。

    「走一步算一步,實在救不了他們,我們自己跑。」夏千赭又恢復了那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寞寂沒有計較,他知道他心裡其實是想救靜綿的,不過在萬分危難的關頭,他也不敢保證夏千赭肯捨棄自己護靜綿。自從那晚聽到他和小七的對話,寞寂已經感覺到夏千赭不單單是一個醫生這麼簡單,他的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的秘密。當然小七除外。

    「那麼現在,我們似乎應該先從顓渠閼氏那裡探探?」寞寂問道。

    「現在?你覺得現在這大白天的,我們能探出什麼?」夏千赭嘲諷地看著寞寂。

    寞寂無奈地笑笑:「只是,現在不查,怕等會攣鞮飛業的人就要找上我們了。」

    夏千赭沒有說話,逕自將寞寂拉到一邊,見四下無人,偷偷躲了起來。寞寂聽到兩個說著匈奴話的士兵正從前面不遠的地方走來,當即明白了夏千赭的意思,只小聲地說道:「不要傷及他們的性命……」話音未落,夏千赭已經將二人打暈,寞寂邊念著「阿彌陀佛」邊換上他們的衣服。

    只可惜,兩人換了衣服,髮型沒法換,寞寂是光頭,倒還好辦,夏千赭的就比較麻煩。他猶豫了半天,對寞寂說道:「如果要偽裝的逼真,臨時剃頭是來不及了,只有一個辦法,不過極其殘忍。」

    「你……你……你不會是想……」寞寂驚得聲音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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