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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名醫 文 / sleeptear

    第十一章名醫()

    李東被老虎一抓,嚇壞了李西,李家就剩這一根獨苗,差點命喪虎口。來不及指責他沒事跑去惹老虎,當下趕緊叫了城南的名醫夏千赭來幫他療傷。

    說起夏千赭,性格很怪異的一個人,年方二十五,卻一身醫術,妙手回春。據說他祖上是某位名醫,因得罪了皇族的人,舉家歸隱,來到這個小縣城。夏千赭就是繼承了祖上的醫術。

    說他性格怪異,是因為他至今未娶。當地的男子最遲不過二十一般都已成家,他已二十五,而且相貌堂堂,醫術超群。芳心暗許的姑娘可以從他家排到城北的河裡。也有幾家大膽的遣了媒人去說親,都被他一一婉拒了。

    李東聽到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個小地方的風水看來很適合隱居啊,哪天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夏千赭到他屋裡的時候,李東確實暗暗吃了一驚。這廝不似一般的大夫,提一個大藥箱。居然是空著手來。

    李東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位傳說中的名醫,等會看他拿什麼來治病。全然忘了他要治的對象就是自己。

    卻見那人查看了一番他的傷勢,然後從衣袖裡掏啊掏啊,掏出一個藥瓶。

    「還好公子平素也是習武之人,尚無大礙,只是一些皮肉傷,只需將此藥抹於傷處,過些時日便好。只是抓痕較深,留下傷疤是難免的了。」

    「傷疤倒無所謂了,我又不是女人。能療傷就行。」

    原來這李東射虎被虎抓傷的事情早已傳得全縣皆知,想李家是何等身份,全縣屬一屬二的大財主。李東受傷就是全縣人民的飯後八卦。夏千赭心中有數,自然也不用帶其他藥物,單帶了一瓶能消炎止痛的傷藥便是。

    當下李西千恩萬謝,拿出幾錠銀兩。夏千赭也不推拒,只道了謝收下便是。

    寞寂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夏千赭,待他出去,便跟李東說道:「高手。」

    「你說誰?」

    「這位大夫。」

    「我還沒用他的藥呢,你怎麼知道有效無效?」

    「他的醫術如何我不懂,我說的是他的輕功。來去無聲,身形飄逸。和我大師兄不相上下。」

    「哦?看不出來。這麼說,他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是的。此人的背景看來不簡單。」

    「查一查,倘若不是什麼奸人之後,他朝一日,我若能成大事,可將他收入門下。」

    自從李東知道自己是李廣的後代,成天想著的就是要成就一番事業。沒事經常跑到山上練習射箭,立志要勝過先祖李廣將軍,結果先祖的成績沒能超越,差點去見先祖了。

    「阿彌陀佛,當務之急,還是先試用一下他的藥吧。」

    靜綿早早偷溜回了李府,這會正假惺惺地要去看李東。只是騙得別人騙不得自己,生怕每走一步都會被看穿,眼神四下裡左顧右盼,就像個潛入李府的小偷。

    沒想到,她真的遇到一個小偷。

    經過父親的書房時,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著,好像在找什麼東西。而這個男人,卻不是李家的人。

    靜綿的心提到嗓子眼,她不會武功,眼下又只有她一個人,貿然進去抓小偷是萬萬不可的,弄不好小偷沒抓到,自己被非禮了。只得躲在窗外看著。

    那人找了一會,喃喃自語道:「會在哪呢?」

    轉過身來的一瞬間,靜綿驚得摀住了嘴巴。

    這人正是夏千赭!剛才家丁帶他進大門的時候,靜綿剛好從母親房間出來,之前母親到處尋她未見,那會剛盤問了她一番,她一出門就聽說請來了大夫給李東療傷。夏千赭不比平常的郎中,身形魁梧,氣質非凡,乍一看不像個醫生,倒像個風流雅士。靜綿第一眼就記住了他。

    可是如此名聲遠楊的名醫怎麼會是小偷?而且明明聽說他已經診治完畢出了李府,怎麼這會還在父親的書房內?

    正當靜綿分神之際,裡面的人分明已經察覺到有人躲在窗外。突然一個不知名的小物件飛出,打中了靜綿的頭部,靜綿眼前一黑,只覺身子一軟,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寞寂替李東上了藥,想那藥刺激性挺大,李東被老虎抓都能暫時忍住不叫,反而這藥一上就疼得如殺豬一般。寞寂不堪忍受,扔下李東獨自一人跑出房外。只留下幾個家丁在一旁伺候著。

    寞寂出了房間,耳根清淨,四下隨便走動了一番。只覺屋頂一個藍色身影掠過,心下一凜,莫不是有刺客,趕緊施展輕功,直上屋頂去追。

    那身影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寞寂追不上,只好折了回來,看看李府有沒有什麼危險。

    剛回到院中,就見靜綿暈倒在書房窗前。寞寂大驚,趕緊上前扶起靜綿,一探,鼻息尚存,心下暗暗放了心。忙四下叫了人過來。

    李西一看女兒不明原因地暈倒,又氣又急,只得又遣人將夏千赭請了來。夏千赭這會倒是認真地把了脈,望聞問切都用上了,最後打開了藥箱,包了一包藥。

    「姑娘只是氣虛引起的暫時的暈厥,只需調理一段時間便無大礙。」

    說著,照例領了銀子走人。

    寞寂心中覺得奇怪,一時間卻說不出哪裡奇怪。心下又擔心靜綿的狀況,只可惜自己是男人,不能進靜綿的閨房探視,只得又跑回李東的房間。

    「靜綿怎麼了?」李東聽說妹妹突然暈倒,一時著急,又沒法起身。這會看見寞寂回來趕緊問道。

    「不知道什麼原因,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暈倒了。」

    「不會是你這『淫』僧想對我妹妹不軌吧?」李東狐疑地看著寞寂。

    「阿彌陀佛。」寞寂照例合掌應道。

    每當李東用戒備的口氣問他是否想對靜綿不軌時,他就以此作答。提示他自己只是一個和尚。

    「我到那的時候倒是見了一個人。」

    「誰?」

    「不知道。」

    「不知道你說你見到一個人?」李東無語地看著他。

    「只是看見他的背影,而且極快,從屋頂一閃就不見了,我追了半天也沒追上。」

    「難道是那個人傷了靜綿?」

    「我猜也是,只可惜沒看清那人是誰,只得等靜綿醒了再問她。」

    稍時傳來靜綿已經甦醒了的消息。李東趕緊遣了一個丫鬟過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靜綿暈忽忽地醒了過來,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們幹嗎這樣看著我?」

    「小姐,您剛才暈倒了。」

    「是啊,靜綿,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好好的怎麼會暈倒在書房門口?」李夫人見女兒醒來鬆了一口氣。

    「我有去過書房嗎?」

    「寞寂師父看見你的時候就在書房門口。」

    「哦,我不記得了。」

    任由靜綿如何回憶也記不清之前發生的事,寞寂聽說靜綿記不清了,倒想起了一個人,便是夏千赭。這一回憶,又沒了之前的緊張,終於明白了自己先前覺得怪異的地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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