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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四章 淳於 文 / sleeptear

    第十四章淳於()

    夏千赭微微一笑。

    寞寂越發聽不懂了。

    「你是淳於意的什麼人?」

    淳於意,漢初名醫,精通醫術。當年,李廣將軍曾經有一次狩獵受傷,命懸一線,幸得淳於意相救,自此兩人成了忘年交。淳於意膝下無兒,只有5個女兒,本有意將其中一個許配給李廣,後因種種原因,未能如願。這件事情在李廣心裡一直是個心結。李廣曾經告訴李西,當日淳於意見他經常出入深山,特意教他密配了一味制服蛇的迷藥蛇散靈香。此藥方除了淳於意和李廣,再無人知曉。

    聽到李西說到淳於意,寞寂驚詫地看著夏千赭,淳於意這個名字在當時可謂家喻戶曉。淳於意婉拒各王侯的邀請,一心拯救貧苦大眾,四處行醫,功德無量。如果夏千赭是他的後人,寞寂不禁肅然起敬。

    「李將軍說笑了,這蛇散靈香是淳於倉公配置的不錯,倉公也是人,他能配置得出,我為什麼就不能?」

    「倉公醫術出神入化,你這毛頭小子沒有得他真傳,能配出這等特殊的藥物?」

    夏千赭沒有說話,手臂上的血還在流,儘管他一直忍著疼痛,臉色卻也漸漸發白。

    李西顯然也注意到了,夏千赭不肯說,兩人僵持在這,萬一他真是淳於意的傳人,在這裡流血而死,自己豈不是害了父親的恩公之後。

    「也罷,該知道的,李某自當查清楚,夏郎中傷勢嚴重,還是先療傷再說,寞寂,叫下人為夏郎中整理一間屋子,這段時間,你就不要陪少爺了,夏郎中又傷在身,你多留心一點。」

    寞寂點頭稱「是」,心裡卻明白,李西這是要叫自己看著夏千赭,別讓他跑了。畢竟還沒問出來他的身份,和如何知道密室的秘密。至於那張金弓,寞寂倒沒什麼興趣,不管它是否真在密室裡,一來出家人不可貪戀別人的東西,二來他使弓還不如使笤帚來得利索。

    夏千赭知道他想軟禁自己,也不計較,先前與寞寂交過手,知道他輕功尚可,但是自己真要逃,他未必追得上,不過李西肯讓自己留在李府,這反而讓他求之不得。剛才夏千赭在密室裡查找了一番,沒有看到那張金弓。自己多在李府呆一段時間,一來可以再探探密室的情況,二來可以在李府其他地方找找。

    夏千赭自己上了些藥,又用乾淨的布纏好了傷臂。正欲躺下休息,李西遣人來請他過去看看靜綿。寞寂這才想起靜綿剛才被大蛇一纏,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危險。趕緊陪著夏千赭去靜綿那。

    夏千赭探了探靜綿的呼吸,又略微檢查了一下靜綿的各個關節活動情況。一切還算正常,適才那蛇的蛇尾被重擊一下,注意力都轉移到李東身上,在靜綿身上的力道反而小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婢女先前檢查了一番,身上留下大片淤青,還好骨頭沒傷到,休養一些時日也就好了。夏千赭開了幾貼對症的藥,叫人去他藥鋪去抓。

    靜綿睡得很沉靜,額頭上還依稀有個微微的疤痕,那是之前被夏千赭用小石頭擊傷的。夏千赭看著靜綿,這個女子自己一天看到她兩次,都是在昏迷中。

    很安靜,很美。他在心裡感歎道。

    再說李東那邊,過了一陣子的驚嚇,他已經恢復了神志,被李西派人嚴加看管起來。不許他再到處走動,身上老虎的抓痕還沒痊癒,差點又餵了蟒蛇。李西氣急,揚言他再敢離開房間半步,打斷他的腿。

    李東離開不得,一邊擔心靜綿的情況,一邊想著密室的事情,只等著寞寂來告訴他,一直坐立不安,誰想過了一會,李六來說父親叫寞寂去伺候夏千赭了,說夏千赭不知道為什麼也受了傷,還住在了李府。這讓李東火冒三丈,心下猜測那白影肯定是夏千赭了,直想出去問個究竟。只是一出門就被十來個家丁請回去了,連窗戶外都不放過。

    這邊李西處理了兒子女兒的傷勢,又叫寞寂看著夏千赭,自己則跑到書房裡。天已經濛濛亮了。

    看來這密室已經暴露了,而且連一個外人都知道,想也不再安全,還有一個就是這條大蟒得叫人弄了去,否則家丁們都看見了,倘若未見蟒蛇弄走,他們估計都不敢在李府呆。

    那蛇被抬到李府的院子裡,偌大一條蛇躺在那,丫鬟們都嚇的不敢看。雖然蛇最後被處理了,但書房裡居然有蛇,被傳成書房裡有妖氣,平素裡再無一人敢接近。

    有蛇!!」宿舍一樓傳來一聲尖叫。

    李東坡正在伏案寫著檢討,大范被打,去院部了告了李東坡一個毆打上級醫生,無視科室領導的罪名,李東坡被罰寫5份檢討,全院公示。

    這次打他,李東坡已經忍了很久了,大范找了一個借口,說他把病人的名字漏寫一劃,然後扣李東坡一百塊錢獎金。李東坡忍無可忍,每個月大范都得藉故剋扣員工的獎金,以此滿足自己做領導,生殺予奪的快感。事實上,他自己經常報告出錯,有時候左右分不清,有時候男女分不清。而李東坡這次純粹只是因為寫得比較快,名字漏了一劃,乍一看根本不影響判斷。

    大范從當上領導開始,就覺得自己儼然是大科室的大主任。放射科總共沒幾個人,而且他除了年紀比他們略勝了一些,技術人品沒一點勝得過他們的,除了會對上面的領導逢迎拍馬,順便訴訴苦,其他做領導的資質半點沒有。

    李東坡來醫院的時候,雖然是新來的,但是技術水平絲毫不比幾個幹了幾年的醫生遜色。一次,有一個女的來做檢查,因為那女的乳房比較大,兩側不對稱,拍片的時候看見一側片狀影。李東坡囑病人呼吸,看了一下,不隨肺運動,於是寫了正常的報告。然後常規地要大范簽字。結果大范看了一下,說是肺炎,兩人爭論起來,文勝自然也站到大范一邊。大范情急之下說道:「我是主任還是你是主任!」

    李東坡不吃他那一套,堅持己見,要求病人加拍側位片,把乳房投影於肺外,肺部正常。

    大范當場無語,不過面子受到很大的打擊,自此以後,千方百計地要尋找李東坡的錯誤,然後扣錢。

    李東坡在痛苦地憋著那些知錯就改的話,猛然聽到有蛇,激動得趕緊跳起來,操了一根撐衣桿就往外跑。

    「哪裡?哪裡?」

    然後看見一條花花的蛇從某個宿舍門口衝出來,李東坡用力一打,直打七寸,那蛇掙扎了幾下就不動彈了。

    「嘿嘿。」李東坡覺得自己如英雄一般。

    那被嚇壞了的小護士面如土色。站在宿舍門口瑟瑟發抖。

    「不用怕啦,一條蛇而已,有什麼好怕的,有蛇吃咯。」說著提著那條蛇去了自己的宿舍。

    鬥不過現實中的人,鬥得過一條小蛇,這算不算英雄?

    只是英雄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果實,5份檢討還在桌子上招手。李東歎了口氣,把蛇扔了。繼續寫道:「我錯了,我錯在只注意到大范猥瑣的外表和邪惡的眼神,我錯在沒有透過這些現象看到他的本質,直到我罪惡的拳頭打到他身上,對他造成了據他說很嚴重的傷害,我才意識到,范主任居然是我們的主任,可以隨時批評我,順便扣我獎金的主任。

    尊敬的院領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主任看獎金,我決定不再打他了……

    在他很欠扁的時候,我會安慰自己,忍住忍住,英明的院領導會為我做主,今天不會明天不會,明天不會後天會。我一定抱著對領導無限的希望,繼續在放射科呆下去,直到正義戰勝邪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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